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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不和親(7)

嫡女戰妃 顔輕 3522 2024-01-31 01:14

  花清越喝了一杯步娉婷調的花茶,隻覺得裡面似乎摻了蜂蜜,入口甘甜,十分潤喉,忍不住誇了句:“好茶。”

  隻是随口的一句誇獎,說者無心,聽着卻有意,步娉婷的一張臉都泛了紅,起身行禮,溫溫婉婉道:“多謝太子殿下誇獎。”

  步天音唇邊若有似無的一聲嘲意。

  花清越又喝了一杯茶,這才對步娉婷緩緩道:“可否請二小姐回避一下,本宮有事要和尚書大人還有大小姐商議。”

  前一刻因為他的誇獎而欣喜的步娉婷,眸中的亮點瞬間黯淡下去,她不情願的起身,斂衽欠身道:“娉婷退下便是。”她看了眼花清越身邊的茶杯,低眉道:“如果太子殿下要喝茶,随時可以叫娉婷上來。”

  步娉婷又對步名書、步天音分别行了小禮,人便娓娓的出去了。

  堂内隻剩下花清越、步名書和步天音,步天音慢慢的喝着茶,眼神看向一邊,而步名書未置一言,似乎在等花清越開口。

  良久,花清越打破沉默,終于開了口,隻是他看着步名書說道:“可否也請尚書大人暫時回避?”

  步名書挑挑眉,看了眼坐上的花清越,也看了眼身邊的步天音,不再說什麼便下去了。隻是他下去後并未走遠,隻是廳外等候,随時關注着裡面的動靜。

  沒有外人,步天音也就不再裝了,她兩腿交疊,翹起了二郎腿,沒好氣的問花清越道:“你來幹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有事要忙。”

  “你忙什麼?”花清越走過來,斜坐到了她坐着的這張紅木大椅的扶手上,将手搭在她的靠背上,感受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輕笑道:“現在就這麼讨厭我的靠近麼?”

  步天音冷笑道:“何止讨厭,簡直惡心死了,有多惡心你肯定懂的。”

  花清越也不生氣,仍然是耐着性子說道:“我昨夜又夢到了你。”

  “哦?”步天音挑眉:“所以你是每次夢到我都要來找我,看看我是不是還活着呢?”

  花清越剛要說什麼,步天音便搶先一步說道:“什麼夢,春夢嗎?”

  花清越的眸光一下子變得纏綿悱恻起來,隻是步天音又繼續潑着他的冷水:“剛好我昨天夜裡也做了一個春夢,但是不是跟你。”

  花清越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隻是他僞裝太子裝得慣了,似乎卸不下去臉上那層如玉溫潤:“那是跟誰?”

  “我覺得你說這話的時候,”步天音一頓,蓦地站了起來,走到一邊,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做了個掐脖子的動作,冷冷道:“應該掐住我的喉嚨,就像我分分鐘想碾死你一樣。”

  花清越頓了頓,還是看不出來是否生氣,隻是聲音多了一絲涼意,“因愛生恨的女人呐,真是可怕。”

  “你錯了。”步天音能夠對他做到心平氣和,便是覺得自己心中再無半點愛。她堅定道:“不要再自以為是我還在愛着你才會恨着你,你知道麼?愛上一個人很簡單,尤其是,”

  她的眼神亮了亮,帶着一種花清越從未見到過的神采奕奕:“尤其雲長歌那種男人。”

  “你――說什麼?”花清越慢慢站了起來,湊到步天音面前,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忽然問道:“你們睡了?”

  步天音但笑不語。

  花清越又壓着聲音問了一遍:“你跟他睡了是不是?!”

  他雖然在極力隐忍着,可不難聽出他聲音裡的那一絲憤怒。

  良久,步天音輕歎一聲,道:“天人少年,國士無雙。這樣的男人有誰不會愛?他是銀月的太子,将來跟他回到銀月我還能做太子妃,他長得那麼美,我也不吃虧。”

  她如是說着,花清越的眼神卻并未有所改變,若是隻有她說的這麼幾句含糊其辭似乎潛意識中在承認了的話,花清越是不會信的。然而如今的步天音似乎真的不是過去他所了解的那個她了,因為下一刻,她便笑靥如花的認道:“睡過了,還不止一次。我和雲長歌睡過了。”

  花清越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勾魂奪魄,目光灼灼的盯着步天音,似乎就要把面前的她吞噬。他忽然伸手去探她的脈,卻被她躲開,花清越見狀暗笑一聲,眯眼道:“你在騙我,如果真的跟他睡了,敢不讓我探脈?”

