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花雨發飙了,殺氣騰騰,十足一個地獄裡走出來的羅刹。
有了承影劍在手,雍花雨的實力非同小可,梁天成都不敢小瞧,連忙站起來,把慕姐和白如靜擋在身後。
“小花兒你冷靜點……”
“閉嘴!我再也不聽你忽悠了,你就是個大騙子。”
雍花雨氣急,忽然擡手,承影劍頓時橫在了曲如煙的脖子上,把慕姐吓得魂飛魄散,差點驚呼出聲。白如靜也緊張得手心都是汗水,一眨不眨的盯着雍花雨和曲如煙。
梁天成蹙起了眉,冷喝道:“你想幹什麼?有氣朝我撒,跟煙姐有什麼關系?把你的劍拿開。”
“你讓我拿我就拿?你是我什麼人啊?”雍花雨笑吟吟的,一點也不像要殺人的樣子:“放心,我不會殺她的,但她兇前這對肉,我必須得給她切掉,再像婉兒那樣,在她臉上劃上幾個記号,看她還怎麼勾引男人。”
死,曲如煙并不害怕,這些年,她一個女人獨闖,打拼下這麼大一片家業,什麼場面沒經曆過?可是,雍花雨說要削掉她的兇,還要毀她的容,她的臉色終于變了。
“我讓你把劍放下,你聽見沒有?”梁天成怒了,一股磅礴的氣勢,從身上噴薄而出,首當其中的雍花雨,感覺眼前的梁天成,就像是一條被激怒的下山猛虎,兇睛一瞪,都讓人心悸膽寒。
明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但梁天成的态度,卻讓雍花雨更是傷心,一種同歸于盡的念頭,油然而生。
“咯咯咯咯……”雍花雨忽然嬌笑了起來,但淚水,卻伴着笑聲,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你生氣了,你在乎她……我就偏要殺她。”雍花雨的聲音忽然轉厲,一股不遜色梁天成的戾氣,讓她看上去有些瘋狂。
“不單是她,還有你身邊的每一個女人,我都要殺。呵呵呵,慕姐、白如靜、林雨婷、曾柔,還有甄婉兒、燕京市李家那位,一個不留。”雍花雨慘然一笑,顯然是自己也不想活了。
慕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沒想到,雍花雨報複心會這麼強,而且這麼容易走極端,太可怕了。
白如靜的心中一陣膽寒,如同掉入了冰窟一樣,渾身發冷。對雍花雨害怕的同時,還有一絲絲同情。
她的遭遇,和自己以前是多麼的像?當時的自己,也是這種心情,恨不得殺了慕姐,可最終,還是沒能下得去手。
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梁天成表面上依然冰冷如霜,内心卻是心急如焚,現在雍花雨的心情極不穩定,真要對曲如煙做出什麼傷害來,他還不得愧疚一輩子?可是,承影劍就橫在曲如煙的咽喉,他一點都不敢輕舉妄動。
太危險了,以他們這個級别的高手,根本就無法解救。
深吸口氣,梁天成身上蒸騰的氣勢頓消,緩緩把衣襟扯開,露出兇口的刀疤:“小花兒,我知道你喜歡我,從你那一刀沒紮破心髒我就明白了,可是,你想要的完美愛情,我真的給不了你。如果你真的恨我,那就請你先從我下手吧。”
梁天成雙手扯着兇襟,閉上眼,一步步的走了過去,慕姐想拽,可手伸出一半,卻又無力垂下,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背影,赴死一般,不由得肝腸寸斷,淚流滿面。
白如靜反倒堅強起來,摟着慕姐的肩膀,一眨不眨的盯着梁天成的背影,心裡卻已經打好了主意,他要真的死了,那自己就和慕姐下去陪他。
不知不覺,梁天成的身影,已經在她心中,占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不可磨滅。
望着梁天成兇口的刀疤,雍花雨心身俱顫,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一幕――當時,他的兇口,光滑而結實,一個疤都沒有。可現在,一道刀疤,還有一個槍疤,緊密相連,幾乎都是緻命傷,但他卻奇迹般的活了下來。
當時,他也是這樣,扯開兇襟走上前,閉着眼讓自己插一刀,為的是,不讓自己傷害燕京市李家的那個女人。
她做到了,就算當時心軟,沒能一刀紮死梁天成,卻依然守諾,沒有再對李家的那個女人動手。
而現在,梁天成竟然又故技重施,為了身邊的女人,再次還讓她紮一刀,這一次,自己還能手軟……不,是還能下得去手嗎?
雍花雨的手顫抖了,承影劍好像越來越重,手臂越來越沉,心中的怨恨和怒火,一點點消失。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你即便是殺光他身邊的所有女人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一無所得?
還差一點點,梁天成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腳步更加緩慢了,生怕引起雍花雨的注意,隻要再讓自己近前一小步,自己就有八成把握,把雍花雨的承影劍搶下來。到那時,哼哼,非扒掉她的褲子,狠狠抽她屁-屁不可。
女人,就得管,三天不打,她就要上房揭瓦。哼!
可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推開,雍山河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小妹,出大事了……”雍山河一下子愣住了,這是怎麼個情況?
雍山河一直都在天堂會館,平時,他始終跟在慕姐的身邊,很盡職盡責,不為别的,梁天成曾經答應過他,要幫他找一把和承影劍一樣的神兵利器。就為了這個,這個保镖當得值,太值了。
今天會館開業,人太多,雍山河不想讓太多人見到自己,而慕姐身邊有梁天成,所以,就沒有露面。可是,剛剛一個電話打過來,卻讓他坐不住了,急匆匆的跑來,把這個消息告訴妹妹。
本來,雍花雨就手軟了,現在哥哥來,正好就坡下驢,把承影劍放了下來,冷淡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梁天成松了口氣,急忙上前把曲如煙給抱住,迅速離開雍花雨的身邊。這悍妞,太危險了。
雍花雨根本都沒看他一眼,就像他不存在一樣。
雍山河看着她手中的承影劍,口水橫流,被雍花雨提醒,這才恍然大悟,急忙道:“家裡出事了,父親讓你我趕緊回去。”
雍花雨二話不說,擡腳就走,雍山河急忙跟上,走到門口了,雍花雨忽然停下腳步,側頭冷淡的說道:“梁天成,從今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欠誰的。但你最好祈禱不要有人雇兇殺你,真要有這種任務,我會親自過來,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