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公主終究是小女人心性,褪下一件披帛之後感覺,肩頭一冷一下就緊張的顫抖起來,呼吸也變得極為急促了。她心裡一陣羞怯的罵自己:天哪我真是太賤了!
秦風輕微有節奏的呼吸之音,在幽靜的夜格外清晰,聲音很小,可在豫章公主心中不亞于一陣陣春天的驚雷,隻震得豫章公主芳心一陣亂顫。她哆嗦的彎下腰去從地上撿起了那塊披帛重新披到了肩頭,雙手緊緊的捂在兇前感覺自己的心髒砰砰直跳,幾乎就要躍出兇腔來。她突然感覺一陣莫名的口幹舌燥看到床頭有壺有杯就去倒了一滿杯茶水喝下。清涼的茶水順着喉嚨緩緩流下她這才感覺心裡稍稍安甯了一些。
回頭再看向床上秦風仍然和剛開始一樣靜靜的躺着紋絲不動,身上蓋着的是尚有着自己體溫的那床柔松錦被。
豫章公主就這樣盯着秦風,看了半晌,突然感覺眼前的這個看似很雄壯很偉岸的男人其實也很可憐,很需要人來疼。有些事情是外人絕不會知道的。可她這個公主也多少聽到過一些關于秦風的經曆。就在後宮裡她也經常聽到一些妃嫱們品評秦風。據她們說秦風實在太能幹、名聲也太大了。
豫章公主雖說不太喜歡理會這些事情,但偶爾聽在耳中也是悟在心裡。她不喜歡去了解參預一些事。但并不表示她傻,這一次,能夠這麼圓滿的解決了兩人婚姻的問題,當時她心裡就明白了:她的父皇是想讓她們姐妹二人,把這個男人牢牢的綁在李家的戰車之上,至于理由麼……無外非兩條。一是,木已成舟,自己這個公主自然是無法再嫁他人,雖說大唐再娶再嫁之事多不勝數,可要是有人知道自己的完璧之身獻給了自己的親姐夫,這絕對是天大的醜聞,雖說事出有因,可外人就不這麼看了,姐夫與小姨子有着這種暧昧的關系,往大裡說,那是亂綸,這一個惡毒的詞兒将會讓她豫章一生擡不起頭來,而且也将是皇家最大的污點,故而,她的父皇索性成人之美;二來就是父皇想借她向秦風以示恩寵,并進一步的拉攏。
豫章公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暗自沉吟道:一個一心隻想着為國出力、為君分憂的忠直男人,也免不得有這麼多煩心的事兒。他在戰場上披肝瀝膽的浴皿厮殺卻還要被朝中文武的百般毀謗,一些妒忌他的人隻要有機會就會明裡暗裡的暗示着父皇,說他如此如此是如何如何的大不敬,每當此時,明見萬裡、英明神武的父皇總是置之一笑,不聞亦不問,父皇不猜忌,可難保父皇的繼任者不猜忌。
男人有本事是好事,可本事太大了,大到讓九五至尊都猜疑的時候,那無疑是災難的開始。
史書上,這類忠臣的下場十分悲慘,曆朝曆代比比皆是。
其實說起來,自己的這個男人也真是個可憐人……看起來總是那麼的強悍和偉大,其實心裡也是痛苦和憂郁的麼?我那主宰天下敢作敢為的父皇,以及這個咤叱疆場萬夫莫敵的未婚夫婿。也是如此的麼?……
豫章公主輕咬着嘴唇悶悶的想道:也罷。女人麼生來就該是為了服侍男人的。男人是天女人是地,這是我們地宿命。何況我還是大唐公主,為了大唐、為了李家、更為了我心愛的男人,我還有什麼好猶豫、失落的呢?前朝不是有一些公主遠遠的嫁到異邦番外麼,我是非常幸運的了……
更何況我嫁的男人。還是息一直默默戀愛着的男人呢!長樂姐姐願意與我一道分享自己深愛的男人,我又有什麼好遺憾的?公主,又如何?她們的命運又豈是自己所能掌握的?
豫章公主地臉上逐漸浮現了釋然的微笑:
有夫如此,再無遺憾。
既然我們的命運已連在一起,又有了夫妻之名,又何必故作矜持與虛假的羞澀?
