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
好不容易,父親終于同意自己嫁給世旸哥哥了,她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就半途而廢呢!
絕對不可以!
世旸哥哥,就是她的一切,她絕對不會放手的!
隻要還有一線機會,她就必須要将世旸哥哥搶回來,隻屬于她的世旸哥哥!
而且,那個搶走了她心愛之人的臭女人,也必須死!
但是為什麼,世旸哥哥卻還是對她敬而遠之呢?
這不可能啊。
明明,他們之前都已經談婚論嫁了,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世旸哥哥卻總是離她遠遠的呢?
她不明白。
但直到那一次,她被一輛馬車給擄走了,并被人強行帶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方,她才終于知道看,許多年前事情的真相。
說起來,也并不是什麼可怕的地方。
不過是她從來都沒有機會接近過的皇宮……
之中的冷宮罷了。
當然了,因為冷宮之中常年暗無天日,又陰冷清冷,所以,身處在那樣子的環境之中,才會顯得可怕。
在那裡,她見到了南翌的一國之主。
容明軒。
“想不想知道,為什麼你的世旸哥哥,會對你避之不及呢?”
她記得清清楚楚,分毫都不差,容明軒是這樣子問她的。
聽了容明軒這樣子的問題,她不禁就是一個激靈,他知道?
于是,拼命的點點頭,毫不猶豫的就想要知道。
沒錯,不顧一切的想要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使得世旸哥哥對她冷淡,甚至是毫不加掩飾的厭惡。
她能感覺的出來,除卻那個叫做程流錦的臭女人,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容明軒這樣子問的時候,她的心中竟然有些慌張。
“呵,告訴你吧。”
回憶之中仍舊是清晰無比,容明軒的語氣冰冷,卻又帶着濃濃的嘲諷。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她不解,但随即,容明軒便又冷嘲熱諷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先皇,也就是朕的父皇,夥同了你的親生父母,陷害了北安王的性命。”
頓時,心中便又是咯噔一下。
這怎麼會?
“想不到吧?”
容明軒的聲音,就好像是鬼怪的妖術一般蠱惑可怕,甚至,那冰冷的感覺直通她的内心,讓她忍不住将身子都蜷縮起來,一陣陣的戰栗。
竟然……
是她的父母,害的世旸哥哥家破人亡?
頓時,她隻覺得腦中,山崩地裂了一般,轟隆隆的響着,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久久的,她的腦海之中,便僅僅回蕩着那一個聲音。
你的父母,害了北安王。
你的父母,是害死北安王的幫兇。
幫兇……
沒錯,儈子手。
可是,他為什麼要将這件事情告訴自己?
将自己帶來的那個人,不是說可以幫助她奪回世旸哥哥的心嗎?
但為什麼,要将這麼殘酷的事實擺在她面前!
這讓她今後,到底要以什麼樣的臉面,再出現在世旸哥哥的視線之中?
“怎麼樣,很驚訝吧?”
見她如同被天敵驚吓到的幼獸一般,容明軒便又冷笑道,“可是,朕的确是想要幫你得到容世旸的心呢。”
頓時,她便又不禁使一個冷戰。
實際上,容明軒的事情,她也是多多少少有些耳聞的,因此,他是不是真心的要幫助自己……
她能看得出來。
“我要回家!”
盡管心中還是在恐懼着,但是,她卻突然喊出了這麼一句。
甚至,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剛剛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到底是多麼的顫抖,還有強烈的不安。
但這時候,她就隻有一個想法。
她要回家,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遠離這個可怕的男人!
但不想,她還沒有站起來,就已經被容明軒給抓住了手腕,狠狠地摔在牆上,而他犀利的目光,冰冷的可怕。
頓時,她隻覺得渾身都被冰凍住,而一股徹骨的寒冷,也将她從頭到腳的包圍。
于是,她就連眨一下眼睛,都不敢。
甚至,就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想回去?”
容明軒冷冷的注視着她,又冷笑道,“幫朕做一件事情,就可以。”
“不……”
口中嗫嚅着想要拒絕,但下一刻,容明軒卻又蠱惑道,“完成了朕交代的事情,你就可以嫁給你的世旸哥哥了。”
頓時,她的心中便又不禁咯噔一下。
嫁給……
世旸哥哥?
不得不說,這個條件真的是非常誘人。
對于她來說,嫁給容世旸,簡直就是夢想,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要實現的夢想。
可是,聽從容明軒這種人的話,真的可以嗎?
“你真的甘心嗎?”
見她躊躇,容明軒便又繼續問道,“看着程流錦霸占你的世旸哥哥,而你隻能痛苦一輩子?”
“不!”
自長大到現在,她從來都沒有如此清晰,而且堅定的喊出過一個‘不’字。
就算是那種時候,父親曾經對她又打又罵,她也不曾這般激烈的反抗過。
盡管,她此時已經明白過來,帶她遠走他鄉,隻是因為要保護她。
“所以,你的答案?”
容明軒冷冷挑眉,“聰明的話……”
“屬于我的世旸哥哥,我自己會搶回來的!”
打斷了容明軒的話,她有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強忍着腳腕處的顫抖,雖然心中害怕的要命。
但此時,她的聲音之中卻充滿着堅定。
“自己?”
容明軒絲毫不在乎她的語氣,目光之中也滿是憐憫。
似乎,自己的話在他看來,真是可笑的至極。
旋即,便又嘲諷的說道,“若是你不配合,朕就要将那時候的真相公布于衆,屆時,你的爹娘……”
“你要對他們怎麼樣!”
哆嗦着有些蒼白的嘴唇,頓時,她便又‘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爹娘?
夥同先皇,害死了北安王的爹娘?
“如果你配合,朕就可以幫你。”
容明軒的語氣依然居高臨下,但她此時,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這樣子的事情,她該如何抉擇?
一邊是她想要自己奪回來的世旸哥哥,一邊,卻是害死了北安王幫兇的爹娘。
她到底,要怎麼選擇?
“怎麼樣?”
容明軒眉間的陰鸷更重,似乎,看着她這般苦苦掙紮,便能讓他感受到非常盡興的快樂似的。
“來人,去貼布告。”
容明軒的聲音又響起在耳畔,“将唐老爺夫婦當年做的事情,告訴百姓們,與民同樂,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不要!”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便已經喊了出來。
“很好。”
盡管這段記憶并不是太久遠,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面容似乎早就已經被黑暗所侵蝕,隻有惡魔般的聲音,不斷回響在心中。
于是,這選擇也早已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