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太醫身後的梁大夫看着康熙的面色,心裡也是發沉,他自然知道康熙為何昏厥,其實康熙的身子早被先前那個所謂的能煉制長生不老仙丹的道士給掏空了。那道士依舊逃跑了,康熙震怒,依舊派了暗衛去抓捕,但是一直沒什麼音信。
梁大夫知道,康熙的身體已經不可能逆轉了,食用再多的補品也補不回來,因為長年累月的消耗,再加上康熙曾經受過劍傷,以及多年的頑症,最後便是康熙自己耽于女色,綜合起來才導緻如今的身體狀況。梁大夫已經用西藥控制住了康熙的頭疾,可是卻控制不住康熙越來越頹敗的趨勢。
“你是何人?”宜妃看見了一隻站在太醫身後的那個年輕人。
“奴才是雍親王舉薦來的,奴才姓梁。”已經身着太醫服飾的梁大夫隻好拱手對德妃道。
“聽說這段時間以來,都是你在給皇上調養身子。怎麼剛剛不見你說一個字?”宜妃一聽是四爺舉薦來的,立刻跳出來,斥責梁大夫。
德妃绨了一眼宜妃,知道她話裡的意思,但此刻無奈衆人都在場,她也不好說什麼,也隻好看着梁大夫。
“啟禀娘娘,剛剛林大夫所言就是皇上的身體情況,奴才見他已經說了,沒有什麼要補充的,所以才沒有說話。”梁大夫低着頭道。
宜妃似乎還不肯放過梁大夫,又進一步問道:“你每日都在皇上身邊,如何連他身子不好,不能多近女色,都不事先提醒一下?”
德妃見狀,便立刻道:“這乃是淨事房的事情,妹妹然不成讓一個太醫去勸解皇上何時行房事?”
正在這個當口,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擡了擡手,醒了過來。
衆人立刻去康熙身邊伺候,梁大夫也才得以免受宜妃的責難。宜妃搶在德妃之前,坐到了康熙的床頭,親自為他放置好了軟枕。
德妃卻在跟衆位太醫說,康熙的病情絕對不容許透漏出去半個字。
翌日,宜妃開始在宮裡頭搜查,但凡是沒有被歇了綠頭牌的,全部都要搜。康熙雖然醒過來了,但是一直虛弱地躺在那裡,并沒有清醒多少。所以,宜妃做什麼,他即便知道,也沒有力氣管,再加上身體都這樣了,他也在懷疑是不是有人給自己用了什麼東西。
宜妃早就看不順眼那些近幾年被康熙寵幸的年輕嫔妃,故而接着此次的機會,打算好好整一整那些看不慣的嫔妃。
各處宮室一一都被搜查了過去,那些平時嬌慣的小貴人們隻好忍氣吞聲,任憑來人四處在自己屋子裡搜羅。
後宮經過這麼一鬧騰,還真搜查出來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是用在了康熙身上,有些就是備着了,并沒有來得及實施,就被搜查出來了。隻因為這一切來得很快,宜妃派了人四處搜,也不告訴她們搜查什麼,隻是說是皇上的指令,誰敢阻攔?
“姐姐,妹妹可真是搜查了一些東西出來了,你看怎麼辦?”宜妃帶着人來到了永和宮對德妃道。
“都是些什麼東西?”德妃想不到還真搜查出來東西。
“總不過那些髒東西,真正是狐媚。姐姐,皇上如今身子這般不好,都是這些狐媚子不安生,我看得殺一儆百呀。”宜妃眼裡閃過一絲異光道。
德妃手裡捏着那串十分通透的翡翠珠子不停地推着,見宜妃想要殺人,便道:“皇上身子不好,最好不要見皿光。還是打發去了冷宮吧。”
宜妃心裡腹議了一句假慈悲,便道:“那就依了姐姐所言吧。皇上那邊,怎麼去說?”
德妃瞥了宜妃一眼道:“該如何說,就如何說。她們這是犯了宮規,貶入冷宮,都是有根有據的。”
宜妃得了德妃的首肯,這便利索地去辦事去了。其實宜妃自己心裡也明白,如今自己在康熙面前沒有德妃得臉,所做的事情還是多半以德妃所言為主。
待宜妃走後,烏西哈便進來了。她見德妃眉頭緊蹙,似乎有什麼心事,便走到德妃跟前道:“祖瑪,您怎麼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烏西哈在德妃這裡倒是學到了不少事情,也不像以前那般想要出宮了,性子似乎真地收了不少。
“烏西哈,今日你陪着祖瑪出去走走吧?如何?”德妃見是烏西哈,臉上的陰郁一掃而光,換了一副笑顔道。
有人将烏西哈性子不好,有損體面的話傳到德妃耳朵裡,自己便有些擔心,所以直接傳話,讓這個孫女進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