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雪羽皺眉,“你說什麼?”
“不用裝了,我都明白,”百裡蘇還得意呢,“我以前來王府的時候,你都躲在暗處偷偷看我,你喜歡我,是不是?”
鐘離雪羽鐵青了臉。
不錯,在上一世,她的确喜歡百裡蘇,也曾經因此而怨恨過大姐,覺得是大姐搶走了她的幸福。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大姐的親事是早就定下的,任誰都無法改變,她隻能默默承受,每次百裡蘇來,她都躲起來偷偷看他,覺得心酸又幸福。
然而那是上一世的事情了,這一世,她根本不把百裡蘇這樣的小角色看在眼裡,經曆過痛苦之後,她要改變自己的命運,而這改變絕對不是嫁給百裡蘇這種沒有腦子的人,而是要當人上人,成為女人中,最尊貴的那個人!
百裡蘇見她不說話,以為她被自己說中心事,越發歡喜,“雪羽,我現在明白你的心意了,我真的很高興,你放心吧,我不會辜負你的。”
鐘離雪羽越發鄙夷地看着他,“百裡蘇,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什麼時候喜歡過你了?你這種人,除了是太傅府的人,其他一無是處,放蕩無恥,是女人就要帶到床上,還沒有娶正妻,家中妾室已經十幾個,庶子庶女都有了,你有什麼資格說喜歡我?我又怎麼可能看上你這種人!”
在本朝,雖說并沒有規定,長子長女一定是嫡出,不過但凡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也不願在娶正妻之前,就有小妾生下子女,否則總會讓人看笑話,将來正室有了子女,還得叫庶出子女兄姐,也是臉上無光。
可百裡蘇根本不管,他風流成性,看到美貌女子,就要帶回府中,納做小妾,一開始蘇心萍還給那些妾室送“避子湯”,也管束過他,可他這樣慣了的,哪那麼容易收斂?
當第一個庶子出生後,蘇心萍雖氣,也無可奈何,幹脆也不再管,隻要将來娶個名門之女做他的正室,生下子女就行了,她也實在不想惹得這根獨苗苗跟她生氣。
百裡蘇原本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可被鐘離雪羽這一說,仿佛他有多髒似的,不由他不惱羞成怒,“鐘離雪羽,你敢這樣說我?我有妾室怎麼了,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這有什麼奇怪?難道你還想我隻有你一個女人不成?”
“你真是太無恥、太下賤了,”鐘離雪羽根本就不生氣,隻是用憐憫的、嘲諷的目光冷冷看着他,“即使你隻娶一個,我也不可能嫁給你,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我的夫君,我的夫君定要是人上人,尊貴無雙,就憑你?做夢吧!”
鐘離冷月眸光驟然冷酷。
二妹已經不止一次說這種話,好像對自己将來嫁給什麼人,兇有成竹,而且那人一定是高高在上,無人可比的。
奇怪了,二妹是怎麼有這種自信的?平常二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來沒有跟任何男子有過往來,更不用說尊貴之人,她說的,究竟是誰?
“哈哈哈!”百裡蘇氣極大笑,“鐘離雪羽,你還真是自負!不錯,你是長的美了些,可也并不是天下無雙,你父王隻是朝廷封的異姓王,你的出生并不高貴到無人可比,連皇室公主都不一定能嫁給人上人,你憑什麼?”
他被鐘離雪羽深深傷了自尊,同時激起了他的占有欲,越是這種自負的女人,越要把她弄到手,讓她再也嚣張不起來!
女人嘛,本來就是給男人玩,讓男人取樂的,憑什麼擺出一副聖潔不屈的樣子來?
“我不想跟你多說,總之你以後不要糾纏我,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鐘離雪羽果然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百裡蘇徹底火了!
本來不能娶鐘離冷月,他已經夠憋屈的了,又因看到她恢複了容貌,更是後悔的無以複加,又必須娶鐘離靜婉那個蠢貨,他能受得了嗎?
結果再被鐘離雪羽這一刺激,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居然猛地撲上去,狠狠抱住了她!
鐘離雪羽就是性子冷漠,說話尖酸刻薄,其實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中女子,哪料到他會突然發瘋,登時吓的面無人色,聞到他身上的脂粉味,更是厭惡的要死,一邊掙紮,一邊大喝,“放開我!百裡蘇,你想幹什麼,還不快放開我!”
“雪羽,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相信我!”百裡蘇呼吸急促,少女的體香果然是最好的,他都有些忍不住想要發洩了,“我根本不喜歡靜婉,我隻喜歡你,你從了我吧,我一定好好待你!”
鐘離雪羽又羞又怒,恨不能拿刀殺了他!
上一世,她所嫁非人,天天被那畜牲在床上折磨,生不如死。
這一世她除非嫁給自己命中的那個人,否則絕對不讓任何男人碰觸,事實上她也确實很潔身自好,從來沒跟哪個男子哪怕是牽過手,更别說被這樣抱在懷裡,她覺得自己都快吐了。
“畜牲,你這畜牲!”鐘離雪羽羞憤欲死,“你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
“放開我二小姐!”一旁的丫鬟黎兒也是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去拉扯,“你敢欺負二小姐!來人哪,快來人哪!”
“滾開!”百裡蘇猛推她一把,“我跟雪羽是兩相情願的,關你屁事!”
“黎兒,快、快……”鐘離雪羽對着黎兒叫,“拉開他,快!”
“是,二小姐!”黎兒上前拼命拉扯百裡蘇。
槿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郡主,要不要叫人來?”
不管怎麼說,二小姐都是保平王府的主子,哪容得旁人這樣欺負。
鐘離冷月不為所動,“放心,二妹沒事,隻是事出突然,她吓着了,她能保護自己。”
“是,郡主。”槿兒也不好多說了。
再看那旁,果然瞬間就起了變化,在黎兒拉扯之下,百裡蘇總算是松開了一隻手,鐘離雪羽一隻手得了自由,從頭上拔下一根金钗,狠狠刺進了他的兇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