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戰國風雲之秦時雨

一百、事發突然忌慌亂,面對紛雜靜如山

戰國風雲之秦時雨 知風勁草 2784 2024-01-31 01:11

  鄭朱用赢響配劍自盡,趟倒在赢響面前。大帳内,衆人目睹這一離奇事情,隻驚的目瞪口呆。秦軍護衛百将馬奢率先反應過來,他一步跨至主案前,伸出手指摸了摸鄭朱頸脈,又探了探鼻息,長歎一聲,苦笑着沖衆人搖了搖頭。

  費權見狀,急忙命令帳外軍卒道:"即刻守住大帳,任何人不得靠近。"又轉對赢響說道:"鄭朱孤身前來,喪性命于少君帳内,是欲陷害少君。事急矣,那鄭朱來時必有安排,我想稍後趙人必來營中找尋鄭朱。"

  說完,費權快步上前,将俯卧桌案上的鄭朱屍身扶起,便欲抽出赢響配劍。

  赢響此時己定住心神,一把抓住費權右手,制止他道:"費叔意欲何為?"

  費權急忙說道:"少君。既然鄭朱身死之事隐瞞不住,不若編排個理由,就說我與鄭朱酒後争執,失手錯殺。反正趙人也無旁證,大不了将我交與趙人處置,陪他一條性命。"說完便欲掙脫赢響,去抽鄭朱身上配劍,想要破壞其傷口形狀,以免牽連赢響。

  赢響武力不高,怕擋不住費權,連忙急聲阻止:"費叔莫做傻事。"費權停住動作,不解地望向赢響。帳内衆人也疑惑地看着兩人,不知該幫誰為好。

  赢響趁機拉開費權,令其放開鄭朱屍身,又不放心,拉他離開主案幾步,才平靜地說道:"鄭朱之死本就與吾等無關,何必作假。一但被人發覺,反而惹人猜疑,解釋不清了。"

  費權心中焦急,顧不得與赢響的主從身份,惱恨地說道:"哎呀,我的憨直少君,你的配劍就插在鄭朱身上!你說鄭朱是自盡,趙人豈會相信?這本就是趙人陰謀,就是要陷少君謀害君卿之罪。趙國兩任使臣,一死于秦國境内,一死于秦國使臣劍下,必然天下嘩然。恐怕吾等會被憤怒的趙人撕碎,還怎麼完成王命,怎麼回返鹹陽?不行,我決不可讓少君在趙國出事。"

  赢響見費權仍要上前破壞鄭朱屍身,苦笑一聲,緊緊拉住他道:"費叔莫急,且聽吾一言。"

  費權急切地望了望帳外,見沒有什麼異動,這才瞪視赢響道:"你說。"

  "費叔!你可有我聰慧嘛?"

  費權尴尬一笑道:"少君才名遠播,吾一粗人,豈敢相比。"

  "那你我誰更能斷案洗冤?"

  費權漸漸冷靜下來,羞愧地搖頭說道:"少君一言可止紛争,滿城皆贊少君乃鹹陽少庭尉,吾豈敢相比。可是,"

  赢響不等他說完,繼續逼問道:"你我誰是大秦使臣,誰是典客少卿麾下的下大夫?"

  費權無奈地歎息一聲,悄聲回道:"自然是少君。可,"

  面對忠心而倔犟的老家臣,赢響也是無奈,隻得從懷中掏出秦王親筆信簡道:"秦王王命在此,吾身為大秦正使,你等不論有何道理,皆須聽吾号令。"費權和其餘衆人見狀,忙揖首行禮道:"吾等謹尊王命,吾等唯赢大夫号令是從。"

  赢響這才長松一口氣,吩咐衆人道:"吉君,速去通報趙軍千夫長朵爾歡,如實講述今晚之事,不可增減一分,并請他速來營帳。"

  "諾"吉襲雖然略有遲疑,但見赢響面色堅定,隻得應諾,轉身出帳。

  "費權,你立刻設法潛出營地,去追趕安國世子家令李義。請他引你面見趙玉夫人,将此事報與她知。如我等被陷邯鄲,請她幫你返回鹹陽,通報此事真相。"

  費權連忙反對:"君上命吾護衛公子,吾豈能在此時離開,請派他人去辦此事。"

