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9個子系統逐漸融入主系統裡面,本來隻是一個光團的主系統卻慢慢伸展開來,緩緩的形成一個人形……
劍靈看着主系統的人形狀态一點一點的呈現,臉上的訝然之色越來越來盛。撇開那一身尚未收斂的藍光,廣袖長袍,玉冠束發……除了沒有那一身劍氣外,無一不與自己一模一樣!
一陣沉默,劍靈回望虛空,似乎穿透系統空間看向現實世界的夏純陽,又似乎是看向平行世界的純陽宮。将體内尚未完全轉化的能量剝離出來,一股腦的傳送入夏純陽體内!
雙手平舉,古樸大劍出現在他手上。
正前方的主系統也在此時斂去了一身的藍光,做着和劍靈一樣的動作。
陡然看去,就如同一個人在鏡子裡呈現出來的正反兩面,除了握劍的手不同外,從中找不出絲毫的不同。
一樣的劍氣縱橫,一樣的廣袖翻飛,一樣的飄若驚鴻!
鬥到極緻,就連化身為古樸大劍的時間也相差無幾!
兩把一樣的大劍在虛空中劇烈相撞,整個系統空間有如受到暴力破壞的玻璃球一般,剝落一塊一塊的碎片,點點藍白交集的光點不斷的在兩把大劍交鋒時撒落。
直至最後,藍白之光籠罩整個系統空間,一聲悠遠的歎息似從天邊來:純陽……
守在次維度的十一毫無預兆的被彈出來!
匆忙一瞥之間,它看到四号也和它一樣被驅逐!
主系統這是成了還是失敗了?!
回到劉斌的思維裡的的時候,十一還滿内存都充斥着這個疑問。按理,天時地利人和俱全,主系統不可能失敗。但主系統成功了不可能還放任它們這些子系統遊離在外。如果失敗了……又是什麼因素導緻主系統失敗?驅逐它和四号的是誰?夏純陽嗎?
等十一注意到的時候,範鑫和諸葛長生等人已經将那作為研究樣本的那份藥劑給夏純陽灌了下去。
原來在急救室裡的夏純陽曾經一度呼吸停止,數次心跳停頓,讓在場的醫生的情緒也跟着幾次起起伏伏。好不容易撐到手術完成,夏純陽的心跳、皿壓卻一點一點的降低,令醫生都束手無策。
劉斌也急!但他越急就越說不出話,越急就愈加無法和别人溝通,他所有的想法都隻能終止在他的喉嚨裡,外人無法得知分毫。隻能看到一個和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人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當聽到醫生說出“盡人事,聽天命”這句話時,劉斌隻覺周圍的一切都在迅速的遠離他,隻有那句話不斷的在他的世界裡回蕩。
――夏純陽、夏純陽、夏純陽!!
劉斌幾乎是手腳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扶着牆壁像個搖搖欲墜的醉漢一般腳步不穩的搖晃着離開。等離開人群後,他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到最後簡直就是飛奔起來!
雙眼發直,頭腦卻清晰無比!
一路暢通無助的入到實驗室的核心――存放藥劑樣本的儲藏室!
輸入自己的密碼後,又在最短的時間内破解出其他的指令,打開儲藏室的大門,目标明确的取走存放在中央位置的藥劑。
将手指大小的試管貼身收好,劉斌又沿路跑回去。
隻是他那該死的自閉症卻讓他在面對範鑫和諸葛長生等人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顫顫巍巍的将藥劑拿出來,遞到他人眼前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勇氣。
當諸葛長生接過藥劑後,劉斌幾乎是連滾帶爬般躲到角落将自己整個人再次蜷縮起來。滿腦子都隻有“夏純陽”三個字。
其他人不知道劉斌的情況,也不知道夏純陽對他的意義。對他這番動作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歧視。隻有劉斌自己知道,如果這個世界沒了夏純陽,那他的世界從此沒了陽光和空氣,還不如永遠都沉寂在無聲的黑暗之中……
諸葛長生是恨不得将劉斌提拉起來狠狠的搖晃,好知道劉斌将藥劑拿出來是什麼意思!?
倒是範鑫沉默了一會兒,從古武的角度猜到了劉斌的意思:“這是讓我們将這藥劑給純陽服用。”
“這藥劑有問題!是害人的毒/品!”加入古武這個圈子的時間尚淺,諸葛長生一時還轉不過彎來。
“有害是對你們平通人而言。對我們習武之人來說,這東西雖然有害,但同時也是大利。能在短時間内激發我們的身體潛力,為身陷險境的我們提供一線生機……換了普通人或者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會當場死于那場爆炸。但純陽活下來了,也就說明他的一身内氣能夠護住他的心脈。隻要有一口氣,隻要有一分意識,他那耗盡的内氣能夠滋生一絲,說不定就能讓他脫離險境……以純陽的底子,這一管藥劑倒不失為一劑重藥!當用!”
諸葛長生難得的猶豫起來,這藥劑的滋味他知道,實在是生不如死,但他都活下來了,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強大的夏純陽會熬不過來嗎?隻是關心則亂,諸葛長生實在是拿不定這個主意……這個時刻他才發現,他不是夏純陽,他做不到,也無法承擔他人的生命……
拿着藥劑的手居然顫抖起來,諸葛長生卻控制不了身體的自主反應,略帶惘然的看着走廊的盡頭,他在等人,他在等能夠做決定的人的到來……
看着這樣的諸葛長生,再想到急救室裡的夏純陽,範鑫幾次張嘴最後都閉緊了嘴巴。他不想苛刻,但和夏純陽一比,他倒甯願現在躺在那的是諸葛長生。
範鑫從諸葛長生手裡拿走藥劑,不顧醫生的阻攔,大步走入急救室,無關私心,隻是他真的覺得夏純陽這樣的人不該死!不該死在這裡!
