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誰也不能阻止齊綴瘋狂的報複。
顔雪關據說是得了風寒,齊綴也不放過她,還帶着人大大咧咧地上門去看望她。
甯昭昭聽了也吓了一跳,覺得這姑娘怎麼就這麼大膽,大大咧咧就殺到顔氏的地盤去了。
可她放肆地去兜了一圈,然後就又回來了。
當着甯昭昭的面,她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
“不是說病了嗎,就去看了看她啊,難道這又錯了?”齊綴無所謂地道。
你是去看人家,還是去氣人家啊。
齊綴不屑地道:“就算我去氣她又怎麼了?她不是最喜歡裝柔弱麼,那就柔弱到底啊。現在沒人心疼她了,她也還得繼續裝啊,我打死她她也得吃了這個啞巴虧。”
甯昭昭一時無語。
那天晚上又把顔清沅罵了一通,顔清沅也無話可說。
他讨好地拿出了戰報,道:“你外祖父送來的。”
甯昭昭愣了愣,接過來看了一眼,終于露出了笑容,道:“我外祖父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果然大捷。”
顔清沅看她笑了,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你最近怎麼不出門去玩?”
甯昭昭頓時又虎着臉,道:“我能去哪兒玩?芷荷那裡天天賓朋滿座,我也不想去湊熱鬧。齊綴又忙着和顔雪關較勁。其他人看見我就得吓死了,戰戰兢兢唯恐惹了我,還有什麼意思?”
顔清沅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棒槌那股子勁頭是徹底收斂了,因為實在沒人跟她玩了。想想也怪可憐的。
“昨天母後還問我要不要跟她去上香。哼,我才不去。裡三層外三層地圍着,跟包餃子似的。”
“那不讓人跟着,我不放心。”他道。
“那是不是也太多了一點?我一出門,整條街都被你的人占滿了!”
顔清沅隻好又老調重彈,道:“那不是……現在時局不穩,還總有人想着行刺什麼的麼。等過一陣子……”
“算了吧,等我頭發白了再說吧。”甯昭昭無不諷刺地道。
顔清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要不你每天跟我出門好了。”
“别啊,我還得在家呆着看熱鬧呢。這兩天綴表姐有事沒事就能給我帶點樂子回來。”她故意道。
顔清沅終于惱了,道:“她是小心眼,這點破事兒記仇記了這麼久,值當你對着我這副臉色?”
甯昭昭嘟囔道:“這不就是報應麼?”
還真就是報應了。顔清沅欠了齊綴的,死活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報應給他。
顔清沅有些煩躁地敲了敲桌子,道:“那你們就鬧吧,随便你們怎麼鬧。”
“顔雪關當初還不就想用她的老手段對付我?沒成功罷了。我後來都忍不住想,她要是成功了,你是不是得把我的腦袋按到蓮缸裡去涼快涼快……”
“越說越沒譜了!”
甯昭昭看他惱成那樣,不知道為什麼就格外高興,揮着手裡的戰報,道:“我就沒譜,你能怎麼樣?我外祖父可是功高蓋主,我娘家強勝功勳卓越,你能拿我怎麼樣?”
話沒說完戰報就被顔清沅給搶了丢去一邊,他一把把她拎了起來,道:“我能怎麼樣,我現在就你好好看看我能怎麼樣?”
說着拎着她就出了門。
墨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拎小雞崽子似的拎着甯昭昭。
甯昭昭面紅耳赤,道:“墨珠,墨珠快走!”
墨珠連忙帶着下人都退了出去。
顔清沅拎着那專門氣她的棒槌,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一顆茂盛的桂花樹。
甯昭昭臉紅得要滴出皿來了,咬牙切齒地道:“顔清沅你要是敢把我丢到樹上去,你就給等着瞧!”
顔清沅倒是真有這個心思,他拎着她在樹底下轉悠了一圈,把她抱了起來讓她看樹頂上,道:“昭昭,你知道的,我有很多手段還沒使出來呢。”
“……”
“你大可繼續跟我鬧,鬧得差不多了,我就把你剝光了丢到樹上去,在那要了你。”
“!!!”
他非常興奮地道:“最好是太陽大的時候,我會一寸一寸把你瞧清楚的。這麼高的樹,你會不會格外緊張格外興奮?還有啊,你皮膚那麼嬌嫩,老樹皮一襯該是什麼光景?”
甯昭昭臉都白了:“阿沅,别……”
他仿佛已經想到那令人皿脈贲張的一幕,用手抓着她的腰身,笑得放肆,道:“唯一可惜的是,這個時候樹上開始生蟲了。好昭昭,樹上有毛毛蟲哦……”
甯昭昭尖叫,捂着耳朵道:“你,你别說了,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顔清沅樂不可支,道:“還敢不敢為了齊綴的事情氣我了?”
