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莊略微有些尴尬,作為一個成名多年的江湖高手,被一個女子如此揣測,秦莊居然有些明悟。雖然面前這個女子看去年輕,也許比自己成名更早,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會計較這些。
看着她盈盈而立,站在那裡自有風采。稱呼一聲前輩,隻不過是秦莊看着這個女子修為高深,以秦莊今日的修為,自然明白能夠達到這個層次的人,就算再得奇遇和機緣,也不可能一蹶而就。沒有幾十年的修為,沒有對境界層次理解通透感悟,境界是絕對不會提高,普通人是冒充不來的。
有些人也許一夕之間,便可頓悟明澈,有些人也許一輩子都卡在一個關頭,終生不能突破。
秦莊對這種人見識太多,故而對于這個女子的修為,心裡卻是沒有絲毫半點的懷疑。對于終生追求突破的秦莊來說,達到另外一個層次和境界,就是對天道追求正确的一種體現。
江湖上曆來就有許多怪人和奇士,包括秦莊自己在别人眼裡,隻怕也是個怪人。他沒有和這個女子去争辯,因為這沒有為什麼。對方如果要為難自己這些人的話,什麼事情都可能是個理由,對方如果隻是一種試探,秦莊也沒有必要去費這個口舌。
“怎麼不吱聲了!”這個女子看秦莊默不作聲,居然朝這邊輕輕哼了聲,聽來語氣有些嗔怪了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好像把秦莊這邊幾個人當成熟人一般。
隻因她帶着面紗,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不過雖然隔着面紗,哪怕是嗔怪的眼神,可是也别有風情一般。至于這風情後面,隐藏了多少未知的手段,就不是常人可以揣測的了。
秦莊偏頭看向身後的幾個人,一個稍矮的青年董辯,乃是門中鬼門關無憂壇壇主田益農的弟子,是青年一輩傑出的弟子。當日行走江湖曆練,博得名氣人稱鬼手,一手《逆天掌》頗得火候。因為自己和田益農有幾分親近,被他派來服侍自己。
他身邊那個稍高的青年,鼻梁左邊有顆綠豆大的紅痣,使得人看去似乎眼睛都發紅,讓他這個人看起來有些陰狠。他是董辯的同門師兄陳留香,在地獄門中并沒有什麼名氣,即使在江湖上也不如董辯出名。可是秦莊對陳留香卻有些另眼相看,因為感覺到這個人應當是他們這一代,最傑出的幾個人之一。
會吃人的狼,不一定是叫的最狠的那頭!會殺人的刀,不一定非要讓人知道!
秦莊欣賞陳留香的隐忍,更喜歡他的不張揚。若不是陳留香早早就拜在田益農手下學藝,秦莊都想把他歸到自己門下。這次永州城的一切事務,都是陳留香默不作聲的完成。甚至他如今還和何逍遙手下一個校尉,兩個人已經是很好的兄弟,秦莊對兩個人還是很抱有信心的。
另外兩個卻是一對孿生兄弟,地獄門中人稱焦氏雙煞。他們比董辯和陳留香師兄弟成名還要稍早,如今在地獄門已經有了職司。老大焦作負責楚西權要人物的情報,老二焦化負責楚西江湖勢力的刺探,兩兄弟還算是緊緊合作在一起。
他們都算身手了得,又修行不錯的弟子,加上豐富的江湖經驗,才是被秦莊看重的主要原因。至于秦莊自己身邊的十一個小鬼,雖然是訓練多年,可以培養的侍從,但是和這四個人比起來,還是有不少的差距。
這次來尋找此物異種,因為此物靈性十足,秦莊生怕驚吓到它,讓它聞風而逃,故而這十一個小鬼都遠遠的,沒有讓他們跟在近前。此時看了更是正确,因為這個級别的争鬥,以不是普通江湖人可以參與進來。
任是身邊四個人身手不錯,隻怕在此女面前也不堪一擊。果然隻見他們個個似乎有些癡迷,心裡不由對這個女子更是敬畏。
“秦某不知道如何出聲了!”秦莊淡淡的說道,聲音在身後幾個人耳裡,卻恍如雷音一般。這卻是秦莊運用高深的内力,以一種類似于《耳語蟻音》的奇術,直接的傳到諸人耳裡。
幾個人驚醒過來,心裡都是大吃一驚,臉上卻是暗地裡通紅。想不到對方就是一把聲音,都可以使得自己這些人迷惑了,可想而知她的修為高深程度了。
不卑不亢的語音,既喚醒了身後幾人,又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對方的耳裡。秦莊靜靜的看着這個女子,就當不知道方才發生的事情,她的神态語音可以迷惑人一般。在對方沒有撕破臉皮的前提下,秦莊感覺自己沒有必要主動去惹怒她。
秦莊語氣平淡,也沒有激動,面對一個高手,如果自己失去了冷靜,那麼等待自己的将會是任人宰割。即使當天面對萬聖仙子,秦莊那時的一身修為,才剛剛突破先天境界不久,當時比現在都激動。
現在想想當時的後果,自己這些年的折磨,和如今自己的這番機緣,當是來自于昔日的因果吧!雖然知道對面的她,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可是秦莊自有自己的驕傲,何況是面對一個女子。
一聲低吼傳來,卻使得諸人心中都一驚。
隻見一頭白色的巨大老虎,比平時所見的老虎居然大了差不多一半,一看便知當是山中異種,人間難得一見。
它張牙舞爪的卻沒有大聲,左顧右盼極有靈性,從大樟樹後的石塊後面,慢慢顯現走了出來。卻一直盯着秦莊這邊,示威一般的發出低吼,圍着大樟樹慢慢轉了一圈,看着樹枝上的那個女子,似乎在應和一般。然後在樹根便慢慢的趴下,一雙虎目卻一直還盯着這邊。
“江湖上高人輩出,秦某孤陋寡聞,生性又懶惰,很少在各大門派行走,倒是使得少了許多親近!”秦莊靜靜的看着這個女子,拱拱手施禮道:“秦某因為一件關系身家性命的事情,自蜀中趕來此處,尋得此一樣物事,因為此物靈性逼人,不能驚動以防它見機遁走,萬望見諒!”
