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中,比賽仍在繼續。
黃金甲為了在冠軍賽中能有好的表現,抓時間磨練着着戰法。而灌家軍曾經輸在黃金甲的手上,急切的希望赢得這場友誼賽證明自己,所以此刻也在全力以赴。
時間已經到了下半場,比賽的激烈程度更勝之前。
可惜安排這場友誼賽的灌英已經失去了熱情。
眼看着趙啟明吃得香,他也拿坐了過去,和趙啟明邊吃邊聊。
他們說起了北方部落集體臣服的事情,也說起了最近長安城正在流行的文玩。至于球場中已經進入尾聲的比賽,隻有在取得分數的時候,才會真正引起他們的注意。
此時,球場外忽然傳來驚呼之聲。
趙啟明和灌英看了過去,發現灌家軍的四分衛被撞倒在地。
下半場是灌家軍的進攻時間,也是追上比分的最後機會。灌家軍的四分衛完成了傳球之後,被黃金甲的防守球員幹擾,以至于橄榄球飛出了變現,導緻傳球失敗。
更重要的是,在灌家軍的四分衛傳球之後,黃金甲的防守球員沒能及時停下動作,徑直朝着灌家軍的四分衛撞了過去,讓灌家軍的四分衛後頸着地,可謂驚險萬分。
如此危險的沖撞,讓觀衆都很擔心灌家軍的四分衛會受傷。很多的觀戰台裡都傳出了驚呼之聲,甚至裁判小許也中斷了比賽,準确去查看灌家軍四分衛的傷情。
但灌家軍的四分衛身體素質不錯,當然也要歸功于護甲的保護,所以在被撞擊了之後,隻是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就很快在隊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繼續進行比賽。
這讓觀衆都松了口氣,正準備入場的裁判小許,也重新宣布比賽開始。
看到這裡,灌英收回了視線,繼續跟趙啟明聊着北方部落的事情。
趙啟明也重新吃着羊肉鍋,自言自語的說了句:“要是等會起來就好了。”
“啟明兄說什麼?”
“我說那個四分衛,不應該那麼快就爬起來。”
“這是為何?”
趙啟明說:“剛那個球,裁判其實可以判惡意撞人的。”
灌英看了眼重新開始的比賽,然後說:“按照比賽的規則,四分衛傳球之後還有撞擊的動作,對方的防守球員就可以判定為犯規,但這種情況要能證明其惡意。”
“證明其惡意還不簡單?”趙啟明說:“隻要四分衛受傷就可以判定為惡意。”
“但四分衛并沒有受傷。”
趙啟明無奈的看着灌英。
公元前的人太單純了,尤其是對于競技體育來說。哪怕是灌英這樣的無恥之徒,居然都嚴格遵守競技精神,根本沒有專業球隊的樣子。趙啟明覺得他應該給灌英上課。
想到這裡,他放下筷子,朝灌英說:“你來看,我有新的印章。”
“紫檀的?”灌英湊了過來。
趙啟明從身上拿出印章,遞給了灌英。灌英不知有詐,便伸手去接。
可就在灌英從趙啟明的手裡拿過印章的時候,趙啟明忽然痛苦的倒地,臉色通紅的抓着自己的手腕,牙關也緊咬着,讓接過印章的灌英大驚失色,趕緊站了起來。
“啟明兄,你這是怎麼了?”
趙啟明沒有答複,仍舊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灌英意識到不好,急忙放下印章,走到趙啟明的身邊查看。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趙啟明除牙關緊咬之外,身體居然還在不停的發着抖。
“快叫醫生。”灌英朝觀戰台外大喊。
很快,就有幾個侍衛沖了進來。
灌英的臉色難看,朝侍衛咆哮:“還不趕快去!”
“不用了。”灌英的身後忽然傳來了趙啟明的聲音。
這讓灌英有些難以置信,那幾個侍衛也都滿臉茫然。他們不約而同的看着趙啟明,趙啟明卻已經若無其事的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重新拿起筷子。
“啟明兄這是?”灌英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趙啟明繼續吃着火鍋,朝他說:“這叫假摔。”
“假摔?”
“沒錯,假摔。”趙啟明若無其事:“你說要是剛那個四分衛,在被撞倒了之後,像我這樣痛苦倒地,半天爬不起來,裁判是否應該會立即判對方的防守球員犯規?”
“這麼說,啟明兄剛才是裝的?”灌英這時才回過神來。
趙啟明風輕雲淡:“你可别忘了,當初我可是用裝病的方式,騙過了你爹。”
聽到這話,灌英才站了起來,先把侍衛趕走,然後重新坐下,無奈的說:“我還真以為剛才拿印章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啟明兄,啟明兄剛才裝的可真是以假亂真。”
“那是你沒遇見碰瓷。”
“碰瓷?”
“這不重要。”趙啟明不在意的說:“總之出來混,沒點演技可不行。”
灌英無奈:“啟明兄這所謂的演技,也實在是吓了點。”
“不吓人怎麼騙過你?”趙啟明看了眼球場:“怎麼騙過裁判和觀衆?”
聽到這話,灌英沉思起來,然後說:“黃金甲的球員的确存在犯規的嫌疑,但比賽中的沖撞在所難免,裁判的判罰也是根據被撞球員的傷情,靈活做出判決的。”
“也就是說,裁判可以判犯規,也可以不判犯規。”
“要是球員表現出受傷的樣子,的确可以影響判罰。”灌英看了眼球場:“尤其是在比賽進入尾聲的下半場,隻要有關鍵性的判罰,足以改變最終的勝負。”
趙啟明笑道:“你終于明白了。”
“可球員沒有受傷,要是為了判罰,假裝受傷離場,那豈不是球隊的損失?”
“誰說受傷了就要離場?”趙啟明理所當然的說:“受了傷的球員,雖然痛苦萬分,但為了比賽還是要堅持,如此頑強的精神,應該得到所有人的掌聲才對吧?”
聽到這裡,灌英才終于佩服的說道:“啟明兄果然是好算計。”
“客氣。”趙啟明繼續吃着羊肉鍋:“這種情況也分時候,如果對方的确有犯規行為,裝作痛苦萬分的樣子也能算是策略,但如果對方沒有犯規行為,這就很卑鄙了。”
灌英笑着說:“那樣的話,确有些不地道。”
“并且有違競技精神。”
灌英點頭。
可能按照趙啟明的策略,灌家軍的四分衛可以争取到判罰,甚至可以影響最後的勝負。但可惜的是灌家軍不知道球場上可以玩假摔,所以最終的結果是以灌家軍再次輸掉比賽告終。
雖然比分差距不大,但灌家軍球員的信心受到了很大影響。
作為球隊擁有者的灌英,需要過去說些鼓勵的話。
這時的趙啟明也吃完了羊肉鍋,便在觀戰台外和灌英告别。
奴兒正在秘密的訓練,這讓趙啟明對紅甲隊的備戰并不感到擔心。加上蓋侯王信家裡的羊肉鍋确實不錯,吃的他不停的打着飽嗝。所以離開長安的時候,騎着馬很是悠閑。
到侯府時,已經是下午了。
趙啟明翻身下馬,剛好碰到了準備外出的錢管家,便閑聊了幾句。
“過幾天就要天涼了。”錢管家說:“趁着最近這幾天時間,應該把蓮菜收了。”
“蓮菜?”趙啟明來了興趣:“能收獲了?”
“已經讓人去池塘排水了,等水差不多排幹,就能去池塘挖蓮了。”
“那可好。”趙啟明說:“到時候叫上我。”
“小侯爺也去?”
“我去看挖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