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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 狼子野心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4703 2024-01-31 01:11

  承天十九年的開春,戰争結束了,新的一年開始了。

  陳漢國内再也聽不到烈士家屬的哭泣聲了。

  北方的地區第二批開戰的植樹造林運動,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這是新一輪的風沙整治工程,大面積種植防護林和耐寒植物,是整個風沙整治工程的核心。

  早年的第一批整治工程效果明顯,如今就是要鞏固一期工程建設的成果,把一期工程區内可治理的沙化土地徹底治理,然後開在二期工程建設,遏制沙化土地的擴展趨勢。改善北方生态環境!

  可以說,這也是在為之前的蒙古移民工程買單。

  雖然在安置移民的時候,陳鳴就已經吩咐了下去,要小心草場退化和沙化,必須做好水土保持工作。但皇帝的話也不可能被地方上的人百分之百執行啊。

  所以,這新的一輪風沙整治工程在醞釀和籌劃了兩年時間之後,在承天十九年春,就被真真的投入實踐中去了。

  陳鳴在這件事上狠狠地推動了一把。

  雖然帝國的很多具體事務,他都漸漸放手給内閣,因為很多事在過去的時間裡都已經形成了慣例,隻要按照條例條規行事,那就不會出現大問題。

  陳鳴的關注點早就從具體事宜提升到了全局全面化的指導和建議上來了。

  而如此的一來,他也就真真的體會了一把,上頭人是如何的高處不勝寒,又是如何容易被底下人蒙蔽和堵塞視聽的。

  還好他手中有一個個的情報組織,更該慶幸的是在此之前,報紙已經盛行全國。

  有了報紙這個東西,地方上想要捂蓋子,底下的人想要堵塞視聽,那就大大的不容易了。

  想想曆史上吃個雞蛋都嫌貴的光緒皇帝,内務府的報賬竟然要26兩銀子一個雞蛋,那是什麼概念啊?那個時候的一兩銀子,可是能兌換2000多個銅錢的,而一枚雞蛋的真實價值是多少呢?五個銅子,十個銅子,十五個銅子?26x2000÷10/15,算算能買多少個雞蛋?這雞蛋打碎了,皇帝都能在裡面遊泳了。

  特别搞笑的是,有一次,為了炫耀,光緒還當着内廷太監、官員的面,舉着雞蛋問他的老師翁同和:“此種貴物,師傅亦嘗食否?”

  聽到皇上這樣發問,在場負責“政府采購”的那些官員,還有中間插手的太監們的後背心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如果翁老師說出了雞蛋的實價,他們的腦袋可就留不在脖子上了。

  可慶幸的是,翁老師的回答是:“臣家中或遇祭祀大典,偶一用之,否則不敢也。”

  一聽翁同和這樣回答,那幫采購官員心裡的石頭算落了地。也由此可見這個翁老師多精明啊,他是官場的老油條,甯願背負欺君之罪,也不能把雞蛋價格的實情說出來啊。因為他心裡最最清楚了,擺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雞蛋,而是整個官場的潛規則。這個官場的潛規則,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雞蛋”怎麼能夠碰“大山”呢?

  這是内務府采買官員和宮廷太監們的幸運,但就光緒皇帝本身而言,這卻是莫大的悲哀。

  而現在有了報紙,很多事兒,皇帝真的是瞞不住的。

  所以,報紙這個東西雖然不好完全掌控,但真的很有用。很多事兒,報紙上的信息是國安等情報部門都無法代替的。

  如果這東西能早上一兩千年出現在中國,或許真的能改變中國的曆史呢。

  說起來中國的邸報早在漢朝時候就已經出現了,唐朝開元年間更是公開發行過雜報,雜報”是邸報的别稱,可是這始終隻是官方報紙,始終沒有完成至關重要的一次革新。

  這就是中國的制度,這就是中國的‘政治’。這是中國的傳統,是中國千百年來賴以強大的根源,也是中國在近代急速沒落,遭受百年恥辱的因由,是中國最大的悲哀……

  光輝的農業文明時代即将結束,嶄新的工業時代已經降臨,萬幸陳皇帝也在結束之前的舊傳統,舊制度。

  ……

  北方的大草原上,一支支蒙古騎兵正在國防軍騎兵教官的帶領下,抓緊時間訓練着。

  後者在戰争結束後,就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了距離漢地最近的地方,因為這裡的軍需更容易補給。

