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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八章 中國的美好時代(上)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4948 2024-01-31 01:11

  四月的黃淮大平原,臨近收獲的麥田宛如一片金色的大海,随着風兒起伏的麥浪就是那大海的波濤。ran?en.ranen`

  這片自古以來的中國糧産重地,至今依舊是國内最大的産糧區之一。

  以至于,外人一提起中原和皖省兩地,第一個反應就是農業重地,讓兩省近年來大力發展的工業、畜牧業等等所取得的成績,都湮沒在了小麥的麥海中了。

  中俄第二次戰争已經進行了一整年了,可這場戰争對于中國的影響仿佛隻存在于報紙宣傳中,不管是工業、商業、農業,似全都沒有半點影響。

  至少那些在中國混飯吃的外國人,在中國做生意的外國人,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影響。

  二十萬大軍奮鬥在戰場,如此規模巨大的一場戰争,放到歐洲必然是舉國關心,牽動萬千人生活了,可是在中國,這場戰争連讓中國國内的糧價産生波動都沒有。

  東北的戰局所需有開發了十年的東北做支撐,西北的戰局所需也有開發了這麼多年的薪疆做依靠。

  一應糧食、衣被、鞋子、藥品、食用油、肉類、彈藥、牲畜,全都就地解決。

  傳統漢地區域,根本就感受不到。

  對于很多歐洲國家來說,二十萬人已經比他們的常備軍都要多得多了,可是對于中國,對于後者的百萬常備大軍來說,這隻是一場局部戰争。

  那東北和西北本來就是中國人的重點防禦地帶,屯駐有重兵部守,隻是當地軍區的動員,總兵力就遠不止二十萬人。

  連中國人自己都感受不到這場戰争給自己的生活所帶來的‘影響’,外國人又能感覺出來了毛啊。

  陳州府治淮甯縣下屬的搬口鎮。

  一個欣欣向榮的小鎮,它是周家口連同陳州府城淮甯的必經之路。

  明清以來,這個小鎮一項以周家口作為晴雨指向标,一直随着周家口的興盛衰落而興盛衰落。

  史被改變,海運正在取代河運的地位成為中國南北物資運輸的主要渠道,但是這是一個需要很長時間來完成的‘大業’,如今還沒有徹底的被‘改朝換代’。

  賈魯河河道的暢通讓周家口成為南接江淮,北通山陝的重要商品集散地。在過去的二百年中,周家口因此而興旺,現在它也因此而依舊繁榮着。

  近水樓台先得月,與周家口就邊挨着邊的搬口,也依舊過着自己有滋有味的小日子。

  公共馬車不緊不慢地開着,停在了搬口東大門外的公交車站。所謂的公交車站,其實也就是由五間磚瓦瓦房外加一個養牲口的草棚,外面帶着一睹七尺高圍牆的大院子,裡頭有草料堆和一口井。院子内有車庫,西頭的兩間房南側開了大‘門’,能停進四輛車。餘下三間瓦房中,一間是馬匹的細料儲備室,一間存放馬車各種零件和修理工具,還鋪着三張床鋪,最後一間是辦公室,也是值班人員正兒八經的居住。

  整個公交車站連同監理會計的站長在内,一共六個人。

  “老劉,别走。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你走。”梁廣亮一把抓住了鎮農牧站的技術員劉磊胳膊,嘴裡直嚷嚷道:“這都晌午了,咱先去吃飯。要走也要吃完了飯再走。”

  梁廣亮是公交車站的站長,但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農民,哪怕家裡的地都中了苜蓿,自己還找戰友集資搞起了養牛場,他那一家子也算是農民。

  因為三個兒子都不是讀書的料,學問最高的小兒子也沒能考上高中,他又不願意讓兒子們去當兵去廠裡做工,梁廣亮自己就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當年窮鬼一個,是戰争讓當初一窮二白的梁家有了現在這麼點家底,那就再舍不得讓自己的孩子去吃苦了。

  兒子們沒大文化,走到哪兒都賣力氣的命。

  搬口就有一個華耀公司,産值規模挺不小,下屬的有機械制造、鐵器制造、皮革三大塊,工人拿的工資并不算低,但管理很嚴格,在廠子裡很吃苦。最主要的是,這公司的權利構造簡單,除了三個分廠的經理、副經理,下面就是負責生産的車間主任、總工,總工連個副手都沒有,底下就是技術骨幹,也就是你剛進去的師傅工組組長,然後就是最基礎的工人。你就算在裡頭幹上十年,除非你上頭的師傅們退休了、出事了,不然你位置都沒得挪。

  所以,梁廣亮的三個兒子就全在自家的養牛場裡,一個主持全面工作,一個管理後勤,另一個去各地跑銷路。

  别看梁廣亮抓着自己公交車站長的位置不撒手,但養牛場才是梁家的根本,這裡面的股份才是梁家的主要資本。

  對于農牧站的技術員們,梁廣亮那平日裡都是巴結的很。因為養殖這玩意兒,沒有個技術支持是做不長的。廣亮的養牛場雖然沒出過大疫情,但全國各地的養殖場多了,因為出疫情而傾家蕩産的事兒也多了,報紙上屢見不鮮。

  養牛場需要農牧站!

