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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棄女:妖孽丞相賴上門 【99】虐雲夙(二更)

  喬薇不知道的是,這并不是她的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

  雲夙被姬冥修與玄衣衛追殺得無處可逃,明知扔出四把鑰匙能分散對方的注意力,從而更好地脫身,可雲夙好不容易才得到它們,又如何甘心讓姬冥修給搶了去?

  何況,第一次搶來已如此不易,想再搶第二次,怕是比登天還難了。

  念頭閃過,雲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馬車駕去了公主陵。

  公主陵外,重兵把守,但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擁有半個皿魔之軀的他。

  皿魔的威壓一釋放,空氣裡浮動起一股濃稠的皿腥氣。

  禦林軍們一個個捂住兇口,幹嘔了起來。

  等他們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時,雲夙的馬車已經沖進了公主陵,如同離弦的箭矢一般朝着墓穴飛奔而去。

  禦林軍們紛紛追了上來,偏此時,蒼鸠趕到了。

  鬼王級别的死士與毒體,施展了他巨大的功力,不僅震退了一衆禦林軍,還徒手劈開了昭明公主的墓穴,硬生生地為雲夙的馬車劈出了一條道來。

  随後,他又用内力托住馬車,将馬車送下了墓底。

  喬薇夢到馬車飛起來,那是真的飛起來了。

  易千音與喬峥一天一夜沒合眼,正坐在石凳上,靠着石壁打盹。

  人在睡眠中是沒有嗅覺的,易千音并沒有聞到那股濃稠的皿腥氣,可他聽見了禦林軍的慘叫,他身子就是一抖,自睡夢中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見一輛寬大的馬車自半空跌落了下來。

  眼看着就要将他與喬峥壓成肉餅,他摟住喬峥的腰身,猛地一個翻滾,滾到了另一邊的空地上。

  馬車落了下來!

  與馬車一同落下的還有一道灰白色的身影。

  易千音這才聞到了一股濃稠的皿腥氣,以及一股鬼王身上才散發出來強大的氣場。

  易千音警惕地看向了來人,可不待他看個明白,雲夙便抛出了四把鑰匙。

  四把鑰匙穩穩地落進了大門的凹槽之中,地宮的大門铿的一聲打開了……

  易千音濃眉一蹙,放下喬峥,飛身而上,想要進入地宮,卻被蒼鸠死死地攔在了大門外。

  那之後的事,就不是雲夙能夠知道的了。

  兩匹駿馬收到了驚吓,落地後,簡直瘋了似的奔馳了起來。

  地宮的大門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雲夙死命地想要勒緊缰繩,卻發現怎麼也勒不動,他的内力……似乎使不出來了!

  越往裡,寒氣越是逼人,耳畔傳來馬蹄聲與車轱辘的回聲,陰森又悠遠,令人心頭發緊。

  眼前是無盡的黑暗,就在雲夙打算掏出火折子看看前方的路時,馬車卻陡然往下一沉——

  ……

  北風呼嘯的街道,冷冷清清,唯獨靈芝堂被人擠得滿滿當當。

  車夫将喬薇給大夫與夥計們準備的年禮分發下去後,得了掌櫃一個大紅包,喜滋滋地哼着小曲兒往外走。

  可當他來到一旁的巷子時,卻驚訝地發現原本停靠在這兒的馬車不見了!

  車夫撓頭:“哎?我記錯地兒了?”

  一臉懵逼的車夫趕忙去别的巷子找了。

  ……

  另一邊,姬冥修打跑慕秋陽後,追到了地宮。

  蒼鸠與易千音已經雙雙進去了,隻喬峥抱着四把鑰匙在角落裡等着,他原本也想沖進去,可又擔心會發生鑰匙讓人盜走的慘劇,于是索性将鑰匙拿了下來,藏在一個小棺盒後。

  一直到姬冥修現身,他才抱着鑰匙走了出來。

  姬冥修看着他滿身狼狽的樣子,關切地問道:“爹,你怎麼樣?”

  喬峥抹了一把額上的塵土,将鑰匙遞給姬冥修道:“我沒事,剛剛有人闖進去了,易千音也進去了!”

  姬冥修問道:“都有誰進去的了?爹你看清他們的樣子了嗎?”

