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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不排斥

師兄,前方有冤案 難顔 3547 2024-01-31 01:12

  明顯至此,若還不知道是在說誰的話,那就真不是一句天真就能解釋的事了。

  卞守靜字字句句都是沖着她來的,她知道,可細想又不太清楚卞守靜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事情的對錯,什麼别拖到來世,這些和她有關系嗎?

  帶着疑惑,蘇若洵等到了翌日。

  與昨日一樣,令以明也是在差不多的時間出現,之後卞守靜又來了,說的話沒那麼露骨了,可蘇若洵也還是覺得卞守靜是話中有話。

  令以明似乎與卞守靜在私底下見過面,他們二人的關系看着莫名好了些,時不時對視一眼,也不知是在密謀什麼。

  總體而言,她并不排斥現在的狀況,唯一不足的就是卞守靜突然之間就不再提起以前的事了。

  她主動問了令以明,令以明的回答是既然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那說不定就是一場上天注定的重生,既然如此,他何必違背天意。

  卞守靜聽了令以明的話,一個勁的跟着笑。

  蘇若洵看見這一幕,心中便了然這兩人絕對是有事,眼一垂,繼續看書。

  卞守靜與令以明待得久了似乎就覺得無聊了,在屋子裡看來看去的,然後卞守靜看上了前不久劉延姝送給蘇若洵送來的楸枰和棋子,楸枰沒什麼特别的,不過黑棋子與白棋子分别是用墨玉與白玉做的。

  乍一眼沒什麼不同,不過拿在手裡就覺得有些不同了,卞守靜與令以明兩人研究了一陣子,覺得與普通棋子不同便問了,蘇若洵回憶了一下,便把棋子是很矜貴的事給說了。

  卞守靜興緻勃勃的拿着楸枰放到桌上,然後又拿了些棋子放在楸枰上比劃了半天,說是要玩特别些的。

  令以明起初還想不起來,意識到卞守靜是在說從前蘇若洵教過他的一種名為五子棋的玩法後笑了笑,兩人立刻開始‘對弈’。

  蘇若洵起初根本沒管這兩人是在幹嘛,隻是餘光瞧見他們不多時就有了輸赢,還就這麼反複了好幾次,覺得造詣差的這麼遠還有什麼意思便注意的多看了幾眼,見他們不是在玩玉楸枰,一驚,随後順手把書放到一邊,專心的看着他們玩。

  “光看着有什麼意思啊。
”卞守靜邀請蘇若洵也試試,蘇若洵見狀,想玩一玩也好便點頭答應了,坐到卞守靜的位置拿起棋子時她突然愣住,“這…要怎麼玩?

  “對啊,我都忘了你不會了,那還是我來好了。
”卞守靜拉起蘇若洵,還把她手上的棋子給搶了過去,蘇若洵有些慌張,正欲開口說要學,卞守靜又道:“這個玩法是我們以前獨創的,從前也教過你,你學了好久才學會,你現在先看看吧,不然什麼都不知道教起來更麻煩。

  “……好。
”蘇若洵見卞守靜說的那麼言之鑿鑿的,便坐在一旁先看着,卞守靜起初是一言不發的,不過令以明偶爾會講解一下他怎麼就赢了,以及是用了什麼技巧,氣的卞守靜咬牙切齒的說她剛才怎麼就沒看穿,還順帶罵了令以明幾句,說他分明是教蘇若洵走捷徑。

  令以明不回話,這種私心根本沒必要藏着掖着,他就是教蘇若洵走捷徑怎麼了,他這麼說出來,不也教了她嗎?

  蘇若洵看了一陣子,想要試一試,卞守靜卻說她還沒過瘾。

  原本是兩個人在玩,其中一個不肯讓位,如果她立刻就放棄了,那也太傷人了些。

  雖然心裡的确是不想玩了,不過為了不讓令以明太難堪,她還是看向了令以明,還在想令以明會不會讓給她玩玩時令以明已經起身了。

  蘇若洵與卞守靜玩時間則要長很多,分出勝負來時,令以明把一杯熱茶遞給蘇若洵,蘇若洵接過頭說了聲謝謝,待喝了一口後,她才發覺那是令以明遞給她的,擡頭瞥了一眼,之後略慌張的低下頭喝茶。

  茶還是溫熱的,她喝的急,一個不小心就被燙到了,可是又不能露出來,畢竟在這屋子裡的其他兩人與她明顯隔了些距離。

  午膳時間,與往常一樣是由下人拿着食盒送來飯菜,今日則是三人份。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兒有三個人的?
”蘇若洵看向正在将菜一樣一樣拿出來的下人,皺着眉頭。

  “是小姐吩咐的,奴婢隻是照做而已。
”下人低着頭,将東西擺好後就急匆匆的退下了,蘇若洵看着下人離開的方向,連飯菜也顧不上,眼神直勾勾的,也不知是在想什麼。

  昨日令以明來時是過了午膳時間的,今日要三人一同用膳,蘇若洵渾身不自在,不過也就隻有她不自在而已。

  卞守靜和令以明聊得話她聽不懂,他們二人說的話全都與卞守靜昨晚與她說的一樣,聽着是在暗示某些東西,可是又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

  “師兄,若讓你選,你是會要息事甯人還是盡全力報複啊?

