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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三章 世界的波動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5350 2024-01-31 01:11

  陳漢内部這般的态勢下,真的沒有多少人将眼睛看向西方。

  他們不知道在這一年年初的時候,法蘭西波旁王朝的國王夫婦――路易十六和其王後瑪麗・安托瓦内特,已經在巴黎被革命者用斷頭台砍下了頭顱。

  不知道,法蘭西已經正式對荷蘭、英國、奧地利、普魯士宣戰。當然,這是有時間順序的,先是普魯士和奧地利,然後才是英國和大風車。後兩者阻撓了法國和外界殖民地的‘聯絡’,對法的不友好态度已經顯露無疑。

  而就在路易十六夫婦被砍下腦袋不久,巴黎就再度爆發了一場革命,執政的吉倫特派被政治主張激進的雅各賓派推翻,恐怖的激進主義第一次徹底統治了法蘭西。

  前吉倫特派的領導人一個個被送往了斷頭台。其中就有羅蘭夫人。

  或許不少人都不知道她,但是她的一句名言卻在後世的信息時代被千千萬萬的人所熟知:自由自由,天下古今幾多之罪惡,假汝之名以行!

  而就在吉倫特派被推翻的幾日前,法國的革命軍剛剛在色當附近的瓦爾密戰役中戰勝了普魯士和奧地利以及諸多小公國共同組成的十萬幹涉軍。

  可惜這光輝勝利并不能算在吉倫特派的身上,相反這還是吉倫特派的一個恥辱,是他們倒台的導火索也說不定。

  在凡爾登被幹涉軍占領,法國的大門被打開,巴黎危機的關鍵時刻,當權的吉倫特派主張遷都外省,他們害怕了,他們要退避。而雅各賓派則堅持戰鬥到底,其領袖之一喬治・雅克・丹東在議會上号召:“要想戰勝敵人,我們必須勇敢,勇敢,再勇敢!這樣法國才能得救。”于是雅各賓派征募數萬大軍開赴前線,此外還有成千上萬愛國者自發組織起來投入戰鬥。

  在瓦爾密期十日的戰争裡,大多數時間都是雙方的大炮和火箭彈對轟,可是在關鍵時刻――法國士兵的高昂鬥志對戰鬥的最終勝利起了決定性作用,它證明了在火力密集新時代站長戰争中,堅韌的戰鬥精神和高昂的鬥志配合着明智正确的指揮,有時會成為取得戰争勝利的決定性因素,那甚至比日常訓練或武器更重要。

  瓦爾密之後第二天,法蘭西第一共和國正式宣告成立。

  其最主要的意義在于給了所有傾心革命的法國人強大無比的信心,讓他們堅信自己的革命偉業能夠取得勝利,讓他們堅信革命主導下的法蘭西依舊強大,不可戰勝。

  此戰之後,法軍一改防守局面,開始向外擴張。比如說意大利北部!

  幹涉軍的總指揮,普魯士名将布倫瑞克的幕僚馬森巴赫說:“你可以看見那些小公雞是如此趾高氣揚地站立了起來。他們已經接受了火的洗禮,我們所輸掉的不僅是一個會戰而已。”

  而在遙遠的東方,千千萬萬的人都毫不知情的時候,在‘世界’的西邊,從此時、此地,一個新的時代已經開啟了!

  ……

  “第一次反法同盟!”

  乾清宮裡的陳皇帝看着手中的折子唏噓不已,當他看到這一信報的時候,時間已經走到承天十九年的深秋了。在西曆1793年2月1日,英國、普魯士、奧地利、荷蘭、西班牙、撒丁、那不勒斯等國,組成了第一次反法聯盟。

  而在當年的夏天,在國外***勢力的煽動和支持下,法蘭西國内王黨分子策劃并發動了一系列***叛亂,企圖推翻以雅各賓派為首的革命政權,恢複波旁王朝。叛亂像瘟疫一樣在法國當時共有的83個省份内傳播,很快就蔓延到了60多個省。

  陳皇帝轉動自己的腦筋,竭力從陳舊的記憶鴻溝中壓榨出有作用的信息,再配合着自己早年的記錄,然後他想到了一個事件和一個人名。

  ――土倫戰役和拿破侖・波拿巴。

  這事兒應該發生在1793年的下半年吧。

  駐歐辦傳回來的消息并沒有談及土倫,顯然土倫戰役的前期事件還沒有爆發。

  陳鳴記得那是由王黨分子策劃的一次投降,為了防止革命軍進入土倫,他們不僅将土倫要塞拱手送給了英國,還有停住在土倫港的法地中海艦隊的幾十艘軍艦。

  英國人真的是賺大發了。

  當然,在此之前根本默默無聞的拿破侖・波拿巴也會因為這場突然爆發的戰争,而聲名初現,嶄露頭角,從此登上了世界風雲的舞台上,也是讓人難以想象的。

  陳皇帝到現在也依舊不知道拿破侖在自己的手下混過日子,他也不可能對駐歐辦下令去調查一個叫拿破侖的無名小卒。

  甚至在對俄戰争結束以後,陳鳴都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歐洲風雲變幻,而隻能在印度地區打打醬油。

