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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殖民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4779 2024-01-31 01:11

  八月中,黃定友頭上戴着一頂東坡帽順着人流來到了盤城。ran?en.ranen`這個陳漢現在可以控制的地域最南端的城市。

  勿裡洞島是盤城,是這座并不怎麼大的島嶼之上最最繁榮的城市,剛剛與巨港蘇丹簽訂了協議書沒多久的南洋水師勘探人員就在這裡發現了豐富的錫礦資源,然後這個默默無名的小島迅速彙集起了諸多的礦工。

  盤城是南洋水師為這個城市起的名字,取意是要自家穩穩的立足在這裡。地理位置算是南海與爪哇海之間,算是分界線了。

  島上本來有一萬多土著,除了被遣送去巨港的外,剩下的多數成了錫礦場的奴工。

  盤城位于島嶼的西海岸,面對着邦加島,海濱多沙灘和沼澤,間雜着有岩石和珊瑚礁海岸。

  黃定友提着行李下到岸上,與許多有親友前來迎接的旅客不同,他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找港口的警衛詢問了一聲,黃定友提着行李去往了不遠處的旅店。

  盤城是整個南洋華人聚集密度最高的地區之一,總人數超過了兩萬人,其中光是國内過來的人就有五六成。周邊分布着大小十五個礦區,三分之二屬于民間資本在主導。礦産公司二十餘家,中外貿易公司也有十幾家,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繁榮,隻要在盤城站住腳的礦産公司那都是吸金的大利器。

  錫金屬作為中國傳統意義上的五金之一,就算到現在也在機械制造中擔當着很重要的職責,它和銅的結合物――青銅,至今也被用來制造耐磨零件和耐腐蝕的設備。青銅是一個綜合種類,是有很多種比例不一的配方的。百分比不同,青銅的性質性能也不同。

  就比如錫黃銅,在銅鋅合金基礎上加入錫的黃銅,在淡水及海水中均耐腐蝕,泛稱海軍銅。

  印刷工廠裡,所用的鉛字,也就是錫的合金。

  錫與硫的化合物――硫化錫,它的顔色與金子相似,常用作金色顔料。

  錫與氧的化合物――二氧化錫作為一種不溶于水的白色粉末,可用于制造搪瓷、白釉與乳白玻璃。當然還少不了錫器、錫紙等等。

  錫這種金屬富有光澤、無毒、不易氧化變色,具有很好的殺菌、淨化、保鮮效用。中國各大城市現在正在鋪設、改建當中的自來水廠,也用得到很多這東西。

  隻要找對了礦場,這絕對是一門好生意。而且不僅僅是中國國内需要,洋人也一樣需要,無論是在軍事領域,還是在日常生活當中。

  黃定友決定好好地觀察一下這個新興的錫都,作為中國與土著、與洋人相碰撞的一個中心,這裡的社會一定跟曾母大島有着很大的不同。雖然他丢掉了《南京日報》的工作,但并不是說他寫出來的文稿就沒有地方發表了。自由撰稿人在戰地記者誕生的那一刻,也在中國也誕生了。他們來自軍隊,有的是軍官,有的是士兵,他們拿起筆寫出來的文章被戰地記者寄回國内,然後自由撰稿人就新鮮出爐了。因為那些軍官和大兵們并不能保證按時按量的完成文稿,他們絕對的自由。

  黃定友端着一杯朗姆酒坐在旅店大堂一角,觀察着這個人氣旺盛的地方。

  中國人、土著、洋人都有,他們有各自一桌的,也有聚攏在一塊打牌的。這樣的一幕在曾母大島是絕對看不到的。這裡面中國很不少,洋人也很不少,土著人最少。

  畢竟這裡是旅店,出現在這裡的人都是黃定友這樣的“孤家寡人”,華人不占太大優勢也可以理解。

  盤城裡有清幽雅靜的茶館,也沒有香氣四溢的酒家,但黃定友所住的旅店隻是一家普通的中等旅社,這裡頭有很多袒兇露臂的洋人和黑發棕皮,黑不溜秋的土著。一個個操着嗚嗚哇哇的夷語或是半生不熟的漢語在喧鬧不止。

  錫器也是歐洲傳統的器物,錫料在歐洲也一樣有很大的需求市場。

  就在陳鳴之前的時空,曆史上要到19世紀中葉,南洋才陸續的出現一個個錫礦,勿裡洞島是哪個時候發展起來的,吉隆坡更是中國人胼手砥足從無到有建立起來的。但是那個時候的中國人不要說面對洋人的時候争取自己的正當利益,就是面對土著也處于了下風當中。辛苦栽培的果子無可奈何的看着外人毫不費力的采摘走。

