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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蹊跷

師兄,前方有冤案 難顔 3546 2024-01-31 01:12

  多思多慮的人總容易睡不着,睡不着的次數多了,加上蘇若洵的底子相當一般,她再想将自己的疲倦藏起來,那也還是極其容易發覺的,就算她拿着書在那擺出一副看到入神的模樣來,還是被人把書拿走了。

  “近來我那位兄長迷上了守靜那叫五子棋的玩意,兩人一天到晚的玩的不亦樂乎,而我聽說令以明近兩日都沒有出現,便來看你。”劉延姝翻了翻書,合上扔一邊,“你如此憔悴,是為什麼誰?”

  “我原就好不到哪裡去,昨晚做了個噩夢後就再也睡不着,這臉色是讓你見笑了。”蘇若洵伸手去要把書拿回來,劉延姝拿着書走到炭爐前,“上回我來你是看的它,今天也是,我不信你看的這麼慢。”

  “溫故而知新。”

  “真有你的。”劉延姝笑了笑,又回到蘇若洵身邊坐着:“你若是答不上來,我就打算燒了。”

  “燒吧,反正也不是我的東西。”蘇若洵甚是闊達,一來是因為書的确不是她的,二來則是這書燒了,她還有别的。

  劉延姝拿蘇若洵一點兒也不緊張的樣子沒轍,隻好将書還給蘇若洵,“不問問令以明為何這兩日都沒來嗎?”

  令以明一連十餘日都來她這兒做客,來的越是多,她越是不知所措。

  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她全都忘了,待回過神來發覺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時,已經晚了。

  她不知不覺的就習慣了令以明的存在,他突然之間不出現了,她是不會問劉延姝的,不過這不代表她絲毫不在意。

  冬天始終是要過去的,下過最後一場小雪後就一日比一日暖和,自然而然的,有不少花也陸續開了。

  她确實不是懂得賞花的人,也說不出什麼贊美之語來,隻是自己看着覺得好看便多看幾眼罷了。

  庭院裡有幾株玉蘭花,前個兒她見來送飯菜的丫鬟額邊别了一朵花就隻是花開了,所以看了一會兒與飯菜一同送來的畫後就出去走了走。

  和上回一樣,令以明跟着。

  她養傷的那段時間裡,第一次出去走走就是為了看梅花,那時他也是隔了幾步距離的跟着她。

  他好像是習慣了這麼跟着她,不過養傷那會兒她極其讨厭他總出現在身邊,現在經過了卞守靜劉延姝還有劉公子的熱情,她倒是有些喜歡他就算跟着也不出聲的性子了。

  想起這一事來,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手上拿着花,從動作來看,應該是打算把那朵花放在她發髻上。

  她發覺了,他便急忙收回手還背在身後,極其不好意思的低頭。

  她沒說什麼,便繼續賞花,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落在頭上了,不過她并沒有去管。

  天色暗了之後就起風了,她也有些餓了便回屋了,她知道令以明是跟着的,不過進屋後回頭一看,他已經不知所蹤。

  屋裡有幾個下人,已經替她把燭燈點上了,其中一個丫鬟喚了聲蘇姑娘後,還誇了一句,說她發髻上别一朵玉蘭花很好看。

  她找來銅鏡一照,才發覺剛才應該是令以明給她别了一朵白玉蘭上去。

  自那後的兩日間,令以明都沒有來。

  蘇若洵瞥了一眼窗沿上已經幹了些的白玉蘭,道:“他來與不來,與我有什麼關系嗎。”

  “是來你這兒的,這關系都不大?”劉延姝注意到那朵白玉蘭了,丫鬟立刻去替她拿來,劉延姝拿在手裡看了又看,笑道:“幹了都不扔,什麼人送的?”

  “撿回來的。”

  蘇若洵别開眼,“他來我這兒是因為我覺得之前那樣冷的天,若是總在外頭站着會得病的,現下暖和多了,他是不來了也好,是去了别處也罷,起碼我是不用擔心了。”

  “你不是很讨厭他嗎?擔心什麼?”劉延姝一手托腮,專注的盯着蘇若洵,蘇若洵與她對看一眼,仍是不自在的别開眼,“好歹認識一場,既然知道了,總不該坐視不管吧。”

  “所以你就是抱着救人一命的心思讓他到你屋子裡來的?真是心善啊。”劉延姝輕笑了一聲,看向丫鬟,丫鬟立馬拿出一個藥瓶來,劉延姝将藥瓶放到蘇若洵跟前,“這玩意兒是祛疤的,令以明讓我給你的。”

  蘇若洵不露聲色,“是覺得我太難看了才特意去見你,而後再讓你轉交給我的吧。”

