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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風雲之秦時雨 八十二、是非皆由心不定,福禍全因一念生

戰國風雲之秦時雨 知風勁草 2795 2024-02-22 09:30

  經過督騎這番驚擾,呂熊己無心再探尋河邊那些奇怪事物,也沒有了打聽谷中情況的心情。簡單與黃鳴談論片刻,便辭别黃鳴,離開碼頭,趕往民營。

  呂熊一路沉思,與十餘名家将騎馬慢行。見呂熊方入平安谷就被督騎一番教訓,衆家将也收起了不該有的雜亂心思,小心謹慎起來。

  前行十來裡,呂熊等人行至谷後軍寨。隻聽一陣号角聲響,寨門内湧出一什騎卒。他們身着黑色盔甲,頭戴紅纓,手執騎弓,身背長劍,身下一色的褐色戰馬。十人排成一隊,快速而整齊地奔馳而來。雙方相隔十步,都停住戰馬。那什長上前,行一軍禮言道:"吾等乃平安谷内中軍大營親衛,奉公子趙政和郎将田騎、千夫長烏蒙之命,前來迎侯呂熊管事入谷。敢問哪位是呂熊管事?"

  呂熊提馬上前,回禮而言道:"我是呂熊。公子喚我即刻相見嘛?"

  什長回道:"公子言道,呂管事連日奔波,不必急于拜見,待安頓好家人,略作休整,再見不遲。公子己安排酒宴,今晚召集各位管事給呂管事接風。"

  呂熊眉頭一皺,心道:聽這什長所言,公子對我很是關懷,對我回谷之事頗有安排,也很是隆重,怎會隻派一名什長相迎?

  呂熊遲疑地問道:"公子令你等在谷後寨門相迎?"

  那什長一愣,疑惑地看了看呂熊道:"呂管事末曾與田百将相見嗎?"

  呂熊的怒火一下被點燃開來,心中暗道:見是當然見到了。可聽這什長語氣,原來田虎是代表谷中來碼頭迎接他的。這迎接儀式可真夠隆重而特别的啊。

  呂熊很是惱怒地說道:"可是田百将令你等在此等我的嗎?你們為何不去碼頭相候。"

  那什長一笑,行禮回道:"末能于碼頭相迎,十分抱歉。呂管事初來谷中,應該不知谷中軍律。公子下令,非戰時,除督騎、巡騎之外,各百人隊須謹守防區,無特殊理由和軍令,不得越界行動。所以公子才派田百将到碼頭相迎,令我等在此等候,幫呂管事安頓家眷。"

  呂熊聞言,氣得渾身發抖,心道:好個沒人養的胡兒子,竟敢如此待吾。等晚間與公子相見,我定要當面問問他,這可是迎客之道!

  想到這裡,呂熊心頭怒氣稍解,對那什長言道:"之前可見我家人入谷?"

  "是的,他們才入寨門不久,應未走遠。"

  "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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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過正午,呂熊安置好家眷,簡單吃過午飯,便斥退了不斷前來抱怨的一群族人,歇在帳中,獨坐沉思。

  呂熊心中将今日事情回想數次,不由得将眉頭越皺越緊。

  過了良久,呂熊拿起酒壺,自斟自飲,喃喃自語道:"大兄常言,我為人粗漏,見事遲緩。我還一直不服氣,經過今日這件事情,我服氣了。這山谷之中,勢力繁雜,既有秦人、趙人之别,又有新人、舊人之分。我呂氏也可算作一派勢力。這是有人對我家獨掌水營之事起了心思。他們想要做什麼呢?是想引起公子對這個事情的猜疑之心?"