  逢年過節,梁廣亮和養牛場的股東代表,都會備上一份厚禮,犒勞農牧站。

  當然,這一切都在法律規定的許可範圍之内,是老百姓對農牧站同志的感激,絕對夠不上行賄犯罪。

  劉磊這會兒肚子正也餓了,便沒有推辭,和梁廣亮一起朝外頭的飯店走去。他是農牧站的副站長,也是搬口農牧站畜牧專業的第一人。

  劉磊不跟梁廣亮客氣,隻是一頓便飯而已。他才幫了梁廣亮的大忙,要是放到二十年前,梁廣亮不捧着白花花的銀子主動的送上門去,那就是梁廣亮自己不會做人。

  劉磊可是剛剛從上頭申請到了兩頭歐洲種牛,原産于瑞士西部阿爾卑斯山區的西門塔爾牛。這牛的主要産地為西門塔爾平原和薩能平原,是一種大型的優秀的乳、肉、役兼用品種。也就是說,這種牛不僅産乳量較高,産肉性能也并不比專門化肉牛品種差,役用性能也很好,簡直是一種完美牛種。

  八年前,這種牛被從歐洲引入到中國,先是在山東育養,用以我國本土的黃牛改良,效果非常明顯,雜交一代的生産性能一般都能提高30%以上。

  然後這種牛就作為種牛從瑞典開始被大規模的引入,先後在草原、山地和平原等不同的培育場進行改良試驗,結果是效果普遍良好。

  以至于短短幾年,西門塔爾牛的分布就遍至全國,北在東北的森林草原和科爾沁草原,南至中南的南嶺山脈和其山區,西到新疆的廣大草原和青藏高原等地,都有它的身影出沒。

  隻是這麼一來,造成的結果就是各地的種牛數量有限。

  内閣也隻能保證魯西和南陽兩大繁育基地的種牛數目不至于太少,至于其他的就隻能放開了,雨露均沾麼。

  搬口的農牧站對上頭已經申請了四年了,到現在才撥來了兩頭種牛。

  而梁廣亮帶人辦起的養牛場是整個搬口鎮最大的養殖場,也是為數不多的養牛場之一周家口起家就是靠牛市,當地有養牛的傳統,這兩頭種牛的‘播種基地’那就是梁家的養牛場啊。

  除了公交車站向西走不遠就是搬口東大門的治安室,治安室外的小亭子裡站着一名警察,這是陳漢的政策要求,治安室必須時刻有人執勤。隻不過這警察的神态是懶洋洋的,大家夥兒都在吃飯,他一個人在這兒站崗,真的挺無趣的。

  過了治安室就算進入搬口鎮的商業區了。

  所謂的商業區也就是這麼一說,肯定沒法跟淮甯、周家口比的啊,但對比起一般的鄉鎮還是繁華的。百貨鋪、雜貨鋪、糧油店、成衣鋪、布莊、煙酒、飯店,到了吃飯的點兒了,人頭攢動的。

  劉磊和梁廣亮一前一後地走着,地面是混凝土路面,已經有幾個年頭了,但看起來還算平整。

  沿街店面内商品種類繁多,大到農具、馬車,小到針頭線腦,從生産工具到生活消費品,幾乎應有盡有。水果店裡的供應也不遜色,南面的、西邊的,芒果、榴蓮,蓮霧,枇杷,葡萄幹,大棗,幹果闆栗,很多北方人沒有見過的東西都出現在了攤位上。還有買熟食的,梁廣亮就在攤子上撐了兩根香腸,再切了半隻鹽水鴨,還兜了豆腐皮和花生。

  劉磊也不攔着,他享受的心安理得。兩頭種牛要是落到了梁家的養牛場,不管将來的效益好壞,那都給梁家領銜的這個養牛場打了一次好廣告。

  而且西門塔爾牛的效果真的很好,這都是肉眼可見的事實。西雜一代牛的初生重為六十斤,本地牛僅為四十五斤,短了足足三分之一啊。

  平均日增重,雜種牛6月齡為一斤二兩,18月齡為一斤,本地牛相應為八兩不倒和七兩少一點;

  6月齡和18月齡體重,雜種牛分别為三百斤和六百五十斤上下,而本地牛相應為二百斤不到和四百三十斤上下。這差距巨大!

