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言回到屋中休息,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日中了。
房門之外,韓忠不停地拍打着房門,急聲呼喊着,“公子!快快起來吧!天子派人前來傳召!公子啊!您快些起來吧……”
“哎!誰啊!”被一陣吵鬧聲弄醒的韓言,一捋自己散落在前額的頭發,一邊費力地睜開了雙眼,“不知道我睡覺呢嘛!吵吵什麼!”
“公子!别睡了,天子派人前來傳喚,您快些起來吧!”
房門之外,韓忠無奈地苦笑着,自家公子哪點都好,就是睡覺一定要睡足,不然就會特别煩躁。平時的時候韓言睡得早也就罷了,昨天情況特殊,今天的情況就更特殊了,公子沒睡夠,倒黴的卻是自己了。
“嗯!知道了!你先出去招呼着,我随後就到!”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韓言伸了個懶腰,從床上慢慢坐了起來。
“嗯?夫君,你要出門了嗎?”
身邊韓言一起身,本來睡得香甜的蔡琰也被吵醒了,一看韓言,輕聲問道。
韓言側過身來,低頭在蔡琰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夫人繼續歇息吧,我去宮中看看。”
“唔~~~!才不要!夫君,我來為你更衣。”
趁着韓言不注意,蔡琰猛地擡起頭來吻上了韓言的嘴唇,一陣熱吻之後,蔡琰羞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好!那就煩勞夫人為我更衣了。”
韓言笑了一聲,撫摸了一下蔡琰的鬓角。
等韓言穿戴好了從院子之中走到前院的時候,前院之中天子派來的人已經等得有些着急了,一間韓言走了出來,連忙走上前來,苦笑着說道:“少師,您可算出來了!趕緊走吧!天子正等着您呢!”
“嗯?你是禁衛吧?怎麼派你來傳信了?宮中的宦官呢?”
韓言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感覺有些不對勁,連聲問道。
“嗨!現在宮中哪裡還有什麼宦官啊!”禁衛苦笑一聲,接着說道:“昨天半夜,中軍校尉率軍沖進了皇宮将宮中的大小宦官殺了個幹幹淨淨,現在宮中是一個宦官都沒了。”
“嗯?這麼慘?還有别的人受到波及嗎?”
韓言一皺眉,覺得袁紹做得實在是太絕了,宮中的宦官不說以前至少也有八百人,就這麼殺幹淨了?
“嗨!别說是宦官們,現在在宮中,不是宮女又沒有胡子的您都一個都找不到了!不僅如此,車騎将軍也在昨夜的暴亂之中殒命了。如果不是中軍校尉出現的及時,失控的軍隊差點都要沖進太後的寝宮了啊……”禁衛說完這些,似乎是感覺自己透露的有些多了,連忙停住了嘴,“少師,現在已經耽擱的夠久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先去宮中吧!到了哪裡您想知道什麼都會有人解答的!”
“嗯!好!”
要說是袁紹出現救了何太後,韓言是一萬個不信,不僅如此,韓言還能斷定,車騎将軍何苗的死也與袁紹脫離不了幹系,不是他動的手就是他指使人動的手,隻是,不知道袁紹給車騎将軍安的罪名是什麼啊!
大殿之上,太傅袁隗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裡,韓言一進大殿就看見了。隻不過,袁隗卻是沒有站在衆人的最前端,另外還有一個今天黎明時分看見的那個壯碩男子。
“嗯?少師來了啊!快來快來!”
那男子一見韓言到來,立刻笑着招呼起來。
雖然說韓言對這個沒什感覺,但是這男子就站在前邊,韓言隻要往大殿内走就像是在回應對方的招呼,不過韓言并不太在乎。走到了大殿中間,韓言向着袁隗與那人一拱手,“見過太傅,這位是……”
“哈哈哈!在下董卓、董仲穎!你便是韓大人的獨子,蔡先生的女婿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接連大笑三聲,董卓,也就是前将軍,很是贊賞地打量起了韓言。
“額……原來是前将軍,失敬失敬。”
韓言說着,又向對方行行了一禮。
前将軍董卓,以往的經曆韓言是記不太清了,隻知道此人的領軍才能也隻是一般,不過卻是官運亨通,一路扶搖直上。真要說起來,第一次聽見董卓這個名字,還是韓說在世的時候,自己與曹操一同陪着韓說喝酒的時候。此人與韓說與蔡邕有舊,而且韓言的這兩位長輩都是比較推崇董卓,隻不過因為韓言對此人都不是很認同,韓說與蔡邕提了幾次之後也就不再說起了,隻是不知道怎麼了,今天竟然在這裡遇到。
“前将軍怎麼會來……哦,對了!前将軍之前一直駐紮在上林苑來着。”本來還有些奇怪的韓言,一想之前袁紹的安排,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隻不過,在場似乎還少個人,因此不由得出聲問道:“武猛都尉呢?怎麼不見武猛都尉在場?”
“哦!是丁原那個老小子啊!昨夜聽說天子被人挾持,本來還在孟津縱火,一聽消息直接帶着全軍前去追擊了。不過後來少師将天子護送回來了,那老小子的人馬奔襲了一夜,總歸不是全軍精銳,現在才趕回洛陽城,正在城外駐紮休息呢!估計今天是來不了了吧!”
說起與自己一同受诏而來的武猛都尉丁原,董卓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太過誇贊的話,畢竟雙方之間還有些争端,而且前将軍的職位可比武猛都尉要高上太多了,如果董卓和顔悅色地說丁原,那才是怪事呢!
就在董卓自顧自地說着的時候,一個滿臉剛毅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不同于曹操的壯碩,此人的身形頗為瘦削,一進大殿就大聲喊了起來,“誰說我來不了了!”
“呦!是武猛都尉來了啊!”
嘲笑似地笑了一聲,董卓的眼中滿是不屑。
一旁的袁隗看着針尖對麥芒董卓與袁紹,眼睛忽然睜大然後又迅速地恢複,臉上的笑容更是一閃而逝。不過,自打跟董卓打完了招呼之後,韓言的注意力就已經放到了袁隗的身上,因為現在的韓言對于這位太傅實在是太不放心了,誰知道對方還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