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搖頭,她還有選擇嗎?
如今敵人對着他們虎視眈眈,鐘離文昊不僅要正面應付他們,夜裡還要擔心她的安危過來守着她,如此疲于應付,等到定王和襲貴人真正出手,他們隻有受死的份,木七是萬萬不想自己成為鐘離文昊的拖累。
再說了,她前世都能從衆多的雇傭兵中,練成傭兵中的佼楚,她就不信這世她克服不了一個小小的寒冰池。
木七單膝跪地,抱拳:“我心意已定,還望大師成全。”
慧通大師捋着胡子,微笑着點點頭,果真是鳳星,光膽識就已經在常人之上。“寒冰池每年開放一次,今年的開放之期在七日後,你隻有三日的時間準備,三日後老衲帶你過去。”
木七對着慧通大師恭敬的跪拜道:“徒兒謝過師傅。”
慧通大師笑着:“老衲可沒有說要收你為徒。”
木七聽着慧通大師的話,知道他沒有拒絕,繼續說道:“你是文昊的師傅,自然也是我的師傅。”木七一點也不因為自己這樣攀交情感到羞愧。
慧通大師眯着一雙眼,白色的眉毛遮住了眼簾:“這麼說,你這徒兒,老衲是不收也得收咯?”
木七重重的點頭:“是這麼個意思,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慧通大師也不急着把木七扶起,說道:“老衲還是覺得這樣的拜師禮寒碜了一些。”
木七直起身子:“師傅從護國寺來,應該還沒用膳吧,不如我親自下廚給師傅做一頓齋飯。”
慧通大師想着,反正這個弟子是怎麼都得收了,能吃一頓齋飯也是極好的,對着木七點點頭:“這樣自然更好。”
木七和慧通大師回了離院,把慧通大師安排在書房,自己就去了廚房,看着架子上各色的食材,木七思索了一會,腦子裡就有一頓豐盛的素宴的雛形。拿起一把青菜,習慣性的叫道:“媽媽,你幫我和面。”
木七剛說完,風花走了進來,對着木七說道:“主子,戶媽媽去了。”
木七聽着一愣,才想起自己又習慣性的喚起戶媽媽了,眼裡染上一抹哀傷,多好的一個人啊,被她拖累,就這樣沒了。“你幫我和面。”
木七和風花配合着,雖然默契不及戶媽媽,可是半個時辰後,一桌豐盛的素宴也就做好了。
木七回到書房想要去叫慧通大師,卻見鐘離文昊也已經來了,師徒二人正在談論着事情。木七出聲叫道:“師傅,文昊,用膳了。”
鐘離文昊挑起頭,望了一眼慧通大師,又轉頭向木七望去:“師傅什麼時候收你為徒了?”
木七眨了一下眼睛應道:“比你來的時候稍早一些,我剛才特意下廚給師傅做了一頓拜師宴,你來得巧正好能沾沾師傅的光。”
鐘離文昊望着慧通大師笑道:“師傅你何事變得如此随便了,當年我爹娘去拜見你不下十次,希望你收我為徒,你也不應,這會倒好,木七一頓齋飯,就把你給打動了。”鐘離文昊的心情很好,他的師傅也是木七的師傅,越來越像一家人的感覺。
慧通大師緩緩開口道:“你當年可沒有木七的慧根。”
三人說着,就來到了飯廳,丫鬟們陸續的把菜端上來,擺了滿滿一桌,九個熱菜,一個涼菜,正好湊了個十全十美。
鐘離文昊望着桌上的吃食,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這些全都是素菜?”
木七微笑着點點頭:“你别看它們樣子像葷菜,可是都是素的。”說着夾了一塊素排骨放到慧通大師碗裡:“師傅你嘗嘗這個。”
慧通大師看着那葷菜的顔色有些猶豫,可是禁不住木七一再的鼓勵,小小的咬了一口,慢慢品着,原本皺着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原來是豆皮和蓮藕,還真是素的。”說着把整塊素排骨放進了嘴裡。
鐘離文昊也有些懷疑的夾起一塊素紅燒肉嘗着,最後開口道:“原來這是冬瓜。”
一頓飯在這樣的新鮮勁中進行着,倒也和樂融融。
用完晚膳,木七命人把慧通大師帶去安排的院子,自己也和鐘離文昊坐在屋内,聊起了自己的打算。和她預想的一樣,她剛說要下寒冰池,鐘離文昊就很強烈的反對道:“不行,那地極其兇險,稍有不慎就會送命,你不可以去那裡。”
木七知道鐘離文昊也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耐心的說道:“我知道那地危險,可是你能活着出來,我也能。”
鐘離文昊堅決的搖頭:“你我不同,我當年是中了劇毒。”
木七拉着鐘離文昊的手:“可是你第一次進去不過八歲,難道你覺得如今的我,連你八歲的時候也不如?”
“我不是這個意思,總之那裡太危險了,我不準你去。”鐘離文昊把木七抱緊,遠處後院裡給戶媽媽誦經超度的聲音清晰的傳來,他不允許有失去木七的可能存在。
木七趴在鐘離文昊的肩上:“如果有選擇我也不想去,可是你可有想過,到時如果定王和襲貴人同時出手,你也有分身乏術,顧不了我的時候,如果都會死,我甯願死在寒冰池裡。”
鐘離文昊把木七更抱緊了一些:“明日我就把你帶回王府,丫頭,你放心,王府守衛森嚴任何人也傷不了你。”
木七見鐘離文昊一直不答應,歎了一口氣,把鐘離文昊推開,望着他的眼睛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不是被圈養的金絲雀。”
鐘離文昊雖然沒見過什麼金絲雀,但從名字上也能猜到那是一種鳥,看到木七眼中的堅決,鐘離文昊知道木七已經下了決心,她和自己說,不過是出于一種尊重。但是即便如此,鐘離文昊還是想努力說服木七:“可……”
鐘離文昊剛開口,木七就俯身親上鐘離文昊的嘴唇,知道木七這是在色誘他,鐘離文昊伸手想把木七推開,可是木七雙手緊緊的抱着的他的脖子,舌頭笨拙的在他嘴裡探着。身體裡本能的反應被喚醒,鐘離文昊也漸漸失去了思考,抱着木七做回應。
新月挂上了樹梢,木七的寝室内亮着燭火,地上掉了一地的衣裳,挂着妃色帳幔的雕花木床,有節奏的晃動着,隻聽床上木七的聲音傳來:“你可答應讓我去?”
緊接着一個粗重的男聲響起:“好,為夫都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