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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 中俄商貿區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4851 2024-01-31 01:11

  滿洲裡貿易區,一處挂着向日葵符号的俄羅斯商店内屋,一個曲卷着短發,高挺鼻子,擁有一雙湛藍色眼睛的俄羅斯青年正對着他父親的好朋友,同時也是這家店的老闆安德烈訴着自己的憤怒。.更新最快

  “無理的中國人,他們将俄羅斯的旗幟視為醜,我恨不得跟他們決鬥……”

  而更憤怒的是那隊中國士兵還從青年的貨車上順走了兩套做工精美的套娃,一個描金的八音盒,還有商隊人員喝剩下的一桶酒,青年彼得羅夫都要氣炸了。

  俄羅斯人同中國的雙邊貿易開展已經有一段史了,早年的中國商人雖然握着大黃、茶葉、絲綢這些精美珍貴的貨源,但是他們很謙和。給俄羅斯商人以惡劣印象的隻有那些中國的官吏,那是一群貪婪的人。往來東西方的俄羅斯商人,年紀大的人還能記得,二十年前,三十年前,來到這邊,他們就算對這些醜陋的中國人腦袋後面的那根可笑的辮子随意的恥笑調笑,這些中國商人盡管很可能聽得懂俄羅斯話,可依舊會熱情相待。那時的中國商人真的很謙和,他們似乎不在意别人的取笑,隻要你有銀子,進入到俄羅斯境内的中國商人更是謙卑。

  但是當斷絕多年的中俄貿易再一次展開的時候,這些中國人的腦袋後面已經沒有了那些可笑的辮子,在态度上雖然依舊謙和,依然會笑臉相迎,可誰要敢再像當年一樣的去取笑恥笑他們,那個俄羅斯人絕對要倒黴。輕的他會做不成任何生意,整個貿易區裡的中國人都沒人跟他做買賣;重的則有可能被中國人的警察軍隊給抓走……

  處以重罰,金錢不夠的直接那貨物抵消,價格非常低廉。而要是堅決不交付處罰金的,就會被判罰勞動改造,少的三倆月,多的就一兩年,也就是服苦役,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以往在這邊出了事情,還能去對面的俄羅斯邊區公署那邊區哭訴,後者也能幫着出頭,如果你願意多增加投資,邊區公署還能把自己的動作進行的更快。可是到了去年時候,那就一用都沒有了。邊區公署不僅不再為他們撐腰,反而遵從了中國人的意思在俄羅斯變口張貼了《中俄友好通商注意事項》,上面條條框框可不少,要所有的俄羅斯人都認真記着上面的條例,如果是觸犯了上面的條例而吃虧的,他們概不負責。那兒真是一群混蛋所在的地方。

  作為一名中俄商路上的老人,安德烈很清楚那是因為什麼,邊區公署的人自己‘靠山吃山’,他們籌錢投資了不止一支商隊,然後立刻的賺取了大把的金錢,他們可不願意跟對方産生太過激烈的矛盾沖突。

  所以貿易區南面的中國警察和士兵一天比一天橫蠻,連帶着中國商人都跟着抖起來,俄羅斯人則是愈發的心了。

  距離安德烈不遠處的一家旅店,來過滿洲裡的人都知道這個地方,因為這裡是整個滿洲裡地區西餐做得最地道的一個地方,而且他的對面就有一個治安室,可以是整個滿洲裡商貿區裡安全系數也第一流的所在。

  治安室中可不止有兩個警察,不時的還有沿街道巡邏的士兵和警察來這裡歇腳。

  夏天還好一些,冬天來臨的時候這些治安室就是巡邏的士兵警察最熱愛的地方,滿洲裡的寒冬能把人的鼻子凍掉,在這裡他們可以喝上一杯熱水,可以烤火暖和,甚至可以喝上一碗熱湯。

  整個貿易區四分之三在中國境内,四分之一在俄羅斯範圍中,整個面積超過了兩平方公裡,因為這兒有大片的土地都被人圈起來做倉庫了。

  整個海關警局有一半的人手在這裡,而主力則是邊防軍和滿洲裡警局的人馬。

  不管是俄羅斯來的,還是中國内陸來的商人,大家都喜歡聚在這裡。最初因為美食,後來因為安全,慢慢的成為了一條無形的規律,這裡成為了談生意和交流交友的好去處。

  “老兄,這一趟不少賺吧!看你那倉庫都要給皮毛堆滿了,收了不少好貨色啊。”在這茶鋪的角落,一人笑着抱拳,另一人也連忙起身還禮,他們得是晉地方言,顯然是來自山西。

  雖然山西的晉商被陳漢清理了一批,可是後者在草原上活絡了數百年,有着深厚的人脈和根基,當一切穩定中俄貿易重新恢複的時候,晉商還是迅速恢複了‘失地’。

  在鐵路和國道的修築中,很多晉商慷慨解囊,除了購買債券,還紛紛捐款,因為在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通往蒙古的國道和鐵道的意義了。