  步天音嘻嘻笑道:“你愛信不信,不信可以去問他。”

  花清越收回手,目光似笑非笑,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你跟他誰的話我都不會信。”

  “愛信不信。”

  “步天音。”花清越靠近一步,步天音便後退一步,他每靠近一步,她便向後退去,終于花清越停住,唇邊輕輕勾起,眸中嘲諷之意濃重:“你以為我沒有辦法知道你是不是雛兒?”

  “你愛有辦法沒辦法。”步天音反駁道。

  花清越看她一眼,嘴邊浮出淺淺的一抹笑意,帶着嘲弄:“我打算娶你。”

  “用太子身份,皇權強娶嗎?”步天音冷冷接過話,似乎并不意外他這麼做,“你随便吧,不過我要給你提個醒,我最近是塊香饽饽,應該不止你一個人在打我的主意。”

  花清越道:“你是在關心我嗎?”

  步天音咬牙:“是啊,關心你能不能早死啊。”

  “我意已決。”花清越說着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向外走去,步天音這才如獲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氣,每次與花清越過招,似乎都要費很大的心神。

  門外,父親恭送的聲音傳入耳中。

  步天音心裡一緊,花清越如果真的要用黃泉強娶她,這事可就棘手了。他這麼着急的走,想必還沒有跟爹商量,或許東皇也不知道他這個決定呢。她要趕緊見到雲長歌,跟他商量這件事情。

  步天音往外走,正與往裡去的步名書打了個照面,步天音腦中靈光一閃而過,突然神秘的拉住了步名書的袖子,撒嬌道:“爹,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

  一隻灰色的飛鴿落到了越國公府的花牆上。

  越國公招了下手,那鴿子便落在了他手上,他解開綁在鴿子腿上的信箋,看完之後長長一歎,申請竟然有些落寞。

  從外面回來的吳雙正好撞見這一幕,她走過去,看了眼那信的内容,神色間也多了幾分落寞:“爹,弟弟還是沒有消息?”

  越國公搖了搖頭,好半晌,才說道:“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或許已經……”

  或許那個孩子,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這麼多年,他苦苦找回多年前失蹤的那個兒子,卻一直杳無音訊。

  那個孩子丢時還很小,即使憑借着鑄劍山莊和越國公府的實力,找個人都像大海撈針一樣,他找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是一無所獲,這不得不讓他開始擔憂起來,那個孩子,是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吳雙抿唇道:“爹,你不要難過,弟弟不會有事的。”

  她頓了頓,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爹,你可知道江湖上人們所說的‘朱樓’?”

  朱樓?越國公沉默,他怎麼會不記得朱樓那樣的組織?

  朱樓是天下情報最全的機關處,早在很多年前,那時候吳雙還很小,朱樓便雄踞武林,凡是發生在這個世上的事情,沒有朱樓查不到的。

  那時候的朱樓風生水起,也會接一些外面的生意――隻要你出得起錢。朱樓的消息絕對可靠準确,所以價格也是吓人的高。那時候他還沒有被朝廷招安,也沒有銀子買得起朱樓的消息。可當他有了足夠的銀子時,朱樓卻消失了。

  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啊,如今越國公回憶起來仍然覺得有些膽戰心驚。那麼龐大密集的機關處,竟然一夜之間沒了,就像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上一樣,真的是撤的一幹二淨,讓人尋不到半點蛛絲馬迹。

  收回思緒,越國公目光沉沉的開口:“朱樓早在十幾年前便銷聲匿迹,如今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想必已經不複存在了。”

  “如果它又出現了呢?”吳雙反問。

  越國公似乎難以置信:“你什麼意思?”

  吳雙道:“聽說最近江湖上又有了朱樓的消息,隻是不确定是不是以前的那個‘朱樓’,亦或是其他人冒充的,但是,有總好過沒有,隻要有能夠找到弟弟的一線機會,我們都要一試。”

  越國公微微愕然,他方才覺得絕望的事情立刻便峰回路轉,他當即便派人四處尋找朱樓的下落,就連本來要質問吳雙去了哪裡這件事都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越國公離開後,吳雙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徑自又出了越國公府。

  今日花少安要去訓練場,聽說沈王爺也會去,吳雙擔心花少年與沈思安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便也琢磨着要跟去。隻是她一上午就不在家,又怕父親起疑心,便先回家走了一遭。

  如此,等吳雙趕到訓練場的時候,花少安已經和沈思安大打出手。他身子剛好,哪裡是沈思安的對手?然而沈思安也不是個點到即止的人,吳雙在圍牆外的樹上看了半天,忍不住還是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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