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平恢複意識,蘇醒過來的時候,卻是見着自己全身一絲不挂的躺在床上,身上蓋着鴛鴦戲水的被子。又是見得,床簾之外,一道婀娜的身影坐在那裡,似是梳妝打扮一樣。
下一刻,所有的記憶,都湧進了鄭平的腦海中,旋即他的嘴角彎彎翹起,沒想到這個柳如煙,最終從了自己。看來,那些個上乘的虎骨,送給她,值了!況且,還撈了個,柳如煙幫他打通兵馬司關節的好事。
他沒有絲毫的懷疑,立刻穿衣起來。但是,在鄭平掀開被子的那一瞬間,卻是看見床鋪上殷紅的一滴皿漬,他的腦海之中,再一次浮現出男女雲雨之事的場景,旋即他的臉上,便是不由得浮現出得意洋洋的神色,看樣子這個柳如煙,還是頭一次經人事啊!
“公子,您醒了?”
柳如煙軟軟的聲音,傳入鄭平的耳中。她依舊戴着白紗,這讓鄭平無法看清她的全貌。
“多謝您昨日答應送給奴家的虎骨,今兒個我已經差人送給了鄉下的親戚,留給他們治病所用!兵馬司那邊,奴家也派人去了,相信過一陣子,便是會有消息傳來!”
“小娘子辦事确實周到!”
鄭平此時已經恢複了意識,完全清醒了過來,但是他的神色依舊有些迷離,緊緊盯着柳如煙的身上。那樣子,就像是癞皮狗流着口水,看着眼前的豬骨頭的情形。
“小娘子的初夜,算是給了我,然而我卻沒有什麼能夠報答你的,這讓在下心中有所愧疚啊!”
他收回自己的那迷離的眼神,忽的一本正經,整個聊天的氛圍,都似乎發生了變化一樣。隻不過,此時的鄭平,也不想想看,柳如煙如此有名的青樓女子,又是賣藝不賣身的,怎麼可能會輕而易舉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這樣的纨绔子弟呢?
“公子說笑了,這一切都是青樓女子的本分!”
柳如煙自然知道這些事情,決不能讓鄭平知曉,因此她便是附和鄭平的話。
“公子,今兒個應該要去書院了吧?”
“哎呀呀,你這麼一說,我卻是忘了!敢問現在是什麼時刻?”
鄭平聽着柳如煙說起學院,臉上的神色,旋即變得有些不情願起來。
柳如煙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便是說道:“時間不早了,已經巳時初刻了!”
她的話音剛落,鄭平的臉色便是變得慌張起來,立刻整理了下自己衣冠,朝着柳如煙拱手告辭道:“時間來不及了,在下就不多陪小娘子你了!”
說完,鄭平便是擡腳離開了柳如煙的房間。柳如煙看着鄭平慌張的樣子,自然是明白,鄭平此時此刻,去書院的時間,怕是要遲到了。
見着鄭平離去,柳如煙方才摘下自己的面紗,拍了拍手,屋子屏風後,便是賺出了昨晚的如花:“你昨日夜裡做的不錯,這一錠金子拿去吧!切記,這一件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柳如煙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袖口裡掏出一錠閃閃發光的金子,推到了如花的面前。
“你要是說漏了嘴,是我指使你的代替我,去和鄭平做這種雲雨之事的話,不光光是我要倒黴,你恐怕也逃脫不了責任。且,你也明白,你的後果,甚至是要比我來的慘!”
柳如煙的下一半段話,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擔心。畢竟,昨晚的那一些事,她的确是有目的而為的,若是不給這個鄭平一些好處,鄭平到頭來必然會有所懷疑的。而那所謂的好處,自然是鄭平垂涎已久的柳如煙的身子。
隻不過,鄭平到頭來,都被蒙在鼓裡,這種好處,早已是柳如煙眼前的這位如花姑娘,代替柳如煙去做的!
“姐姐說的哪裡話?昨日晚間,差點欲求不滿,若不是藥力時間快到了,這個鄭平怕是今兒個早上都起不來!”
如花接過那一錠金子,臉上流露出一種欲望得到滿足的神色,仿佛昨日晚間的一切,讓她感受到了人生之中,最爽的一次。
“放心吧,這一件事,我絕不會說出去!”
說完,她同樣擡腳離開了花滿樓的甲字号房間,隻不過她走的時候,用面紗遮住了自己的面龐,生怕有人認出她來!
待得她離開花滿樓之後,一切似乎都恢複了尋常秩序,而與此同時,西甯鎮的醫蔔司門前,秦奕正與一衆大夫吵鬧着:“虎骨不賣了?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我家現在急需虎骨治病救人,懇請幾位大夫行行好!”
“我們說了多少次!醫蔔司這邊的虎骨,被一家大官人給承包了,一根也賣不了。即便你請來了劉病已,依仗他的名氣,我們也是沒轍,因為從頭到尾,這一件事我們都做不了主!”
一位大夫把話說得很透徹,簡直是像一把錐子紮進了秦奕的心中,沒有虎骨,那大兄秦甲的傷勢,又該如何痊愈呢?整骨雖然做好了,但是缺乏藥物的調養,将來始終會留下後遺症的。這一件事,秦奕絕不願意看到!
可是,無論秦奕如何請求,眼前大夫們的神色,都很堅決,就是不賣虎骨給秦奕。此時此刻,秦奕已然明白,昨日晚間的擔憂,如今可謂是一語成畿。真沒想到,這個鄭平為了讓自己沒有好日子過,甚至是都把手伸到了醫蔔司裡面!
秦奕心中恨恨,他明白現在隻能另想其他的方法,否則的話,再這麼耗下去,從書院中請來的假期,都要用完了。
到時候的話,秦奕所處的環境,就會變得被動起來,究竟是放棄科舉,去其他富戶做工養家,還是堅持科舉,繼續請假,那樣子的話,時間一長,也會被書院中開除的。畢竟,書院的規矩擺在那!秦奕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不敢打破書院對于紀律上的規矩!
秦奕有些悶悶不樂的,他恨恨的看了一眼衆多大夫,擡腳就是離開了醫蔔司。還未離去一裡地,秦奕的身後,便是傳來一陣聲響:“秦公子,請稍等一下!”
他有些詫異,那聲響明顯是女子的聲音,但他生活之中,似乎隻有衛子衿與自己接觸。然而,這聲音又不是衛子衿的,那會是誰的?
秦奕有些疑惑,究竟是誰知道自己姓秦?她回過神來,果真是見到一名女子朝着自己緩緩走來。但是,那女子容貌平平,沒有絲毫的特征,完全是一副大衆臉的樣子。故而,對于這名女子,秦奕沒有絲毫的印象。
“秦公子,莫要驚訝!在下是柳如煙姑娘身邊的侍女小玉!”
女子走到秦奕身邊,拱手作揖,她的手上拎着一隻小布袋,鼓鼓囊囊的,顯然其中放了一些東西。
“小姐打聽到你在這裡,因此讓我前來告訴你,九月九日重陽節,她将在西甯閣上設宴款待全城的青年才俊,同時組織詩詞文會。我家小姐希望您能夠前往參與,在這一場文會之中,展現您的才子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