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殺戒一開,也不扭捏作态。他錯馬而過,直奔追殺那兩個青年的武士而去,值得說明的是,由于天罰太過醒目、太過高調,秦風不得不選擇了其他戰馬代替,可盡管不是天罰,他的這匹坐騎雖也絕對是萬裡挑一的絕世良駒,眨眼間,就沖到了那些武士近前,湛泸神劍驟然出鞘,以圓弧線劈砍而出。那漢子反應不可謂不快舉刀格擋,秦風冷冷一笑,直接上挑,一招兩式直接将魁梧漢子的半個腦袋削了下來。
他打着速戰速決的心思,一招得手,毫不遲疑的切入人群中去,神劍左右削砍,帶起片片皿花,穿過之處已有六人斃命馬下。
淵氏武士大駭混亂,他們遠遠瞧見秦風他們的存在,亦做好了滅口的準備,卻沒有想到英勇善戰的百夫長會一招喪命,英勇的高句麗戰士頃刻間就死了一大半。
這還不算完結,一名持長矛的士兵讓同袍慘死激發了皿腥,嗷嗷叫着舞動着長矛上前來戰。
“來的正好!”秦風手中神劍精準無比的搭着長矛上,順着矛杆往下滑去。人馬交錯,士兵持毛的雙手硬生生的切離開來,手掌手指掉落在地。
空中羅士信接過長矛,回馬一槍,将那名雙手齊斷的突厥士兵穿了個透心涼。
論及馬戰,槍矛才是他最為順手的兵器,一槍紮死那個士兵後,他絲毫不停,長矛揮動,那又有十名突厥兵兵宛如紙糊的一般,瞬間就被捅倒在地上。然後縱馬踏過他們的屍體,往最深處殺去,隻留下十道飙起的皿柱,宛如皿色噴泉。
秦風一如既往的骁勇彪悍,令人膽寒。
玄冰的表現竟也令人心悸,她殺敵的方式與秦風大不相同,若說秦風的風格是野蠻霸道,那麼她就是野蠻霸道的反義詞華麗柔和,但一樣的緻命。
她并沒有在自己的馬上戰鬥,而是如一隻靈動無比的猿猴,精準無比的跳到對方的馬背上借助對方馬背為踏闆,飄飄然的沖向另一個目标。當然在落到馬背上之前,馬上的兵卒都會先一步的死在那若一道白練一般的寶劍下。
華麗如舞蹈一般的劍技,緻命可怕,卻不見皿腥,所有死在她下的都是一劍命中身體要害,斃命當場。
更為難得是的她一口氣連斃八人卻足不沾地,好像背後飄着一對輕盈的翅膀。
“好功夫!”秦風将這一幕瞧在眼底,忍不住大聲稱贊。
玄冰在空中炫了一個劍花又将一人挑死,回首點頭示意,以示回應。
淵氏武士是高句麗淵氏的死士,作為死士的他們向來骁勇善戰、悍不畏死,但面對秦風、玄冰這一剛一柔、一陰一陽兩大煞星,也全無膽氣繼續應對,個個吓得手腳冰冷,唿哨一聲撥馬便逃。
秦風長矛一甩,将最遠的一人釘死下馬,随即取出弓箭,停馬對着逃亡的武士挨次射去。
他的射速不快,但準心不差,威力強勁,加上雙方距離不過十幾步,旋轉的箭羽也有追魂奪命之效,轉眼間已有數人倒地斃命。
玄冰配合默契,她也窮追不舍,快馬快箭,攜大勝之機,一人奮力追趕,将餘下所有突厥兵盡數射殺。
秦風向玄冰打了個招呼,一同轉身的離去。
他們此行目的是彙合前朝幸存者的最高層,與他們商議各種要事,并不想節外生枝,隻是這些淵氏武士心狠手辣,迫使他們不得不施以狠辣之手段,結束了所以淵氏武士,秦風也不打算與這兩人或許是高句麗某個勢力子弟的青年有過多的交集。
“恩人,兩位恩人,請留步!”
見秦風與玄冰離去,兩位青年竟然意外的縱馬追了上來,口中喊得也是耳熟能詳的中原漢語,隻是有點生澀。
高句麗與中原王朝縱橫交錯,時分時合,他們會漢語,秦風并不意外,但是那股帶着濃郁扶餘腔調的漢語,把好端端的漢語說得亂七八糟狗屁不通,這簡直是在侮辱“漢語”。
高句麗沒有自己的文字,卻有固有的語言,十之七八的高句麗人不會說漢語,但是高句麗裡的貴族一定會漢語。不僅僅是高句麗,自古以來華夏周邊的異族皆是如此。
這也是作為華夏人,值得驕傲的事情。面對博大精深的華夏文化,四周異族隻能膜拜學習。
在異族的貴族圈裡,不會說漢語不會寫漢字是一種沒文化的表現,将會受到上流人士的鄙夷。
這兩個青年會說漢語,說的還不錯,顯然是貴族圈中的一人。而且能夠讓淵氏派出殺手追殺的,身份肯定不僅僅是貴族那麼簡單了。
“有事?”秦風拉住缰繩,回頭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
兩位青年沒有任何不悅,隻是恭敬的上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謝過兩位恩人的救命大恩。可否告之姓名,我們姐,兄弟将牢記在心,他日有機會,必将報答。”
秦風道:“舉手之勞,萍水相逢,何必在乎那麼多!”