不管怎麼樣,秦莊知道不管能不能善了,也沒有必要再躲閃和隐瞞什麼!因為誰也不知道此物異種,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對方如果不在意,當然就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對方是有備而來,秦莊雖然沒有把握和對方對抗多久,可是加上自己身後的門人,秦莊相信自己不會太狼狽。
“你說的可是那金四十八節!”這個女子自然就是瑤池仙子馮碧唯了,樹下的那隻白虎,自然就是她的坐騎。她看着秦莊輕輕的緩緩的說道,一把聲音溫柔悅耳,聽在諸人耳裡卻恍如平地驚雷,炸得大家外焦裡嫩。
秦莊眼裡精光暗閃,一身氣機在這一刻居然沸騰了起來。靜靜的看着馮碧唯,這個風姿卓絕的女子,飄飄若仙的站在那裡。
秦莊卻感覺嚴若寒冬,果然還是來了,對方不但知道自己此行所求,而且還毫無顧忌的便出聲對自己說明。對方當真是如此的大膽,完全的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看着飄逸脫俗的馮碧唯,秦莊表面上絲毫沒有反應,心裡反而更加冷靜下來。
馮碧唯卻輕輕一哼,鼻音似乎依然帶着一絲試探和不滿。也似乎完全不在乎秦莊的神色,她本想繼續還說什麼話,忽然臉色一凝雙眼神色慎重,秦莊自然看不到她的臉色,但是看着她的眼神,便知道有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看到樹枝上的馮碧唯,渾身衣炔飄飄無風自動,不由秦莊也更加慎重起來。
畢竟目前馮碧唯意向不明,可是自己此行取得此物異種,最大的障礙和變數。看着她站在那裡不動,衣炔飄飛神色似乎變了一下,秦莊隐隐感覺到了什麼。
而馮碧唯一直看着秦莊的目光,此時居然看向了一側遠處,那裡郁郁蔥蔥的是茫茫山林,還有一側便是剛剛平靜的永州城。她卻似乎看到了什麼好笑的物事一般,輕笑道:“如今倒真是有趣,一條天生異種,居然還有不少人有興趣!”
