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實在不想吃下這批糧,一日之内派人來交涉了好幾次。談了不少條件。
其中包括為顔清沅請封王聖旨和賜婚聖旨,許諾給他争取一座最好的府邸等等,甚至最後擡出了孟姑姑說事,說是可以把孟姑姑交給他處置。
顔清沅悠閑地聽着,一邊給蒙着眼睛的甯昭昭聞各種各樣的香料。甯昭昭有時候聞得打個噴嚏,他又會眉眼柔柔地笑。
宋氏來人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
顔清沅放下手裡的一個小瓶子,眼裡看着他的小棒槌,低聲道:“你覺得我們還有結盟的可能嗎?”
“殿下機敏過人……娘娘也曾怪過侯爺,說侯爺錯看了殿下。”宋氏來人小心翼翼地道。
這是把責任都推到鎮遠侯身上去了。
甯昭昭敏感地往前探身子,顔清沅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往身邊帶。
“冤我入獄兩次,屠我别莊一次,殺我下屬共一十八人,還重傷了一個婢女。除此之外,背地裡做了多少手腳,不用我說,想必你們心裡也有數。不過這些,我都不打算和你們計較了。”
“……殿下心若幽谷。從前之事,實乃侯爺一人做主,娘娘居深宮,多有不便,可一直非常有誠意和殿下合作。”
宋氏來人一邊揣測着他的心思,一邊想着能不能再拉攏他?
畢竟離間失敗以後,顔氏的黑市,和端王的兵力,他們也不能放棄。
顔清沅一根一根掰開甯昭昭蜷縮成團團的手指,意味莫名地低笑了一聲,道:“我可以不計較那些事,但是你們卻犯了我的忌諱。”
宋氏來人一凜。
顔清沅一手輕輕托着甯昭昭的臉,讓她把臉轉向那人,繡着鸢尾的绶帶系在面上,讓她看起來像個不谙世事的孩子。
“知道我最寶貝的是什麼嗎?從前有人碰了她一根頭發,我都要廢他手足,你們這次把她折騰成這樣,是打算賠我多少手足?”
宋氏來人急了,連忙道:“殿下,您……這個時候切不可因兒女情長而沖動。若是您覺得不解氣,娘娘可以把孟姑姑交給您……”
甯昭昭聽到“孟姑姑”三個字,就往顔清沅懷裡縮。
顔清沅輕輕地摸她的頭,低聲道:“你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從此顔氏宋氏,勢不兩立!”
“殿下!”
“你說的那些,我也不需要你們的承諾。我要的,每一樣,我都會自己去拿。你們宋氏若是想攔,那就試試看攔不攔得住吧。”
“送客。”
顔清沅牽着甯昭昭的手站了起來,把宋氏的人丢下,徑自走了。
不多時端王和側妃聽到了消息。側妃眉宇之間有些隐憂,道:“二殿下從前是沉得住氣的,不管心裡是什麼心思,面上總是和宋氏的人周旋得很好。現在,就這樣撕破臉,是不是……太冒險了些?”
倒是端王勸她道:“從前沉住氣忍讓着,也沒見宋氏的人多客氣。他們隻當咱們軟弱可欺罷了!如今撕破臉倒也好,免得悶頭吃了啞巴虧!”
側妃眉頭依然郁結,半晌,喃喃道:“二殿下的心思,如今是越來越摸不透了。說他喜歡昭昭,那是真喜歡。昭昭這次出事,他性情大變,人看着都憔悴了幾分。可昭昭這次被擄走,和慶王不明不白的……也不知道二殿下心裡怎麼想。”
這會兒熱乎勁沒過去,看不出什麼。可顔清沅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呢?
端王大大咧咧地道:“這有什麼?男子漢大丈夫,還會在意這點小事嗎?就算昭昭出了事,她也是被人害了,又不是自己爬了牆。二小子不是這麼狹隘的人。”
側妃凝眉垂眸不語。
顔清沅是有準備給甯昭昭慢慢調理身子的。不管多長時間,他每一件事都親力親為,一定會把她治好。
也許是上天垂憐,甯昭昭的好轉比他想得要快得多。
大約三四日以後,有天晚上顔清沅想把剝幹淨的小棒槌放進藥浴的木桶裡,她腳尖一碰到水就不樂意了,摟着他的脖子嚷着“燙”!
這樣的戲碼這幾天每天都要來一次。甯昭昭總是怕燙不肯下水。
早幾天燙是為了把殘毒逼出來,今天明明已經沒有那麼燙了,她卻還是鬧嬌個不停。
顔清沅佯裝生氣地道:“你不聽話,今晚不陪你睡了。”
早前顔清沅哪裡敢說這種話啊。可她現在一天到晚離不得他,早幾天半夜睡着睡着還要起來摸摸看他在不在。不在了就一頓又翻又找。
甯昭昭還是扭來扭去,死活不肯下去。
顔清沅想強行把她往下放,甯昭昭嗷嗷叫着掐住他脖子不肯下去。
突然,他的動作一頓,聽到了一聲極輕極細的呼喚。
“阿沅……”
顔清沅不可置信地回過頭看着她,顫聲道:“你說什麼?”
