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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變數

明末傭兵系統 聆聽日出 2490 2024-01-31 01:14

  有人說,現實與虛幻,真與假之間,往往隻隔着一張薄薄的紙。

  更有人說,天堂與地獄之間,隻是一念的反複。

  但那一張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找的着,并捅破它。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世人心思雜亂,念頭都是地獄而少有天堂。

  李敢,對自己已經被烤得熟透的手腳視若無睹,在得到了蔣平階晚年風水筆錄裡所有信息後的他,對于眼前這些粗淺陣法已經看不上眼。

  如果不是現在手上沒有趁手的家夥,哪怕是羅盤都沒有一個,要不然,出手破了這個“陣”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

  蔣平階是何許人也?
那可是注有《水龍經》,《天元五歌》《地理辯證》等等幾部經典,傳于後世時被奉為圭臬。

  明清時期地師第一人,這個稱号不是誰都能頂的住,更有甚者贊他為一代地仙。

  這種高人晚年留下的筆錄是何等的珍貴,他把所經曆的一件件一種種的,風水案例,寫了出來。

  各種信息融湧入腦子,讓他的頭腦有點發蒙,但是應該值得慶賀的,因為他捅破了那層蒙蔽真實與虛幻之間的紙。

  萬丈深淵是假的,焚天焰火是假的,自己和牛車停在山巅上也是假的。

  身上被燙了一個接一個的燎泡,油吱吱直冒,這些都是虛幻。

  不聽不聞不見,就能堪破一切,這也是假的,鴕鳥把腦袋鑽進沙堆裡,留在外面的身體照樣會被敵人吃掉。

  但不聽不聞不見,卻也是手段之一,對付這種隻會讓人出現幻覺粗淺陣法,很是直接容易。

  不見很簡單,閉上眼睛就行,閉上眼睛後,那漫天的火焰重歸黑暗。

  但是,刺鼻的焦臭味,還是讓人聯想到,自己的皮肉正在被烈火燒焦,嗆人的濃煙讓人心緒不甯。

  對付這種煩惱,要做的僅僅是屏住你自己的呼吸而已。

  沒有聞到那些刺鼻的味道,腦子就會清明一些。

  但就算看不見那漫天焰火,看不到自己的身體,在火焰中變成焦炭。

  聞不到,漫天黑煙裡的焦臭味兒,沒有了煩悶惡心的感覺,也就不在乎在幻覺裡自己的肢體中冒出滾滾濃煙。

  但是他聽得到,他聽得到自己身上冒出來的油脂,滴落到火海中發出“滋”“滋”的聲音。

  他聽得到火焰在自己身邊,獵獵作響,原來火焰也是有聲音的。

  “這一切都不過是幻覺!

  心裡默念着這麼句話,李敢用烤成焦炭的雙手,堵住了自己耳朵。

  心裡哀歎一聲:要是自己手裡有羅盤,哪用得着這麼麻煩!

  就算沒有羅盤,手裡有塊磁鐵,也比現在強上不知道多少百倍了。

  而什麼都沒有的自己,目前隻能用這樣的笨辦法,搞得自己好狼狽。

  不聽不聞不見,所有外界的幹擾,已經暫時被全部擋在身體外面。

  正因為不聽不聞不見,猶如把自己變成了柔弱的嬰兒,這一刻他的戰鬥力為零。

  所以這種辦法,一般手裡哪怕是有點東西的風水先生不會用。

  果然在他的正前方,老夫子正等着他的到來。

  位置剛好是那個“陣”的邊上,在那裡靜靜地等着,手輕輕地從拐杖當中抽出一把劍,一把青鋒劍。

  此時的老夫子站沒有半點讀書人的文弱,反而有了點銳利的鋒芒。

  劍在手,隻等李敢邁步到這裡的那一刻,那将是他殒命之時。

  其實老夫子在震驚,他原來以為不用出動到最後的手段,不會用到劍。

  那是沒想到,剛剛還在大喊大叫四處躲避着陣中幻象的目标,竟然在下一刻,很準确地找到了這個倉促之間布成簡陋陣法的漏洞。

  果然這種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老夫子想起自己臨來時,師兄對自己的囑托。

  “此等人物,既然已經出現,那就不可能是我們方外之人可以幹預得了。

  你此行去,隻可順勢而為,不可蠻幹,切莫為師門招來滅頂之災。

  師兄給了自己一個月時間,若事不可為,當抽身而退。

  從澄縣城牆上,他就看到了此行所要尋找的目标,就是眼前這個叫李敢的年輕人。

  師門布置幾十年,豈能因你一個變數而毀于一旦。

  李敢正緩步向前走,在看不見又聽不見的情況下,果然走的每一步都是實地。

  他渾然不知,在自己的正前方,有一柄利劍正靜靜地停在空中,對着他的喉嚨。

  隻要照個現在的路線繼續往前走幾步,他就會把自己的咽喉給送到對方的劍上。

  無聲無息,那把劍靜靜地守候,如同守株待兔。

  劍不動,不動就沒有殺氣,老夫子知道,有些人能感覺到殺氣。

  他知道有些人修至誠之道,有秋風未到蟬先覺的本事,所以他收斂了自己的殺氣。

  其實老夫子,本來是方外之人,手上的人命就不多,更沒有殺氣這一說。

  更加上他收斂自己的氣息,就算他站在那裡,别人如果不是直接用眼睛看的到他,都不會感覺那裡有個人。

  就算是用眼睛看得到他,一般人也會下意識的略過去,就當是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一樣,如一塊石頭,一根樹木,平平無奇,又不引人注目。

  李敢數着自己的腳步,他剛才感受了一下,這個“陣”對人的思維影響到什麼程度,從而推斷出這個“陣”的大小。

  他算出來,這個“陣”的半圓直距,這個說法十分拗口,用現代的術語說就是半徑,這個“陣”的半徑是九步。

  也就是說,從他這裡随便找一個方向,直着往前走九步就能出了這個“陣”。

  如果是睜着眼睛,聞着味道聽着聲音,是絕對走不出直線,無論是色香味聲都是幹擾人精神的幻覺。

  但如果閉着眼睛,屏住呼吸,堵住耳朵随便找一個方向走都能走出一條直線,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危險的出陣法。

  最簡單就是不需要用什麼東西,隻要不聽不聞不見,走一條直線就可以離開這個陣法。

  最危險就是,當你不聽不聞不見的時候,無法應對即将來臨的危險。

  就如同現在李敢的咽喉前方三寸遠的地方,有一把利劍一樣。

  前面正是第九步,李敢歡喜地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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