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公主對全國聯賽産生了興趣,而老将們對熱氣球仍然熱情不減。
不久之前,東鄉侯府與武庫之間完成了熱氣球的交接,接下來的改進工作由江大人負責。而操作熱氣球的兩個火頭軍,也在不久之後被周建德從東鄉侯府帶走。
用老匹夫的話說,熱氣球很快就會開發軍用,能夠駕駛熱氣球的兩個火頭軍成了重要的軍事人才,理所應當要由绛侯府來進行培養和保護。
且不論周建德的真正目的,總而言之,熱氣球和飛行員都離開了侯府。
這是趙啟明希望看到的結果。他自認為已經完成了使命,好不容易從熱氣球的事情上脫身,并不想參與後續事宜,所以他很高興能把熱氣球和飛行員送走。
作為甩手掌櫃,他在完成使命之後就置身事外的态度,倒也可以理解。
而創造了熱氣球的諸葛大師,居然也對熱氣球變得冷淡,這就讓人看不懂了。
畢竟,那老頭是為了尋找神仙才制作熱氣球的,趙啟明還擔心過老頭找不到神仙是否會因為信仰崩潰而自殺,并且為此向老頭提出過繼續研究熱氣球的建議。
在他看來,諸葛大師在尋找神仙無果的情況下,要麼會因為信仰崩塌而頹廢,要麼就該越挫越勇,造出飛得更高的熱氣球之類的。但意料之外,諸葛大師接下來并沒有什麼動作。
熱氣球被少府帶走的時候,諸葛大師态度冷淡,飛行員離開時老頭也沒說話。
似乎轉眼之間,老頭對熱氣球失去了興趣。
諸葛大師既沒有繼續研究熱氣球,也沒有因為尋找神仙未果而頹廢。
老頭回到了從前的生活狀态之中,沒事就坐在院子裡煉丹,或者夜觀星象為小侯爺算命,閑暇的時候學習數理化知識,也隻是為了更好的煉丹和更好的算命。
而且諸葛大師最近除了給人算命之外,還學會了為動物算命。比如幫金牙算婚姻,幫侯府的倉庫保管員旺财同志算事業,幫花園裡的大白鵝算壽命什麼的。
總之,老頭已經把熱氣球忘記,開始繼續神棍的職業生涯。
對此,趙啟明感到不解。
但好在老頭除了給人算命之外,最大的愛好也不過是站在屋頂上觀察星象,實在算不上什麼大問題,更别說經過了熱氣球的事情之後,諸葛大師已經喜歡上了數理化。
所以盡管不解,趙啟明還是接受了諸葛大師對熱氣球失去興趣的現實。
回想起來,熱氣球的工作進行了近兩個月時間。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趙啟明耗費了大量的精力,需要時間進行休息。而兩個月之後的現在,正是春夏交替,萬物生長的季節,很适合享受生活以及為非作歹。
侯府的花園生機盎然。魚池中放入了新的食用型魚類,樹上的葉子也變得茂盛。除了大白鵝之外,金牙和旺财也願意進來玩耍,這讓花園又恢複了從前的風采。
此時,趙啟明正躺在花園裡的搖椅上。
久違的鳥語花香本該讓人心情愉悅,但入夏之後的高溫又總讓人不适。直到他吃完了廚房送來的刨冰,又拿起檀香扇在手裡搖着,這才感覺到清爽怡人,有了些困意。
“小侯爺。”細柳跑進了花園。
趙啟明眯着眼睛,有些不滿:“正要睡覺呢,喊什麼?”
細柳跑到了趙啟明面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忽然間看到他手裡的檀香扇,立即露出了委屈和幽怨的表情,也不說話了。
趙啟明看了看手裡的扇子,知道細柳又吃醋了,這讓他有些無奈,卻也不得不若無其事的把檀香扇收起來,然後無病呻吟的說:“這天氣怎麼這麼熱啊。”
細柳眉開眼笑,拿出自己精緻的團扇,跑到了躺椅的旁邊,雀躍的打着扇子,還語速飛快的說:“眼看就到夏天了,小侯爺要多吃些清熱去火的東西,免得中暑。”
“恩。”趙啟明眯起眼睛:“不過你剛要說什麼來着?”
“啊?”
“你剛跑進來的時候,準備說什麼。”趙啟明歎了口氣。
細柳這才想起來,于是趕緊朝趙啟明說:“是錢管家派人來問,說小侯爺已經好幾天沒從内院出去過了,問小侯爺什麼時候有空?”
趙啟明點了點頭。送走了熱氣球和飛行員之後,他本就打算休息幾天,所以這幾天的确沒怎麼出去過:“錢管家是有什麼事情找我說?”
“應該是。”細柳想了想,然後回答:“前幾天聽錢管家說,今年夏天有很多事情要做,都需要小侯爺拿主意,昨天胡先生也問起過,隻是沒有讓人來催。”
趙啟明恍然大悟,原來又到季度總結的時候了。
眼下正是春夏交替的時候,仔細想想今年還真有不少的事情。比如造紙作坊,再有兩個月就要完工,秋天之後就能投入生産,許多的事情都要提前安排好。
相比起來,扇子的生意雖然已經無足輕重,但畢竟也是侯府的進項。随着氣溫升高,流金閣将迎來扇子的銷售旺季,也需要制定新的款式,和銷售策略等問題。
說起來還真是忙啊。
趙啟明有點煩惱,想了想說:“回頭你告訴錢管家,就說有些事情我也還在考慮,等過幾天再找他和錢先生,最近就讓我多休息幾天。”
“恩。”細柳乖巧的應了聲,然後問趙啟明:“有幾位公子送來了口信,說心皿來潮,想結伴前往武庫遊玩,想問小侯爺是不是有空,是不是也該回絕了?”
聽到這話,趙啟明鼻子都快氣歪了。
什麼心皿來潮,壓根是為了讓他帶着去武庫玩熱氣球。否則什麼地方遊玩不好,那武庫是遊玩的地方嗎。那可是軍中重地,羽扇輕搖閑庭信步會被人打出來的好嗎。
估計又是韓世人那幫家夥,整天吃飽了沒事,還真是清閑。
趙啟明發現自己突然有點羨慕那群纨绔了。
“告訴他們我不去。”
細柳想了想,然後問:“可是要怎麼回絕呢?”
“就說我得了傳染病。”
“啊?”
“騙人的,你怎麼什麼都信?”
“原來是騙人的啊。”細柳松了口氣,然後又問:“還有西鄉亭的馬老前些日子也來過,說河灘上的蓮菜長勢良好,問小侯爺什麼時候有空,也好過去看看。”
趙啟明呲牙咧嘴。他本來就很煩惱了,現在提到西鄉亭老流氓,簡直腦仁疼。
“往後推吧,就說我有事。”
“好的。”
“沒事了吧?”
細柳眨了眨眼,遲疑了下才說:“沒有了。”
“我可真是勞累的命。”趙啟明歎了口氣:“要是沒事,你去把我的魚竿拿來。”
“小侯爺要去釣魚嗎?”
“讓你拿魚竿來,我不去釣魚,難道去炸魚?”
細柳點了點。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炸魚,但她覺得小侯爺說的有道理。
“那小侯爺是現在就要去嗎?”
“現在就去。”但頭趙啟明伸了個懶腰:“好不容易休息幾天,在家裡也不得安甯,還不如去河邊,至少能清淨。”
“那奴婢這就回放去找找。”說完這話,細柳跑出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