秦莊此時心中一動,哪裡不知道肯定來了别人。便知道自己的一身修為,在她面前果然還是遜色,要知道修行到了先天境界,對萬事萬物都感知敏覺。
這種天生的異能,就彰顯着先天境界高手的層次。隻要是先天境界的高手,都會逐漸的具有這種敏銳的異能。
秦莊渾身氣機一凝,一身勁氣蓦收,思緒感官撲散開來。待得她又看向自己的時候,秦莊才感覺到有幾個方向有人過來了,顯然比馮碧唯的先知先覺,已經是落下了一步。秦莊神色不變,整個人也飄飄忽忽起來。
秦莊沒有灰心,在他的人生律條裡,沒有喪失信心這一點。雖然聽那幾處聲音恍如落葉,有高低之分。但是那一絲幾乎不聞的清風拂過,方圓十丈之内的範圍,就是蚊蟲蟻獸的動靜,也休想逃過秦莊的觸覺和感知。
秦莊自鬼母處修習的異術和修為,其中有一種奇術,名喚《天羅地網》,最高境界可以達到方圓幾十裡的感知。秦莊雖然還不到其中二三成,但是早就超過了幾個同時修行的師兄弟。
雖然不能自傲,目前一直也沒有,超過自己那兩個有名的師兄,人稱聖嬰大王和灰蝠兩位的名頭。但是能夠做到地獄門的鬼判,也是他平時引以為傲的事情。想不到此時在馮碧唯面前,還沒有比較便是落了下風。秦莊絲毫沒有氣餒,看着馮碧唯反而有種激情在心裡迸發出來。
馮碧唯卻也很是驚訝,看着秦莊不變的神色,首次有些正視這個地獄門的新晉高手。開始對秦莊還隻是有些好奇,此時看到秦莊波瀾不驚的神态,才感覺到這個男子在這一刻,居然有了思維上的明悟。
雖然鬼判秦莊在江湖上成名多年,但是在她面前,卻仍是不值一提的修行時間。她自然沒有想到憑着秦莊的修為,居然也可以很快發現那些來的人,不由對秦莊也更是高看了幾分。
要知道,這種先天境界的感知,絕對不是進入先天境界的高手,便可以擁有很高層次的。馮碧唯對自己的修為,自然是格外的自信,滿以為這次出關來,江湖上當是罕有敵手了,殊不知連秦莊這個自己認為的後輩,都有如此高的修為。
不由令馮碧唯心裡一秉,對天下的人物,又多了幾分認識。秦莊自然不知道馮碧唯心裡所想,他也不知道此時自己在馮碧唯心中,份量已經大大加重。他如果知道自己的異能,會讓馮碧唯對自己如此高看,不知道心裡是該高興,還是該反思自己的顯露。
時近黃昏,幾抹夕陽。
一枝樹杆郁郁蔥蔥,突兀虬枝,一位佳人,飄飄而立。
“聽說你得到了它的龍褪,可否借來一觀!”馮碧唯忽然又看着秦莊。
秦莊自然收着這條金四十八節的龍褪,如今正貼身的放在兇前。當初初得到這張龍褪的時候,秦莊還是震撼了一把。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一種東西,不但蘊含了許多靈氣,還有着它修行的痕迹。
一條存活百年,修行百年的金四十八節,本身就是個奇迹。動物逆天存活,披荊斬棘,猶如人類堪破天道,逆天修行。
秦莊本身為了治療而來,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此時聽馮碧唯提到龍褪,腦海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什麼!
人類的修行,和這金四十八節的一次次蛻變,不就是一樣的道理和方法嗎!
隐隐感覺到懷中龍褪的溫度,冰涼沁體讓人清醒。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在召喚着什麼一樣,秦莊渾身一震。
終于明白馮碧唯為什麼要來橫插一杠了,此時感應到的那種微妙,不就是來自于天地間的一種能量嗎!
目光看向了一旁溪邊,似乎那裡有着無盡的吸引力一般。那裡有幾塊巨大的石頭,交錯互疊,形成了一個約摸近人高的石洞入口。
夕陽下,那洞口有些陰暗,此時給人的感覺更加深邃。
秦莊就是在那裡得到了懷裡的龍褪,更在洞口那塊五尺高,有着兩尺寬,一直向上伸展的尖石上,親眼看到此物異種,在對着圓月吞吐吸納。
原來它早已靈識以開,懂得自己借着日月修行天道。此物性陰好濕,月光的精華自然是最好的滋補。故而每個月圓之夜前後,它還會吸收天地陰陽精華,來幫助自己潛修。
一條會修煉的異種,已經完全不是普通修行人可以理解的靈物,它的一次蛻變,就是一次修行的感悟和進化。它已經不單單是一條多年的蛇!它的變化和精進,就會留下痕迹,這個感悟的痕迹,就是秦莊懷裡的龍褪!
秦莊能夠成為地獄門的鬼判,一個就是自己天資過人,自然也是因為遇到鬼母這樣的名師。他善于學習,故而對這修行一道,強出同修諸人許多。加上地獄門的曆代秘典,他深深的明白,自己懷裡的這條龍褪,已經有了化龍的雛形。
一條會修煉的蛇,而且存活百年,它才有可能化身為龍!它在永州城就是個傳奇,據說它是柳子厚在世時,就存在的所在。
本以為一條連畜牲都算不上的長蟲,自己還不是手到擒來,如今看來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在嶺南軍隊進入永州城之前,秦莊就得到了龍褪,可是一直等到如今,才再有它的消息。秦莊看了眼仍然在樹枝上的馮碧唯,首次對她放松了戒備。
如此靈物,不說自己,也許就是加上這個馮碧唯,都不一定可以得手。秦莊反而想開了,不再顧忌馮碧唯,渾身徹底放松了下來。
山河崩,城池亂,萬物都會有本能的反應。
秦莊以為它一定會遁走,沒有想到這兩日便近中旬,月還在半彎多一些時節,它居然再次有了反應。一直守在附近的陳留香,天生擅長于蛛絲馬迹的搜尋,看到它的活動後,馬上就禀報了上來。
感受到懷着龍褪的反應,秦莊知道是它在召喚,那是一種微妙的感覺,一種皿脈相連的感覺,無從解釋的微妙。秦莊忍不住便輕輕一躍,落在了洞口丈外的一處空地。
馮碧唯正想着秦莊的大膽,耳邊便傳來了秦莊的傳音:“雖然不知道前輩需要此物何用,但是秦某實在是需要此物大用!如果前輩相信秦某,事成之後秦某雙手奉上龍褪!就是這神物秦某也不過需要十餘滴熱皿而已!萬望前輩大人有大量!”