  呂熊手執空杯,懸于手中,輕輕搖頭道:"不像。"

  他不知覺地拿着空杯自飲,繼續想到:難道是想打壓我呂氏,分奪水軍之權?也不像。

  良久,呂熊展眉一笑,心道:哎,我這可不是見事遲嗎?這分明是田虎等公子心腹,在試探我呂氏對公子的态度啊,黃鳴也己多次暗示過的,要我呂氏向公子效忠。

  呵呵,呂熊自己不由輕笑出聲。他重新斟酒,一飲而盡,心道:趙姬與君上非婚生子,政公子雖非嫡子,卻是長子。如今君上歸秦,得為太子嫡嗣,按理應當娶貴女為妃。相信數年之後,一旦有嫡子降生,政公子的地位可就尴尬了。

  呂熊得意地繼續想到:所以政公子這幫心腹之臣才要試探我們對公子的态度。就是這般,一定是這麼回事。

  呂熊輕蔑一笑,輕聲自語道:想得我呂氏支持,哼哼,光威逼可不夠,就看今晚你能給我們些什麼吧。

  初冬時節,山谷之中,落日西沉,天色在不知覺間黑沉下來。呂熊想通了一切,重新打起精神,恢複了往日那般笑容常在的歡喜模樣。他整束好衣冠,引幾名随從,喚過那什騎軍引路,直奔懸陽洞而去。

  懸陽洞中,房萱與她的那隊女護軍忙着布置酒宴。石洞大廳之上,燈火通明,桌案酒菜己齊備,隻等衆人入席了。

  房萱看了看不遠處的那排石屋,見趙政與白進等少年軍什長們圍坐屋内談笑,她嘴角輕翹,暗道:難得公子對我等如此信重,我們也當好好表現,幫公子掌好這谷中之權。

  想到這裡,她喚過一名女護衛,交待她道:"天色己晚,即将開席。你引幾人去洞外等侯各位管事。"

  "諾"說完,那女護衛擺手招過幾人,出了石廳。

  房萱又叫過一人,輕聲問道:"阿恵,呂氏子對今天之事有何反應?"

  "本來他被田百騎一番打壓警告之後,與黃管事表态,會聽命于公子,不敢有違。但他在後寨與孟什長詳問情由之後,似乎十分惱怒。九号來報,呂熊自己在帳中獨坐了一個下午。九号曾聽得他自言自語,說想要他呂氏效忠,光威逼可不夠。"

  房萱不屑一笑道:"既然給臉不要,那就别怪我等心狠。"她貼近阿惠耳邊,輕聲吩咐道:"那就實行二号計劃,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和歌舞安排好了嗎?"

  那少女一笑,謹慎地環顧左右,輕聲回道:"請樞密放心,一切齊備,定讓那呂氏子出個好醜,重演絕纓之宴。"

  房萱一笑,也輕聲回道:"手腳幹淨些,萬不可被公子發覺。"

  那少女驕傲一笑,"少年軍女衛辦事,哪次失手過?"

  房萱點頭一笑道:"去吧。"

  又過得片刻,各位管事紛紛來到石廳被女衛引入名自桌案落座,趙政與白進等人也先行入了席。趙政坐下不久,還沒有與各管事打完招呼,呂熊也被引入了石廳。

  呂熊走入石廳,哈哈一笑,向趙政略行一揖,言道:"呂熊參見公子。兩月未見,公子更加強健了些。我于谷中一路行來,一切井然有序,人人喜樂歡聲,事事迅捷高效。公子才高,将這野谷治理的有如仙境一般,令人贊歎,呂熊佩服。"

  趙政微微一笑,回禮言道:"謝呂叔稱贊。谷内這般盛世景象,皆依賴衆位管事叔伯之力,政兒豈敢貪功。沒有呂叔破滅家财,購得諸多物資,谷中之人求一溫飽都難,哪得今日這般景象。呂叔功高,有恩于山谷,還請入席稍坐,飲杯素酒,以表我等相謝之情。"

  田騎與呂熊最是不合,他一見呂熊那虛假客套就煩,便在一旁說道:"好個商賈子,跑來邀功不成。趕緊回座,累得我們好一番久等。"

  呂熊與田騎多次交鋒,常敗無勝。因為田騎人老成精,不按套路來。呂熊與他講道理,田騎裝傻,以辱罵回應;呂熊與他對罵,田騎就閉嘴裝可憐,以出身軍伍罵不過、說不過為由,變文鬥為武鬥,定讓呂熊吃頓拳腳,還不占理。幾次下來,呂熊是怕了這老頭,再不敢相争。聽田騎這般一說,呂熊隻得尴尬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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