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軒率領的隊伍正在前進中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行走在前面及兩翼的隊伍附近犬聲接連不斷的響起。整個隊伍也就在行進中有了警覺。據說是荷蘭殖民者在台灣同當地土人交戰的經驗,要應對防不勝防的叢林遊擊襲擊,在這個時代經過訓練的犬隻是一個良好的方法,隻是在這個時代的東方還很少見有針對犬隻有意識的訓練而已,但在這個時候則完全不同了。
最一開始的時候,這些跟随者大隊獨自行走在外圍的犬隻當然遭到了埋伏者的伏擊,在第一輪遭遇中就在吹箭、弓弩乃至陷阱的打擊之下損失過半。
可伏擊者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行走在外圍的犬隻身上竟然也披有内襯水套的精良铠甲。雖然擋不住真正意義上的戰弓戰弩,然而尋常的手弩乃至吹箭卻沒有能夠将其殺傷。為數不多并且并沒有預期數量連鎖反應的犬鳴聲也讓負責外圍警戒的隊伍迅速做好了戰鬥準備。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竹弓乃至标槍、投标接連不斷的從并不算太遠的距離上接連不斷的投了過來。在雨點般投标乃至竹弓的掩護之下,不少手持重盾和短矛的敵兵如林一般的從并不算太遠的距離上閃現了出來。這樣的攻擊最一開始的時候并不是針對蕭軒所率領的整個隊伍,僅僅是針對負責外圍警戒的新親衛營官兵們的進攻。通常在局部往往三五人一組的警戒組就要面臨幾百名從各個方向逼近過來的敵人,在數千人第一時間連綿不斷的襲擊之下,在外圍負責警戒的四十個警戒小組一百五十名官兵中至少有三分之一被襲來的标槍乃至弓弩等投射兵器命中。盡管有精良的防護,還是有十人當場被打倒。
可是,僅僅是同敵群接戰的一百五十名外圍境界官兵打出的火力卻在第一時間内就讓從四面八方展開進攻的萬餘名強敵遭受了不輕的打擊。
在出應天之前的時候,很顯然蕭軒就想到了如何最大限度的在複雜的地理環境下應敵的問題,根據之前幾次新親衛營出戰時候的經驗,一錢左右重量的箭霰彈以接近聲音的速度發射出去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是在比較開闊的環境下能求得一個靠譜的有效射程。然而如果在三五十步甚至更近的交戰範圍之内,半錢有餘的點鋼針箭在接近音速之下就能有接近戰弓的能量乃至更強的穿透力。而且在削弱了重量的情況下一發箭霰彈能夠裝載的霰彈數量也增加到了二百枚之多。
每名在外圍展開警戒的官兵都至少攜帶兩個早就填裝好了彈藥的十公斤有餘的精鋼無後座力發射筒,一個填裝穿透能力比較強的穿甲彈或者“巨劍彈”一個裝有至少二百枚六七分重量的點鋼針箭為一筒的箭霰彈。
僅僅是一百餘支發射筒在最初展開火力攻擊的時候就讓整個投入進攻的萬餘精銳之敵的前排持盾官兵如同在暴風雨之下的麥子一般倒下,很短的時間内就遭遇了上千人的傷亡損失。在如同戰弓一般能量的箭霰彈中近距離上的轟擊之下,那些并不算太過精良的盾甲似乎并不能提供太過完好的防護效果。盡管因為投入兵力的兇悍沒有讓人群在短時間内潰散掉,隻是在一些遭受打擊比較嚴重的局部地方才發生了潰散,還有的躲避在了不少叢林和樹木的掩護之下。
然而當威力強勁的第二輪床弩都無法相提并論的猛烈打擊密集的襲來的時候,似乎即便是躲避在叢林乃至樹木之後也很難逃避接下來的進攻了。
就這樣,看似聲勢浩大的伏擊也就在剛剛發動之後不久,就被新親衛營臨近地方負責外圍警備的一百幾十名官兵徹底擊潰了。猛烈的反撲,也就在這之後很快的到來了。
這些第一次戡亂之戰中的殘敵想到過如今天子身邊近衛的強大,可是卻沒有想到能夠強大到這個地步,精悍的萬餘主力在這樣有利的交戰态勢之下,僅僅是眨眼間的功夫就被對方少量外圍力量輕松擊敗。
随後展開的追剿中,官兵們大多還算是遵守作戰條例,沒有在這叢林地帶追擊太遠的距離,可即便如此,也最終讓超過一般的敵兵最終留了下來。在殲滅數千埋伏起來全副武裝的精兵的情況下,整個隊伍的傷亡損失也不過區區十九人。真正意義上的減員性負傷隻有十二人。
這樣的戰鬥力表現,也讓蕭軒率領的隊伍更大膽的展開更為分散一些的隊形,形成五六個相聚比較近的縱隊向着緬甸境内的重鎮逼近而去。
夜晚來臨的時候,黃昏前夕短暫的雨幕之後,蚊蟲更為肆虐。可是在每個作戰小組都配備有精良的蚊帳、睡袋之下可能的非戰鬥減員隐患也被降低到了最低。
大概兩天之後,前行的距離雖然不遠,但是負責臨近地方警戒的外圍官兵卻開始時常遭遇了一些裝備精良、訓練似乎也很強的對手。依照以往的作戰經驗,很顯然:規模更為龐大的敵兵正在等待着自己。
“他們當中似乎已經不再有漢人,正如我們預料的那樣基本是緬人。。。”在這個時候,蕭軒也毫無疑問的确定一場大戰很可能就要到來了。
在之前遭遇戰中遭受的嚴重挫折也讓此時的阿那畢隆陷入了兩難之中,從交鋒中幸運而逃回來的一些尖兵那裡得來的消息,這是一支戰鬥力和火力前所未有強大的對手,即便是集中幾萬主力在有利的條件下也都不一定能夠達到對對方的重創目的。這一仗很可能并沒有之前預料之中的那種必勝把握了。
“讓進攻中的隊伍隊形不要太密,盡可能低着身子借助掩護,一次進攻也不要投入規模太大的力量,要充分利用我們的兵力優勢接連不斷的消耗對手,就應該一定能獲得勝利。。。”此時的阿那畢隆也終究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