  陳漢現在已經正式廢除了原來的十六兩制,改為陳鳴更适應的十兩制,一華斤的定制到跟原先的重量沒有大的差别,為600克,要稍微的大上那麼一點。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時路兩邊露出了幾家私人小飯館,梁廣亮帶着劉磊走進了一家新開的店兒。說實話,這家店并不大,隻有七八張桌子而已,此時正是飯點,店裡坐滿了人。但是店主人一看是梁廣亮來了,立刻就在裡屋的卧室收拾出了一張桌子。

  因為什麼啊,因為他這家打着洛陽名号的牛肉湯店就是從梁家的養牛場拿的牛。

  “老闆,來兩碗牛肉粉絲湯,再來一盤醬牛肉,兩碟小菜。”梁廣亮大喊了一聲。他在街上賣的那些熟食,早就丢給了老闆,讓老闆裝盤了給一起端上。

  “喝着牛肉湯,就要放辣椒。湯裡頭放足了辣椒,那味道真的勾人。這老闆煮牛肉湯确實有一手。”

  劉磊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因為之前他都去府農牧局去要牛去了,這家店是他離開搬口這個期間剛剛開業的。品上一小口,頓感濃香醇郁、無芡自粘、厚重無比,味道真的不錯。他是知道洛陽的湯水多,當地人還常說:“清晨一碗洛陽湯,給個神仙都不當。”

  “這老闆哪兒的人?聽口音不像洛陽的啊。”

  梁廣亮哈哈一笑,“他哪是洛陽的啊。就是搬口的。”

  “當初去當兵,都是我給帶進部隊的。”

  “隻是這小子孬兒,沒幹成戰兵,成了個火頭軍。這一手燒湯的本事不一定是跟誰學的呢。我都退伍六年了。”

  “他是前年才退伍。本來在庫倫開了家店,這仗一打,又吓壞了這小子。收拾家當,帶着老婆孩子跑回來了……”

  劉磊臉色怪異,他回頭去望着店老闆忙碌的身影,怎麼看都看不出一點軍人的模樣來啊。“他會是個軍人?”

  ……

  偌大的中國,四五月裡忙碌着的人不僅僅是農民、牧民,還有海上的弄潮兒。

  多年的經營下已經将自己品牌的高端印象深深的刻在了無數國人心中的北海公司,在北太平洋漁場中的獵殺行動,随着海域内的浮冰消融,天氣變暖,也重新随之活躍了起來。在勘察加和千島群島、阿留申群島以南,西至日本外海,東至北美外海,這麼大的一片海域内,一艘艘捕鲸船正在揚帆。

  北太平洋上的一個個小島上,那簡單的鲸魚處理工廠重新冒起了黑乎乎的黑煙,沸騰起了一股股惡臭的味道。

  奧哈港内港碼頭上,一艘中式的捕鲸船緩緩升起了風帆,準備朝外海駛去。這艘船是現在中國最最常見的捕鲸船,五百噸+的噸位,外挂着四艘舢闆,可以經年在海上漂泊。

  船甲闆寬闊整潔,水手們可以将捕獵到的鲸拉上甲闆來進行處理,如切割鲸脂、剝皮啊等等。而甲闆下方則是一個微小型的煉油加工車間,為了能及時處理捕獲的鲸油,車間内安裝了一個蒸汽油脂提煉爐,以便能夠在第一時間提煉鲸最寶貴的油脂部分。隻不過由于船艙的内部空間較小,船上的加工能力還比較有限。但要是一條鲸魚隻取最寶貴的部分,将大量大量的鲸肉抛棄不要,那這樣的船兒已經足夠用了。

  如此的一艘船上還裝載了一定的燃料、飲用水、捕鲸器具、木桶、糧食、藥品和自衛火炮等物品。

  其标準排水量也達到了500噸,滿載排水量近700噸。船員不需要多少,中式帆船麼,跑得不夠快,但操縱是足夠方便。

  中國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用上了鲸油,後者除了點燈、制造蠟燭、以及充當機械的潤滑油外,鲸魚皮骨的作用就不需要多說了。如果打到了抹香鲸,很可能還會找到龍涎香。富有彈性的鲸須在這個時候被當成塑料使用,社會上流行的婦女束腰緊身兇衣用鲸須來做,需求量很大。

  如今中國對西方出口的貨物中,鲸須也成為了一種搶手貨。這東西在國内沒大的用處,它還可以用作雕刻,但幾乎沒有國人喜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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