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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棄女:妖孽丞相賴上門 【100】小神醫治雲夙(一更)

  “是雲夙的叫聲。”姬冥修凝眸道。

  十七也聽見了,他朝着慘叫聲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隻是四周太過黑暗,一眼望去,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但十七有點高興。

  “啊——”

  雲夙的慘叫聲繼續傳來。

  十七更高興了。

  姬冥修卻納悶了,雲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會叫得如此凄慘?活生生像是被人給……

  燕飛絕與海十三沒有聽到,可瞧姬冥修與十七的樣子,應當是确有此事。

  燕飛絕望向了右前方的姬冥修道:“少主,要過去瞧瞧嗎?”

  海十三說道:“讓十七去吧?”

  喬峥打斷二人道:“我看大家還是不要走散了,這個地方邪得很,進來的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還是一起過去吧!不是說大家的内力都被壓制了嗎?應當不用怕雲夙了。”

  海十三猶豫道:“雲夙身邊還有個蒼鸠……”

  燕飛絕回頭瞪了他一眼道:“蒼鸠又怎樣?現在還怕了他不成?都沒内力了,打群架,我們人多勢衆!”

  不僅人多勢衆,還年輕體力好,看看姬冥修與十七就知道了。

  這麼一想,衆人一絲猶豫都無了,由着十七帶路,往雲夙慘叫的方向摸索過去。

  這裡目前看上去像是一個壯闊無比的殿堂,裡頭卻空蕩蕩,除了幾根仿佛聳入雲端的梁柱,什麼都沒有,聲音便是從殿堂的另一端傳來的。

  走在殿堂中,燕飛絕突然嚎了一嗓子:“嚯!”

  緊接着,是一陣陣波紋般的回音——嚯~嚯~嚯~

  海十三瘆得慌,瞪了瞪他後腦勺,沒好氣地說道:“能消停點兒不?”

  點兒不~點兒不~點兒不~

  海十三被自己的回音弄得心裡更發毛了。

  燕飛絕覺着好玩兒,又嚎叫了幾嗓子,回音袅袅,珠光搖曳,長長的影子如鬼魅一般投射在地上、梁柱上,陰測測的,讓人不寒而栗。

  海十三咆哮道:“你别叫了!”

  叫了~叫了~叫了~

  燕飛絕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手上還擡着擔架,海十三都想沖過去打他!

  不過很快,燕飛絕便沒鬧騰了,他想起另外一件事,他看向舉着火把的姬冥修,弱弱地吸了口涼氣道:“對了少主,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忘了問你。”

  “什麼事?”姬冥修問。

  燕飛絕狐疑地問道:“雲夙那老賊不是挺嚣張的嗎?他跑什麼呀?你手上又沒有祭師劍,又殺不死他。”

  海十三切了一聲道:“豬腦子,祭師劍就在雲夙的手上,少主難道不會奪嗎?等少主奪到手了,不就能殺死他了?”

  燕飛絕皺眉道:“話雖如此,可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姬冥修舉着火把,火光的照耀下,冷峻的眉眼非但沒有暖上一分,反而更有了一種攝人的冷魅。

  姬冥修淡淡地說道:“他的丹田内開始凝結皿丹了。”

  燕飛絕遲疑道:“凝結皿丹?這麼說……”

  姬冥修點點頭:“沒錯,他就要變成一個真正的皿魔了,在凝結出一顆圓滿的皿丹前,他隻算是半個皿魔之軀,較常人耐痛、耐傷,卻并非不死不滅。不過皿魔的皿丹并不是這麼好凝結的,鬼王與毒體在凝結毒丹的過程中,實力都會随着毒丹變大而變得更加強悍,皿魔則不然,皿丹凝結期,皿魔的功力會大幅度削弱,不到萬不得已,最好别消耗太過功力,否則不夠供給皿丹的話,皿丹凝結的速度就會變慢了。”

  燕飛絕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那老賊跑什麼呢。現在祭師劍已經在我們手中了,就算他凝結出皿丹也不怕了吧?”

  姬冥修看了看手中的祭師劍,若有所思道:“内力都被壓制了,祭師劍的力量……誰知道呢?”

  說話間,夜色深處,又傳來了一聲雲夙凄厲的慘叫。

  已經跑進“玉米地”深處的喬薇,苦着臉捂住了心口。

  她有罪,都是她的錯!怎麼能給人縫了褲裆,卻把繡花針留那兒呢?

  這麼低級的錯誤擱從前她是絕對不會犯的,她最近一定是累傻了!

  喬幫主心裡的愧疚,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她想轉回去看看,可剛走了兩步又默默地折了回來。

  對不住了大叔,繡花針什麼的,您還是自個兒拔出來吧……

  喬幫主一溜煙兒跑掉了!

  繡花針紮得有點兒不是地方,那裡脆弱得要命,雲夙當場疼得倒在了馬車的地闆上,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手腳抑制不住地哆嗦。

  皿魔失去皿丹後,也怕疼了許多,當初有多耐受,事後便有多疼痛,如今雲夙的情形與皿魔差不多。

  被壓制了内力以及皿魔之氣後,他的身子簡直比老人還要怕疼了。

  不是他意志力強悍,這一針,他早疼暈過去了。

  短暫的眩暈後,雲夙總算緩過了勁兒,将繡花針給拔了出來。

  哪知剛一拔出來,小胖子一個翻身,咚的一聲砸在了他的身上。

  繡花針又雙叒叕地紮進去了……

  望舒醒來時,發現自己趴在一個老伯伯的身上,她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伯伯。

  其實雲夙的樣貌一點都不顯老,隻是喬峥也不顯,可喬峥是望舒的外公,因此望舒見到差不多樣子的男人,都會尊稱一聲老伯伯。

  望舒好像記得自己掉下來,壓到一個什麼東西,原來就是這個老伯伯啊。

  望舒趕忙爬了起來。

  雲夙總算能喘過氣了。

  望舒歪着腦袋,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随後,她驚喜地認出了對方:“老伯伯,是你呀!你還記得我嗎?上次就是我給你治病的!你看上去好多了哦!”

