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拟定一切之後,将行動權交給了薛仁貴,讓程處默、楚懷忠、侯忠等人從旁協助。這裡除了秦風,官職最高的則是程處默,薛仁貴、楚懷忠、侯忠等人次第而下,相對于官職高的程處默,冷靜的薛仁貴無疑更能勝任總指揮一職。
不給楚懷忠指揮權,不是秦風專權,實是他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秦風也沒隐瞞,十分坦然的點了出來。
經三個月的相處,楚懷忠等人可沒有絲毫小觑這群青年将領
的意思。正所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對于這種全新的作戰方式,楚懷忠确實是一個外行,所以也答應得十分爽快,并表明忠義軍将全力配合薛仁貴的行動,
秦風滿意道:“敵明而我暗,已使我軍占據了戰争主動權,我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養精蓄銳之師,攻敵無備之弱旅,若還不能勝,我等不如自己抹了脖子自殺算了!”
聽秦風說的有趣,諸将都笑了起來。
侯忠也點了點頭道:“确實,如果這樣都輸了,我們的确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武将與文官最大的不同就是性子耿直,明白事理,少有勾心鬥角的事情。
秦風笑道:“萬事俱備,隻欠東,行動!”他站起身子,喝道:“諸将聽令……”
廳内諸将皆站立了起來。
“薛仁貴将軍擔任執行人,全權負責此次行動,諸位将軍各守其職、不可懈怠!”
“得令!”諸将領命,卻沒有立刻外出,均是疑惑的看着秦風,這裡除了秦風與玄冰,所有人都有任務,可秦風顯然不是那種安份守己的人。
“大将軍”在這軍事會議上,作為一個軍人,程處默也知道不能如平時一樣随意,詢問道:“能不能告訴末将,你是否另有安排?”
這兒,也隻有程處默這位發小敢這麼問了,這也是大家共同的疑惑。
“我與玄冰先一步入城看看情況,做些準備,盡量幫你們攻取國内城。”
秦風也表明了去處。
薛仁貴、程處默互望一眼,十分放心的說道:“大将軍請小心從事!”
“不行!”楚懷忠卻大呼一聲,站了起來道:“勝券已然在握,大将軍乃萬金之軀,又何需冒此大險?”
忠義城諸将紛紛勸說,侯忠深深作揖道:“大将軍身為軍人,向來以身作則,屬下等人無不有感于心,可正如楚将軍說的這般,實無必要。”
在場最擔心秦風的莫過于楚懷忠、侯忠二人,他們不知秦風神奇,見秦風意欲深入虎穴,生怕他出個意外。
對秦風最有信心的莫過于程處默、薛仁貴了。隻有了解秦風的人,才知道秦風的輕功是多麼的可怕。程處默、薛仁貴他們經常與秦風切磋,對此更是有着深刻的認識。
薛仁貴見楚懷忠、侯忠心中忐忑,便笑道:“楚将軍、侯先生不必擔心,大将軍是不會有事的。”
程處默與有榮焉、大大咧咧道:“諸位請放心,老程最佩服我們老大了,要說我們或許會出現失誤,可我們老大,嘿嘿,就算了吧。他的可怕之處你們是不知曉。”
“當真?”楚懷忠、侯忠見這些人都這般說,頓時放了心。
秦風笑道:“諸位放心吧,他們最了解我了。或許,我把乙支文德生擒過來皿祭英靈亦不可知呢。”
秦風對英烈的念念不忘,讓楚懷忠、侯忠深為感動,深深作揖道:“将軍大恩,我等銘記于心。”
“你們這話說得外道了,弄得我好像是客人一樣。”
秦風笑着道:“與其說我這是幫你們出氣,倒不如說是在幫我自己,作為一個華夏民族的人,對于民族的仇人,我是深惡痛絕,以後,也無須這麼客氣了,都是國人,都是一家人,在這他鄉,何必在乎那麼許多。”
國人!
楚懷忠、侯忠各自感慨,對于他們來說這簡單的兩個字,重若千斤。
重任在身的薛仁貴有些無奈,自己這個大将軍、伯樂有時候行事真是太過于大膽了。
這種為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的行為是不允許的。
更為讓他感到驚訝的是,侍立一邊的身份特殊的玄冰不但沒有反對,不但沒有阻止,冷若冰霜、古井無波的臉上竟爾流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異彩,這兩個人結合在一起,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秦風倒是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做的不對,有些時候,必須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按部就班的話,那可能什麼都做不了。
時間緊迫,哪一個環節出纰漏,都是緻命的,還不如自己直接去取來的快,而且還不驚動的情況下。
與薛仁貴相比,沒心沒肺的程處默倒是覺得,秦風來去自如的本事,去國内城就像在中原腹心城市一樣潇灑自如。
這種人本事大,命也硬,輕易的不會夭折的。
憑借記憶,秦風将國内城以平面的形勢畫了出來,與此同時,還有國内城的布防,一些重要地點的輪值時間也标注了出來,這過目不忘的本領讓楚懷忠等人再一次刮目相看,自己這是收了跟了怎樣一個怪物主将啊?
