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宵過後,歡笑歌舞方漸漸休歇。也預示着這宴會的結束!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馬雲蘿以身體不适為由,于中途離開。
馬雲蘿為何離開?
秦風心知肚明,盡管十分擔心,可作為慶功宴的主角,中途離開是很不尊重人的舉動,故而,心裡恨不得宴會早點結束,臉上卻不得不做出一片坦然高興之态,應付着各種馬屁。
宴會一結束,秦風便回到了自己居住之處。
遠遠地,秦風發現李穆正焦慮的張望,一見到秦風,他神色大喜,松了一口氣的沖了過來。
“将軍,大事不好了。”
“鎮定一點!”秦風心頭一陣悸動,強忍着心頭的緊張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穆小心的看了秦風一眼,平心定氣道:“馬将軍從宴會上哭着回來了。”
“然後呢?”秦風一把抓住了李穆的手臂。
秦風心急如焚,不自禁的用了些力道,李穆隻痛得面孔扭曲,他強忍着痛楚道:“她騎着馬走了。”
“走了?”秦風心頭一空,不自主的松開了手,怒道:“怎麼不攔住她?”
李穆苦笑道:“大将軍,你又不是不知道馬将軍的脾氣與武藝,她發起威來,這裡除了大将軍你,誰攔得住她?”
馬雲蘿已經走了将近兩個時辰,讓他去哪裡找人去?
秦風心亂如麻、惆然長歎。
“末将見她神色不對,在她經過身邊的時候,就悄悄的在她馬尾上抹了一把‘一線牽’!”李穆小心翼翼的望着秦風,有些害怕的說着。
“好小子,你幹得不錯!”秦風心頭大喜,一巴掌拍得李穆吡牙裂嘴的。
“我這就去找人,要是一天内還沒有回來,你知會一下大總管,讓他不用擔心,這草原上還沒有什麼人威脅得了我秦風。”說完,秦風沖進房間,帶着自己的裝備,又跑向馬廄,牽着天罰離開了居所。
“一線牽”雖是追蹤之奇藥,可是馬雲蘿走了四個小時,線索已近中斷,不過,秦風還有天罰!天罰這家夥與馬雲蘿那匹母馬很要好,兩者向來是關在一起,對于氣味很是熟悉。天罰是幾近通靈的神物,當秦風說要去找馬雲蘿時,它很自覺的往沿着馬雲蘿坐騎留下的氣味往南方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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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馬雲蘿離開了汗庭,一路上信馬由缰的狂奔,她不敢做任何的停留,她察覺自己的淚水已經忍不住落下來了,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逃,逃得遠遠地。
當她回神過來之後,卻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
淚珠很不争氣的滾滾而下……
拭之又來,抹之不盡。
多久沒哭過了?
馬雲蘿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她隻是記得上一次哭是在得知母親去世的時候,距今已有多年了。
狂奔了一夜,直到寶馬發現前方是一個内流河,突然停下來的時候,全身冰冷的馬雲蘿從馬背上一頭栽了下來。
她呆呆的站在地上,瞪着失神的眼睛,茫然望着漸漸平息的砂塵,她僵立着的身軀,漸漸也起了一陣顫抖。終于――
她再也忍不住激蕩的心情,失聲痛哭了起來,卓長卿隻見她身軀搖了兩搖,然後便像是一縷柳絲般虛弱的落到地上。
“我該怎麼辦……爹爹、娘親,你們怎麼都不給女兒指一條明路啊!……”她痛哭着低語着,可此時此刻,爹爹、娘親,在她腦海中隻是一個模糊而虛幻的影子,她捕捉不到,而且也看不真确――但是――秦風的影子卻是那麼鮮明而深這地留在她腦海裡,她無法擺脫,難以自遣,她哀哀地哭着。
這時,空曠的原野裡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的飄了下來,一點點的冰涼感覺卻讓她感受不到半點,因為她心裡已經冰冷。他的哭聲酸楚無比,宛似杜鵑泣皿,巫山猿啼。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或許是哭累了,哭聲慢慢的微弱下來。直到哭聲已寂,鼻息卻漸漸沉重起來,但痛哭之後的女子,卻常是容易入睡的。
通靈的寶馬一直在馬雲蘿的身邊,寸步不離。它見自己的主人睡着,于是俯下了身子,像以往風餐露宿時一樣,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馬雲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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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大地是寂靜的,潮濕而清冷的寒風,雖然沒有吹幹樹葉上的朝露,卻吹幹了馬雲蘿的眼淚。
昏迷之中,耳邊聽到了那魂牽夢萦的熟悉的聲音在低呼:“雲蘿,雲蘿,你快醒來!”她神智漸複,覺得自己躺在一人懷中,被人抱着肩背,便欲跳将起來,但随即想到:“是兄長來了。”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苦,緩緩睜開眼來,眼前一雙眼睛清淨如秋水,卻不是秦風是誰?
見馬雲蘿醒來,秦風松了一口氣的喜道:“你終于醒轉了。”
“你都不要我了,還追我來幹嘛?”馬雲蘿淚水滾滾而下,嘴裡說得兇巴巴的,可身子卻仍躺在他懷裡,也沒有掙紮。
秦風笑着說道:“誰說不要你了?你中途離席而去,我是心急如焚,可你也知道我根本走不開。我與他們說話,可是我的心思早就飛到你身上了。宴會一結束,我就追來了。你這丫頭,怎麼就在這冰雪裡睡着了呢?也不怕惡狼把你叨走。”
“我沒爹沒娘,沒人疼,沒人關心,狼吃了才好呢。”馬雲蘿那雙湛藍的美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秦風,款款情深毫不隐諱的通過目光透露出來。
秦風道:“誰說沒人關心你了,這不還有我麼?我不關心會我狂奔一夜找你這瘋丫頭?我有毛病啊我?”