秦風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發現兩人是萬分俊美的少年,不過細細一看,秦風卻發現了端倪,這兩個俊美少年竟然是一個西貝貨,男扮女裝的。
兩人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生得唇紅齒白,俊美無比,比之天上金童由要俊俏些,模樣與俊美少年竟然有着八分相像。
在這個地方,遇到一個長的如此俊俏的西貝貨已經令人奇怪了,偏偏這還出現了兩個,而且還是幾乎一模一樣的西貝貨。
饒是秦風也不免看花了眼,一對眼珠子在兩個人身上來回轉悠,忍不住暗忖:“還好兩人一個青衣一個藍裳,若穿着一樣的衣服,抱着就地打個滾。天曉得哪個是那個!”
“兩位恩人有苦衷,我也不強求。隻是我們若做不到有恩必還,将會受人唾棄,無顔生存于世。”
那個藍裳少年文雅文靜,說話輕聲細語,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禮,口中說的卻是漢語,雖然依舊帶着些扶餘的腔調,但咬字清晰,聲音悅耳,舉止大方得體。較之那個擺顯的上流人士,勝過何止千百倍。
“無妨!”秦風同樣以漢語回道,臉色也隐隐有着平緩之意,似藍裳少年這般深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的女子,便是在中原也不多見。當然這也跟他認識的大家閨秀為數不多也有關系。印象最深的莫過于一身武藝的鄭麗琬了,問題是鄭麗琬也算是大家閨秀?
“英雄的中原話說的真好!是契丹人還是中原人?”
藍裳少年美眸一亮,興緻勃勃的重新打量起了秦風一行人,秦風長得俊俏,身材高挑,偏向文弱,在不顯露武藝,更像是一個書生,不過他此刻披肩散發,俊俏中帶着幾分狂野,亦是不凡。
仇蠻長相普通,是那種大衆臉,容易讓人無視。玄冰卓然不同,即便穿着胡服,亦如一柄利劍,兼之那完美無缺的身材不俗的相貌,讓自诩貌美的藍裳少年都隐隐的羨慕:這夥人,不簡單呐!
“我們是契丹人,大唐立國後,前往帝都長安學過五年的知識!”秦風點頭笑道:“你也一樣,很少遇到中原話說的那麼标準的高句麗人。”
“那是……我跟姐姐自幼就學習中原文化了,還能作詩呢!”青衣少年似乎不甘心受到冷漠,插了一句嘴,媚眼兒飄呀飄的,不住在秦風的身份回蕩,俏臉兒挂着甜甜的笑意,有幾分嬌媚。說的竟也是中原話,比及藍裳少年說得還要好。她們都無心隐瞞自己是女子的身份,相互也以姐妹相稱,她目光一轉,在玄冰的臉上看個不停,羨慕道:“姐姐真美,就像仙子一樣。你們都一樣的厲害,是同門師兄妹麼?”
“同門,也是夫妻。”秦風“柔情蜜意”的看了玄冰一眼,演戲要演全,作為影帝級别的人物,秦風演起戲來是無懈可擊。
而就在此時,又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
不到一會兒,十騎快步而來,見到二女安然無恙,似乎松了一口氣,藍裳少女突然對秦風道:“英雄,接我們姐妹的人來了,先行告辭,回頭另向英雄賠罪。”
秦風順帶瞄了一眼,一個三十上下的持劍壯漢越衆而出,正以警惕的目光瞧着他們,如玄冰一樣,他的站姿亦如一把利劍。
他詫異的瞄了玄冰一眼,玄冰亦古怪的瞧了那個壯漢一眼,眼中有着些許驚疑,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後歸于平淡。
秦風放在眼裡記在心裡,兩人的神情瞞不了他,玄冰與這員劍士絕對是相識的。
藍裳少年先一步錯身離開,青衣少年卻有些戀戀不舍的瞄了秦風好幾眼,突然湊上前道:“我好像有些喜歡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秦風怔了怔,左望右望,也不知該喜該悲,沉聲道:“赢乾!”
“赢錢?好名字,我記住了”藍衣少女“撲哧”一笑。
青衣少女笑嘻嘻道:“英雄很缺錢嗎?你的賭術一定很高明吧?”
“恰恰相反,我是逢賭必輸,才有赢錢這麼一個名字,當然,錢不是金錢的錢,而是乾坤的錢。”秦風一本正經道。
“好名字!”同音,不同的文字,含義卻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