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朕的霸圖

第0574章 核心本質

朕的霸圖 醉尋芳 2452 2024-01-31 01:13

  章钺與韓通、袁彥其實并沒什麼好談的,主要在于侍衛司上下級兵權配合問題上,若封乾厚與王樸不能達成一緻意見,那說什麼也是白搭,所以章钺登門,不過是先表明一下立場,表達一下善意,順便用過晚膳,喝了幾杯酒就回家了。

  章钺去卧房看了看,妻子已經睡了,也就沒打擾她,回書房找出一本書邊看邊等,結果近來考慮事情太多,心神其實很疲憊,不知不覺就仰靠在高腳坐榻上睡着了,直到早起的青竹出來打掃房間才發現,忙把他叫醒。

  章钺半天沒回過神,想着今天還是無法恢複早朝,至少要等王樸與範質說明白形勢,但樞密院是要去的,便匆匆梳洗用了早膳,乘馬車去皇城時天光大亮,進了樞密院大堂,邊歸谠和四房主事官吏全到齊,一起跑出來見禮,态度真是恭敬得像見爹娘一樣。

  “都來了就好,這裡有件事說一聲,下官見上官是可以客氣一點,但不能逾禮,某可能過幾天就得離京出征,但不帶禁軍,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完畢!
都去做自己的事吧?

  章钺站在大堂上揮揮手,轉身就走向後堂簽押房,衆官吏這才躬身退去,但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顯然都非常納悶。

  邊歸谠前段時間參與了“汴樓會議”,對章钺今後的策略布局都非常清楚了,心下是非常震驚,卻也欣然接受。
他年輕時為官清正,但現在年紀大了其實已有辭官歸裡的心思,見章钺拉攏也就順勢投靠,隻是為次子邊弘毅考慮。

  “邊大夫過來坐,近來有什麼事嗎?
”章钺轉進桌案後落坐,見邊歸谠跟進來,也就招呼道。

  “近來倒無事,家中犬子有二,長子恒信職任刑部員外郎,倒還能持家做事。
次子恒持在戶部任計史已經多年了,治事經驗是有的,但為人性子太固執木讷,辦事不知變通,某也就也沒去刻意提拔他,免得惹事。
這回元貞若去西北,身邊總要幾個得力人手,讓他跟着去曆練一二可好。
”邊光谠笑着引薦道。

  “那好啊!
改天帶過來見一見。
”邊歸谠原本還隻是表露意向,把次子送過來那才是真正投入章钺幕府了,想着李濤和邊光範兩人還沒什麼表示,章钺便又道:“得空你試試李信臣和邊子儀的口風,家中有才幹的子孫輩,挑幾個過來不嫌多!

  “那好吧,有機會見着便問問。
”邊歸谠笑着答應下來,起身退去。

  雖然封乾厚昨晚一去,早上也沒過來,章钺預感他應該和王樸談攏了,那麼今天如果能和範質說清楚,事情是可以有轉機的。
中書三人,範質最為頑固,很像當年他的恩師馮道老頭,不過馮老頭照樣沒節操,還投降過耶律德光呢。
王溥有點圓滑,魏仁浦能知兵,也是左右逢源的人。
隻要這三人一點頭,那事情就闆上釘釘了。

  至少目前,甚至以後都是能合作的,若真鬧翻,章钺大不了将自己的禁軍帶走,分家另過就是了,暮氣沉沉的将落之陽,還想比東升之日?
那不用趙匡胤去推,朝庭也就自己跨台了。

  相信這一點,範質也是很清楚的,更多可能是拉不下臉來開這個口,當然也不知道章钺的真正意圖,心裡也是怕。
所以,章钺是需要先亮亮肌肉,若先禮後兵就顯得變本加厲,黔驢技窮,那絕對沒得談。

  皇帝和朝庭宣诏拜将出征,相關的诏書有兩種,一是制書授官,二是發敕出兵,甚至授以高規格的儀仗和節钺。
但無論哪一種,都需要中書幾位相公點頭,經過中書舍人拟旨遞進宮加蓋國玺,再當庭宣讀,經過冊命禮儀這一套流程才算是真正合法的,不然自行其事那就是叛亂了。

  若僅是太後讓通事舍人拟诏加玺賜給,這也是完整诏書,但中書不認也不能算,反而會被當成逼宮,所以太後許諾,章钺才不要。
所以為什麼兵變,那是利刃加喉強奪,隻會拉仇恨,這樣的事要做就要做絕,章钺自認不是真正的“屠夫”,他反感這種事,也下不了這黑手。

  範質就算冥頑不靈,章钺也有辦法,中書舍人有六個,扈載就是一個人選,可以讓他拟旨遞進宮,繞開中書照樣能辦成事,但扈載有點文青,不到那一步,章钺也不想逼他們。

  這事最後的本質也還是會改朝換代,但範質暫時看不到,卻會想得到,他還是要作出選擇。
以下代上都是“篡取”,但自三皇五帝以來,又有幾個朝代是合法了,包括大周都不是,隻在于天下人的認同和接受,這也需要一個過程。

  溫和與暴烈,那還有得說麼。
若僅從公心上,範質可能早就被迫接受了,但太祖郭威對他有知遇之恩。
乾佑末時,郭威澶州兵變打進東京,正值天降大雪,範質藏匿于民間,郭威特地找到他起草迎立湘陰公劉赟的诏書,後來士兵找到了,郭威見他衣着單薄,脫下外袍給他取暖,見他文采扉然,當即舉薦給後漢李太後,封範質為兵部侍郎、樞密副使。

  其實這不過是郭威一個簡單的收買人心的舉動,因為他當時隻是樞密副使、邺都留守的身份起兵,帳下并沒什麼人才可用,他進了東京馬上就要即位,倉促之間要百官聽從,屈尊降貴是沒有辦法的事。
不過後來也一直尊重文官,屢次提高文臣地位,至少把他們當人了,而不是像前幾朝武夫皇帝一樣随意使喚,這才在很短的時間裡鞏固了統治。

  所以這年代,武夫走馬燈一樣上位又下台,而東京朝庭始終屹立不倒,這在章钺看來絕不是好事,意味着政治格局未經過洗牌,無論換多少朝代,核心本質不變,百足之蟲,僵而不死,文官看似像-豬-狗,可他們陰得很,死霸着相權,始終維護着自己的利益。

  因此,章钺必須要去西北,鞏固了自己的基本盤,再回頭并吞天下,那才叫一個真正的爆爽。
否則,他就算坐上金祥殿那張龍椅,也與趙匡胤沒什麼兩樣,想做什麼得看文官臉色,不給你拟诏,别說你是皇帝,你就是玉皇大帝你也是什麼都做不了。

  而這一切的“因”是誰造成的,可不是武夫皇帝們,馮道絕對算一個,範質是繼任者,趙普是再繼任者,然後才有了那個時空裡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将武夫們徹底打入地獄,就算是文官一旦沾上兵事就别想一展才華。

  不知結果如何,章钺也沒心情坐在樞密院,乘馬車回家時,半路遇着李多壽,總算是答案揭曉。
封乾厚昨晚與王樸暢談了一夜,回家補覺去了,而王樸去見範質、王溥、魏仁浦了。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