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對女人頗有研究,隻要瞅上一眼,就能把對方的來曆脾性猜個八九不離十。
可今日,偏偏就出了例外,他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臨窗所坐的那三個女子,心中不停在嘀咕:這些人到底是何來曆。
臨窗的三女年紀相仿,猶如梅蘭竹菊,氣質各不相同,個個都出奇的美貌。
更奇怪的是與她們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十歲上下的小小少年。
雖然高山客棧不接待男賓,可李掌櫃卻無法拒絕少年的入住,畢竟他還是未成年的孩子。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張天健。
蕭不吉瞅着沉默不語的張天健,怯怯道:“天健,我們在客棧住了三天,總也見不到蘭陵王,要不我們回去吧!”
蕭不吉此時心中不僅隻是膽怯,而且更多的還是後悔,悔不該當初受了張天健的蠱惑,做出如此大膽之事。
為了能見一眼蘭陵王,他們二人離家至今一月有餘了,曆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到達邺城,誰知卻連蘭陵王的影子也沒見着。
此時的蕭不吉,似乎對見蘭陵王沒有當初那麼義無反顧了,更多的是擔心,真不知舅舅與舅娘會急成什麼樣子。
在家千般好,出門萬事難。
本來,張轲是想讓蕭不吉一路上照顧張天健,可從未出過門的蕭不吉,連東南西北都分辨不出來,事事都由張天健拿主意。于是,張天健反倒成了蕭不吉的主心骨。
“那怎麼行呢?我們吃了那麼多苦,才熬到今天,絕不能半途而廢,不見到蘭陵王誓不回家!”坐在蕭不吉旁邊的黃衣少女态度異常堅決。
黃衣少女名叫陳巧春,她與姐姐陳問夏也是因為仰慕蘭陵王而偷偷離家前往邺城的。
張天健和蕭不吉在途中和她們姐妹倆偶遇,蕭不吉見她們二人與自己年紀相仿,也說得來,便懇求張天健讓陳家姐妹與他們結伴同行,四人便一起來到了邺城。
“現在就回去的确不妥,但這麼傻等也不是個辦法,我覺得應該另辟蹊徑!”陳問夏比妹妹沉穩了許多,她提了一個折衷的意見。
“天健,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們該怎麼辦?”
陳家姐妹的話有些道理,但蕭不吉還是更相信張天健。
三女的話張天健似乎并沒有聽在耳中,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蘭陵王府門前那些出出進進的人。
“天健,别再看了,有什麼好看的?”陳巧春對張天健的舉動頗為不滿。
一旁的蕭不吉和陳問夏都看的出來,陳巧春是借此發洩心中的郁悶。
也難怪,她們千裡迢迢前來邺城,就是為了看一眼自己心中的偶像。可真正到了王府前,沒見到蘭陵王,卻見許多人拿着錢财排起長隊,竟然公然賄賂蘭陵王。
蘭陵王府的下人,對這些人來者不拒,這讓她們看在眼中,覺得像吞了個蒼蠅般惡心。
尤其是陳巧春,在她的心目中,一直以為蘭陵王是天下毫無瑕疵的男人,誰知如此污點卻偏偏落入了眼中,怎會不郁悶呢?
“你們剛說什麼?”張天健終于回過神來。
陳巧春和陳問夏聽了張天健的話直翻白眼,敢情她們剛才說的話都白說了,張天健一句都沒聽進去。
還是蕭不吉知道張天健的性子,趕緊把三人的意見向張天健又說了一遍。
“這樣吧,我們先去見蘭陵王,見完之後,是走是留你們再做決定,如何?”張天健淡淡道。
“你說的簡單,可我們根本就沒辦法見到蘭陵王呀!”陳巧春提醒道。
“誰說沒有辦法見到蘭陵王?”張天健反問道。
蕭不吉見此情形,知道張天健肯定有了主意,趕忙問道“天健,你細說說,咱們怎樣才能見到蘭陵王?”
張天健并沒有回答,而是伸過手來:“阿姐,把你的帕子借我一用!”
蕭不吉雖然是一臉疑惑,但還是毫不猶豫将自己的手帕掏出遞于張天健。
“問夏姐,借你的胭脂一用!”張天健又看向陳問夏。
接過胭脂,張天健用胭脂在手帕上開始寫起字來。
塗鴉完畢,張天健又仔細講講讀了兩遍。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起身:“大功告成,走,你們随我來!”
說罷,張天健率先向外走去。
三女很是好奇,緊随張天健身後,想看看他如何解決這一難題。
張天健領着三人,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僻靜所在,然後停了下來。
稍作打量,張天健指着一座不起眼的小門對三女說:“到了,就是這裡!”
三女看去,隻見一個小院門呈現在眼前。
“天健,這是什麼地方?”蕭不吉不解地問。
“當然是蘭陵王府!”
“蘭陵王府?”三人驚詫道,“這怎麼可能?”
開什麼玩笑,若這裡是蘭陵王府,那他們剛才看的那個大門又是哪裡。再說了,蘭陵王府怎麼可能如此僻靜?
看出了三女的疑惑,張天健笑着解釋:“這裡是蘭陵王府的後門!”
三女越發奇怪陳巧春疑惑地望着張天健:“你難道來過邺城?怎麼會知道蘭陵王府的後門會在這裡?”
張天健淡然道:“這很簡單,有錢能使鬼推磨,我雖然不知,可邺城有不少人知道,隻要肯花銀子想知道什麼都不是難事。三天前剛到客棧時,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蘭陵王府的後門所在。”
三女一臉崇拜地望着張天健,沒想到張天健小小年紀,考慮問題卻如此老道。
“三天前你便知道,為何還讓我們傻等?”陳巧春不滿的埋怨着張天健。
“我是知道了蘭陵王府的後門,可沒想出如何進入王府的法子,總不能強行入府吧?”張天健反駁道。
“這……”陳巧春頓時語塞。
“天健,那你現在想出法子了?”陳問夏猜測道。
“法了是有了,隻是不知管用不管用,但至少可以一試!”
說罷,張天健對陳巧春道:“巧春姐,該你上去叫門了!”
“為何要我去,我不去!”陳巧春一聽讓自己去叫門,馬上不幹了。
“你聽我說……”
張天健将自己的計劃詳細說了一遍,然後振振有詞道:“阿姐獻出了手帕,問夏姐獻出了胭脂,我寫了拜帖,你什麼都沒做,難道不應該去叫門嗎?”
陳巧春一聽便無語了,敢情自己又被張天健算計了。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