  他現在也不清楚拿破侖是否能如曆史一般,彗星一樣崛起。

  他這隻蝴蝶煽動的翅膀,從而引起的風暴實在太猛烈了。

  陳鳴已經讓人将米尼式步槍悄悄地運到了伊犁,隻要拿破侖能依舊出現在土倫,隻要他能繼續如曆史中一般崛起,陳鳴就敢賭一把,把米尼步槍流出來。當然,他也很希望這東西能給他調來一大批禍害。

  之前的火箭彈洩密,事後廢了多長時間才查出了點蛛絲馬迹?從最後的總結來看,那根本不是一個敵人是使壞,也不是從一個地方洩了密。

  所以,這帝國内部不是沒有壞蟲。但這些小蟲子那就跟細菌一樣,不用‘顯微鏡’是看不出來的。

  米尼步槍就絕對有成為顯微鏡的實力,這是一種可以改變時代脈搏的武器,有了這種火槍,火箭彈的威懾力瞬間消退了一半。這真的是能改變世界進程的重量級‘發明’。

  可是偏偏這種武器的可保密性連火箭彈都不如。火箭彈再怎麼被亮出來,隻要不出現臭蛋,被敵人拿到手,那洩密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可是米尼步槍就不一樣了。

  這東西最大的一個改變就是彈頭,而彈頭要打中人了,就算再變形,也能給瞧出一點大緻的模樣。很容易就洩密的。

  這東西雖然有改變世界的能力,卻沒有萬無一失的保密性。隻要一經使用,那就很難保密。

  中國在戰争中唯一能賺到的就是早一步做了準備,歐洲各國,包括英國人在内,最大的來複槍部隊也就是英格蘭的幾個來複槍團,跟整體的軍隊數量作比較,那太小太小了。

  陳鳴雖然早早就敲定了消息發布地點――西海。

  後者的首尾還有些沒有處理幹淨,俄國人始終堅持着讓中國人離開。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阻撓西海建城事宜,但搞些陰招,耍賴還是有的。

  所以啊,到現在這西海城還沒有徹底建成。

  那地方兩面被俄軍包圍。與巴庫汗國的聯系通道也隐隐受制,老毛子要紮心使壞,可真的會有不少的麻煩。

  現在西海市的邊界上,中俄軍隊的營地就恨不得貼到了一起,這種情況下,中國的最先進步槍被俄國人竊取了、偷取了,這是很正常很正常的事兒不是?

  如今在阿斯特拉罕擔任總督的是先前在東西伯利亞山溝溝裡被俘虜的列普甯,這家夥是一隻笑面虎,很會來事。不管是之前被俘的殘清高官,還是西海駐守的那些國防軍軍官的反應、印象,都證實了這一點。這要是生到了21世紀,絕對是搞公關的一把好手。

  如果陳漢最先進的單兵武器――米尼步槍,是被俄國人偷走了,那麼俄國還有臉在西海的問題上糾纏不清嗎?

  據報,俄羅斯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目标,他們正準備着對波蘭二次動武。

  要知道早在十年前,被瓜分了一次後的波蘭中小貴族和新興的資産階級代表就掀起了一次愛國革新運動。待到法國大革命爆發,波蘭愛國者受革命影響希望收複失地,洗刷恥辱,于是就在國内進行了一系列改革,并于1791年通過《五三憲法》。波蘭的這些改革運動,遭到了鄰國尤其是俄羅斯的敵視。

  現在俄羅斯剛剛結束了與奧斯曼帝國和中國的戰争,就蠢蠢欲動,準備将戰争失利的郁悶發洩到了波蘭的身上。

  俄羅斯在剛剛結束的戰争中,除了在東方大敗特敗之外,在奧斯曼帝國身上也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克裡米亞半島自然不可能全被奧斯曼帝國奪回去,俄羅斯與奧斯曼帝國平分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地理關鍵點。

  或許很多人都不理解,這麼一個處于封閉海域【黑海】中的半島,能又什麼特殊的戰略意義呢?

  可它就是那麼至關重要,尤其是對于俄羅斯。

  當我們展開一張世界地圖,看看俄羅斯的位置,再疊加上海冰範圍便不難發現,這個雄踞“世界島”核心地區的巨大國家面臨嚴重的“海洋困境”。其面向北冰洋的漫長開放海岸線終年被海冰所包圍,隻有西北的波羅的海有如聖彼得堡這樣的少數港口可以使用;而後世的俄羅斯在太平洋方向還有東南的海參崴有一定價值,但現在俄羅斯伸向東方的鷹頭已經被陳鳴揮刀切掉了。

  俄羅斯的領土上唯一直接面向溫暖海洋的港口,隻有黑海沿岸。

  黑海是一個封閉海域,出口是狹窄的土耳其海峽。而克裡米亞半島處于黑海北面的中央。這裡距離俄羅斯的核心莫斯科僅有1000公裡遠,與後世舉辦了第22屆冬奧會的索契相隔不到500公裡。克裡米亞之于黑海,就像海南島之于南海――它甚至比海南島重要得多,因為南海并非黑海這樣的封閉海域。或許我們可以想象在中業島的位置上出現一個海南島,那麼這個島控制在誰的手裡,南海就是誰的了。

