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庶子春秋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默契

庶子春秋 尚書左仆射 2314 2024-01-31 01:11

  衆人這麼說着,無非是想告訴秦奕,大夏如今的政局,并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在一切都還未明朗的條件下,誰也不清楚黨争的背後,究竟蘊藏着怎麼樣的陰謀。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論是文官勢力,還是武将一派,亦或者是京城之中的各個世家聯盟,都想拉攏秦奕這個名聲在外的公衆人物。

  “諸位,明日在下還有朝會,就不多留各位了,各位請回吧!”

  秦奕這是下了逐客令,他已經對很多人表明過自己的心思,這種心思不是别人能夠勸得了的。

  事實上,熟悉秦奕的人都明白,一旦秦奕決定做什麼事情的話,哪怕是十頭壯牛也未必能夠扳的回來。

  衆人聽見秦奕所說,隻得歎息一聲,他們知道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天色已然暗淡下來,衆人紛紛離開。

  “相公,你這樣做,怕是不妥吧?”衛子衿轉過屋角,手掌一盞明燈,照亮了十尺範圍,“京城世家,畢竟是一方勢力,倘若得罪了他們,恐怕……”

  “無妨,既來之,則安之,我想他們大概不會出什麼陰招來對付我,畢竟中間派這樣的勢力,最為穩妥。更何況,以我的威望,他們要是敢對我動手,那也得考慮一下後果。”

  秦奕打斷了衛子衿的話,從她手中接過明燈,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随即,屋内明燈閃爍,燈火不息,秦奕坐了下來,攤開帛書,開始書寫奏章。晚間的時刻,他已經接受到了命令,要去參與明天的朝議。

  既然是朝議,那就得有事情可以議。近幾年,虞世番的改革等等諸多事情,早已經是議的不能再議了,最終都是落得個待議的結局。

  若是論起來,秦奕當屬于一個改革派,更加傾向于武将的勢力。

  《民國書》。

  這是帛書上的三個字,那也是秦奕所要寫的東西。

  當這三個字,映入大夏皇帝夏昶的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晨間了。

  金銮殿上,秦奕作為太學生代表,站在正中央,擡頭望着龍椅上的夏昶。這一刻,他仿佛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眼前的皇帝,就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可他并不敢将這個秘密說出來。

  鬼都執之行,讓他明白,大夏背後洶湧的暗流,可能跟這個有關。

  “太學生秦奕,參見吾皇。”

  “免禮。”夏昶擡手示意,他手中已經拿到了秦奕的奏折,“今日愛卿的奏章,朕看過了,着禦前太監當衆讀誦!”

  話音落下,便是有太監從夏昶手中接過秦奕的奏折。

  這是朝議的慣例,但凡有奏折,便是要當衆朗誦出來,以方便衆臣議論。

  “民國書,聖人雲,無民不成國,故而,民乃國之根本。”

  第一句話,平淡無奇,但聽在衆多臣官的耳中,卻是又是另一番諷刺的意味。一些官員,似乎嗅到了什麼氣氛一樣,不禁臉色陰沉下來,窦窦碎碎的聲音,逐漸響起。

  “臣本布衣,躬耕于西甯,後入科舉,因而通曉環宇,國之地理人文,諸多百事盡聞之。外者,北匈、西域、東瀛、南蠻四方不甯,直至數年前西域之戰;内有民變,起義,黨争,如此衆多,故而國力不盛。蓋因弊政諸多,在于冗官,民不為本也!”

  這一段話剛說完,金銮殿中便是有人站了出來,道:“啟禀陛下,如此太平盛世,秦奕竟敢妄言四方不甯,環宇不淨,這分明是在诽謗朝廷!請陛下下旨,革除秦奕的功名,誅殺其人,以儆效尤!”

  此話一出,朝堂上便是炸開了鍋。

  “張大人,此言差矣,益州的民變,還未平定,怎麼說太平盛世呢?”

  “張大人,國庫如今沒有任何的存銀,你知道為什麼嗎?那都是因為國庫裡的銀子,都拿出去赈災平叛了!”

  “呦呵?合着國庫裡沒銀子,就不是太平盛世了嗎?你看看,現在的薊州城中,天子腳下,哪一家不是安居樂業的?”

  秦奕聽到這裡,眉頭不禁皺起來,往前踏出了一步,道:“陛下,你終日在這深宮之中,未曾出去看過老百姓一眼,也沒有實事求是的去了解,薊州城的民衆到底是安居樂業,還是路有餓殍的?一切,不過是奏折之上粉飾出來的太平罷了!”

  “嘶――”

  衆多臣官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這個秦奕,竟敢将這種大實話說了出來,難道他不怕在場的衆多官員找他的麻煩嗎?

  “民乃是國之本!”

  秦奕繼續說了下去,這一句話說的铿锵有力。

  大殿之上的夏昶,眉頭也皺了起來,不由得厲聲道:“朝議,就應該有的議!禦前官,繼續!”

  “是!”待得衆人安靜了下來,禦前太監方才繼續,“民,乃國之本。若無民,何來國?衆民一國,故而上令當以民為先。”

  “其一,廢民稅。國富民強,在于民先富,民若不富,國必不富。大夏之民,稅共計三十餘種,民稅為最。一民一年三兩紋銀,多乎!”

  禦前太監開始讀到秦奕的具體措施。

  大夏從立國到現在,對民衆施加的賦稅多種多樣,足有三十餘種。這些賦稅的根本說法,是為了充實國庫,可實際上,這些銀子,國庫中收到的僅有百分之一,具體到那哪裡,自然是被下面的官員貪污了。

  什麼是民稅?就是一個人必須要交的稅,不管你有沒有錢,都得交。大夏之中,男女老幼,隻要是個人,他就得交這種被叫做民稅的稅,而且必須是三兩銀子。

  有時候,窮苦人家,一年到頭,收入也不會超過三兩。正因為如此,這種稅收,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大夏勞動力的發展。

  這種不合理的稅收,自然要被廢除,否則的話,民變将會愈演愈烈。

  這樣的措施被禦前太監剛一說出口,秦奕便是聽見一些人歎息了起來,這仿佛是在贊同秦奕的這條舉措。亦或者說是一種不明顯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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