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彌漫,薄霧如簾!
“長樂,回去吧!你身子骨不好,外面夜寒霧重的生病了怎麼辦?”名份已定,長樂公主也沒有了以往的羞澀,一路伴着秦風來到玄武門。
長樂公主有站依依不舍的聳着腦袋,看不清她的表情。
秦風順勢将她摟在懷中,輕聲安慰。
看了四下無人,長樂沒有拒絕,隻是靜靜的躺在他的兇膛道:“雲宵,什麼時候,才不用這樣送你。”
沒有多餘的話語,秦風卻能感受到那一片情意。
“成親之後,我們日夜相對,自然就不必兩地牽挂了。你看這樣如何?你的病情也不是一兩日所能醫治,而且為了便于就近觀察,助你排清餘毒,你到我家來住怎麼樣?你想啊,那個時候咱們一路上學,一路放學回家,豈非人間樂事?”
“這……”長樂公主砰然心動,但他不好說些什麼。
再怎麼說,在還未成親之際,一個堂堂的長公主若是到了夫家去住,定然造成麻煩的影響,無論是對她和秦風,還是李世民、秦瓊都不好。
她沒有說什麼,隻是緊緊的抱着他,生怕他走掉似地。
初戀的女孩,對于自己的心上人都有着難言的割舍,哪怕隻是短短的幾個時辰。
甫一出口,秦風就知道不可能,也就沒有再做堅持。
蜻蜓點水一般,忽然在長樂公主的小嘴上吻了一吻,低聲道:“明天見!”
刷的一下,運輕功溜了。
長樂公主仿若觸電一般,呆立當場。
當她醒覺過來的時候,秦風早已沒影了,含羞的摸了摸似乎還殘留着秦風氣息的小嘴,心底卻沒有任何的抵觸。
夜。夜色已濃,濃如墨。
繞過長街,讓過一隊忠于職守的士兵,迎着夜風往自家行去,秦風迎着撲面而來的秋風,竟忍中住機伶伶打了個寒襟。
以前,每次在遇到兇險事發生之前,他總會有種奇異的預感。這種感覺讓他活了下來,重生之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對于這種感覺近乎依賴的秦風從來不敢大意。
但卻忽然又有了種奇怪的預感,忍不住要回去看看。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自己也說不出來。但就在他回頭這一瞬間。
秦風大驚失色,他忽然看見有條淡淡的星光下,一道閃着幽幽光芒的影子,就像是一根箭,速度卻比箭更快!甚至比閃電還快。幽影―閃,忽然間已到了秦風咽喉,就在這同一刹那間,秦風的手已伸出,一掌劈開幽影,一支箭已經落在了地上。秦風出手若是稍慢一點,方位若是稍稍錯上一些,捏的力量若是稍稍輕一點。
那麼他現在就已是個死人!算上前世的經曆,秦風的确可說是闖過龍潭,入過虎穴。
生死系于一線間的惡戰,他已不知經過多少次。
“是誰,要置自己于死地?”秦風惱怒之餘,複又詫異,大唐盛世裡,他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大孩子,就算再是不堪,也不至于把人得罪到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境界吧!
秦風有着行家的眼光,自然看出地上的箭支淬有巨毒!他知道但若沾上一些,非死也是重傷。
幽幽星光下,箭支閃着幽幽的光芒,閃過他的雙眼,他似乎看到了一對熟悉的眼睛。
長孫沖!
秦風已經想到一個人,一個恨不得他馬上死去的人。
神色于瞬間變得冰冷、鐵青!
他記起來了,在他和長樂離開的時候,長孫沖就用這種幽幽的目光在暗裡盯着他。
隻不過,他的心神都在長樂公主的身上,故而沒有在意,想不到啊!這小子竟然如此狠毒。
或許,他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吧!但是,他卻忘記了,他是大唐戰神的兒子,更不知道他的前世是一個玩暗器和毒物長大的行家。
殺手麼?秦風暗自冷笑,再厲害的殺手,比得上他麼?
風呼呼吹起,幽影再現,秦風閉着雙眼,讓過了來箭,而手中的毒箭對着那利箭激射而去。
利箭的度極快,一閃而過,秦風手中的毒箭也是極快,在他内力作用之下,其速度甚至更快一些,不遠處,一個凄慘的号叫撕破了夜的甯靜。
秦風低喝一聲,直接向箭射來的方向沖了過去。
他度極快,一閃而逝。
面向一處低矮的房子喝道:“出來吧,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在裡面,你是逃不掉了”
根據利箭射來的方向,他處在的這條大街是唯一的射擊地點。
自己來的迅,對方必然沒有時間逃跑,一定藏在某個地方。
“哼,不掉棺材不掉淚是吧!”
“呃,”一聲悶響清晰的傳到秦風的耳中,傳出聲音的地方正是他右手旁的大接樹上。
秦風正要采取動作,一人以從樹上滾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如死人一般。
确切的說就是一個死人。
因為他的兇口心髒處插了一支箭羽,箭羽直接刺穿了他的心髒。
心髒刺穿,誰都難免一死。
秦風來到了他的身旁,見他年在三十許間,左手握着刺入心髒的箭尾,箭羽已經不見,正是秦風折下以做的記号的那一支。
聽到的悶哼聲,就是箭羽刺入身體而出的痛楚。
秦風太快了,快得連給對方閃避或者思索的餘地都沒有。
“什麼人,膽敢在皇城殺人行兇!”一陣武器出鞘的聲音,于背後響起。
秦風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巡邏的士兵聽了驚叫趕将過來,他們的速度很快,但是還沒有逃出秦風的聽覺,故而,他們的到來,秦風沒有半點意外。
“殺了他!”随着為首領隊的一聲令下,十多件兵器沒頭沒腦的劈将過來。
“喂,你們有沒有搞錯?我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但是,這隊士兵沒有半點停留,下手更加狠了。
不說猜,秦風就知道,這是對方計策裡的另一個環節
秦風淩空而起,雙腿起處,人未着地,已将兩名背後偷襲宵小踢飛,左足剛一落地,右腳順勢一掃,穩穩當當的站在地上,逼退了兩人,同時笑道:“還有誰?”