不是說傻人有傻福嗎?夏純陽這麼“蠢”,相信連老天都不願意收了他……撬開夏純陽的嘴唇将藥劑灌了下去。
範鑫也沒急着離開,而是估摸着時間等藥開始滲透經脈的時候,再用内氣将其催發,看能不能為夏純陽争取那麼一點生機。
待到範鑫的内氣在夏純陽體内遊走了大約三分之一的經脈時,一股極其霸道的劍氣直直的将範鑫震開!不僅震得範鑫連退四步,甚至還震傷了他的手部經脈,讓他的右手一陣一陣的發麻。
扶着又麻又軟的右手,範鑫卻是雙眼發光的看着病床上的夏純陽,自語着:“震開就好!震開就好!如此的強勁有力!哈哈……老天果然偏愛傻人!!好!好……”
十一在知道夏純陽服用了藥劑的時候,夏純陽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意識雖然沒有清醒,但各項數據都顯示他并不是重傷昏迷,而是睡着了。從醫學角度來說就是已經脫離危險期,生命是保住了。從範鑫等人的角度來看,夏純陽卻是借着這個契機進入了類似龜息般的修煉狀态。如他們這種身具内氣的,隻要稍稍接近,就能感應到他體内那澎湃的劍意及洶湧的劍氣。按範鑫他們猜測,等夏純陽再次蘇醒的時候其修為必定會更上一層樓!
他們現在隻需要靜候夏純陽修煉完,自己清醒過來就可以了。
隻有十一沒有那麼樂觀。四号制造出來的藥劑是可以那麼輕易服用的嗎?這裡面存在着各種風險隐患。最讓它記挂的是此時盤踞在夏純陽意識裡的到底是他本人還是主系統?而且還有個四号不知道窩在哪個地方暗暗的觀察着這一切。
貌似它除了鞭笞劉斌加快學習及研究的進程外,也别無他法了。隻能和其他人一樣等着,等着夏純陽的蘇醒,才能知道這具身體裡做主的是誰。
……
夏純陽隻覺得自己睡得很舒服,很舒服,甚至還有一種懶洋洋不想起來的感覺。
上一次在夢中,他看到了上輩子臨死之前的景象,看到了主系統和劍靈之争。這一次,夢裡隻有他和劍靈。雖然他們沒有太多的交談,都是劍靈在教,他在學。但那種細水長流般的溫馨平淡卻讓夏純陽戀戀不舍。
如果有可能,他是不是可以奢求通過克/隆的方法為劍靈造一具身體?将劍靈的意識從系統空間轉移到克/隆體上,作為一個人和他一起生活?劍靈一心念着重建純陽宮,那他們可以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作為宗門,他們還可以招收弟子。然後将純陽宮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睜開眼睛的時候,夏純陽眼裡滿是溫暖和笑。
因着夢裡……那景象太清晰,那由劍靈傳授的一招一式生動又不死闆。所以夏純陽不認為那是夢,而是劍靈将他帶入系統空間修煉了一場。
所以當他睜開眼,看到的是醫院的全白後。并沒有心急着起來,而是凝神靜心,從丹田開始一寸一寸的檢查自己的經脈、骨骼、皿肉。他可沒有忘記最後一刻的二次爆/炸。那種程度的近距離爆/炸,他根本沒有把握全身而退。現在既然能睜開眼,就說明他活了下來。但對他而言,并不是活着就足夠了,為了能和劍靈相守,他還需要有強大的武力作為後盾。
夏純陽沉浸在梳理體内的劍氣當中,卻不知道外界已經因為他而吵了起來。
說起來,夏純陽這次的确傷得很重。雖然醫生宣告他脫離了危險期,但人卻一直沒有清醒。在無聲無息的沉睡了一個月後,醫生不得不宣布夏純陽成為植物人。對此,可謂是在關注這件事裡的衆人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唯獨沒有受到影響的就是範鑫等人。
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夏純陽身上的劍意和劍氣一直在不斷地增加,本來他們還可以稍稍近身檢查一下,現在是十步之外就能感受到那股鋒銳的劍意!僅僅是自主護體,就能引得他們氣皿翻湧,不能自控。而随着時間的推移,不僅是他們這些身具内氣的老家夥能夠感應到,就連那些僅僅是練出氣感的弟子也開始感應到這股可怕的劍意。
而相對于他們而言,初具氣感的弟子在這方面的感應更深刻,按他們的話來形容,就好像隻要靠近就有無形的罡風不斷的切割在他們身上,運氣抵抗還稍好一點,但最多三五息他們那丁點氣感就會被耗盡。然而,重新運行功法,再次生出來的氣感卻會比之前多出一絲。
這個情況的出現并不是個例,而是普遍。身為通讀自家古武典籍的範鑫他們又怎麼猜不出這個中的因由?!這分明是磨練一衆弟子的最佳機會!!尤其是對于專注于劍道的弟子來說,近距離感悟劍意,有利于增加他們對劍的理解,有助于劍意雛形的出現……
在範鑫和夏正德一番長談後,除了必要的基礎護理外,普通人幾乎絕迹于夏純陽的病房。守在周圍的就隻有武林盟的人。
本來時間就在這種平靜而高效的修煉中悄悄的流逝。
但華老垂危的消息,卻打破了這種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