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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章英雄的末路

  自雨季開始,地處中亞的塞爾柱國,雖然沒有南方世界那種陰雨綿綿,數月不見太陽的氣候,但是,一但遇到将于,雖然短暫,但是卻總是一種讓人心情變壞的大雨傾盆。迎着雨後刺眼的陽光,馬蹄不斷的踩踏在被雨淋的坑坑窪窪的路上,坐在馬背上的莫裡西的心情,恐怕就隻能用悲情的形容了,自從他逃離木鹿城之後,真主安拉就似乎已經不再保佑他了,尤其是在從阿皮維爾德城前往巴格達的路上,與張清的那次遭遇戰之後,他的母親,他的女人,他的孩子,除了奧利安丁還依然更在他的身邊之外,其他人已經全部被宋軍俘虜,而兩個月之後的現在,恐怕,他們也已經是兇多吉少了。莫裡西一手捂着自己還在隐隐作痛的兇口,一手拉着馬缰,随着坐下戰馬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動,而不斷的晃蕩着自己受傷未愈的身體。

  這個地方叫做馬拉蓋,是塞爾柱突厥國境内一座不算多大的小城,因為臨近現在波斯國的一座名為烏魯米耶的湖泊而興起,漁業發達的馬拉蓋城,在其他方面卻就顯得有些落後了,而與其說這裡是是一座城市,那道還不如說她是一座相對很大,交通很方便的鎮子,木質的城牆和城門,根本擋不住任何軍隊進攻的腳步。

  莫裡西并沒有前去巴格達,而是選擇來到了反方向的馬拉蓋地區,因為他在前往巴格達的時候,遇到了很多難民往北而行,他聽那些難民說底格裡斯河的河面上出現了大量宋帝國的軍艦,巴士拉城,巴格達城,甚至是蘇摩爾城都已經全部淪陷,所以,莫裡西隻得臨時改道,向北方而去,或許在北方,自己國家還可能會有那麼一線的生機,或許你會問,都到了這時候了,莫裡西為什麼不回自己的新都君士坦丁堡,因為莫裡西自己也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底格裡斯河的河面上已經出現了宋軍的軍艦,那麼幼發拉底河的河面上難道會沒有宋軍的軍艦嗎,而且,幼發拉底河的上遊南北貫穿了整個塞爾柱國,現在就算是他往君士坦丁堡前進,恐怕也會在河面上與宋軍碰撞,所以,莫裡西隻得拖着自己的傷勢未愈的身體來到了馬拉蓋城。

  “奧利安丁王儲殿下,蘇丹陛下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自從上次與敵人鬼影騎兵遭遇之後,蘇丹陛下身受重傷,而且古兒罕太後已經王妃,公主和王子們全部被那名叫做張清的宋國将領俘獲,那個時候蘇丹陛下就已經心如死灰了,若他不是這個國家的蘇丹的話,恐怕他早就已經,撒手而去了。”趁着随軍的大夫為莫裡西檢查身體之際,撒不拉黑在房間之外對奧利安丁說道。

  奧利安丁一手扶住自己腰間的戰劍,大手緊緊的抓着劍柄,手上的青筋直跳,并對撒不拉黑說道:“我們不能再這樣了,我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甩開敵人的追擊,并在敵人對我們形成包圍前,回到小亞細亞地區,回到君士坦丁堡,在那裡我們還有至少十萬的精銳軍隊在等着我們,而宋人遠征于此,沒有百姓基礎,而我們卻是名正言順王族,隻要我們勵精圖治,絕對可以與敵人決戰到底的。”

  “那古兒罕太後和王妃,主公,王子們怎麼辦?棄他們于不顧嗎?”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恐怕他們也都是已經兇多吉少,算了,就當他們全部都為國捐軀,回到安拉的身邊去了吧。”奧利安丁低着頭,完全看不到表情的對撒不拉黑說道。

  撒不拉黑并沒有接奧利安丁的話茬,二人仿佛都陷入了沉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随軍醫生走出了房間,奧利安丁見後,趕忙上前對醫生詢問道:“醫生,我父親他怎麼樣了。”