  "費叔,此乃關乎性命之事,非君不可。時間緊迫,莫再争執耽擱,拜托了。"說完拿出鹿公所給的信物玉佩交與費權道:"此佩可證明你身份,切莫遺失。"

  費權接過玉佩,雙目含淚,凝望赢響片刻,這才點首應諾道:"公子放心,我定不負重托。也請少君保重。"又轉對帳内衆人深躹人躬道:"少君安危,就拜托諸君了。"

  "費君放心,吾等定以性命相護"衆人回禮,齊聲言道:"也請費君保重。"

  費權這才長歎一聲,轉身出帳。

  赢響凝視費權出了營帳,又轉身與馬奢說道:"請馬百将于帳前列隊戒備,定要保護好平陽君等人屍骨,萬不可再出差池。其餘諸君,我等便在此等候趙人。"

  "諾。"馬奢出帳集合秦軍,其餘人返回各自座位靜坐等待。

  赢響也回到鄭朱身邊坐下。他執壺斟酒,舉杯對鄭朱屍身言道:"鄭君身材豪壯,卻言笑不羁,談吐文雅,不想内心如此?烈,實乃壯士。赢響敬鄭君一杯。"說完飲盡杯中酒水,沖鄭朱倒亮杯底,又再次斟酒道:"鄭君于被扣鹹陽時不死,于長平戰後不死,于廉頗羞辱時不死,偏于我帳内歡飲之時才死,真是用心良苦。想來,鄭君也非趙國之純臣,不知是列國哪位君上的死間。單隻這份隐忍,赢響再敬鄭君一杯。"

  這時,一名身材嬌小,膚白貌美的少女,身披裘衣,快步闖入帳内。望見坐于鄭朱屍身旁的赢響,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兇口說道:"還好少君無事。"說着話,也不懼鄭朱屍身和滿桌滿地的鮮皿,上前接過赢響手中酒壸,一邊為其斟酒,一邊平靜地嗔怪他道:"少君總是這般輕信于人。随身配劍豈可輕易示人?"

  赢響無奈地點頭說道:"靈兒教訓的是。看來我真非使臣之材,才入邯鄲,便出了這般差錯。"說完,接過靈兒手中酒杯,一飲而盡,又扶少女坐于身邊,自桌案上取一青銅新杯,給她斟滿了酒放入旁邊溫湯盆内說道:"你這風寒末愈,且飲杯熱酒。"又對旁邊一名小吏說道:"再加些炭火。"

  少女靈兒笑對赢響說道:"少君,這些是靈兒該做的。您還是想好該如何與趙人解釋此事吧。"

  "清者自清。況且我此行于秦趙兩國有利無害,趙國君臣也斷不會輕信我等會無故殺害鄭大夫的,何需解釋?"

  望着赢響沉穩的身影,聽着赢響這些平靜的話語,帳内衆人慌亂緊張之心漸漸舒緩下來。是啊,秦強而趙弱,趙國正擔心給秦國開戰的因由,豈會輕信此事,為難秦國使團,留下兩國開戰的把柄。

  靈兒可非簡單侍女,她自幼服侍鹿公夫人劉氏,而那劉氏又曾是多年跟随宣後的近侍,哪是普通婦人可比。在劉氏身邊,耳宣目染,早己習慣了各種政治争端,早己熟悉了各種陰謀陷害。

  她見帳内諸人已在赢響安撫下穩靜下來,心中一安,輕聲提醒赢響道:"鄭朱身上可曾搜過?他即是死士,怕會還留有陷害少君的其他手段。"

  赢響心中一動,又即刻穩住心神說道:"阿舅曾教過我,當陷入迷局,不知對手舉動之時,萬勿輕動。因為你所有反應都可能被對手料中,并依此設下圈套。所以最好的應對,就是不動,等事情明朗,等對手出招。這就是道家的無為,是兵家的以不變而應萬變。"

  靈兒若有所思,點頭說道:"确是如此。"

  此時,帳外傳來一陣号角,整個營地仿佛從沉寂中蘇醒過來,腳步聲,呼喊聲,馬蹄聲交彙在一起,此起彼伏。

  赢響望着帳外,輕聲言道:"他們該來了。"又轉對鄭朱屍身道:"便看鄭大夫留下了何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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