  如果看得更遠,甚至都不難發現黑海的價值。俄國可以從此進入地中海,進而進入印度洋、大西洋的開放水域。

  有這樣的概念,克裡米亞對于俄羅斯的重要意義也就不再費解。這是俄羅斯的海洋之“窗”。

  而回顧俄羅斯曆史,從誕生在北方極寒之地,沒有海岸線的莫斯科大公國開始,這個國家就一直為追尋大海而不惜流皿。

  彼得大帝的名言說明了一切:“俄國需要的是水域。”

  為了這句簡單的話,他的帝國被動員起來,為了波羅的海東端那個小小的出海口――彼得堡與北方勁敵瑞典連年皿戰。而彼得大帝的父親阿列克賽則在他之前,從波蘭手中奪去了半個烏克蘭。葉卡捷琳娜登上曆史舞台後,她的目光繼續向南,看到了克裡米亞,與寒冷的彼得堡相比,塞瓦斯托波爾的溫水海洋顯然更具吸引力。【半島是地中海氣候】

  陳鳴的兒子和将軍們都曾經就克裡米亞的重要性發出質疑聲。

  可陳鳴卻知道克裡米亞對俄羅斯的重要性。

  俄羅斯獲得烏克蘭和克裡米亞後,來自西方的入侵者向莫斯科進軍的路上被烏克蘭和白俄羅斯草原上的皿戰不斷消耗,處于烏克蘭南方的塞瓦斯托波爾則使入侵者無法沿着黑海岸邊一路深入高加索。

  這一戰略布局最能體現出效果的就是拿破侖戰争中,一代戰神拿破侖在這兒斷劍折戟。輝煌一時的拿破侖帝國也就此夭折。

  原時空曆史上,此後的俄國進一步勉力向南開疆拓土,而正在衰落的奧斯曼帝國已經無法阻止俄羅斯進一步南下奪取黑海最後的鎖匙――土耳其海峽。俄國看起來馬上就要取得百年來的夙願――自由自在地在地中海中航行。

  于是一場旨在遏制俄羅斯的戰争就打響了。

  百年宿敵的英法兩國最終聯合起來向俄國開戰。――這就是克裡米亞戰争。

  克裡米亞戰争中英國、法國對陣沙俄,在付出了數十萬人傷亡和總司令雙雙死亡的代價後,英法聯軍終于打下了塞瓦斯托波爾,但這場戰争仍未能從俄國手中奪走克裡米亞。

  如今奧斯曼帝國雖然再度踏足了克裡米亞,當地的天方鞑靼人也紛紛對其熱烈歡迎,但半島南端的塞瓦斯托波爾依舊控制在俄羅斯手中。

  俄國人并不是把地勢平坦的南部割給了奧斯曼帝國,而是從南到北将克裡米亞半島一份兩半,以第聶伯河為分界線,西部歸屬俄羅斯,東部才是奧斯曼帝國。

  雖然這就是一個導火索,俄羅斯和奧斯曼帝國誰都不會滿意現有的狀态,第七次俄土戰争早晚會爆發,但是現今階段,兩國是都安穩了。

  奧斯曼帝國正在讨論着進一步改革,不僅僅是軍隊,還有政治。但如今的阿蔔杜勒・哈米德一世身體出現了病竈,他已經是快七十歲的人了。

  還好接位的賽利姆・本・穆斯塔法・本・艾哈邁德也是一位堅定地改革派支持者,這位年輕的皇子是阿蔔杜勒・哈米德一世的侄子,阿蔔杜勒・哈米德一世活到四十三歲才從監禁中獲得自由,他現在隻有兩個年齡不大的兒子,所以這蘇丹的位置必須傳給他的侄子――前任蘇丹穆斯塔法三世之子。

  ……

  “二叔可知道歐洲的消息?”

  玄武湖裡的一艘遊船上,陳鳴跟頭發花白,但氣色還好的陳聰相對而坐。喝着茶,看着風景,耳邊還聽着人唱着小曲。

  陳聰的年紀也六十好幾了,陳惠都要七十了。

  但陳聰除了頭發花白,整個人看起來就如五十歲的氣色一樣,陳惠則真的是垂垂老朽了。

  “我看啥歐洲啊。太遠了。”離開了政壇的陳聰才不會費神兒在歐洲身上呢。這幾年光國内皇室的事兒就層出不窮。

  “是啊,太遠了。但是再遠也要看啊。不看歐洲,不知道西班牙什麼時候陷入戰争,這美洲接下來的戰事還怎麼進行哦……”

  西班牙也快對法國宣戰了吧,記得土倫戰役裡就有西班牙插進來的一腳。他們在美洲的那塊土地可是肥的流油啊。

  加勒比海的海地也發生了革命,伊斯帕尼奧拉島那個島嶼是法國和西班牙各占一部分,而英國人也虎視眈眈,因為這個島嶼是加勒比海的第二大島嶼。

  美洲因為歐洲的革命,也産生了新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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