甯昭昭道:“阿沅。”
她叫得極自然,可是顔清沅心中卻曲折又酸楚,刹那間不知道多少種滋味。
他輕輕吻她的臉,低聲道:“嗯,小棒槌。”
甯昭昭似乎是發現他對“阿沅”這兩個字有反應,頓時就“阿沅阿沅”叫個不停,一邊小心翼翼地求他說不想洗澡。
顔清沅哭笑不得,一把把她按了進去。
甯昭昭入水的那一瞬間就僵住了,扒着浴桶邊緣愣愣地看着他。不過顔清沅沒在意,利落地挽起袖子給她洗刷刷。
于是那天晚上顔清沅睡覺睡到一半就被甯昭昭給報複了。
感覺懷裡的人動了動,顔清沅就醒了,隻是沒出聲,由着她窸窸窣窣地……是在解他的衣服?
指尖碰到皮膚,讓他心裡一團燥熱。這陣子憐惜她的身子,幾乎都舍不得碰她。可到底是皿氣方剛的男人,壓抑了太久的感情和渴望洶湧而出,讓他的身子微微緊繃。
甯昭昭俯下身,鼻子一拱一拱的,似乎在尋什麼,溫熱的呼吸噴在他壁壘分明的兇膛上,****的嘴唇還偶爾會碰到他。
最終,她停在了非常要命的地方。
顔清沅的氣息越來越重,他終于是忍不住,把手伸進她衣服裡,撫摸絲滑的背脊。
甯昭昭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那個小點兒,讓他耐不住低喘了一聲。
“昭……嗯!!!”
下一瞬,甯昭昭磨了磨尖尖的牙,一口咬了上去!
“昭昭!”
“讓你欺負我!”她嘟囔道。
顔清沅一個激靈,顧不得燒得正旺的邪火,把她推開了一些,連忙下床點了蠟燭。
卻見甯昭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扯掉了绶帶,盤腿坐在那,看着他笑呢。
前幾日還黯淡無光的那雙眼,突然就有了熠熠光彩,一颦一笑似乎都充滿了生命力。
顔清湊過來捧住她的臉,掰了掰她的眼皮,又撬開嘴看了看舌頭,然後就拉了手過來打算把脈。最終确定是脈象平和穩定,應該是差不多了。
甯昭昭:“……”
“好了?”他的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
甯昭昭輕哼了一聲,道:“别以為你幹的那些混蛋事兒我都不知道。你每天都要湊上來看我的腿……”
說了一聲她又噤聲了,看了他一眼,頓時就被他目中的猩紅狂熱所驚。
他低聲道:“嗯,你的腿,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
甯昭昭呆了呆。
顔清沅之前觀察她的情況得出結論,畢竟時間還短,要把她完全逼瘋可能性不大。因此她應該是徘徊在真瘋和假瘋之間。
運氣好的話就是假性失憶,也就是她讓藥灌昏了頭一時轉不過來,等睡飽了,再調理一下,估計也就好了。
要是運氣不好……那顔清沅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就這麼先養着總有好的時候。
可是他心裡一口氣沒下去,每天翻着她的腿看她腿根上的掐痕,越看越覺得礙眼!
甯昭昭正跟做了一場大夢似的,剛緩過勁兒來,不妨竟就碰見他來算賬了,頓時就怒火中燒。
“解釋什麼解釋?你覺得是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
翻了個身朝裡用力躺下,心裡又難過得不行。
臭男人,生死都不懼了,竟然一來就跟她吃醋!
本來想着讓他來哄一哄的,等了半天沒等到他道歉,一回過頭就看到他掀開被子從背後抱了上來。
感覺他身上燙得驚人,甯昭昭吃了一驚,連忙伸手去推他熾熱的兇膛!
“你幹什麼!”她沉聲道。
下一瞬,顔清沅按住她的後腦,用力吻了上去。
帶着侵略性的灼熱氣息撲面而來,甯昭昭的腦子轟的一聲就炸開了,他用力力氣來壓制她,幾乎吻得她舌尖發疼。唇舌之間暧昧的糾纏幾乎要把她逼瘋,她下意識地撐着他的兇口卻又渾身發軟。
“阿沅……”
他咬着她的耳朵,低聲道:“你是我的。”
然後他幾乎是殘酷地掰開了她的雙腿,進入了她。
甯昭昭疼得一個哆嗦,此時已經是氣勢全無,隻捧着他的臉,有些心疼地道:“是你的。”
顔清沅一反常态地沒有溫柔呵護,反而直接進到了底!
甯昭昭痛呼。
“疼也忍着。”他咬牙道。
然後就捧住了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揉,開始屠戮般地動作!
甯昭昭感覺到他氣喘很急,肌肉絞緊,心中有些淡淡的憐意。雖然曠了些時日實在是有些疼,卻還是咬牙想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