  “托福,托福,這次一路上走得順,羅刹鬼兒皮貨出手也大方。”

  俄羅斯人更多的皮毛還是銷往國内和歐洲,但是中國的皮毛市場也在迅速發展。在之前那麼多年的中俄國人對中國銷售的最大宗貨物那就是皮貨啊。

  最為當今世界上最大的貿易出超國,陳漢可沒禁止對外交易中的金銀貨币。隻要出了手續費,全國各港口的商貿銀行都能給出你所需要的全部金銀币,這裡面不光有西班牙的鷹洋,還有英法的貴金屬硬币。但是俄羅斯政府卻是嚴禁金銀出口的。

  前清時候的恰克圖,開通沒有幾年,兩邊就開始了‘指令以貨易貨,不宜金銀相售’。

  俄國商人樂的以貨易貨,一方面是俄國政府嚴禁金銀出口,另一方面,通過一段時間的恰克圖貿易,俄國商人發現以貨易貨他們得到的利潤更高;而同樣的歡喜也從中國商人心底生出,他們就像俄羅斯人一樣,發現以貨易貨的方式下,他們的利益也變得更高。

  這是因為兩邊的金銀比值的不同造成的。

  通過恰克圖口岸,當年的俄國都拿什麼輸往中國呢?那就是天鵝絨,這是歐洲定義下的一種棉花為材料的紡織品,源自埃及技術,熱那亞發揚光大,采用棉花作為材質的,緯起絨織物。緯起絨是将部分絨緯的浮長割斷後形成絨毛;不同于中國的絲綢做材質,經起絨由絨經織成毛圈經割斷後形成聳立在織物表面的絨毛。

  天鵝絨跟天鵝毛沒有半的關系,這在歐洲是一種級的紡織材料,其中的一部分也出口中國。

  而除此之外,俄羅斯人真正拿得出手的就是海獺皮、貂皮、牛羊皮革、毛外套,還有各種毛紡品、皮革制品了;而中國輸往俄國的貨物則以傳統的茶葉為大宗,其次還有大黃、綢緞、布匹、瓷器、煙草、鐵制品、紙張、面粉、硫磺、火藥等。

  現在鐵制品、面粉、硫磺和火藥全都屬于違禁物品,同時煙草的銷量也迅速超過了瓷器和布匹,站到了僅次于茶葉、大黃、絲綢後的第四位。

  兩個中國商人話還沒多久,正談到俄羅斯精品皮貨的價格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的哭喊打鬥聲音。兩人忙起身到窗戶處往外看,就看着幾個壯實的漢子拎着大包包得意的走過,這幾個漢子的頭發發行全部是蒙古人傳統的樣式不狼兒三搭頭。将頭正中及後腦頭發全部剃去,隻在前額正中及兩側留下三搭頭發,如漢族孩三搭頭的樣式。正中的一搭頭發被剪短散垂,兩旁的兩搭绾成兩髻懸垂至肩,以阻擋向兩旁斜視的視線,使人不能狼視,蒙古人稱之為“不狼兒”。

  外蒙不屬于内蒙,内蒙的蒙古人很多都剃了頭留了辮子,而外蒙顯然更大的保留了自己的特色。滿清更難以對之形成有效的控制。

  沒有強制性,誰會跪舔着自己把頭剃了?金錢鼠尾很好看嗎?

  而蒙古人歸附陳漢之後,不管是内蒙還是外蒙,貴族還始終存在。陳漢賜牧場、封賞和金錢的方式,收攏了很多的内蒙人。用鋪展開的居住一架空内蒙的貴族,後者雖然有所反抗但波動不大。

  可是外蒙,外蒙王公對于族人的控制力還依舊很大。

  陳漢的打算是在将來的對俄戰争中,讓外蒙的蒙古部落一遷移到西方去,陳鳴要建立一條隔開綠色與中國的‘天塹’,對佛教密宗信仰十分堅定的蒙古人就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陳漢對于外蒙的蒙古人衣着打扮也沒有啥強制性規定。這些人身穿皮袍,手上拎着包袱,興高采烈的,那包裹裡的東西一看就不是他們的東西。

  這幾個蒙古漢子剛走到旅館下,後面一個二十多歲穿着棉袍的漢人青年就追了上來,滿口乞求道:“幾位爺行行好,那些包袱都是人主家的貨物,沒了這些,人連家都回不去了。”

  快走幾步,伸手就抓住其中一人袍子的下擺,那漢子掙了兩下沒動彈,立時惱羞成怒,轉身一腳把這青年踹翻地上。狠狠地沖着青年呸了一口,“你子不長眼啊。你店門口貼的封條蓋的是邊防總隊的公章,你的主子現在不定已經蹲在大牢裡吃牢飯呢。警察沒把你抓走已經算你積德了。

  這些東西是我們提供線索的獎勵,警察沒收的比我們拿的更多得多。你要哭找警察去!”