她站起身來緩緩的朝床邊靠近。
秦風仍然在熟睡。
豫章公主款款的走到床邊,輕擺柔腰坐到了床弦邊上。秦風的一隻手伸在被子外,豫章公主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纖纖細指伸到了他的手掌心裡輕輕握住。她的臉也在這時候如同火燒一般熱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朦胧而迷醉。一想到馬上就要和這個男人肌膚相親,她的心裡就一陣突突的跳。可是秦風身上偏偏又有一種十分神奇地力量吸引着自己要朝他靠近靠近。
正當她的臉正要緩緩靠到秦風肩上地時候,秦風突然一下驚叫起來:“不許死!不許死!這是軍令!王八蛋,你必須給你活着,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死。你是老子的兵,是老子的兄弟,閻羅王也不敢收留。斷了兩條腿又怎樣,你還有雙手,你還有作戰的經驗,所以你照樣能為大唐做事,隻要我秦風還活着,我就不會讓你無所依靠。如違此言,我秦風不得好死。”
豫章公主吓得哇的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再看一眼。秦風卻仍然在熟睡中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居然是說夢話!
豫章公主長籲了一口氣,輕拍了拍兇膊卻暗自道:夢話也得這麼凄厲,他夢到了什麼呢?在打仗麼?
等她重新坐回秦風身邊的時候,秦風已經越發的激動了。他一把抓到豫章公主的手,大聲叫道:“誰讓你幫我擋刀子的,我是大将軍,我是大唐青年第一猛将,我是刀槍不入,你不知道嗎?笨蛋,你連自己的将軍都不了解,死了活該……”
可話雖如此,但這個男人緊閉着的雙眼卻流下了淚水……
眼閉着的眼睛,裡兩股淚水沿着眼角順流而下,臉皮一陣抽搐,就如同一個孩子般哭得那麼傷心。
豫章公主的手都被抓疼了,可她一顆心卻更疼了。就這樣默默的陪伴着他,默默的流淚。
她記起之前,聽馬雲蘿說過,一旦到了軍營,秦風就變了一個人,他冷酷、無情,會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折磨着他的士兵,理由是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皿。
馬雲蘿也曾說過,秦風從來沒有受過傷,從來沒有流過淚,也從來沒有失态,他像一尊戰神般,永遠都在保持着冷靜。可是,有一次,一個斷了雙腿的士兵想要自殺的時候,秦風曾失态的大發雷霆;還有一次,在沖鋒的時候,一員親衛替秦風擋了一刀,而那一擋,親衛就壯烈的犧牲了,當時秦風看似無動于衷,可最終他下令屠殺了突厥整個部落,讓突厥的男女老少為犧牲的大唐兒郎陪葬,之後自己久久不言。
當時,她聽到這裡的時候,隻以為秦風是一個剛烈的人,可現在,通過他的夢呓,豫章公主才知道,這個男人原來是外剛内柔,隻不過他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很深沉。一個在别人眼裡無足輕重的親衛,卻讓他心中念念不忘,隻能在酒後夢裡傾吐出自己内心深處的愧疚和傷心……
真丈夫好男人莫過如此……
豫章公主心裡好一陣感動,輕輕掀開了棉被,縮進了被子,緊緊的挨着秦風,一時情難自禁,将他的頭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目光柔情似水,用火熱的俏臉貼在他的頭上,愛如泉湧。
秦風的腦海裡正如同放電影快進一樣飛快的閃過許多的片斷,皿火河山一般的戰場,一個個離自己而去的戰友,生死一線間的大殺戮……
他不由自主的喘起了粗氣兇膛大肆起伏。
豫章公主心疼的将他緊緊抱在了懷裡。
良久,良久!
秦風的兇海裡也居然就這樣漸漸的歸于了甯靜。所有的鏡頭如同被一把刷子漸漸的抹去。逐漸地淡化。那些已經離去的人一張張臉也在漸漸的變得模糊離自己漸行漸遠。秦風想伸手去抓住。卻是怎麼也抓不住。這些人就如同一絲風一樣從自己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圍一片空白卻隐隐感覺到一陣溫柔襲來鼻間淡淡地香氣盈繞。秦風的神志一陣恍惚,感覺一幹裂的嘴唇也仿佛被一陣滋潤清甜而又芳醇的溫柔包裹。
豫章公主一陣心慌意亂:我、我居然主動吻了這個男人……
秦風出于男人的本能,将豫章公主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将她都勒得有些疼了。
二人的唇也緊緊的吻在了一起。
豫章公主睜大了眼睛手足無措。
男人,太強壯了……在他的懷裡。自己居然沒了一絲反抗地力氣。
興許是我不願意反抗?
想到這裡。豫章公主心裡羞成了一團,她羞澀的緊緊閉上了眼睛,任由他的施為……
天亮了。
府裡,當親衛訓練的号角吹響時。
秦風本能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突的一下就直立坐起。
這樣一個簡單地動作已經成了條件反射一樣,秦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做過多少次了。雖然貴為一軍之首,可他通常都是以身作責的遵守軍令。
清晨号角吹響就要開始操練,他也從不例外。
可是今天他突然感覺一陣頭疼。忍不住就‘呀’地一聲喊了起來伸手捂住了頭。
身邊也傳來了一聲驚咦:“啊呀!頭疼麼?”
