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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群魔亂舞

大漢時代周刊 喝口小酒 2725 2024-01-31 01:13

  和靜安公主結束談話之後,趙啟明将再次承擔起外交部長的重任,接待各國使節在長安旅遊的同時,還要組織他們深入貫徹國家元首的最新講話精神。

  隻不過,因為時間關系,北方藩國使節正在趕往長安的路上,不需要他去接待的各地諸侯卻陸續的到達了長安。

  按照大漢律法,諸侯“受封就國”以後,如果沒有得到調遣,輕易不能來往長安。尤其是七國之亂以後,限制各地郡國的政令開始實施,那些諸侯王就很少再有機會進京。

  但今年和以往不同。

  随着窦太後的壽辰降至,各地諸侯先後上表,請求來到長安為老祖母祝壽,以盡孝道。漢武帝考慮到劉氏宗族之間的感情,便同意了諸侯的奏請。所以從開春之後,已經陸續有多位諸侯來到長安。

  更重要的是,這些諸侯的公子和翁主也與之随行。

  這些諸侯的公子和翁主每年夏天都能來到長安,尤其是那些諸侯王的掌上明珠,基本上每年代表各諸侯向窦太後請安,今年卻要比從前更早的來到長安,這讓長安城的貴族公子都激動了起來。

  随着各地諸侯陸續到達長安,曲江上的遊船多了起來。

  翁主們喜歡在曲江泛舟,貴族公子也聞風而至。

  就拿周福來說吧。每年夏天翁主們來曲江泛舟,他都要在站在船頭東張西望,隻要有哪位翁主留意到他,就開始可以表現自己。不是站在船頭施展屠龍刀法,就是表演詩朗誦《大海,我的母親》,為的是能展現出自己文武雙全的優良品質,借此吸引翁主們的青睐。

  不甘寂寞的窦家兄弟也站在船頭。和周福有所不同的是,他居然現場表演起了廣播體操,還不經意間掀起袖子,展示自己恐怖的肌肉,讓坐在附近遊船中的翁主們捂住眼睛,然後痛罵他流氓。

  美麗的曲江上,就如同到了交/配季節的非洲草原,充滿了各路妖魔鬼怪,讓趙啟明不忍直視。他坐在船艙裡,指着外面詩朗誦的周福,和展示肌肉的窦家兄弟,朝灌英問道:“這些家夥每年都要站在船頭鬼哭狼嚎,都這麼久了到底有沒有翁主注意到他們?”

  “那誰知道?”灌英躺在船艙裡打着哈欠說:“周福到現在還沒成家,要是沒準被哪個眼瞎的翁主看上,這婚事就有着落了,來試試總沒壞處。至于窦家兄長,雖然已經有了家室,但如果能獲得某位翁主的青睐,同遊曲江也是值得吹噓的事情。”

  這還真是單身男青年的狂歡。

  趙啟明有些感慨。

  他其實沒興趣參加這種聯誼活動的。

  畢竟有了靜安公主,他要是有膽子在外面沾花惹草,靜安公主就能微笑着讓人去東鄉侯府抄家,這無疑是很可怕的後果。不過周福和灌英都親自去侯府請他,想到和這些纨绔朋友也有些日子沒見面了,他就跟着過來了。

  本來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參加聯誼活動,隻當做是來遊船泛舟,感受曲江之美,可誰知曲江的美景雖好,都被這些群魔亂舞的家夥給毀了,讓他根本無心欣賞曲江。

  “真不知道那些翁主哪裡好了。”趙啟明無法理解的搖頭:“去年夏天也是這德行,今年居然還來這套,都是些名門望族出來的,看到姑娘就前仆後繼,也不怕丢人?”

  “師兄有所不知。”李敢也沒有出去,喝着酒的同時笑道:“雖然各地諸侯郡國再也不複當年的輝煌,但畢竟是劉氏宗親,這些翁主即便是在長安也是頂級的名門閨秀,要是能得到哪位翁主青睐,這也是讓人羨慕的事情,長安城的這些公子自然是趨之若鹜。”

  “就為了人家的身份?”趙啟明不解:“各地的諸侯王都混成那樣了,這身份也隻是虛有其表,長安城還有那麼多的出身不錯的姑娘,家中還都是有實權的,為何對這些姑娘沒有現在的熱情?”

  “你們都想錯了。”灌英坐了起來,朝趙啟明擠眉弄眼的說道:“要真是說起身份,長安城的名門閨秀遍地走,就連真正的公主都不難見到,何況是這些郡國的翁主,這些公子哥可不是奔着人家的身份來的。”

  “那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琳琅滿目,應有盡有。”灌英搖頭晃腦,指着視野開闊的曲江說:“長安也有美人,雖然容貌不盡相同,但都是關中的水土生養出來的美人,看得多了其實也就那樣。”

  趙啟明覺得自己聽懂了:“你是說這些公子哥都已經看膩了關中美人?”

  “這是自然。”灌英說着,指着附近往的遊船:“現在這曲江上,有長袖善舞的膠東女子,也有溫婉柔情的楚國女子,更别提風姿卓越的淮南女子,如此花樣百出,難道不值得觀賞品鑒?”

  聽到這裡,趙啟明才算徹底明白,原來這些家夥是為了這樣的目的。

  不過說來也是,即便是趙啟明那個年代,各省份的美女在性格和長相上也有所區别,比如川妹子的火辣,東北姑娘的豪邁,還有江南美女的秀美,何況是交通不便的公元前。

  長安的公子哥早就習慣了關中美人,有機會看到從各地來到長安的各式美女,就如同行走在姹紫嫣紅的萬花叢中,雖說沒那麼容易采下這些花,但隻是看看也不錯了。

  “原來是有這樣的說法。”趙啟明感興趣的看着曲江上:“這還真有點意思。”

  “啟明兄可知道對面遊船上是誰?”

  “是誰?”趙啟明還真認真的觀察了起來。

  灌英神秘的說:“那可是江都王的掌上明珠,同樣有着翁主的身份,還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去年在這曲江上,連武安侯的長子都不理會,可見其清高。”

  “江都王的翁主?”趙啟明想起了去年的傳聞:“之前有個石公子,為了個翁主神魂颠倒,在曲江上從開春等到寒冬,都快成了癡人,所等之人就是這個江都王的翁主吧?”

  “師兄說的那是江都王的長女。”李敢插了句嘴:“那位翁主早已經婚配,去年在球場上石公子見面,兩人隔着觀戰台痛哭,後來被江都王帶走,就再也沒有來過長安。”

  “怪不得。”趙啟明有些感慨:“那石公子還真是癡情。”

  “正是有了去年在球場上的鬧劇,讓這曲江上的遊船相會成為佳話。”灌英重新躺了下去,然後饒有興趣的說:“今年來到這裡遊船泛舟的翁主比往年更多,來這裡碰運氣的貴公子也成群結隊,都是為了尋找石公子和江都王女那樣的遊船相會。”

  趙啟明笑了:“如此說來,這曲江上的遊船相會,還是有典故的。”

  “跟風罷了。”

  “左邊那是膠東王的船。”李敢這時指着外面:“好像正朝這邊看。”

  聽到這話,灌英趕緊站了起來,拿着羽扇輕搖,忽然間詩興大發。與此同時,趙啟明也甩起了自己磚頭那麼大的玉佩,霸氣的按着要将的青銅劍。甚至就連李敢也站了起來,整理好發冠,然後看着遠方做出惆怅的神态。

  事實證明,無論是那個時代的男人,都改不掉在姑娘面前表現自己的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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