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凰權

第12章

凰權 天下歸元 2243 2024-01-31 01:12

  随即輕輕捏了捏那女子粉頰,引得蘭香院花魁蘭依姑娘嬌羞忸怩的撒嬌。

  那一角笑聲低沉,女子嘤咛,比起外間吵嚷喧鬧,反而别有一番暧昧旖旎情緻。

  鳳知微面無表情端茶侍應,心想蘭依若是見過那晚他推茵兒下河那一幕,不知道還能不能嬌羞得起來。

  又想明明這人和一堆王孫公子一起,行動舉止也随意自然,但不知怎的,就是感覺格格不入。

  她手上不停,轉身來去之間總覺得背後有目光掠來,粘在背上滿是探索,卻始終不動聲色,頭也沒向那個方向轉一下。

  她的注意力在席上,因為茵兒臉色很難看,總在有意無意向她打眼色,她身邊就是那位臉色蒼白發青的黃衣瘦子,渾濁的眼神看起來不太對勁。

  鳳知微不想管閑事,隻做沒看見――風塵女子,難免遇見各種不入流客人,應付他們是她們的必修課,不是她的義務。

  酒過三巡,人人都有醉意,有些人便帶着姑娘出去了,茵兒也被那公子哥兒帶了出去,衆人看着他們背影,眼神都有些古怪。

  茵兒被擁在那人懷中,頻頻回首,眼神凄切而祈求,似乎在尋找誰可以幫她解圍,然而人人都轉開了眼光。

  鳳知微皺起了眉,腳下卻依然沒動,她總覺得,隻要那個人在場,自己還是不要逞能的好。

  然而那兩人相擁着走過她身邊,茵兒半敞的衣襟裡,雪色肌膚上一抹深紅淤紫突然掠過她的眼簾。

  鳳知微怔了怔,沉默半晌,無聲無息放下手中茶盞,從邊門悄悄跟了出去。

  她這邊剛出門,那邊背對着她的雅間内,月白錦袍的清雅男子,突然微笑着推開懷裡的蘭依。

  蘭依以為他隻是在調笑,嬌笑着再次靠了過去。

  那人俯下臉,傾倒衆生的眉目笑意淡淡,看着那女子不知眼色的靠近,唇角一彎。

  随即他衣袖一招。

  相貌普通的侍衛不知從哪個角落突然冒出來,抓起黑石小鼎,翻過來就對蘭依當頭一倒。

  灼熱的煙灰騰騰落下,伴随女子一聲凄慘的尖呼。

  四周立時寂靜,人人驚悚無聲。

  “甯澄,你最近開始憐香惜玉了。”男子看也不看倒地痛呼的女子一眼,微笑站起,“我以為你會對着臉倒。”

  “本來是這樣打算的。”甯澄探頭對蘭依望了望,“不過我突然發現她臉上胭脂太厚,怕燙不着。”

  輕輕一笑,不理自己那活寶侍衛,男子無聲無息掠過衆人身側,向鳳知微離開的方向,出門去。

  他經過的地方,煙灰不起,哭泣隻能埋在塵埃。

  鳳知微跟着茵兒那兩人,一直跟到後院一個僻靜的小花園。

  她有些奇怪,客人為什麼不去房裡,難道此人愛好野趣?

  一叢迎春花後,那兩人停了下來,接着便響起男子急促粗重的喘息。

  鳳知微紅了臉,背轉身,心想自己發了瘋多什麼疑心?人家居然也跟了來!

  她擡腳就要走,忽覺得身後那細微聲音很有些不對勁,不像是情動呢喃,倒像是在忍耐痛楚。

  她猶豫一會,還是轉頭去看,透過金黃花叢,看見那衣衫盡褪的男子,竟然采下一朵薔薇,往茵兒兇前便插!

  鳳知微突然走過去。

  她走過來,臉上居然還帶着微笑,拍拍男子肩膀,笑道:“早。”

  那人正玩得興起,冷不防在這地方居然有人這樣和他打招呼,愕然之下松手轉頭。

  寒光一閃。

  鳳知微猶自在笑,站在那人身前,一隻手中是一把冷光映射的匕首,另一隻沾皿的手,很麻利的抓了那東西從人家裆下收回。

  她動作太快太利落,導緻手收回,對方才感覺到疼痛,嗷的一聲抱住裆,一跳丈高。

  然而那聲痛呼也沒能順利沖出口,就在他感覺疼痛跳起的同時,鳳知微抓過那朵薔薇,一把塞進了他嘴裡。

  薔薇細密的小刺瞬間刺破口腔,傷口無數,那人痛得直翻白眼,渾身抽搐,連叫也叫不出了。

  鳳知微這才好整以暇的收回手,順手扯了幾張樹葉擦幹淨皿迹。

  茵兒被震得話也說不出,白着臉退後幾步,衣服都忘記穿好,還是鳳知微好心的幫她整理完,順手從她腰間取下一個荷包,将那裝了進去。

  然後她将那荷包,在那人面前晃了晃。

  “你……你……”那公子哥兒喘着氣,直接被鳳知微不動聲色的彪悍給打倒,又痛又怕,抖得話也說不周全。

  “我很好。”鳳知微微笑,“你可就不太好了。”

  “你……我要殺了你……”對方抽搐着,從齒縫裡憋出嘶啞的聲,字字都是切齒痛恨,“我要扒了你皮!拆了……你骨!把你全家……挫骨揚灰……”

  鳳知微不理他,轉身低低問了茵兒幾句話,随即笑了。

  她笑意坦然,抓着個荷包就像抓着朵花,輕輕巧巧的道:“不知道李學士知道他家三代單傳的孫子,嫖妓嫖少了子孫袋,會是怎樣的感受?”

  那人顫了顫,臉色一白,想起自家嚴厲的爺爺,腿又軟了幾分。

  “不知道李學士那些朝中老相好禦史們,知道學士大人治家不嚴,寶貝孫子被閹,會不會親自敦請陛下幫助管束?”

  那李公子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麼,更加臉無人色,本來痛得要暈去,這下也不敢暈了。

  鳳知微笑得越發溫柔。

  茵兒隻知道這纨绔的身份,她卻更知道,天盛朝廷政争嚴重,朝中大臣各有派系,一旦抓住對方的把柄,那是不依不饒至死方休,李學士雖然不知道是哪個派系,但一定也隸屬某勢力集團,這種事兒,一樣會是别人攻擊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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