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楚雲翔收到侍衛來報,城外十裡地發生了打鬥,地上死了二十幾個死士,此處離都城很近,順天府尹李大人非常重視這件事,責令楚雲翔這個都城守備,調五百禁衛軍負責調查此事。
楚雲翔的人馬剛出城門,定王府就收到了線報,書房裡定王負手而立,一臉的怒容,訓斥着跪在底下的黑衣侍衛:“一群飯桶,連個傷患都找不到,給本王找,挖地三尺也要把此人挖出來,本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此事還辦不好,你就不用回來了。”
黑衣侍衛聽完,身子一僵,當王爺暗槍這麼久,自然明白‘不用回來’代表着什麼意思。“是,屬下定不辱命。”
待黑衣人出了書房,定王拿出一封密信,看着上面一道道黑色的粗線,氣得拳頭握緊。他在江南籌備了這麼久,眼瞅着一切進展順利,下一步就是白花花的銀子流進口袋。隻是沒想到幾乎在一夜之間,他在江南所有的産業都遭受了重創,幾乎全毀他在江南的布局。
密信上被劃掉的都是被毀掉的産業,幾乎占了八成,定王看着上面鐘離文昊的名字,氣得咬牙切齒,不管這個人是不是鐘離文昊,這筆賬他都記在了他名下。
“來人。”定王的聲音渾厚洪亮。
很快一個身着黑衣的暗衛便出現在書房中,定王陰沉的的說道:“把睿王出現在江南的消息散布出去。”都城裡想鐘離文昊死的人可不止他一個,定王是鐵了心要送這個皇上最寵愛的皇長孫上路。
都城很大,可是在有心人的眼中,卻很小,在各王勢力的盤踞下,都城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便能被各自的主子知曉。就像今日,城外剛發生了打鬥,入夜就有一股勢力在隐蔽的搜索着什麼。
這麼大的動靜,早已經傳到了惠王鐘離傅的耳中,惠王府的書房,燭火明亮,鐘離傅安坐在書桌前,手上提着筆在紙上寫畫。如果仔細看,你會發現,上面黑色的線條,既不成字也不成畫,一團的黑線。
這時,書房的窗戶邊傳來“叩叩”幾聲細響,隻見鐘離傅不經意的拿起邊上的茶盞又重重放下。緊接着窗戶外傳來一個聲音:“主子,查到了,據線報,睿王出現在江南,今日回京遭到伏殺。”
鐘離傅提筆的手明顯一頓:“消息是否準确?”
“小人已經查明,送信的人來自江南,定王、瑞王應該也已經收到線報。”
鐘離傅聽完,面上并沒有任何變化,隻見他提筆在白色的宣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誅字,待最後一筆重重落下,才緩緩的說道:“派人把人給找出來,無須留活口,安排人把睿王府守住,一隻蒼蠅也不準放進去。”
“是。”
聲落窗戶外徹底恢複了安靜,書房裡鐘離傅卻是再也無心寫字,站了起來在書房裡來回踱步,面上表情越來越沉。他這些年都在防備定王和瑞王,對鐘離文昊的關注并不多,如果鐘離文昊真的出現在江南,那麼他這十幾年來定然是在裝病。
想到一個人裝病能一裝十幾年,還能瞞過他們所有人,這樣的人無疑是最恐怖的,鐘離傅眼裡的殺意很濃:“鐘離文昊倒是王叔看輕你了。”
“王爺,妾身給你準備了宵夜。”門外傳來惠王妃戴芙蓉嬌柔的聲音,甜媚軟糯,光聲音聽着就感覺骨頭一陣酥軟。
鐘離傅扯過書桌上的宣紙随手搓成團,扔到一邊,才冷聲道:“進來。”
隻見書房的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緊接着走進來一個披着素色織錦鑲毛披風的婦人。戴芙蓉二十出頭,柳眉大眼,五官精細,嬌豔的嘴唇,粉嫩欲滴,很是嬌媚。塗着豆蔻的纖手,端着一個精緻的托盤,托盤上放着一隻青花瓷大陶碗,碗上蓋着蓋子,散發着一股誘人的食物香味。
鐘離傅也不看戴芙蓉,轉身坐回椅子上,冷淡的說道:“先放在桌上,本王不餓。”
戴芙蓉已經習慣了鐘離傅對自己的冷淡,把托盤放到桌上,接着把外頭的披風解開,露出裡面的梅花紋紗袍,貼身的薄衣,若隐若現的性感,此刻的戴芙蓉就是一個尤物。
戴芙蓉無視鐘離傅的冷淡,翹着蘭花指盛了一碗小粥,端到鐘離傅的面前,一臉嬌笑:“王爺就算再忙,也要顧惜身體,這是妾身親自熬的八珍粥,王爺你嘗嘗看?”
鐘離傅滿腦都是鐘離文昊裝病的事,對戴芙蓉的示好很是煩躁,伸手一把把戴芙蓉推開:“本王不喝,出去。”
戴芙蓉一個不備,被鐘離傅推得打了一個踉跄,瓷碗從手上滑落下來,發出一聲刺耳的脆響。“表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蓉兒?”戴芙蓉是靜妃的親侄女,也是他們母子拉攏戴家走的一步棋。
鐘離傅聽了脆響,人也清醒了不少,看着眼裡含淚,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戴芙蓉,眼裡一閃而過的厭煩。這個就是他的王妃,除了會裝可憐,就是撒嬌扮媚,鐘離傅骨子裡并不接受這樣無用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側。
可是現如今,以他的勢力根本鬥不過兩位年長的哥哥,他需要戴家的助力,幫他登上那個位置。在大業未成之前,戴芙蓉還有她存在的價值,何況這戴芙蓉也并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就像現在,戴芙蓉看到鐘離傅看着自己,瞬時轉雨為晴,腰帶一拉,一身輕薄的紗縷緩緩墜地,兇前的傲挺噴薄而出。戴芙蓉有着讓男人為之傾倒的資本,鐘離傅也不例外,看着那誘人的美色,毫不憐惜的拉過戴芙蓉壓在身下,一番颠龍倒鳳,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