  可現在不一樣了,如今的中國和華人在南洋的地位絕對是獵食者。西班牙和荷蘭都不願在這個時候與中國起紛争,因為歐洲的老大和老二,約翰牛與高盧公雞,很可能就因為英國北美殖民地的戰争而爆發起一場“後七年戰争”。西班牙和荷蘭人的注意力也全集中在歐洲。

  這個時候他們才不會挑釁中國,歐洲人在東方的力量無法凝聚到一塊,那是根本不能挑戰中國人的權威和壟斷的貿易權柄的。所以他們眼睜睜的看着中國在勿裡洞島大發橫财之後,又在吉州【吉隆坡】發掘出了更豐富更大規模的西礦場。

  而至于雪蘭莪蘇丹,他們的意見算是意見嗎?他們的意見重要嗎?

  隻不過是馬來諸多蘇丹中的一個,而整個馬來現在也才多少人?可不是後世的三千多萬,而是連四百萬都不到的彈丸小國,雪蘭莪蘇丹又隻是其中諸多勢力之一。一個幾十萬人的‘群體’,面對中國的強橫态度,他們唯有忍耐。

  再說了,這些南洋猴子生性懶散懶惰,遊手好閑好吃懶做更甚于辛苦拼搏。吉州的錫礦資源豐富也不是一天兩天才知道的了,歐洲人乃至中國都大把的需求錫礦,馬來人也不是不知道,那為什麼曆史上要等到中國人來開拓出這一番産業之後,這些南洋猴子才跳出來摘果子?性格使然。

  中國給雪蘭莪蘇丹的費用是一年二十萬華元,這已經讓他們暗自欣喜了。不然那片地方握在他們自己的手中,雪蘭莪蘇丹一個子也拿不到手的。

  雖然同樣是一片地方握在中國人手中,一年所誕生的效益是十幾倍幾十倍于那二十萬華元。

  現在中國的南洋水師時不時的就到南洋各地溜一圈,隸屬于海外勘探三局的勘探船,整日不停歇的在整個南洋各個島嶼鑽來鑽去,西班牙人和荷蘭人都做了聾子瞎子,南洋這片地盤裡再沒有其他人敢吱吱一聲了。

  短短幾年時間,華人在南洋的地位就變得半點也不低于西班牙人和荷蘭人,徹徹底底的占到了土著猴子的頭上,這就是實力的變化。

  歐洲人現在都知道中**隊有一種叫做火龍彈的武器,威力巨大,精準度高,發射方便。完全是海戰上的大殺器,之前西荷聯軍與中國南洋水師在蘇祿問題上的較量,就是因為這種武器而慘遭失敗。歐洲各國都對此進行了研究,英國人甚至還拿印度人的火箭來做了橫向對比,最終的結果卻都是非常的失望。印度人的火箭對于歐洲來說雖然是一個很新鮮的玩意兒,但就威力和精準度上,它們與中國的火龍彈相差太大了。

  而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就西班牙和荷蘭來說,卻是不願意主動對中國挑起戰争的。

  對此最顯而易見的一種表現就是這兩年,無論是馬尼拉還是巴達維亞,那些在當初沒有第一時間退出一神教的華人現在紛紛選擇了退教,但走錯了路就要付出代價。現在的他們想要再獲得那一本國籍證書可沒那麼容易了。

  而越來越多的華人也再次回到了馬尼拉和巴達維亞,回到了巨港、三寶壟、泗水,一座座道觀佛教寺廟,東南沿海居民最為信封的媽祖廟,在南洋各地拔地而起,是層出不窮!

  洋人當然不樂意看到東方教派信仰在他們的地盤中興起,但是有了國家力量作為後盾的南洋華人一改當初的怯懦忍讓膽小如鼠,風格變得大膽放肆。

  這種信仰上的‘背叛’和一座座道觀佛寺的建立現象背後站着的是一個個華人中的大家族。他們是南洋華人當中無可争議的上層。這直接的就證明了南洋權力格局的變化。

  在南洋,隻有華人地位真正地大增之後才能出現這樣的一幕幕。否則南洋的華人,尤其是上層華人大族、富翁,那相當一部分都會表現的恨不得跪舔一神教,跪舔上帝。

  這是一種精神意識上的從順從到同化然後變成抗拒的演變。南洋華人之前被西班牙人和荷蘭人剪羊毛剪到怕了,從骨子裡怕了。他們力求表現出最得西班牙人和荷蘭人認可的一面,以此來保護自己的家族生命安全和最大的利益保障。

  因為槍杆子刀把子都不在南洋華人的手中,為了生存,日子就是這樣過的。

  很多人信奉上帝,也并不是他們發自内心的真正信仰基督,而是一種僞裝。每到過年,祭祖的時候也不會見到他們對自己的祖先少了一分恭敬,洋人也不是不知道這一幕。當然了,裝着裝着不少人就真的被同化了,也有了一些真的自甘堕落的狗才!

