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
見陳宏武一臉茫然的盯着自己,程流錦不禁莞爾一笑。
而見程流錦笑的燦爛,陳宏武不禁就入迷的盯着她看起來,這個女人長的真好看啊,不像他們陳國的女人,五大三粗的,有的力氣比男人都大。
還是這樣子的看着舒坦,一看就水靈,真想摟在懷裡,狠狠地揉揉她水靈靈的臉蛋兒啊。
于是,陳宏武一邊這麼想着,一邊,就不由自主的朝着程流錦伸出了手去。
‘唰’!
還不等他觸摸到程流錦的臉頰,一支透着徹骨涼意的匕首,便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有些奇怪的低頭一看,陳宏武竟然發現,是個身高都不及他一半的小丫頭,此時正攀在他的肩膀上,一雙黑色的眸子,貓兒一般幽深晶亮。
這小丫頭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的!
“啊!”
陳宏武不禁就大喊了一聲,随即便将胳膊一甩,而赤練便也就順着他這股勁兒,一個淩空翻越,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面不紅氣不喘。
“陳國主,可醒了?”
程流錦的笑聲傳入耳中,陳宏武不禁又是一愣,便也就一臉錯愕的看着她。
此時,殿中的空氣突然就安靜下來,陳宏武連自己未定的心跳聲都聽的清清楚楚的,不由自主的,就感覺到了一股窒息感。
‘啪’!
又是一聲脆響,陳宏武不禁一陣恍惚,卻發現,竟然是程流錦兀自拍掌。
而頓時,他便隻覺得腦中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禁不住,便痛苦的嘶吼起來,最後,竟然抱着腦袋在地上打起了滾。
直到好久之後,陳宏武腦中的疼痛才逐漸消去,隻是,還殘留着些嗡鳴,就好像是一群馬蜂鑽進去了似的。
但他已經不再打滾了,而是呆呆的坐在地上發愣。
這是哪?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而見狀,程流錦便又笑道,“你認不認得我是誰?”
“我……”
陳宏武皺着眉頭,有些疑惑的端詳着她,又搖搖頭道,“不知道。”
“那麼,陳國主,你為何而來,你可知道?”
程流錦又問,但是,陳宏武卻仍舊是搖搖頭,又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朕可是陳國皇帝,若是膽敢……”
陳宏武掃視着四周,話沒說完便閉了嘴。
因為他看到了一旁的漆龍柱,漆龍柱是皇宮獨有的裝飾,雖然各國皇宮都會有,但是,風格會有所不同。
而他剛剛看到的,就是不同于自己宮殿的風格。
也就是說,這裡是皇宮。
這是哪國的皇宮,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時之間,各種疑問不斷的在心中撞擊着,頓時,一股煩躁便湧上心頭來。
“陳國主,這裡是南翌啊。”
杜青琅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又問道,“你還記得我麼?”
“你是誰?”
陳宏武的回答倒是幹脆的很,隻是,卻依舊皺着眉頭,怒聲說道,“你們到底都是什麼人!”
頓時,杜青琅不由得一愣。
若是連他也不認識的話,那麼,是不是自己來南翌的目的,也都忘得一幹二淨的?
“我來解釋一下吧。”
程流錦笑笑,又說道,“陳國主中了一種催眠術,而且,是很早之前就受到了别人的控制。”
登時,陳宏武便狐疑的看着程流錦,她在說什麼?
為什麼自己一句都聽不懂?
他可是皇帝,誰敢控制他!
“催眠術?”
南輕塵疑惑了一聲,又問道,“王妃,那是什麼?”
“催眠術,是一種通過心理暗示,以及語言、聲音、動作等方面的刻意引導,從而達到替換受術者某些情緒和信息的目的,原本,不過就是一種為重傷痛苦者,緩解疼痛和壓力的治療方法。”
說着,程流錦便又看向了仍舊在發懵的陳國君主說道,“被不懷好意的人運用,就會變成篡改他人記憶,從而達到精神控制的邪術。”
頓時,衆人便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篡改記憶!精神控制!
這些聽起來玄之又玄的詞彙,如今被程流錦放在眼前,他們的心髒便也都不約而同的受到了沖擊。
天哪,這是一門多麼恐怖的手段!
而見衆人都一臉凝重,程流錦便問他道,“陳國主,你想一下,你能記住的,最近發生的一件事情是什麼?”
“最近的?”
也許是覺得程流錦的笑容和善,雖然并不認識她,可陳宏武卻是不由自主的,又按照程流錦的話去思考了。
但實際上,這也是程流錦無形之中,就已經施展開來的一種催眠引導,叫做母式催眠。
顧名思義,就是像母親的形象一般,溫和又充滿着柔情,用良善溫潤的引導方式,去突破受術者的心理防線,是一種柔情攻勢。
而反之,也有父式催眠,是與父親的形象極為相近,通過用發布命令的口吻,對受術者造成影響,讓人感覺到不可抗拒,隻能臣服,從而,使得受術者按照催眠師的要求和引導去動作。
此時,毫無防備的就被母式催眠砸了個正着的陳宏武,正皺着眉頭苦思冥想着。
最近發生了什麼?
陳宏武仔細的思考着,腦中閃現出一幕幕殘缺的影像,都是半塊半塊的,但好像,有個男人,來找過他。
“有……有個男人。”
陳宏武的狀态近乎癡呆,雙目放空着,一闆一眼的回憶着。
頓時,程流錦便不由得眸光一斂,又微微施加壓力問道,“告訴我,是什麼樣子的男人。”
“是……”
似是記憶太模糊,陳宏武輕輕搖頭,又努力的回憶着說道,“是個紅衣服的……”
紅衣服的!
程流錦果斷的抓住了關鍵詞,頓時,便不由的冷哼了一聲。
沐之羽這個混蛋,果然是他!
想到這裡,程流錦便撤去了大部分的壓力,又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昨天。”
這一次,陳宏武倒是回答的很利落,而到了這裡,事情也已經基本上水落石出了。
于是,程流錦便撤去了全部的引導,伸手打了個響指。
‘啪’!
仿佛有什麼炸裂一般,陳宏武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隻覺得背後一身冷汗,仿佛劫後餘生一般。
剛剛,又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裡,他便不由得有些驚恐的看向了程流錦。
直覺告訴他,就在這個地方,此時笑的最燦爛的這個女人,是最危險的存在。
“陳國主,你知道昨天是什麼日子麼?”
程流錦的問題,沒讓陳宏武沒有任何防備,于是,便脫口答道,“昨天什麼日子,七月十一,有什麼節日麼?”
頓時,衆人便又不禁嘩然。
今天,是八月十一。
所以,距離沐之羽對他使用催眠術的日子,已經整整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