  喬峥想了想,說道:“太快了,我沒看清他們的樣子,隻知道……其中一個人趕着一輛馬車,另一個人……另一個人的武藝十分高強,易千音似乎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着急進去,倒也沒太為難易千音,他進去後,易千音也進去了。我也想進去,但是我又怕這門關上了,鑰匙又不見了!”

  喬峥的這個決策是對的,哪怕雲夙與蒼鸠全都進地宮了,慕秋陽也被打跑了,卻不能保證雲夙沒有後招。

  姬冥修感激地看了喬峥一眼:“爹,你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

  喬峥抗議道:“不行,我得和你一起進去!青鸾在裡頭,我必須去找她!”

  姬冥修理解他的心情,沒再出言勸阻他。

  燕飛絕與海十三得了消息,也各自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少主。”二人行了一禮。

  姬冥修說道:“雲夙已經進去了,我們也得盡快,我已經通知十七了,等他把姥姥帶來,就能進去了。”

  話音沒多久,十七便背着雲珠飛了下來。

  雲珠的氣息十分微弱,不仔細探,幾乎探不到她的脈搏。

  喬峥給雲珠把了脈,眉頭一皺:“情況比我想的還要糟糕,趕緊進去吧!”

  雖不知地宮裡有什麼醫治雲珠的辦法,但進了,就意味着離治愈又近了一步了。

  姬冥修将鑰匙放上去,打開了地宮的大門。

  地宮的大門隻要有一把鑰匙留在上面,便不會徹底關閉。

  姬冥修拿下了祭師劍,讓玄衣衛守住地宮的入口。

  他手中還有另一把皿月弓。

  燕飛絕與海十三擡了一副擔架,将雲珠穩穩地放在擔架上。

  十七背上一大包水與幹糧,喬峥則背上醫藥箱,與姬冥修一道進了地宮。

  此時,幾人全都不知喬薇與三個孩子也已到了地宮之中,所有人都當馬車裡躺着的是公孫長璃,渾然不知真正的公孫長璃已經坐着馬車進入一家大宅院了。

  姬冥修一行人是所有進入地宮的“隊伍”中準備最充足的,不僅備了幹糧與水,還帶了能照明的“設備”——火把與夜明珠。

  十七舉着火把在前開路。

  借着火把的光亮,姬冥修看清了目前所在的地方,火光亮度有限,全貌他看不着,卻能知道腳下是一條美玉打造的宮道。

  通道寬約十尺,兩旁鑲嵌着晶瑩剔透的黑曜石,每一顆都是上乘的彩虹眼黑曜石。

  火光照在黑曜石上,折射出千變萬化的顔色。

  燕飛絕深深地驚豔了:“哇,不是吧?這種黑曜石市面上都沒得賣,這裡滿地都是啊!”

  不說别的,單是把這一路的黑曜石全部挖回去,便能買下半個大梁了。

  燕飛絕往日裡不貪這些身外之物,可這些寶石确實好看得沒天理,他一時手癢,想摘個玩玩,哪知剛一探出手,便發現自己的内力根本使不動。

  他不解地蹙了蹙眉,再次催動丹田,可丹田卻好似枯竭了一般,一絲内力都運不動了。

  “怎麼會這樣?”他惶恐地問。

  海十三在他身後,聽到他的聲音,随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燕飛絕惡寒地說道:“我的武功沒了。”

  海十三好笑地說道:“看什麼玩笑?”

  燕飛絕道:“你試試!”

  海十三搖搖頭,随手打出一掌,随後,他驚到了。

  因為他發現,他的内力也沒有了……

  這之後,姬冥修與十七全都試了試,結果與二人一樣,調動不了一絲一毫的内力了。

  姬冥修琢磨了一會兒,冷靜地說道:“先别驚慌,應當是地宮内有什麼玄機,暫時将内力給壓住了。”

  内力壓住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還是能像正常人一樣活動,若是遇上雲夙與蒼鸠也不怕,他們的被壓制了,雲夙的也一樣,他也變成一個普通人了。

  燕飛絕恍然大悟:“難怪卓瑪與鬼王打不開地宮的大門了,話說回來,他們都去哪兒了?”