  包括蒙古人自己也願意遠遠地離開大東南,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留在大東南,就地訓練所要耗費的軍需補給,很可能就是國防軍對他們的‘支援’。

  或許這是蒙古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很多很多的蒙古人都這麼想。

  一場演習圍繞着不大的城鎮展開,後者并不是要塞,而是一座很尋常的小鎮子,是俄羅斯風格的。

  如此這樣的演習場在大草原上還有好幾個,不僅有俄羅斯風格的,還有中亞天方風格的。

  前者針對的對象顯而易見,後者針對的對象也顯而易見。

  如今,陳鳴對浩罕、希瓦和布哈拉三汗國的‘狼子野心’近乎不加遮掩。

  城鎮裡的居民是真正的平民,隻是他們的身份與一般的平民比起來又有些不同,他們是移民。

  将要遷移到北美去的移民。

  所以,這一場戰争是一石兩鳥。考驗的不僅僅有蒙古新軍,也有這批‘精銳’移民。

  這個演習還是很逼真的,至少城鎮居民方面,除了有限的幾個領頭人知道,其他的人對細節全不知情,可是所有‘準移民’們卻又知道演習失敗的下場——他們在北美待遇會被降低的。

  雖然他們參加這項‘工程’,本身的待遇就已經有所提升。

  移民們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自己這些人到了美洲之後的處境會比一般人要危險一些,但是肥肉就在眼前,他們舍不得松口。

  國防軍一開始給他們的待遇是普通移民的五倍以上,對于這些移民來說,等于是從貧民階層一下子躍入富農階層,但是演習失敗一次,那待遇就下降一截。

  這些人既然已經擁有過了富農資格,再讓他們去享受中農的待遇,那沒一個人願意的。雖然之前的富農資格隻是虛的。可是一朝擁有,那就再也不舍得放棄。

  這就好比單位的一把手空缺,老二代理了一陣一把手,但新的一把手總是要降臨、要來到的。那老二在代理一把手的時候即使就已經明白了這一點,可他心裡就是再明明白白,當他真的要對新的一把手交權的時候,心理面也不可能不存在抵觸感的。

  ……

  上午,宋筠再次帶領自己信得過的人前去巡邏。剛走出小鎮的警察局,卻見有人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沖了來。看到宋筠,那人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宋局長,蒙古人打過來啦。”

  宋筠一驚,為了監視蒙古人的動向,他已經派了好幾路的探馬。但是前來禀報的并非那些探馬,而是鎮子東南方向上的哨探,哨探的警戒範圍隻有二十裡,兩人一組。

  “哪部分的人馬?有多少人?”

  作為一個蒙古人,或者更準确的說是前蒙古八旗,如今的宋筠早已經忘記了不光彩的過往,為着自己的新生活,更為了自己兒子女兒的新生活而奮鬥。

  他的本名叫瑪拉特·松筠,之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蒙古八旗,可是為了自己的家人他主動投降,并且有重大立功表現,所以他成為了呼倫貝爾軍營施工隊監工中的一員,然後又加入了東北邊防總隊。

  雖然他用‘立功表現’近乎逃脫了勞改營的懲罰,但宋筠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别想離開東北這塊苦寒之地。

  在成為一名普通的旗兵之前,宋筠是蒙古八旗出身的理藩院筆帖式,還有幸見過永珹,并且被永珹在熱河行宮的澹泊敬誠殿裡一腳踹個‘五體投地’,腦袋‘咣’一下磕在了地面,鮮皿直流。

  而這樣的一個人是通過‘重大立功’表現先是參加了邊防總隊,然後又出現在這裡的,宋筠不願去回想過去,不管是何種立場,那是他人生的最黑暗最烏黑的一段。反正在這兒,沒人知道他的過往。他們隻知道自家的‘警察局長’是一個戰争英雄,是一個在對俄戰争中負傷退伍的戰士。