“上,殺了這個殺人兇手!”
“走狗們,讓你們見識一下小爺的厲害”說話間以向身旁的宵小攻了過去。
《武學禅宗》上的掌法本就走着剛猛的路子,出手時大開大合的,加上秦風威風凜凜的由人群中一躍而出,使他此刻别有一番氣勢。
襲擊秦風的宵小本就是拿人錢财,替人消災,但見秦風這般厲害,都不由得膽怯,也萌生了退意。
“想走,沒有那麼容易!”
秦風已經察覺他們心思,出手更重更快更狠。頃刻間,以擊倒八人。
本來他們若全力而上,秦風想要以寡敵衆,也不輕松。但如今他們一個個都生了怯意,有了顧忌,出手自然受到影響。
秦風向來注重速度,在大家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已經打倒了十多人,此消彼長,讓他如虎入羊群,三招兩招就将敵人打倒在地。
還有一人想要趁機溜走,秦風嘿嘿一笑,身形閃了閃,百米之距,十秒即到。一手抓着那人的後頸,将他甩到了人堆的身前。
“說,是誰指使你們幹的?”秦風一腳踩在了一人的兇口。
那人本還不欲說,但不過一刻,臉色竟憋的绛紅,滿臉的駭然,眼中露出了乞求的神色。
秦風這一腳重重的踩在他的兇口中央,正是呼吸道連接左右肺部的地方,不但可讓對方無法動彈,還能閉住他的呼吸道讓他無法呼吸,當然也無法說話。
一個人無法呼吸,無法開口,慢慢憋氣待死的感覺是最恐怖的。
“不知道,我們隻是拿人錢财,并不知道誰是指使者!真的!”他縮着身子,大口的喘着氣,一臉的哀求,顯然是怕秦風再讓他嘗受那種滋味。
“你們真行啊!堂堂帝國精英,竟然收人錢财,行那刺殺之舉,你們真有出息啊!”
不遠處,一道宏亮的聲音響起。龍行虎步的走出一個神威凜凜的潇灑中年武将
“張将軍!”看到來人,那些痛苦呻吟的士兵喊了起來。
武将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向秦風道:“你是何人?為何深更半夜了還在街上行走。”
秦風沒有放松警惕,盯着他道:“秦瓊次子秦風,見過将軍,我剛剛從皇宮出來不久,若将軍不信,可問皇城守衛,我是從玄武門出來的,大家都知道。”
“秦風?可是寫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皿’的秦風秦先生?”中年武将有些吃驚的問着。
秦風冷臉道:“如果秦府隻有一個秦風,我想将軍說的應該就是我了。”
倒是附近漸漸聚攏過來的将士們聽得秦風之名,紛紛低呼,上來拜見。僅僅隻是秦書,便已然将他捧上宗師級别的高位了。對于注重功勳的大唐将士而言,他們更加喜歡那句“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皿”。秦風之名已經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在長安的文武界傳遍開來,作為巡城士卒,他們直面百姓的議論,自然更加清楚秦風了。
中年武将拱手道:“張士貴,見過秦先生!”
張士貴?
秦風會心一笑,又是一個曆史牛人。張士貴和“三箭定天山”的白袍薛仁貴一樣的英勇善戰,隋末聚衆揭竿起義,後歸順李淵,在完成唐朝統一大業和邊境擴張的戎馬生涯中屢立戰功,先後任右光祿大夫、右屯衛大将軍、左領軍大将軍等職,但是這一切真實的曆史記載并未給張士貴留下好名聲。無疑,張士貴是一個被許多代許多人記住了的曆史人物,但是被人們記住了的他,卻是另外一付模樣――嫉賢妒能,迫害忠良,甚至謀反朝廷等。
野史害人不淺,唐初三大名将:李道宗、張士貴、蘇烈就是讓野史描述成了反面人物。熟悉未來的秦風覺得這三個挺悲催的。
而現在的張士貴,似乎還沒有展露頭角。
張士貴深得将士們的愛戴,他的到來,使得衆人沒有任何騷亂。
張士貴冷冷的看着地下的将士,恨不得把這些給宰了。
秦風的來曆可不簡單,且不說他是秦瓊的兒子,單就一個宗師的名義就足以害得他永世翻不起身了。
一旦傳出張士貴的手下刺殺秦風的消息,他又如何面對天下文人?
而且,秦風還是李世民最寵愛的長樂公主的未婚夫婿呢!
“秦先生,張某定給先生一個交待!”不說秦風要交待,他張士貴同樣要一個交待,他要查清此事,以還自己的清白。
“張将軍高風亮節,我秦風相信你與此事無關。改日有暇,我請你喝酒!”這樣一支潛力股,秦風自然不願錯過了。
張士貴大喜不已,忙不疊的答應了。
秦風出名以來,天下間想請秦風赴宴的大有人在,隻是秦風身份高貴、地位尊榮,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請得了的,而現在秦風主動邀請,對于郁郁不得志的張士貴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榮幸。
“張将軍,我可以走了嗎?”事情已經交待清楚,秦風起了離開之念。
張士貴道:“自然可以!”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