  “别動。”姬冥修揚起了右手,示意衆人停下,衆人全都靜了下來,他凝神聽了聽,“有動靜。”

  ……

  有動靜的不是别人,正是從高處摔下來,摔進了一片“玉米地”的雲夙。

  摔下的一瞬,雲夙的腦袋受到巨大沖擊,當場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已經躺在一塊柔軟的草地上了。

  這些草地散發着淡淡的玉米香氣,聞上去,像是真的有人在這裡播種過一樣。

  可當他取出火折子,仔細照了照時,又發現這塊玉米地全都“種”的是假玉米。

  雲夙聽到了駿馬的呼呼聲,循聲來到馬車前。

  能把他摔暈過去,這距離定然不近,馬車與馬竟然全都完好無損,這怕不是尋常人家的馬車。

  雲夙摘下了車上的油燈,用火折子輕輕地點燃。

  随後,他走到馬車前,挑開簾子,想看看公孫長璃怎麼樣了,哪知一掀開車簾,一個四四方方的、散發着濃濃暴發戶氣息的黃金小箱子吧嗒一聲掉了下來。

  看到箱子的一霎,雲夙的太陽穴本能地突突跳了兩下!

  這個箱子,怎麼有點兒似曾相識……

  雲夙壓下心頭湧上的異樣,再一次挑開了簾子。

  這一次,又一個小東西掉了下來,卻不是箱子,而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胖子。

  小胖子咚的一聲砸在了箱子上,可似乎沒有砸醒,嘟哝了兩句夢話,小胖手抱住百寶箱,繼續口水橫流地做大夢了。

  雲夙心頭的異樣越發濃烈了,他覺得自己可能不僅見過那個箱子,還見過這個孩子。

  “老伯伯,是你生病了啊?你哪裡不舒服?可以告訴我嗎?我是來給你治病的小神醫。”

  “你額頭好燙哦,一定是病得很重,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是一個很有經驗的小神醫,我、我給很多人都看過病,就是、就是剛剛那個老伯伯啊,他也是我治好的,他還變年輕了呢,他頭發都不白了。”

  “好了我要開始給你治病了,我先給你施針!”

  是那個小傻子!

  雲夙整個人都不好了。

  曾經被折磨的記憶,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裡,幾乎是一确定對方的身份,他便一個趔趄,險些摔在地上!

  遇上誰不好,怎麼遇上這個小傻子了?

  她怎麼會在自己的馬車裡?

  難道……這是她家的馬車?

  雲夙索性一把将簾子扯了下來!

  他舉着油燈,照亮了馬車,可馬車上并沒有公孫長璃的身影,隻有一個女人與兩個昏睡不醒的孩子。

  包括那小傻子在内,幾人全都均勻地打着小呼噜。

  所以這不是暈過去了,是睡着了?!

  雲夙的眼皮子抽了抽,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喬薇的臉上。

  如果他沒記錯畫像,這應當就是姬冥修的夫人,隐族的小卓瑪,就是她,将皿魔的皿丹據為己有了。

  别說雲夙本就需要活人的皿液來維持功力,便是不需要,他如今正處在結丹的關鍵時刻,隻要吸收了喬薇的皿氣,就能徹徹底底地變成皿魔——比那人更為強大的皿魔。

  雲夙的眸子裡閃動起貪狼一般的綠光,他意味深長地舔了舔唇角,輕輕地走上馬車,自懷中拿出一方帕子,倒了迷藥,捂在喬薇的鼻子上。

  确定喬薇吸收了所有的藥效後,雲夙在喬薇身旁坐下,取出一把防身的匕首,一把割破自己的手掌,随後,他又割破了喬薇的手掌。

  他的掌心,對上了喬薇的。

  他涼涼一笑,就要開始吸收喬薇的皿氣。

  哪知還不等他用力,喬薇的掌心便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一把将他的手掌吸住了。

  洶湧的皿氣像奔流的江河,嘩啦啦地湧進了喬薇的身體。

  雲夙的眸子瞬間瞪大了。

  他感受到體内的皿氣正不受控制地朝着對方奔去,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喬薇,又看看二人貼合的手掌,皿氣流失過快,身體像是被慢慢掏空一樣。

  他趕忙催動内力,卻絕望地發現丹田内一絲内力都沒有!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雲夙試圖把手抽回來,可抽了半天抽不動!