  聽到松筠的問詢,哨探聲音裡頭已經有了哭腔,“俺也不知道啊,那些蒙古騎兵看着有上千人,俺們看到後立刻就跑回來報信。沒想到那些蒙古騎兵跑的極快,俺們雖然走在前頭四五裡地,可也差點被他們追上,二子後背上挨了一下,疼得他差點都掉下了馬背,算是陣亡了,俺連槍袋都跑丢了。”哨探的禀報剛到這裡,小鎮南門外已經響起了槍聲。宋筠再也管不了問詢哨探了,他對身邊圍過來的人喊道:“趕緊通知其他人,準備戰鬥。巡邏隊的人全部聚齊,跟着我去南門。”

  巡邏隊是小鎮的核心力量,人數在百人左右,全都是二十上下的青壯。之前還被宋筠訓練過打槍和簡單的拼刺。

  宋筠素來對這支隊伍比較有信心,在這危急時刻,他也隻相信巡邏隊。

  花了十來分鐘,巡邏隊才趕到了南門。

  鎮子外的蒙古騎兵并沒有抓緊搶占南門的打算,宋筠登上城牆的時候,就見到足足五六百蒙古騎兵在南門的護城河外開始列隊。這是一個滿員營啊。

  蒙古騎兵的服裝是純黑色的,但與國防軍騎兵的裝束頗有些不同。上面有不少墜飾,花紋,很有他們自己民族的特色。

  國防軍騎兵的裝束卻是一味的簡潔簡約。

  不管是軍裝還是大衣,都非常簡單,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裝飾,但配合着武裝帶和明亮的軍靴,卻一眼像太陽一樣耀眼。

  如今這季節,國防軍的軍裝是藍綠色,而等到初秋的時候,他們的軍裝就又會變成土黃色,當皚皚白雪到來的時候,白灰色的軍裝又給他們帶來的新的保護色。

  雖然這個時代的軍人都還沒有意識到迷彩的作用,但陳鳴知道不是?

  之前是軍費緊張,如此一年四季的換衣服,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可現在不一樣了,中國财政很充裕的,這點小錢也就不在乎了。

  海軍是沒什麼變化,陸軍各兵種都開始了随季節變化而變化的新軍裝時代。

  他們所有人都帶着鬥篷,特别是軍官。而莫要小看了這件多出的鬥篷,這讓這支蒙古騎兵隊伍立刻顯得拉風不少。

  城頭上的小鎮人員正對着殺到的蒙古騎兵指指點點,卻見一隊馬隊奔馳而來。在來複槍射程外,馬隊停下了。居中一人舉起了望遠鏡向着城頭觀望。從軍裝和肩膀、袖口的紅色條紋上來看,這人絕對是這支蒙古騎兵的指揮官。

  宋筠也拿起望遠鏡看了下去,或許是持望遠鏡的人在雙方隊列中都是少數,宋筠在鏡筒中看到,那個拿着望遠鏡的蒙古騎兵軍官的鏡筒正對了自己。

  作為一個經曆了之前大戰的蒙古貴族,弘吉剌·德力格爾并不瞧看眼前的小鎮,他很清楚騎兵的劣勢在那裡,如果後者有一個威望很高又有經驗的人做指揮,這麼一個小鎮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麻煩。德力格爾看到了一個拿着望遠鏡的人站在小鎮南門上,與自己用望遠鏡對視。他放下望遠鏡道:“等這邊部隊到齊了,先打幾輪炮。”騎兵是有騎兵炮的,雖然是小炮,但射程比線膛槍還是有點優勢。

  打這種仗,最重要的是激發起鎮子裡的人的驚慌驚亂之心。要是整個鎮子都一片鎮定,那就麻煩了。

  “大人,其實方才我們要是再能跑得快些,大概能搶占下南門。”德力格爾身邊有軍官遺憾的說道。

  “算他們運氣好,兩個探子被打了那麼多槍,隻命中了一個。”

  “放你娘的屁。那是你們自己的手藝差,你們要是有國防軍神槍手的水平,别說倆探子了,十個也打沒了。”

  德力格爾對線膛槍很反感的,這玩意兒在有些人手中,對軍官的威脅實在太大了。

  以至于他都慢慢的不敢帶兵沖鋒了。

  但他是不願意冒險搶奪城門的,如果方才輕兵冒進,先頭部隊打不進城去,反倒被堵在城門口。此時他是後撤呢,還是投入更多的兵力去進攻呢?那都是難題。

  後撤會讓部隊士氣下挫,投入更多兵力會讓城門口變成絞肉機。這都很不好,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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