  而如今的華人,變得面目全非。

  那一雙雙眼睛中蘊含的蔑視與高傲,往日隻會是白種人來看黃皮猴子,什麼時候輪到這些低級民族這麼的看待高貴的白種人了?

  重回馬尼拉和巴達維亞的華人與當地的西班牙人和荷蘭人都發生過零碎的沖突,一些事情上甚至都見到了鮮皿,華人毫不避讓的态度和他們背後中國南洋水師強硬的态度,讓馬尼拉和巴達維亞當局第一時間就調整了自己的态度。因為那個時候萊克星頓的槍聲已經從歐洲傳到了亞洲!

  黃定友對于南洋的情況當然有一定的了解,但其中很多事兒,他也并不知道。眼前這盤城裡有很多事情對他來說有着非一般的意義。

  而就在黃定友剛剛抵到盤城的時候,福建的三都澳港口,一支排列整齊的隊伍正在陸續登上靠在碼頭的兩艘大船上。穿着一身将級軍裝的鄭繼,風紀扣扣得嚴嚴實實的,目光跟刀子一樣從登船的每一個士兵的臉上掃過。

  這就是他挑選出來的士兵,現在他要把這些人拉到台灣進行為期十天的訓練,然後運載着移民的船隊也會抵到台灣,他就可以帶着船隊啟程南下了。

  三都澳港口外圍,警戒線以外的地方,簇擁着幾千人為這五百人送行。

  這些人中很多人都淚流滿面,滿臉不舍的望着上船的人,可嘴裡面誰也不會說一個留下來。這些登船的士兵為的都是他們啊,為的都是‘未來’。

  不管是有着漫長的‘勞改期’的旗人,還是普通的戰俘,能夠從眼前這裡逃出去,哪怕是輕松的活過一個月,那也是值得的。而且他們的一條命換回得是整個家庭的新生,這是再劃算不過的事情了。

  送行的人群中一片嗚咽之聲,而登上船的士兵,多少人眼角發紅淚流滿面,更有很多人跪在甲闆上咚咚的對着船下叩頭。這一去很可能就是永别,永别……

  鄭繼滿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感情好,有感情就有了牽挂,有了牽挂就有了把柄,那就更會乖乖的聽話。

  “整整兩年時間了,終于能有用武之地了!”

  張溝,也就是張狗,叉着腰,向着三都澳港口發出了悠悠感慨。當初他也是旅帥的,隻是鄭繼都被解除兵權高高的挂了起來,張溝也就這麼個下場。但他比鄭繼可有很大的不如,鄭繼好歹也是同安伯,他張溝算什麼?

  所謂的預備役将軍,那算個屁。

  鄭繼被挂起了兩年,張溝也跟着埋沒了兩年。在那突如其來的好運落到他們頭上的時候,張溝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早日離開南京,回到老家去。然後把張家經營成當地望族,這就心滿意足了。但是現在他有了更大的野望!

  殖民!

  南明州那就是洋人所說的‘殖民地’,那裡隻是朝廷開始的第一步,将來整個南洋都會被朝廷包裹了起來,他也要成為殖民地總督。

  就像之前的那樣,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張溝真的不甘心啊。當初的攪動風雲,已經把他的心給放大了。這心一大就再難以變小。

  投靠了新朝,陳鳴用雷霆手段直接給他們的心上栓了一把鎖,而現在陳鳴又把這把鎖給打開了。張溝跟兩年前的張溝不一樣了,他再一次嘗到了強權的滋味,再一次嘗到了裝孫子的感覺。所以當這把鎖被打開的時候,他也就更加的要追求權力。隻是這權力卻是那強權控制下的權利……

  船上一處裝飾精細的艙房裡,被釘子牢牢固定在船闆上的桌子上放着兩份報紙,《鴻昌紡織公司股票大跌三成》、《袁枚羞于見人,辭官告老》,密密麻麻的鉛字上放着一盒香煙,鐵質的煙盒上一條鳳凰展翅翺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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