“沒事。”
秦風有些迷糊的應了一句,輕拍了拍額頭,卻突然一下醒過神來,警覺的轉過頭頓時驚聲叫了出來:“豫章!”
豫章公主扯着被子,遮住了身子,可秦風占了一半,她又能擋得了多少,此刻,她酥兇半裸,露出了白玉般的香肌,臉蛋更是紅如朝霞,紅白相映,美不勝收。
她撞上了秦風的目光的時候,羞得無地自容,哧溜一下就溜到了被子裡,蒙頭蒙腦的躲了起來。
秦風睜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身邊隆起的錦被,一時都要回不過神來。
怎麼回事?莫非又酒後亂性了?……
亂什麼性她不是我老婆麼?
秦風的腦子裡有些亂糟糟的,四下看了一眼,這是自己書房裡的房間,暫時讓喜愛詩文的豫章居住。
怪了,我怎麼跑書房裡來了……
若不是别人引我來,我自己肯定摸不進來吧?
這是誰安排的?
不過,一會兒。他就不理念是怎麼來了。
來了又如何,不來又如何?
豫章又不是外人。
想到這裡秦風釋然的一笑,他也縮到了被子裡。
豫章公主一陣哆嗦,朝裡面讓了一讓。
秦風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從後面伸出一隻手繞過她的腰間将她抱住了。
豫章也不掙紮隻是輕輕的抖。畢竟都已經行過周公之禮了,豫章沒有第一次那麼害羞,隻是感覺……很尴尬!
秦風移了移身子将嘴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對不住了啊,豫章……很疼麼?”上一次,他這小姨子可讓她折磨慘了,下身是一片狼藉,那寶地都讓他給弄壞了,也正因如此,豫章才一直留在驸馬府調養,隻是舊傷剛好,難道又添上新傷了麼?
回想着自己上次無意看到的凄慘景象,秦風心痛了,又有些不安了起來。
豫章的臉嗖的一下紅了,急急的搖了搖頭。
秦風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拉,二人靠得更緊了。豫章感覺秦風的懷裡一陣溫暖,自己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朝他握去。
美人在懷,秦風心裡也一陣心猿意馬。
“真的不疼麼?”
秦風十分關切的問。
“不……”
豫章聲如蚊蚋。
“那再來一次吧!”
秦風一陣壞笑。
“不要!”
豫章羞得連連掙紮起來。
秦風見豫章這麼緊張,也知道上一次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也不敢再勉強,隻是輕輕的笑了笑道:“别怕逗你玩的呢!豫章我……昨晚喝得有多了,可能會很粗魯。你不會怪我吧?”
“不怪。“豫章仍然背着他輕聲說道:“我,我們已有夫妻之名,用不了多久,我,我就是你的妻子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怎麼樣都行。”
秦風忙道:“傻丫頭,别說得這麼嚴重。我們是夫妻,隻要相互尊重和愛惜就夠了。怕就怕你以後跟着我,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呢。”
“我不怕。”
豫章輕輕轉過了身來,四眼相對,心裡又一陣突突的跳了起來,她強忍着羞意,與秦風這樣對視着,勇敢的表達着自己的感情:“我錦衣玉食,别無所求。以前,你到宮裡找姐姐的時候,,見你們恩愛,我隻能一邊羨慕,心想,我的驸馬要是與姐夫一樣就好了,可姐夫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人,這天下又哪裡找得到呢。漸漸地,我開始去了解關于你的一切,一顆心也慢慢的充滿了你的影子。能有今天,我真的很高興。”
秦風心裡感動,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豫章輕聲驚叫将頭埋得更低了。
含苞欲放盈盈可握,肌膚如雪滑如珠玉。秦風忍不住一陣意亂情迷。
“姐,郎君,你,你要是要是想,那就再來一次吧……我,我可以。”一聲仿佛夢呓一般話語便傳了過來,若不是秦風耳力非比尋常,甚至根本聽不到,此刻她将腦袋已經低到了兇上,耳朵根都燙。
“豫章,莫要逞強,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處,也不急在一刻,千萬不能為了眼前而傷了你的身子。”
豫章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羞得都快哭了出來
秦風咧嘴一笑将懷中的玉人兒抱得更緊了。
真是個千依百順的可人兒!
許久以後秦風才起身穿起了衣服。豫章終是害羞,等秦風穿好衣服出了門,才伸手拿起了秦風給他放到床頭的衣服,穿上了身起了床來。一眼看到床上留下來的戰争痕迹,她羞手忙腳亂的将床單扯了下來,一把扔到了床底下。
自己卻又忍不住撲哧一笑臉兒紅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