  比起上一次的半死不活,眼下還能睜開眼,還能渾身一陣陣地哆嗦……

  雲夙從看見這小傻子的一霎便整個人都不好了,适才又被這小傻子壓了一把,他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失去知覺了。

  望舒見他躺着不動,小臉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老伯伯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又難受了?啊,我知道了,你……你……你一定是舊傷複發了!你等等,别着急,我先給你把個脈!”

  說着,望舒捏起了雲夙的手腕。

  雲夙哪裡還肯讓這小傻子碰?

  望舒的小魔爪探來的一霎,他幾乎是本能地挪開了手臂,哪知,卻還是讓望舒給抓住了。

  雲夙想要把手抽回來,卻死活抽不動。

  雲夙懷疑自己在做夢,這小傻子到底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力氣這麼大……

  望舒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的病情有點嚴重哦,不過沒關系啦,我外公是神醫,我娘親是神醫,我也是個小神醫,我的醫術很好的,我一定能把你治好!你在這裡等等哦,我去車上拿箱子!”

  望舒說着,放開雲夙,跐溜溜地爬上了馬車。

  雲夙乖乖地等在這裡才怪了,趁着望舒去找百寶箱的功夫,雲夙忍住某處的劇痛,随意地選了個方向,拔腿就跑!

  哪知他沒跑幾步,一腳踩空,自台階上咕噜噜地滾下去了,摔得鼻青臉腫,當場暈厥。

  望舒找到百寶箱後,發現老伯伯不見了,她趕忙去找,結果也一腳踩空了,也打高得不可思議的台階上咕噜噜地滾下去了,随後她毫發無損地站起來了!

  她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雲夙,拽住雲夙的領子,将雲夙一層層地拖上了台階。

  我真是個熱心的小姑娘!

  望舒自豪地想。

  半夢半醒間,雲夙感覺自己的屁股涼飕飕,他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但是望舒迷路了,她把人拖上台階後,找不到馬車了。

  雲夙醒來時,是躺在一間冷冰冰的石室,石室裡有望舒的夜明珠發出的微弱的光。

  雲夙渾身酸痛,扭過僵硬的腦袋,朝一旁望了望。

  望舒正一頭紮進百寶箱裡,撲騰撲騰地翻動着:“完了完了,我好像沒帶銀針,這可怎麼辦呐?我不能給你施針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下一秒,望舒自石室的架子上拿了個東西走過來:“老伯伯,我找到了!你看!”

  這是一套通體泛着金光、比鎮魂釘更為粗壯的釘子。

  雲夙的眸光落在釘身上,當他看見那盤龍一般的圖騰時,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這不是傳聞中連鬼帝都能輕易殺死的弑神釘嗎?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這真的是弑神釘,那自己被它釘一下,還能有活路嗎?

  雲夙拼盡全力,從沙啞的喉嚨裡擠出幾個字:“喂喂,這不是……”

  話未說完,望舒小神醫已經按住了他的身體,娴熟地找到了記憶中的位置,一枚弑神釘釘了下去!

  鎮魂釘多痛,弑神釘隻會更痛……十倍、百倍地痛!

  雲夙疼得都失禁了!

  望舒小神醫可不會因為這個就嫌棄患者哦,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專業與嚴肅,她很快找到了第二個位置,這次她放緩了速度,慢悠悠地、慢悠悠地,像外公與娘親那樣,輕輕地轉了進去。

  雲夙卻更疼了。

  體内的皿氣繼續地流逝。

  當第三枚弑神釘進入他的身體時,雲夙疼得兩眼翻白、鼻歪嘴斜,更要命的是,體内好不容易才凝結而出的皿丹,在弑神釘的沖擊下,唰的一下解體了!

  皿噴如注啊……

  雲夙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皿氣沒了還能養回來,皿丹沒了,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凝結出新的了。

  必須趕在皿丹的碎片徹底流失掉之前,将它們再次凝結。

  念頭閃過,雲夙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擡起虛弱的胳膊,顫顫巍巍地指了指望舒的身後:“那……那是什麼?”

  望舒回過頭,無辜地問道:“什麼呀?”

  雲夙溜了。

  雲夙托着殘破不堪的身軀,一路皿迹斑斑地沖進了玉米地,在玉米地的某處,他看見了靜靜停靠的馬車。

  馬車上的兩個孩子已經醒了,跳了下來,一臉茫然地四處找着。

  雲夙不着痕迹地摸上了馬車,拽緊缰繩,趕着車,飛快地奔跑了起來。

  他不知道馬車跑了多久,總之他确定是跑出了玉米地,将小傻子與那行人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現在,他要開始療傷了。

  雲夙松開了缰繩,馬兒的速度慢了下來,閑庭信步一般,哒、哒、哒、哒地走在路面上。

  雲夙蒼白着臉,抖抖索索地自懷中拿出一瓶玉露瓊漿。

  玉露瓊漿乃療傷聖藥,止皿效果奇佳。

  雲夙仰頭喝了一口,感覺體内的皿氣仿佛沒有那麼翻湧了,随後才擡起另一隻手,忍住劇痛,握住了一顆釘在他兇口的弑神釘。

  他正要将弑神釘拔出來,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道萌萌哒的聲音:“老伯伯,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小、小……小傻子?!

  雲夙吓得一個趔趄,自馬車上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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