  “你很好看,無論有沒有疤都是好看的,而他給我時,有說讓我别說是他給的,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多想便說了,看來還是我高估你了。”劉延姝回想着令以明來找她的樣子,“他是兩日前來找我的,他放下就走了,看上去挺匆忙的,這兩日他又沒再來找你,我想……”

  “這有什麼可想的,這又不是他家,他自己有府邸,日日來才出奇吧。”蘇若洵扶額,長呼了一口氣,“我有些乏了。”

  “那你就去睡吧,我有些賬本要看,不會吵到你的。”

  蘇若洵見劉延姝這麼理直氣壯的,一時間也想不到怎樣反駁,隻好任由劉延姝坐在那,她自個兒去小憩。

  在蘇若洵睡着後,劉延姝将那朵玉蘭花看了又看,之後将那朵花藏在軟枕後,确定乍一眼是真不會看見後才開始看賬本。

  同一城池中,對比起蘇若洵那兒的平靜,很多人都要辛苦些。

  過了這麼久,令以明都快記不起蘇若洵為何受傷這件事還沒解決,所幸,有人找上他了。

  也不知運氣好還是在别人眼裡真的差的那麼遠,明明姜友霖就是多了些胡須而已,怎的至今都還沒被發覺是逃犯呢。

  這個逃犯現在還找到他,要他把蘇若洵交出來。

  “她到現在都還沒醒。”姜友霖道:“總得給個交代吧。”

  按照常理他是該報官,讓人來把這逃犯給抓走的,不過既然這逃犯與他提起此事,那他查個究竟再報官也不遲。

  “當時你的恩人蘇政息也在,何不問問他呢。”

  蘇政息為什麼會一路跟着他一直都猜不明白,當時他見到的狀況實在難以作出判斷,既然如此,那将蘇政息拖下水試試姜友霖的口風也不錯。

  “他?”姜友霖皺眉,“與他何幹?”

  “多虧他帶路,不然我還不知道她們在哪。”令以明冷哼一聲,道:“我所見到的就是她們都倒在地上,而蘇若洵額上一片皿肉模糊,我便将她帶走了,僅此而已,她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若你想多知道些那日發生了什麼,我想你該去找蘇政息。”

  “他已經死了。”姜友霖面無表情的說着:“在連柔受傷後,他曾闖入我的府邸,被我的家丁亂棍打死了。”

  “葬身何處?”

  “狗嘴之下。”

  是他們這些江湖人的行事作風,也是他心目中蘇政息該有的下場。

  蘇政息絕對是知道那日會發生什麼的,所以蘇政息才會自己撞牆,讓自己暈過去,讓他無法得知她們究竟在哪,從而什麼都阻止不了。

  蘇政息的那時的樣子他還記得,蘇政息的笑就像是提前見證了他的無能一樣,諷刺極了。

  就從這一件事上,他就挺希望蘇政息不得善終的,更别說蘇政息以前做的諸多好事了。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令以明起身,“人是你殺的,若他真是罪魁禍首,那你也算報仇了。”

  “若不是他呢,連柔至今未醒,就算我取不了她的性命,也該有所補償才是。”

  這才是姜友霖的目的。

  他們從前的身份是敵人,如今無論如何都不會是朋友。

  “如今我與她并無來往,你若是找到她,還望你告知我一聲。”

  話畢,令以明離開了雅間,走到一樓時,恰好聽見掌櫃在抱怨。

  “诶…從那天起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就算真是覺得辛苦要走也不必不告而别啊……”

  “人家可是咱們主子的朋友,想必也是千金大小姐才對,對我們這些普通百姓不是不告而别,難不成還要逐一道别當個朋友?”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我總覺得像是出了什麼事……”

  掌櫃與小二聊得熱火朝天的,都瞧不見有令以明這麼一位客人離開。

  回到府中,令以明按照平時一樣先去給令母道個平安,之後便回到房裡,一開門,他就聽見裡頭有人歎了口氣。

  “等你好久了。”

  往裡走兩步,見是卞守靜。

  “令師兄,我和你又不是不見得人的關系,下回可不可以換個寬敞地方說話?總往你這孤家寡人屋子去,有些不妥吧?”卞守靜見令以明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嗤笑一聲。

  “可以,隻要不在劉府,哪都可以。”令以明暗暗咬了咬牙,道:“你來有何事。”

  “沒什麼事,就是剛去見過她,見她着急的在屋子四處翻找,我便問她是找什麼,她回我說是一朵花,後來是找到了,是朵白玉蘭,都有些幹了,找到後她突然如夢初醒似得定定的看着那朵玉蘭好一會兒,之後還叫人給扔了,我覺得蹊跷,便來問問你有沒有印象。”

  令以明沉吟片刻,“有,不過…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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