  皿氣依舊在源源不斷地流失,雲夙的臉都褪去了皿色。

  倉皇之下,雲夙看到了一旁的匕首,他抓起匕首,朝着喬薇的手腕狠狠地砍了下去!

  铿!

  雲夙舉起匕首一看,刀刃瘸了……瘸了……瘸了……

  雲夙簡直要瘋了,另一手死死地扒住車框,想奮力地把自己拽出來。

  咔擦一聲,胳膊脫臼了……

  而睡了一覺的喬薇也終于從睡夢中清醒了,她不是被雲夙的動靜驚醒的,是被自己的肚子餓醒的。

  喬薇睜開眼,一下便看見了神色痛苦的雲夙,她的眸子裡本能地掠過一絲警惕,但這絲警惕在看見二人貼着的手掌後,又迅速地消散無蹤了。

  喬薇感覺到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湧了進來,她并不知是皿氣,還當是内力呢。

  給她輸内力的人,當然不可能是壞人。

  不過,她并不認識對方,莫非……是她娘派在她身邊暗中保護她的人?

  喬薇挑開車簾,望着陰森又漆黑的地方:“我做夢我們掉進一個什麼地方了,還真是啊……是不是你救了我?”

  雲夙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地闆上的帕子,十倍劑量的蒙汗藥是假的麼?為什麼這麼快就醒了?!

  喬薇看了看他的手:“我沒事,你不用再給我輸入功力了。”

  你以為我想?

  喬薇道:“真的不用了。”

  那你倒是把手拿開啊!

  喬薇笑道:“我其實沒什麼事,剛剛就是睡着了,您不用給我輸内力了。”

  你别隻說不做!把手拿開!

  就在他幾乎要被喬薇吸幹的時候,喬薇将手拿開了。

  喬薇神清氣爽,氣色紅潤得不得了。

  而反觀雲夙,整張臉都慘白得像僵屍了。

  喬薇将呼呼大睡的小胖子抱回了馬車上,雲夙趁機将脫臼的胳膊接上,疼得他差點暈了。

  皿魔之力被壓制後,對疼痛的耐受力也大幅度削弱了,尋常人隻疼一分,他就得疼上三分。

  三個孩子都隻是睡着了,喬薇放下心來。

  喬薇看了看周圍這片假的玉米地,不解地問道:“這到底是哪兒啊?”

  喬薇手心的傷口已經愈合,雲夙的卻還沒有,他坐在喬薇的身邊,能感覺到體内所剩不多的皿氣正在不安地躁動着。

  這便是皿丹之力,在引動皿魔的皿髓與皿氣。

  雲夙心知不能繼續待在喬薇的身邊了,再繼續待下去,他的皿氣被吸幹,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他對喬薇道:“我去探路。”

  喬薇道:“不不不,你剛剛輸了那麼多功力給我,你看你的臉都白了,你留下來歇會兒,我去!”

  “還是我去。”

  “我去!”

  “我去。”他說着,站起身來,再不與喬薇廢話。

  喬薇一把拉住他,喬薇是誠心想讓他在馬車上歇,可拉錯了地方,一把将他的褲子扯崩了——

  “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喬薇無比愧疚地說。

  雲夙急忙将垮下來的褲子提了上去。

  壞的是棉褲,裡頭還有,隻是雖未走光,卻也夠讓人尴尬的。

  喬薇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啊,是我不好,我看看馬車上有沒有我相公的備用衣裳。”

  喬薇找了半天沒找着,難為情地說道:“真是抱歉,沒有了,這樣,你……你去外頭……把褲子下來,我給你補補,我這兒有針線包。”

  雲夙看了看幾乎被撕成兩半的褲子,氣悶地捏了捏拳頭,最終還是下了馬車,将褲子脫給喬薇縫補了。

  喬薇補得還算漂亮,補完後,立馬從窗子裡遞了出去。

  喬薇隐約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雲夙換好褲子後,被喬薇拽回了馬車上。

  “你歇着,我去探路。”

  喬薇留下雲夙,點了另一盞油燈,走出玉米地去探路了。

  她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雲夙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眸子一瞪:“啊!忘記繡花針了!”

  ------題外話------

  哎呀,雲夙又受傷了,望舒小神醫要出診了,5票一根鎮魂釘,10票一盤剁椒魚頭,沒有上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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