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方的強悍遠遠超過預料,可是以前的時候同明軍的交戰經驗認為:并不需要真正意義上的在正面的作戰中殲滅對手。僅僅是給對方帶來相當程度上的傷亡,在這樣的環境下負傷引來的蚊蟲乃至疫病的傳播就能在數天到十天之後給對方的戰鬥力以嚴重的折扣。就算對手的戰鬥力是尋常軍中的頂級精銳也難以相提并論的,一兩千人就能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形成遊刃有餘的軍陣,然而說這樣的軍隊能夠虧抵擋住十萬大軍的進攻讓自己不被殲滅那是有可能的。說在十萬大軍的輪番進攻之下還能給自己帶來危險或者傷亡不大?那似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當最終确定了對方的位置并花費了天亮時超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從各個方向上蕭軒所率領的不到兩千人達成合圍之後,進攻就猛烈的開始了。
這一次投入作戰的不僅僅隻有在這一帶常見的标槍和盾矛乃至尋常士兵的弓箭一類的兵器,還有很多從西洋人那裡獲得的輕炮乃至火器,也在這時候分散到了進攻中的各個方向展開戰鬥。
在這種情況下,整個新親衛營臨近地方的敵軍就如同源源不斷冒出來的一樣,在不過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内從早上到午後足足持續了十多輪進攻,接連不斷的在陣地前留下了超過萬餘人的屍體,密集的屍體很快吸引了不少蚊蟲乃至蛇蟲鼠疫,在短短不過半天左右的時間内,很多屍體就似乎開始有腐爛的迹象了。
雖然隊伍在出發之前在防疫方面有了比較充分的準備,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蕭軒還是最終下令整個隊伍展開突圍轉移,并争取在天黑轉移到安全的距離上去,盡量避免可能的疫病帶來的危害。就這樣,激烈的戰鬥再一次爆發起來。
十萬大軍在輪番的進攻中給隊伍帶來的傷亡損失最終不過四五十人左右,可是在整個隊伍轉移的過程中,又又三十餘人在作戰中傷亡損失。隻不過經過這一輪較量之後,緬軍似乎也很清楚雙方在戰鬥力上的懸差距,沒有再展開追擊,而是僅僅隻以部分外圍偵查人員保持着從各個方向上對新親衛營所在位置的大緻了解與控制。
通過一些參謀處的人員,蕭軒也大緻估算的到對手很可能打的什麼注意,不過吸取曆史上一些作戰的教訓,在這種時候也并不打算玩什麼誘敵進攻的把戲,而是在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再次展開了進攻。
行軍中的緬軍又接連不斷的展開了多次襲擾性質的進攻,不過或許是在之前的連番攻勢之中消耗了太多的精銳力量緣故,也或許是沒有出全力,在面對新親衛營這樣強大武裝的時候,最多不過單股數千人的進攻沒有能夠帶來太多實際的壓力與威懾。
隻是當蕭軒率領的隊伍逼近到阿瓦一帶并準備展開攻城的時候,阿那畢隆率領的軍隊終于不再打算進行任何妥協了。在這糧倉附近,整個王朝也以最大的力量投入到了與來犯之敵的決戰當中。從守軍都外出進攻的力量,整個王朝能夠動員出來的十五萬大軍都投入到了連綿不斷的攻勢當中。
通過之前的一些偵查,阿那畢隆相信頂多不過一千多人的彈藥攜帶量終究是有限的,在十多萬大軍連綿不斷的圍攻之下最終面對的結果也隻有最終玩完。
然而并不是親自打天下并赢得天下的他對此時蕭軒身邊最精銳力量的作戰經驗還是顯得有些過于單薄了。并沒有想到,在之前的不少作戰中,新親衛營為了在近距離應對各種可能的情況,實力并沒有充分的發揮,而且在很多地形複雜,通視距離并不良好的地方,威力也算不小的獨頭穿甲彈并不能真正的展現出威力。
可是在相對平坦的阿瓦及其鄰近地方,攻擊精度更高的穿甲箭展現出了強悍的能力,往往接連不斷的一輪攻擊,上千支提前填裝好彈藥、威力上萬焦耳遠非任何床弩可以相提并論的鋼箭就能以十之五六的命中率飛入人群,帶來數千人的傷亡損失。當整個隊伍的火力在比較大的戰場上能夠完全而有效的施展開來的時候,僅僅幾輪攻擊帶來一兩萬傷亡損失,就讓看似規模龐大的敵群徹底的動搖了起來。
同最初遇到的那些尚有一定韌性的強敵不同,當整個緬軍的兵力動員規模達到了十幾萬人之多的時候,在很大程度上就如同萬曆援朝之時的日軍一樣平均質量甚至很難達到以前時候的明軍主力的水準,因此往往在不過一成有餘的傷亡損失之下就開始出現了潰敗的迹象。
當城外規模不小的大軍開始向阿瓦一帶的城門乃至臨近的不少要道退去的時候,縱深有限的實戰軍陣也就在這個時候不存在了。以往實戰效果似乎并不是很好的黑火藥脫殼彈也在這個時候充分體現出了射程上的優勢,整個隊伍并不需要冒一定風險展開全面反攻,就能接連不斷的以無後座力精鋼炮發射出去的脫殼彈向潰逃之敵最為密集的方向襲去,猛烈的進攻之下,城外逐漸雲集起來的規模不小的敵群也從最一開始的有秩序撤退變成徹底的潰敗。
在這種情況下,蕭軒并沒有力求用這麼少的兵力一戰全殲對手,而是繼續向阿瓦展開了進攻。
雖然阿瓦在過去的一些年裡也形成了還算像回事的的城防,可是卻在以前的戰争中從來沒有應對過新式攻城戰術的經驗,而且留守防禦的兵力在很大情況下比之前城外的大軍更為脆弱,因此也很快在新親衛營的進攻之下最終淪陷了。
壓倒性的戰鬥力與火力之下,守軍的作戰意志終究沒有能夠達到大軍在以前的内外作戰中曾經達到過的一些高度,在城池并不算大的情況下,也終究沒有能夠讓守城作戰最終變成一場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