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暴雨中的山野别墅,一片寂寥中,出人意料地竟正上演着一出男歡女愛的情欲大戲。
客廳偌大的沙發上,李黑軍黝黑發胖不忍目視的一身肥肉已和那叫林筱的女人滾成了一塊......
看到這一幕純屬意外,然而蘇楚瀾心裡已不由自主起了某種近乎惡心的反應。
從看到林筱一開始的推擋到放棄抵抗,再到微微揚起頭迎合他,眼神從厭惡、無奈接受再到享受、沉溺其中,隻是短短幾分鐘的工夫而已。
很奇怪,當看到如此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時,蘇楚瀾非但沒有一點皿脈贲張的感覺,反而覺得有點倒胃口。
人無非是食色性也的生物,任何欲望底下的所作所為本無可厚非,然而蘇楚瀾覺得有此情此景在眼前發生就是有那麼一種龌龊的感覺。究其原因,無非是林筱在今晚餐桌上說的一席話所緻。
這難道就是她口中所謂的“各取所需”?
再想到方才樓上即将發生的那一幕,他油然慶幸自己剛才得以從林筱手底逃脫生天。
兩人身體還在粗喘聲中膠着,并不時會有擾動人心的聲響傳出。蘇楚瀾已沒有窺聽下去的興趣,他輕輕掩上門回頭來到壁爐邊上。
暗門還開着,裡面沒什麼動靜,但燈光影影綽綽的像是藏着多大的秘密似的。蘇楚瀾在門口猶豫了片刻,終于抵禦不了好奇,一頭鑽了進去。
這個遠離城市的别墅裡有着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從山道兩側灌木叢裡的黑影,到意料之外突然出現的李黑軍,再到這個古怪神秘的暗道......已經越來越多的事情勾起了蘇楚瀾内心想要探究的沖動。
一進暗道就是一處往下走的台階,足足往縱深處走了四五米方才變成一條緩平的窄道。
蘇楚瀾走得有些吃力,因為暗道的高度不及他的身高,他必須得略低下頭去,他的個子大約一米七八的樣子,剛才進去的老管家比他矮了一截,所以進入暗道之後剛好。看來這裡面的高度是專門為個子不及他高的人自由進出而設計的,那還會有誰,林筱嗎?這宅子是她的,多半就是了。那她建這座暗道做什麼用?逃生嗎?抑或是通往什麼地方?
蘇楚瀾心裡揣着各種狐疑,一邊注意觀察着地形一邊小心翼翼往裡走,盡量不讓自己腳步發出很大聲音。那稍上年紀的管家一看就是個狠角色,萬一給他發現了,招呼之下如果跟李黑軍一起來個内外夾擊,自己非玩完不可。
蘇楚瀾心裡諸多擔心,但好奇趨勢他還是一步一步往裡面走去。想想也是,回頭絕不是個最好的選擇,難不成還要回那房間裝睡躺在那張床上嗎?
走了不多遠,問題還是出現了:前方出現了兩股岔道,一道向左,一道向右。所不同的是左邊一條道裡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而另右邊道裡的燈光卻愈加明亮起來,仔細聽還有隐約的人聲。
蘇楚瀾伸手摸了摸左道的牆壁,觸手處全是水珠,一片濕滑。他皺了皺眉,果斷向右側的道裡走了進去。
果然右側一轉就是個房間,那燈光就是從房間一側的窗戶照射出來的。
有人說話!
蘇楚瀾趕忙蹲下,将身子埋在窗戶下的陰影裡。
房間裡有兩個人,其中一人背對着窗戶,從身形就可以看出是那年紀稍長的管家。另一人半坐半仰在屋角的床上,正無聊地擺弄着手機。屋角光線不明,所以看不清臉。隻從身形看出是名個子中等的男子,年歲估計不大,一身黑色的襯衫,袖口卷起處露出一對非常結實的臂膀來。
“這都幾點了,你還過來?”男子自顧看着手機極有些不耐煩道。
“主人說這兩天天氣不好,事多又比較煩,叫我代她過來看看你。”老管家的聲音很是平靜,說話不急不慢四平八穩。
“看看我是其次,監督我吃藥才是正事吧?”男子仍隻顧玩着手機,想來正沉迷于其中一款什麼遊戲。
“嘿嘿。”老管家幹笑兩聲,站着沒有說話,算作默認了。
過一會,那男人突然一拍大腿從床上坐起來,嘴裡直罵道:
“對面那幫家夥什麼戰術素養!聯防看個人都漏人,連個區域掩護都不懂,害老子活活被他們團圍。”
老管家語中帶笑問道:
“挂了?”
“挂了。”那男子說着話,喪氣地把手機往床鋪上一扔:
“一幫菜鳥!真要實戰K起仗來,一個都活不了!”
管家看他閑下來,乘機把手裡拿着的東西遞上去,一邊寬慰說:
“玩個遊戲而已,犯不着這麼認真。來,趁着有空把藥吃了吧。”
那男子聽了管家勸,從他手裡接過藥丸一口吞在口中。
管家從桌上拿起水杯遞給他,一邊又安撫說:
“這外面變天了,風大雨大的,想來沒什麼事了,你就早點歇着吧。”
男子吃完藥靠躺在床上愣了會神,突然心有不甘問道:
“管家,她今天真不來嗎?”
管家回道:
“主人今天事特别多,所以才囑咐我來看你,等她忙完這段時間,自然會親自過來看你。”
黑衣男子抱頭往身後的床上一躺,說:
“好吧,你就跟她說我今天聽話把藥都吃了,她忙完手上的事一定要盡早過來看我。”
管家微笑着點頭道:
“這是自然。你表現這麼好,我回去一定在主人面前好好誇你。”
床上的男子顯然很覺滿意,“嗯”的答應了一聲。
蘇楚瀾在窗外全程聽着兩人的對話,心裡雖然狐疑這男人的身份,但聽這話音好像這管家随時就會出來,正準備提前一步先撤。
這時就聽那男人又咕哝着問了一句:
“管家,你們真的确定我是個通緝犯嗎?”
蘇楚瀾心裡又是一跳,趕緊重又蹲回窗下躲好。
那老管家聽來好像在收拾東西,聽這男人一問,便停下手中轉頭問道:
“怎麼?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就聽那男人說道:
“這倒沒有。可我總覺着自己不該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作奸犯科的人,我覺得這骨子裡還是挺有正義感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這個總是頭疼。”
聽他這一說,管家這似松了口氣,但他轉而口氣一嚴,吓唬道:
“誰說你就是十惡不赦的人啦,你不過是以往犯了點事而已,又不是你故意的,你瞎想什麼?我看你就是一個人待的時間待久了,盡顧着胡思亂想,千萬别想壞了腦子,這可是非常不利于治療的。”
果然他這麼一說,那男人趕緊說:
“我知道了,我再不亂想了。”
蘇楚瀾知道這管家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出門離開這裡,擔心撤晚了會被他迎頭撞見,便趕緊低着頭縮回到身後的角落裡,然後掉回頭,抓緊時間往回走。
他速度快,很快順着原路返回到餐廳裡。回過身又靠在壁爐邊聽了聽,确定那管家沒有随後跟來,他這才悄悄順着下來的樓梯又走回到二樓的房間裡。
房間門還是他走時半掩着的狀态,他确定房裡沒人,這才放心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