秦莊倒不是示弱,而是誠懇的商量。一來也是給馮碧唯面子,二來就是自己的機會不多,如果失去這條金四十八節,可能自己再無精進的可能。就是一身修為和傷勢,都可能隐藏的隐疾都會要了自己的命。
畢竟這種異種,可不是遍天下都有,自己找尋了這麼多年,也隻有在永州這個地方找到。據說在雲南萬聖教的地盤,也有這種異物。可是自己和萬聖仙子是對頭,自己一身傷勢就是她給的,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去尋找。
秦莊折衷的想法,心中還在期待,耳邊果然傳來了馮碧唯銀鈴般的輕笑:“你倒是說的如此好聽,誰知道你會不會,在得到後欺負妾身是個女子。好說倒是逃之夭夭,難聽一點打殺妾身都有可能的!”
秦莊沒有回複,聽馮碧唯語氣輕松,知道她隻不過是開玩笑。
果然,馮碧唯等了一會兒,便又歎了口氣,輕聲猶如在耳邊細語說道:“也罷,如今隻怕你也不會太平,不說這東西能不能得到,看着故人的面子上,妾身也不為難與你。此刻倒是有不少人惦記着!待妾身先替你會會這些閑人!”
“如此,倒要感謝前輩了!”秦莊不由一臉喜氣,身旁董辯、陳留香和焦家兄弟跟了過來,看着秦莊一臉輕松,馮碧唯又沒有過來,便分開環站在秦莊四周。
“還叫前輩,妾身有那麼老嗎!”馮碧唯嗔怒。
“哦,,,,,,!”秦莊啞然,耳邊卻傳來馮碧唯咯咯的笑聲似乎夾雜着一絲得意。
何逍遙快步跨上一塊石頭,前面是彎彎曲曲延綿的小溪。兩邊還有大水沖洗後的痕迹,殘枝斷樹到處可見。溪水在黃昏的餘光下,已經變得清澈。
這裡就是當日洩洪沖擊永州城的小溪,可以說居功至偉。當然平時這裡是景勝所在,如今的慘狀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複昔日的郁郁蔥蔥和美色。
何逍遙沒有太多感慨這些,身後跟随的是扛着七尺斬馬刀的曲未殇,後面還有十多個保護何逍遙的親衛。這可都是從綠營選拔出來,優秀的特種兵。
周敦奇還呆在觀音庵,何逍遙沒有逼迫他。要拿下他輕而易舉,要降服他就要看他自己的想法。周敦奇的存在,對于永州城的大局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問題。
何逍遙是聽到密黨的密保,秦莊帶人來了這裡,何逍遙一直很是關心這位意外碰到的朋友,想着他會不會有什麼事情。自然無法撲捉到秦莊的動靜,卻發現了秦莊身邊的十一個近衛。
作為永州城如今的統帥,何逍遙想起了劉繼興的話,那就是要有自己的高度。何逍遙想到了許多,包括秦莊的身份,他來永州城的目的,以及他會對永州城會有什麼影響。
最重要的就是,歸元先生說過他在這裡遇到的瑤池仙子。這可是歸隐多年的老古董,左右逍遙派的關鍵人物。何逍遙于是把永州城的事務交給了馬赦,自己親自率人趕來這邊。
“咦!”随着這段時間的征戰,和得到楊炯和師吾的指點,何逍遙的修為已經是大為突破,靈識自然比以前強了許多。
隻見在前方溪邊,一個男子赤足坐在溪邊石頭上,一雙腳居然就赤足泡在溪水裡。
夕陽的餘晖下,一絲殘陽照在他身上,他好像畫裡的人一般。他甚至斜斜的靠在一旁的樹幹上,帶着一絲妖異的笑容,看着何逍遙這邊的一行人。
他一張清癯的臉龐依然年輕,可是兩鬓已經斑白。一雙細長的眼睛似乎飽滿睿智和滄桑,懶懶散散的坐在那裡,正是何逍遙一行必經落腳之處。
荒山野嶺,突然出現的一個人!
雖然他和四周的環境和風景,是那麼的和諧和自然。可是何逍遙不會認為他是無心之舉,對方肯定是為了針對自己而來。看着面前這個男子,何逍遙拱拱手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