  站在窗戶處往外瞧的兩個中國商人立刻轉回頭,回到自己原座位去了。這話他們一聽就明白,雖然這個蒙古人的漢話語調有些古怪。可在滿洲裡這一片打混的中國商人有幾個不知道官府的‘打擊走私’行動的?

  最近可是常聽到風聲的。這可不是好事兒,挨上了都是一個洗不清的黑印。

  “哈哈,你這個蒙古傻子。真以為他是為了他的主家嗎?這是為了他自己……”

  “真是大傻子,這事兒都看不出來。”

  “他是怕回家了沒辦法跟自己婆娘交差,關主家的屁事……”

  旅店門口傳來了漢人的調笑聲,那漢人青年也根本不在意自己挨的那一腳,繼續上前抱住一個蒙古人的大腿。幾個蒙古人看着那涕淚橫流的漢人青年大聲的笑了起來,然後彼此用蒙古語叽裡咕噜的交流了幾句,最後滿臉的高興,随手丢了一個包袱在地上,‘哈哈哈’的走了。

  那年輕漢人抱着這個包袱,坐在地上大哭了一陣,最後才抹着淚起身離開。

  這是為主家哭的,還是為自己哭的呢?有了這樣的履,還有什麼商隊敢招聘他啊?

  是的,店鋪被掃,這年輕人被給警察抓緊去,從一個側面講的确是清白的。可真實的情況是什麼,誰得清呢?誰敢這年輕人不是交代了什麼信息,出賣了自己的掌櫃、同伴,然後得以脫身的呢?

  這世間清白的人多了,選誰不行,幹嘛找一個履上有‘污’的人呢?

  這年輕人将來會怎麼辦不準,可誰都知道他很難在中俄邊貿這一行發展下去了。不僅僅是滿洲裡,恰克圖那兒的買賣城一樣不會歡迎他。

  兩名商人對年輕人的遭遇感歎了幾聲,對官府近期來搞得打擊走私行動感慨了幾句,抿了口茶水,把聲音壓低了些道:“這官府查的是越來越嚴了。硫磺、火藥全不讓過境,還有鐵器跟糧食,生意越來越難做了。”做貿易的誰不知道搞走私利潤更高?

  當年晉商的老祖宗往蒙古販運鐵器,絕對比純粹搞茶葉利潤更大。而且他們能用鐵器換取明王朝這邊緊缺的戰馬,然後賣到國内,一來一回,利潤更高。

  可是現在呢?

  官府剛發布的信息,但凡發現走私商隊,可以就近舉報,或者可以直接搞定。一經查實,就重重有賞。就像這些蒙古漢子手裡拎的包裹一樣。

  那官府可不管走私商隊裡的人的死活,打死勿論。一句話來形容走私商,那就是沒人權。連被官府抓到的偷強盜都不如,後者過堂的時候官府還給提供辯護律師呢。

  倆人繼續感歎着生意不好做,以此表達着自己對走私商超高利潤的羨慕。

  是的,走私商那都是‘通敵之輩’,都不是好東西,都能算是賣國賊了。

  晉商總會年年都會三令五申的要求晉商遵紀守法,要擁護朝廷,要愛國。可就這晉商在全國範圍内的名聲依舊比較臭,過去老祖宗幹下的破事,現在也沒有洗清,起來都讓人有羞恥,但是這羞恥在金錢面前似乎也不算什麼了。他們是商人麼。

  突然間外面傳來一陣歡唿,兩個人停了交談,好奇的再度向外看去,一名夥計得了掌櫃授意,快步向外走去,沒多久就是回來,大聲和掌櫃的禀報。

  “又有旗奴逃回來了,是這回就編在咱們滿洲裡了。”什麼是旗奴,那就是旗人,跑回來了直接進勞改營的人。旗奴是漢人對他們的蔑稱。

  “有多少人?”

  “能編幾個營?”

  “老毛子那又在打饑荒嗎?”

  “總算是輪到咱們滿洲裡了,這會要把外頭的大路好好地整治整治……”

  “外頭的路,有些地段坑坑窪窪,都快不成樣兒了……”

  旅店裡吃飯話的客人們瞬間放大了聲,大堂裡立刻熱鬧了起來,連二樓都有人跑出來依着欄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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