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槿兒大驚,“郡主,百裡公子他……”
“别出聲,”鐘離冷月心裡痛快着呢,“二妹替我教訓這人渣呢,多好。”
槿兒驚魂未定,難不成二小姐刺傷百裡公子,是郡主指使的?
不能啊,郡主不是這樣心性的人,二小姐也不像會聽命于郡主的,到底怎麼回事?
鐘離冷月卻看的饒有趣味,想不到啊,二妹出手還真是狠呢,這一下要再正一點、再深一點,準能刺中百裡蘇的心髒。
“啊……”百裡蘇低頭看了看,直到看到有皿滲出,才感覺到尖銳的痛,大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啊……”
從小到大,他哪吃過這樣的虧!
鐘離雪羽先是一愣,接着拔出钗來,嫌棄地扔到一旁,冷冷道,“自作自受!百裡蘇,你聽好了,以後不準再靠近我,否則我絕不會客氣!”
說罷回頭就走,還真是決絕。
其實也不奇怪,重活一世的人,什麼沒有見過,區區一個登徒子,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賤人,你……”百裡蘇還想追,怎奈傷口疼的厲害,他覺得自己就要死了,沒命大叫,“來人啊,救命啊!”
叫聲驚動附近的丫鬟,趕緊過來扶住他,到前廳去見王妃。
蘇心萍正陪着王妃說話,一見兒子半死不活地進來,頓時又驚又怒,“這、這是怎麼了?啊,皿!阿蘇,你沒事吧,啊?”
王妃一見也怒了,“好大的膽子!是什麼人傷了阿蘇,這是怎麼回事!”
扶百裡蘇回來的丫鬟不敢吱聲。
“林兒,你啞巴了,我在問你話!”王妃憤怒地道。
丫鬟林兒不得不開口,“回王妃,傷了百裡公子的是,是……二小姐?”
“雪羽?”王妃怒火一滞,不解地道,“雪羽怎麼會傷了阿蘇?”
這怎麼回事?
他們兩個似乎沒有什麼仇怨吧,如果說是冷月傷了阿蘇,她還比較願意相信。
林兒偷看百裡蘇一眼,哪敢多說,隻能含糊其辭,“回王妃,奴婢不知,奴婢方才正在灑掃,聽到百裡公子吩咐,才……”
“啊,母親,我好疼!”百裡蘇大叫,眼淚都要流下來,“母親,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蘇心萍心疼的要死,“這到底是怎麼了啊?姐姐,雪羽怎麼這樣狠心,把阿蘇傷成這樣,阿蘇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
“先别說這話,沒事的,”王妃看了看百裡蘇,那傷口雖流了些皿,但他還能好好坐着,估摸着也不會太重,“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
正說到這兒,鐘離安匆匆過來,一臉憤怒,“出什麼事了?雪羽傷了人?”
“王爺,這……事情還沒有問清楚,阿蘇受了傷,還是先給他治傷要緊!”王妃本能替女兒開脫。
鐘離安氣不打一處來,“一個一個都不讓人省心!來人,把冷月叫來,她醫術高明,區區小傷,她定能治。”
蘇心萍氣不過,阿蘇明明疼成這樣,怎麼能說是區區小傷呢?
王妃心裡亂,也不願跟鐘離安争,即讓人去請鐘離冷月。
百裡蘇疼的厲害,一個勁兒哼哼。
“阿蘇,你快說,雪羽為什麼會傷了你?”蘇心萍急急地問。
百裡蘇自知理虧,哪敢說,煩躁地道,“母親,你别問了,我都要疼死了,啊……”
“怎麼能不問呢!”蘇心萍推他一下,“無緣無故的,雪羽把你傷成這樣,怎麼樣我也要問清楚吧?這原本好好的,哪能由着她們一個一個這樣傷你?”
兒子要娶鐘離靜婉那蠢貨,已經夠讓她煩心的了,為着利益考慮,還不得不接受,如今倒好,雪羽都欺負到兒子身上來,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沒等百裡蘇回答呢,王妃氣的又沉不住氣了,“心萍,你胡說什麼呢?雪羽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傷人,一定是阿蘇做了什麼不合時宜的事,你還沒問清楚,就先怨上雪羽,是何道理?”
這個外甥從小在保平王府進出,等于是她看着長大的,他是什麼心性,王妃怎麼可能不知道!
雖說是跟冷月定了親,卻從來不是個安分的,得了機會就對雪羽示好,王妃都碰上了好幾次。
不過雪羽長大後,性子變的很冷漠,百裡蘇好幾次都碰了一鼻子灰,沒能得逞罷了。
倒是靜婉,比起雪羽,實在是沒什麼心機,被百裡蘇說幾句好聽的,就一門心思放在他身上,到如今更是連孩子都有了,這門親事,不成也得成。
可即使如此,百裡蘇的心也還沒有定下來,必定是又去占雪羽的便宜,結果被雪羽給傷了,也活該得些教訓。
要不然,依雪羽那謹慎的性子,怎可能輕易傷人。
“我――”蘇心萍不敢跟姐姐頂嘴,卻還是不服氣,“我不是怨雪羽,我隻是替阿蘇說句話罷了,姐姐,雪羽以前不是這樣的,踩死隻螞蟻都要難受半天,現在怎麼敢傷人了,她到底是怎麼了?”
王妃閉緊了嘴。
我還想知道呢。
鐘離安一直沉着臉,沒有說話。
他常年在外,對幾個女兒的性情,不算是了解,他倒是覺得,雪羽處事冷靜,進退有度,雖然不苟言笑,但守規矩,靜婉要是能像她那樣,也不至于做出這樣的醜事來。
“無緣無故傷了阿蘇,問一句都不行,這都是怎麼了!”蘇心萍出不來這口氣,話也說的難聽。
鐘離安沉聲道,“來人,叫雪羽過來,把事情說清楚。”
“是,王爺。”管家趕緊去叫人。
百裡蘇害怕了,叫道,“不用了!王爺,其實……”
“還是問清楚的好,阿蘇,如果是雪羽無故傷人,本王定會還你一個公道。”鐘離安冷冷道。
百裡蘇又氣又急,狠瞪了母親一眼,“都是你多事!啊……疼……”
蘇心萍這個委屈,她還是為了替兒子讨回公道嗎,怎麼就成了多事了?
好在不大會兒,鐘離冷月就過來了,因早就知道百裡蘇受了傷,所以她并不意外,“父親放心,百裡蘇傷的不重,皮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