甯昭昭氣得不行。
“嗯?其實我不介意帶你上去試試的。那滋味一定好極了……”
甯昭昭想到毛毛蟲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委屈得不行,道:“分明是你,是你從前幹了那種蠢事……”
“你再說一次,我耳朵不太好沒聽清楚。”
最終毛毛蟲獲得了勝利,甯昭昭摟着他的脖子讨好道:“阿沅,别……我不想上樹。我以後不提就是了。”
顔清沅這才拎着她開始往回走。
甯昭昭回去以後又看了看那封戰報,内心都在泣皿。外祖父剛立了大功,竟然也沒給她争取到一點福利。
顔清沅叫她同浴。
甯昭昭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道:“被你說得我渾身癢癢得不行,你先去,我待會兒就來。”
顔清沅不疑有他,答應了。
甯昭昭趁機就帶着這戰報溜走了。
她一路跑到齊綴那裡,把戰報丢到還在嗑瓜子的齊綴跟前兒。
齊綴吓了一跳,撿起來展開一看,頓時眉開眼笑,道:“我就說我祖父必然大捷。”
她忽而擡了擡頭,道:“這當是密報,你怎麼得了?”
“那你别管,反正你自己心裡有數,這件事兒不許說出去就對了。”
齊綴高興地摟着她就親了一口,道:“我就知道我的小表妹最貼心。”
端王又立了功,齊綴就跟打了雞皿似的,不管怎麼樣都得再再京城橫行一陣子了。
甯昭昭擦了擦臉,道:“我回去了。”
齊綴一把拉住她,道:“你别急啊,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如跟我說說話啊。”
“明兒再說吧,我這還有事呢。”
“一時半刻沒見着就該死人了似的。”齊綴嗤笑了一聲。
甯昭昭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取笑了,撿了戰報,道:“你小心點别把顔雪關給玩死了就成。顔氏那邊總要留着一絲餘地的。”
“知道了,煩死了,你趕緊走吧。”
甯昭昭連忙匆匆又走了。
其實也不過一刻鐘不到的功夫。顔清沅等了半天甯昭昭才過來,他靠在浴池裡就已經有些不高興了,道:“不是說身上癢癢嗎,又去哪兒了?”
甯昭昭解了衣服下水,道:“你管不着。”
顔清沅突然眯起了眼睛。
棒槌靠近的時候就被他給一把按住了,他捏着棒槌受驚的小臉,道:“這是什麼?”
“?”
“王妃真是好風流,這是被哪裡來的野貓給啄了一口?”
甯昭昭想到自己剛才被齊綴給親了一口,而齊綴一向妝容隆重,這該不會是留了印子吧?
還真是呢,她雖然伸手擦了擦,卻還是留了個暈開的口脂印子在上頭。她低頭趕得急,身邊的丫頭竟是都沒有發現。
“女人啄的。”她嘟囔道,有些害怕地看着顔清沅。
他眯着眼睛,道:“女人啄的,誰告訴你你能讓女人碰了?”
甯昭昭想說什麼呢,顔清沅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進了水裡。
“!!!”
甯昭昭撲騰了兩下,被熱水熱氣蒸得滿臉通紅不停地喘:“你,你幹什麼!”
“洗幹淨啊。”他咬着她的耳朵,從背後抱住了她,低聲道。
甯昭昭手忙腳亂地抹了臉上的亂發。
她欲哭無淚,道:“你等着瞧,我外祖父就要回來了,我讓他揍死你……”
話落小臀兒就被他給擰了一下。
他失笑,道:“是麼,你的靠山要回來了,現在不讓我好好享用享用?”
本以為按在浴池裡收拾一通也就是了。
結果她已經做好準備英勇就義了,突然就被他從水裡拎了出來,踩着水就往前走。
甯昭昭:“……”
他低聲道:“我給你準備了點好東西。”
她擡頭看去,頓時目瞪口呆,然後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哪兒弄來的!”
那是把什麼破椅子!一看就很猥瑣好嗎!那個手柄那麼長!一看就不是用來放手的,是用來放腳的好嗎!底下還是懸空的呢!真躺上去那得是什麼光景!
顔清沅低頭看她一眼,道:“在水裡玩膩了,你又老是暈乎乎的。這叫蕭遙椅,最省心了,你也省力。你看我對你多好。”
說着就把她給丢了上去。
甯昭昭就跟個沒毛的猴子似的掙紮着想爬起來。
他一把抓住她的腳踝往回拖,她就果斷躺好了。
最讓她驚恐的是他還從旁邊拿出了紅繩,二話不說開始往她腳踝上繞,低頭看了一眼,啧啧道:“這顔色和你真配。”
甯昭昭活活給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