老師?
見了來人,高仲吃了一驚,這人竟然是馮呂的老師,也就是說這人還是張與可的老師?
“恩,”老儒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今日這娃子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你們可以聽聽。我們還是莫要為了小事情而浪費了時間,錯過了良辰。”
随着老儒的一席話,圍攏的人群漸漸地散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高縛全也是被王家的後人請回到了之前所在的位置。
“這老先生是何人?”
高仲叫住了張凡宇好奇的問道。
“你不知?”
張凡宇反而吃了一驚:“這是我夫人的爺爺,當今涪州文壇執牛耳的人物,也是馮呂表叔和張與可族叔的的老師,王為文。”
“原來如此。”
高仲點點頭,原來這老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來曆。
“本來老先生是在京師任職的,可是去歲卻告老還鄉了,上個月才回涪州城來。”
張凡宇繼續說了一下王為文的情況,随後便是在仆人的催促下離開了,畢竟他今日可是新郎官,後面可是有事情要他忙的。
送走了張凡宇,高仲便準備也回到原來的位置,可是沒走便有人攔在了高仲的面前,朝着高仲揖手:“高公子大大才,隻是高公子擡高商人可真的是贊賞我們?”
這幾個人穿着商人衣衫,顯然是城裡商戶,他們此刻正好奇的打量着高仲。
高仲笑了笑,回了禮貌:“當然,不管是農人、也不管事匠人還是商人士子都是社會中的一環,缺一不可,都非常重要!”
“方才聽了高公子所言,想來高公子也是對我們商人還是有許多研究的。而今聽了高公子這樣一席話我們更是感謝高公子對我們的肯定!”
一個商人朝着高仲揖手。
“我們商人無以為報,日後高公子科考的一切費用全由我們報銷了,還請高公子不要推遲!”
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商人站了出來朝着高仲說道。
“多謝,若是日後幾位用得着高某的地方我也會盡我所能的!”
高仲對于商人們的好意并未有推遲,而是欣喜的接受了他們的要求。
聽見了高仲的回答商人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高仲也是慢慢的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準備繼續坐下,可是在這個時候王為文朝着高仲招了招手:“高仲,你坐到我身邊來!”
王為文安排的是和高仲一個桌子,此時馮呂、許世龍以及胡錦等人也是在一邊陪着。
聽到了王為文的話,高仲便是朝着高縛全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走到了王為文的身邊,朝着王為文揖手,然後坐了下來。
“當年我賦閑在家的時候,去了兩江書院,收了二十七個學生,其中最調皮的就是馮呂和張與可,”王為文坐在位置上說着以前的事情:“尤其是那張與可,簡直不是個東西!可是沒有想到二十幾個學生,隻有兩個考中了舉人,另外的幾人卻是碌碌無為,混迹在重慶官場!”
當年王為文所在的兩江書院不是涪州的兩江書院,而是位于重慶府的兩江書院,緊靠着嘉陵江,就在而今磁器口的水觀音附近。
“都是老師教得好,我與表哥當年雖是頑劣,不過老師教的東西卻是全都聽了進去。”
馮呂不好意思的回應道。
“是嗎?我而今告老還鄉你以為為的是啥?還不是你一句:我尚年幼須獵犬傍身,惹得天子動怒,直接讓我回鄉養老!”
白了一眼馮呂,王為文冷笑了一聲:“不過當今天子卻是勤勉,除了魏忠賢的确是令滿朝的東林黨更加的擁護了……”
“不過學生還是認為這除掉魏忠賢還是不對的……”
馮呂想要反駁,可是看見王為文那張臉之後卻很快安靜下來。
“不管對不對,那都是天子的家事兒,我們都插手不得……”
王為文繼續說道:“其實離開京師也好,這天下紛争亂象漸現,外有女真犯邊,内有蟊賊扯旗,朝廷調度有失,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來……”
身在京師的王為文畢竟是兵部侍郎,所以對大明王朝現在所面臨的事情知曉的非常多,他的擔憂也随着時間的推移正在不斷的驗證。
此刻對于他而言,回到西南仿佛已經成為他唯一可以解脫的法子。
“老師慎言,雖說西南文風包容,可這話要是穿了出去怕是會被小人所利用啊!”
馮呂聽着王為文的話之後當即便是朝着他小聲的說道。
“對了,高千戶,這些年涪州匪患如何?”
王為文忽然話鋒一轉,朝着高縛全問道。
“禀告大人,近些年來涪州的蟊賊還是有,不過奇怪的是他們活動的範圍卻是越來越小了,好像開始聚集在了一起,我們軍戶衛所這邊已經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高縛全如實的說道。
“山賊已經開始融合?”
聞言王為文吃了一驚,看了一眼一旁的胡錦。
涪州地區多山,多林地,及其容易藏匿山賊,而且山賊的數量一般都隻是在百十人左右,因為地形的限制的發展到千人則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現在詭異的是山賊們竟然已經開始融合,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兒。
“沒錯,大人。這山賊從幾年前開始就逐漸開始減少,起初我還認為是好事兒,後來才曉得他們之中竟然開始互相征伐,相互吞并。而且最強的一夥山賊還是用的軍戶練軍的法子在操練,隻是可惜一隻沒有找到那群山賊的藏匿地點……”
胡錦朝着王為文揖手仔細的說了一下現如今的情況。
“唉,山西已經大亂,遼東也是哀嚎遍地,若是我們西南再是亂了,那麼這個天下可就真的危險了!”
王為文皺着眉頭,輕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