  “王儲殿下,蘇丹陛下舊傷未愈,淋了大雨,又經過一路的颠簸,他現在一直是高燒不退,渾身抽搐,并伴随着不斷的嘔吐,這應該是急性腦膜炎,而且他現在的神智都已經有些不清晰了,但是這座城市恐怕沒有那麼合适的藥材,而且我們随軍的藥物,恐怕也難以至于蘇丹陛下的病症,所以,王儲殿下,您還是準備好蘇丹陛下的後事吧。”随軍的塞爾柱禦醫說完,便對着奧利安丁輕輕一撫兇,退出了這座被改為臨時行宮的地方。

  “奧……安拉……安拉……”那名随軍的禦醫剛走,房間内便傳出莫裡西虛弱的聲音。

  “奧利安丁殿下,他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撒不拉黑說道。

  奧利安丁沒有接撒不拉黑的話茬,推開房門快步的走進了房間,看着自己躺在病榻上的父親,現在的他,完全沒有了一個所蘇丹所應有的威嚴,深陷的眼窩,灰白的頭發,一臉的憔悴,仿佛一節枯敗的樹木,随時随地都要離開這個世界一般。

  “父親。”奧利安丁快步的走上前去,輕輕的跪在了自己父親的身邊并輕輕的拉起了他手。

  “安拉,寬恕我的罪過吧……”

  “父親您不要這樣,我們還是有機會的,我們還沒有輸。”奧利安丁對莫裡西寬慰着說道。

  莫裡西顫抖着擡起自己的手,摸着奧利安丁的臉虛弱的說道:“奧利安丁,我的兒子,我已經不行了,安拉已經在召喚我了,奧利安丁,我要解脫了,我留下的一切苦難,卻都要你來承擔,我不是一個好父親。”

  “不,父親,我以您做為我的父親而感到驕傲。”奧利安丁忍下充滿眼睛的淚水,堅強的對奧利安丁說道。

  “我的兒子,從今天起,你就是塞爾柱國的蘇丹了,帶領我們的子民,好好的活下去,我要,去,安拉那裡,了。”莫裡西說完這句話之後,那支撫摸着奧利安丁臉龐的手,重重的落了下來,一位大帝國的君王,就這麼委屈的結束了他的一生,或許他都不知道,他死後,甚至連一座像樣的棺木都沒有,隻有湖水環繞,清風拂面,随着一支火把的落下,這片承載着塞爾柱國戰功最多的君王的木筏,緩緩的飄向了湖泊的的中央,火,映襯着他的凄涼,而至于莫裡西蘇丹的功與過,恐怕就隻有後人去評說了。

  “蘇丹陛下,我們接下來怎麼做。”撒不拉黑對剛剛就任塞爾柱國蘇丹的奧利安丁問道。

  沒有莊嚴而正是的登基儀式,更加沒有百姓們的歡呼與掌聲,奧利安丁就這麼臨危受命,成為了塞爾柱國的新蘇丹。而這位剛剛登基成為塞爾柱國蘇丹的奧利安丁蘇丹陛下,對自己麾下的帝國大将軍撒不拉黑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們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君士坦丁堡,那裡還有這我們國家十多萬的精銳軍隊,以及幼發拉底河西岸所有的城鎮恐怕都還沒有被宋人染指,所以我們一定要趕在宋人将我們進行圍堵之前,沖過幼發拉底河,回到小亞細亞地區,撒不拉黑将軍,命令軍隊整裝,我們立刻出發。”

  快馬疾馳,說走就走的奧利安丁在宋軍來到馬拉蓋地區之前,便快速的帶着衷心跟随着自己的軍隊,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快速通過了幼發拉底河的源頭,向着君士坦丁堡疾馳而去,而當宋軍那些遊弋在幼發拉底河源頭的海軍反應過來的時候,奧利安丁已經帶着自己的軍隊揚長而去了。

  同樣,自從莫裡西放棄了自己國家東部大片的國土之後,宋軍的推進速度明顯的快了很多,甚至有一些城市見到宋軍到來,便直接開城頭向了,所以,伊斯法罕城以東所有原屬于塞爾柱國的土地,現如今已經全部成為宋帝國的國土,所以,在伊斯法罕城,趙煦召開了自開戰以來最大的一次關于新占土地建設與管理的大朝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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