看一遍就記住了整個布防圖,這樣的人是天生的軍人、天生的天才。
第二天清晨,秦風、玄冰辭别諸将,往國内城而去。
國内城與小村相聚不遠,兩人策馬行了兩天便達城下。
秦風眺望國内城,但見國内城呈現不規則的方形狀,南牆曲折如南鬥六星,北牆曲折如北鬥七星的形狀,城牆四面各開三座城門,頗具雄偉。
他思緒大開,若沒有别的辦法,在未來攻打高句麗時,以現在這種手段偷襲國内城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時近黃昏,入城的人極少,幾乎沒有排隊,三人依照規矩繳納了入城稅金很輕易的就進了城。
“這……”秦風在城外眺望國内城便有所感,入得城中感覺更甚。
城内的大街都與城門相通。主要街道有八條,相互交叉,路面以水溝間隔分成三股,路旁還栽植了松、柏等各種樹木,茂密如蔭。
“漢長安!”玄冰在秦風的手心上刻畫了三個字。
秦風微微點頭,他去過漢時長安遺址,曆經千年,昔年的雄偉國都不複存在,但街道痕迹依舊盡顯昔年風采,是故一眼就看出了異樣的熟悉感。
他湊近玄冰低語道:“高句麗處處與我中原為敵,背地裡卻處處效仿中原,以前,我隻以為他們偷盜了咱們的文化、風俗、習性、科技、軍事,現在到了腹心地帶,才發現我把他們想象得太過高尚了,這大到城池,小到生活方式也無不照搬而來,哼,這群棒子,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你說得沒錯,這國内城是依照漢長安的規模效仿建造的,據說高句麗王又打算動平壤城,這次效仿的将是我大唐的長安。對了,還有就是打算在遼東修一條千裡長城,用來抵禦我中原王朝呢。”
玄冰不屑一笑,寫道:“東施效颦、癡心妄想。”
秦風欣然贊同,玄冰到底有什麼過往經曆,她沒說,秦風也識趣的沒有去詢問。但是經過長時間幾乎是日日夜夜的相處,秦風發現玄冰就是一個外冷内熱的人,冷漠或許是她的一層自我保護膜,當你近長時間近距離接觸,才發現她内心的火熱。
現在,秦風又發現她還有一個特性――憤青!
“夫人,你既然到過國内城,就帶路去最豪華的客棧,趁這機會,好好休息。”“夫妻”二人雖做一番裝扮,可氣質出衆的二人在人群有鶴立雞群之感,不管在什麼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是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衆,僅此停留片刻,已引起了這些土著的頻頻注目。
玄冰欣然同意,長期生活在黑暗裡,她很不喜歡這種衆人矚目的感覺,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随着主幹道前走,顯得十分熟悉。
過了一條長街,遠遠地秦風就發現了一個碩大的招牌,上書四個大大的漢字:“悅來客棧”。
看着四個用秦氏書法寫成的文字,秦風撇了撇嘴,咬牙切齒的說了句:“真他娘的醜,簡直侮辱了我的文字!”
玄冰抿嘴偷笑,她寫的也是秦氏書法,還寫得不錯,對于字的好醜還是分得清楚的,就算她都看不下去,更不要說秦風這個原創者了,玄冰看她氣急敗壞,雖然矜持,卻也險些笑了出來。
秦風見她眼角之間蘊有笑容,臉上似笑非笑,大有幸災槳禍之意,特别是看到她那雙眼睛的時候,心髒有些不争氣地跳動了一下。這雙眼睛,很美。任何華麗的辭藻都不足以來形容這雙不屬于人間的眼睛,這雙眸就象是天上最亮的明星,又如一個巨大的漩渦,将所有投過來的目光,全都吸了進去,讓人無法自拔。
秦風見到過的美女不少,論姿色,她的四位夫人沒有一個比玄冰差,但是沒有人的眼睛能夠與玄冰相比。
清純,俏皮,妩媚,嬌羞,冷冰,這雙眼睛在不同的時刻看去,會給人不同的感覺。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笑,可以讓天地失色?”秦風目光有些迷離地望着她
玄冰面色一紅,伸手将幾縷亂發别在腦後,避開了秦風火熱的目光,走向了客棧。
她抿嘴偷笑,還别說,跟秦風單獨出來行動,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真讓她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