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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家人

千古大明 趙洋 2297 2024-01-31 01:11

  <!--章節内容開始-->殿内的宴席并沒有持續太晚,明日還要出行,衆人也沒有飲酒。

  雖說沒有觥籌交錯酒杯來拉近彼此的關系,但卻是衆人第一次圍坐在圓桌上和殿下同時用餐,沒有禮儀和各種規矩的束縛,再加上席間朱由校不時的語出驚人和帶來的那些“粗鄙”的笑話,倒也是一片和諧,衆人可謂是惴惴而來,盡興而歸。

  宴席散去,衆人各回各家,收拾各自的東西去了。整個殿内就剩下了朱由校,還有一回來就一直惶惶不安,似乎有話要說的李忠義。

  朱由校坐在床榻上,憋了一眼道“你怎麼不回去收拾東西?”

  “殿下,奴婢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東西。”李忠義強笑着回道。

  看到混的如此凄慘,居然一點家當和私房錢都沒有近侍,他不由得有點心虛,自打自己穿越過來,似乎從來沒給過他任何賞賜。

  心裡不免有些歉意,又見到李忠義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

  “你像說什麼?可是想要什麼賞賜?大膽的說,反正明日咱們都要出宮了,要是喜歡什麼殿内的物件,跟我說。”說着還對他擠着眼示意道“一切有我。”

  李忠義跪在床前,哽咽道“謝謝殿下,奴婢不要任何賞賜,能跟在殿下身邊就是對奴婢最大的賞賜。”正沉浸在馬屁中的朱由校又聽到。

  “殿下,今日您派奴婢出宮辦事,但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朱由校詫異的回到,今日就派他出宮給被撞死的女子家裡送錢,難不成還有什麼變故?

  “殿下,奴婢今日通過官府,找到了那戶人家。

  孩子的父親姓張原本是個軍戶,前些年平亂戰死了,就留下母子兩個遺孤。

  姓張的軍戶原本有個哥哥,早些年分了家,也住在京城之中。差役見孩子父母雙亡沒人照顧,便将孩子送到了他大伯家。”

  “奴婢來到張家,初到門外就聽到裡面吵嚷聲,等到奴婢敲門裡面的聲響就沒了。”

  “敲開了門聽到奴婢打聽,開門的婦人滿面的不願,等聽到奴婢說是來送錢的,又歡喜的把奴婢迎進了屋中。”

  “看到婦人的态度轉變,奴婢有些不放心,非要見到昨日車前的少年才給錢,這才被夫婦二人領到了一間好像柴房的屋内,看到少年裹着棉被,紅腫着頭躺在床上,聽婦人說少年被送來之後以為思念母親,總是出門要找母親,就感了風寒,剛睡下。奴婢就把錢給了夫婦二人。”

  “可是奴婢回來越想越不對,少年住的是柴房,可是身上蓋着新的棉被。”

  “蓋新棉被怎麼了?沒準是張家被褥不夠,就把新作的被子給了侄子呢?”朱由校打斷道,還以為出了什麼變故,沒想到确實李忠義少見多怪。

  “殿下不是的!少年蓋着被子,但是少年身上穿着的是昨日咱們看見的那舊棉襖,在雪中和地上滾過都已經髒了!一般風寒都要脫掉外衣的,更何況少年的衣服那麼髒,就算是張氏夫婦不心疼新被,也應該脫掉衣服再給他蓋上啊。”李忠義焦急的說道。

  “你是說少年沒有病,這個被子是因為你非要見少年,臨時蓋在上面的?”朱由校皺着眉頭問道,心裡有些奇怪。

  “是的殿下,少年的頭是紅腫的當時奴婢也沒在意,但是現在想來,好像不是風寒的那種紅腫,好像是被人用棍子打的!而且奴婢在門外的時候聽到的吵嚷聲中似乎有小孩的喊聲,隻不過當時聲太小也就沒有在意。”

  “現在想來,能不能是這個孩子被他們夫婦二人打暈的!為了錢财這才臨時把被子給少年蓋上?”李忠義望着他擔心的說道。

  朱由校想了想他的猜測似乎沒錯,便點了點頭。

  李忠義看到殿下點頭,心中更是焦急,不停地磕着頭,嘴裡喊到“求殿下,救救那個少年吧,奴婢不要任何賞賜,隻求殿下能救救那個少年。”

  聽到“噹噹”的磕頭聲,還有李忠義臉上因為焦急鬓角上的汗水,似乎真的很擔心那個少年,不像是在作秀給自己看。

  朱由校想了一下,安排道:“明日,你早些出宮,帶幾個差役再去一趟張家,把孩子帶給趙虎他娘,讓她幫着照看,如果那對夫婦确實毆打虐待少年,讓差役依法嚴懲!”

  “謝謝殿下!”李忠義激動道。

  “你怎麼這麼關心這個少年?難不成你們是親戚?”朱由校問道。

  李忠義神色一暗,答道“奴婢并不認識這個少年,奴婢隻是不忍心。”

  “奴婢跟随家人逃難來到京中,後來父母雙亡,被叔父賣到宮内的。”說完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淚水。

  朱由校從床上下來,站到他身邊,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安慰道“不要想之前的那些傷心事,過去的終歸會過去,人啊要向前看!

  你改變不了曆史,但是卻能創造未來,今天你不就改變了這個少年的命運嗎?如果沒有你少年要在他叔父二人的陰影下生活許多年。”

  李忠義雖然聽不大懂,殿下前面說的那些大道理,但卻聽清了殿下說的,是他李忠義改變了少年的命運,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看到自己的小根本破涕而笑,朱由校放心的回到床上,一邊蓋着被子一邊揮手說道“好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你還要提前出宮。”

  “是,殿下。”李忠義李忠義答應着,轉身正要出去。

  卻聽見朱由校喃喃道“你和蘭兒他們或許從小就沒了父母,但是你們卻有家人,孤就是你們的家人,相較于皇室宗親,你們也更像是孤的家人……”

  李忠義擡頭看着在床榻上,好像已經睡着了的殿下,淚水不停在臉上劃過,或許是因為感動、開心、興奮?但更多的确實因為“家人”二字。

  等到李忠義恭敬的退出了殿内,輕輕的搭上門,床榻上的朱由校已經帶着對“家人”的憧憬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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