看着秦風頭發、眉毛都凝結了一層霜華,馬雲蘿知他所言不虛,心頭一甜。
垂首!
又擡頭!
他看到了他。
他感覺到她身軀的動彈,知道她醒了,他垂下頭――于是他也看到了她。
這一瞥的感覺是千古以來所有的詞人墨客都費盡心機想吟詠出來,卻又無法吟詠出來的。
因為世間還沒有任何一種語言和文字能描叙出這一瞥的微妙。
像是生疏的感情的成熟,分離的感情的投合,迷亂的感情的依歸――既像是踏破鐵鞋的搜尋着在一瞬間突然發現了自己所要尋找的東西,又像是濃霧中迷失的航船鬥然找着了航行的方向――她擡起頭,垂下,垂下頭,擡起,心房的跳動混合了悲夢的初醒,在這一刹那時,她的确已忘記了世間所有的一切,雖隻是刹那之間,但等她憶起現實的時候,她卻已領受過人生的至境。
她羞澀的微笑一下,然後幽幽長歎一聲,張了張嘴唇,眨了眨眼睛,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但是有如海潮般的幽怨卻又已回到她心裡。
秦風驚訝的發現,馬雲蘿眼眸裡晶瑩的閃動,在這個丫頭的臉上,竟然有着清澈的淚水,在細細的淺流着,她像一個迷失的小孩,一個人在無助的哭泣着。
“雲蘿-----”
馬雲蘿輕輕的轉過頭來,那張絕美的臉,帶着凄然淡雅的風情,蘊含着人世間最真最柔的美麗,這一刻,秦風被強烈的震撼了,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心。
他說不出話來,隻是希望這抹畫面,永遠的凝固起來。
淚未幹,但是她笑了,那種笑,帶着心傷的嫣然。
回歸了現實的馬雲蘿,不安的坐直了腰身,隻是她身子保持着一個姿勢太久,身子有些僵硬,麻木的身子一軟,前傾倒了下去,恰好撲在了秦風的懷中,嬌美的面龐正好貼在了秦風的下身正中要害之處。
雙手扶住馬雲蘿的胳膊,秦風笑容僵住,幽香撲鼻,溫香軟玉在懷,不免心猿意馬起來,情不自禁有了反應,頓時一柱擎天。
寬松衣衫下遮擋不住秦風的反應,馬雲蘿臉龐被頂撞摩擦,霎時羞得滿面绯紅。
嬌羞不堪地仰起臉,朦胧晨曦映照下,雙頰霞紅似火,神情迷離。
幽香醉人,秦風瞧見馬雲蘿這幅模樣,想做一回君子,準備将她扶起推開些距離。
馬雲蘿擡着頭,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頰,突然叫了一聲:“秦風!”
“嗯?”秦風好奇的低下了頭,迎上的是馬雲蘿脹紅的臉龐。和那雙不知蘊含着什麼情感的眼睛。
秦風還想說話,還未反應過來,馬雲蘿紅豔而柔軟的嘴唇印了上來。将一張嬌豔欲滴的紅唇印了上來,一條香舌如出洞的靈蛇一般鑽進秦風的嘴中,柔軟,香甜。
秦風腦袋一震,也不知該如何反應,任由她親吻着,漸漸的,不知不覺的也配合了起來,張開了嘴,伸出了舌頭,兩條舌頭交纏在了一起……
良久,唇分。
“兄長,能再抱我片刻嗎?”
馬雲蘿期期艾艾地對秦風說道,眼中癡迷不舍。
雖是清晨,冰雪寒如刃,可一男一女抱一起,汗水縱不決堤奔流,至少也是如雨而落。
秦風怔怔地望着馬雲蘿,相識以來,馬雲蘿頭一次對他提出了請求。
吻都吻上了,秦風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馬雲蘿一個女兒家都豁出去了,要是再糾結的話,不但對不住馬雲蘿的一番深情,而且也太不是男人了,他把盤着的腿放平,把馬雲蘿放置在腿上,環抱婀娜嬌軀,再無動作。可是當他把馬雲蘿抱在懷裡的時候,感覺就非常的不對頭了。
原來馬雲蘿生于漠北苦寒之地,自小又水中練槍,寒冬不辍,長久以來,對于寒冷自然而然的産生了常人莫及的抵抗能力。
故而在冬天裡,體弱的長樂公主裹得像隻大熊貓,而馬雲蘿卻與不畏寒暑的秦風一樣,都穿着夏天一樣的衣服,兩人參加宴會,都是穿着單薄的便服。
兩人這麼抱在一起,雖隔着幾層薄薄的綢衣,可綢衣柔軟,如若無物一般,抱在一處,如若肌膚相貼一樣。
如願以償的馬雲蘿心如鹿撞,貼着秦風的兇膛,背後傳來的溫度幾乎令她昏厥。
秦風想要用意念來驅散心中邪念,撫在馬雲蘿便服不帶贅肉肚子上的手卻不老實起來,隔着輕紗輕輕撫弄,下身也不知何時緊緊貼在了貂蟬隆挺的臀部。
四周本是寂靜無聲,此時傳來男女彼此壓抑的呼吸聲,馬雲蘿心潮起伏,跳動的心髒仿佛要蹦出嗓子,豐滿的兇部一起一伏,呼吸好似比平常艱難百倍,無法控制節奏,幾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