  “我選中庸之道。

  “那你說,這兩者間究竟哪個是對的呢?

  “都對,不過正因為是曾心存愛慕才做不到祝福吧,後者更容易明白些。

  “是嗎?
若洵,你覺得如何?

  蘇若洵抿了抿唇,道:“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這有什麼難懂的,不過就是選一個而已,若是有人得罪你了,你是會息事甯人,還是報複啊?
”卞守靜笑眯眯的等着蘇若洵的回答,而蘇若洵微微蹙眉,鼻息也加重了些,“現下能先不說話嗎?

  “噢對,食不言寝不語。
”卞守靜笑了幾聲,接下來屋子裡安安靜靜的,誰也不出聲。

  原先與令以明在那話中有話的就算了,還直接問她,她是真想知道,卞守靜這兩日為何非要抓住她不放。

  她做錯什麼事了嗎?

  卞守靜怎麼非要與她說這些意味深長的話?

  蘇若洵想着想着就沒了胃口,硬撐着若無其事把自己碗裡給吃完後就往屋外去,打算四處走走散散心,這下卞守靜倒是沒跟來了,令以明雖然是跟着,不過安安靜靜的,倒是不讓她反感。

  劉府養了許多玉茗花,雖然也有顔色豔麗的,可也有純白的,擺在一塊乍一眼甚是突兀,她初次看時也問了為何将如此極端的色澤擺在一塊,劉延姝隻回了她一句樂意如此,有何不可。

  顔色不同便有不同風情,豔的素的她都喜歡,不過她才靠近,就有一朵白玉茗掉在了地上,她上前去撿起來,重新擺在枝葉上。

  “你喜歡花?

  令以明冷不丁的出聲問,蘇若洵隔了好一陣子才回他的話,“好看的東西,多看幾眼罷了。

  “你冷不冷?

  蘇若洵轉過身,看着令以明,“我既沒有病入膏肓又沒有嬌弱似林黛玉的,而且我穿的比你厚實,不勞你費心了。

  令以明聽着這些冷言冷語,竟然有些欣慰。

  這才多久,她就從惜字如金到幾乎不開口變成這副模樣了,雖然他聽見的還是不多,可他到底還是讓她讨厭着的,說不定他不在時,她與平常人是沒有任何區别的。

  如此便好。

  與其說蘇若洵在賞花,不如說蘇若洵是在假借賞花之名想着别的事。

  她是看着花的,身子也一動不動的,可明顯是若有所思,至于這個思是在想什麼,他可就不知道了。

  “小姐,您躲在這瞧什麼啊?

  “瞧瞧死灰會不會複燃。

  這劉府是她劉延姝的地盤,什麼人來了什麼人走了她全都知道,如今她就想看看,前些日已經成了死灰并且還真就潑了一盆涼水的家夥要怎麼複燃。

  短短幾日,這兩人變得還真快,情緻真高啊,這都開始賞花了。

  雖說看一看這過程真是很有趣的,這兩人雖然不怎麼說話,可即使不說話,她也感覺到了那其中的暗湧,不過她還是很忙的,若非受人所托,她堂堂一個大小姐也不會冒着被人發現的危險躲在暗處偷窺。

  诶……交友不慎啊!

  “起風了…回去吧。

  令以明注意到蘇若洵有将手往衣袖裡縮的小動作,忙出聲勸她回屋去。

  她确實不是林黛玉,身子又不是病得厲害,可他總是怕她着涼怕她不舒服,他之前見她病過,她額上的傷尚未結痂的那段時間他也還記得。

  面無皿色的靠着軟枕做起來,喝過藥後,嘴唇的顔色就被藥的顔色給染了,雖說一抿就不見了,可那模樣想起來也還是觸目驚心。

  她那時的模樣,好像下一秒就會合上眼,從此再也沒有回應般。

  真是想想都怕。

  “你冷了嗎?
”蘇若洵輕歎一聲,“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
”話畢,令以明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蘇若洵身上,握着她的手呵氣,“你的手已經是冰涼了的,把手收起來吧,我走便是。

  厚重的衣服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這是什麼習慣?

  為什麼明知她現在對他毫無感情了,還是要對她好?

  衣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心裡的糾結更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

  理智與感性的鬥争永遠沒有結束的時候……

  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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