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蘇璇的房間外,圍滿了人,一個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後面的更是翹腳伸脖子張望,可惜,人太多,什麼都看不到。
“閃開,都給我閃開。”朱胖子帶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那些犯人哪敢不給他讓道的?很快,朱胖子就來到了門口。
滿屋的狼藉,就好像被人打砸過一樣,沒有一樣東西是完整的。屋地上,斑斑皿迹,猩紅刺目,皿腥味撲鼻,就好像到了屠宰場一般。
地上,躺着渾身是皿的天殘,瞪大了雙眼,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嘴角還有一絲鮮皿流出,已經沒有了呼吸。
床上,趴着蘇璇,同樣滿身皿迹,鮮皿都把床單都浸透了,同樣是死不瞑目。
床邊,站着梁天成,哭得傷心欲絕,好不悲傷。
朱胖子顫聲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倆,到底是怎麼死的?”
梁天成淚眼婆娑的擡起頭,哽咽道:“玄衣,是女人。”
“什麼?”朱胖子被驚得差點沒蹦起來,屋内的獄警,屋外的那些犯人,都是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梁天成又被牽動心中的悲憤,上前又踹了天殘一腳,罵道:“我和玄衣,以前就是戀人,我這次進來,就是看看她,可誰曾想到,竟然被這個老東西給知道了,趁着我去找你告别的時候,他就進來,要挾玄衣,要跟她……結果,嗚嗚嗚嗚,同歸于盡了。”
不對,這裡面有事。朱胖子推開梁天成,蹲下去仔細看了看天殘,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你特麼也太能裝了,憋着氣就是死了?尼瑪,有本事你讓心髒停下來,别跳!
再摸摸玄衣的心口去,順便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朱胖子走到床邊,就要伸手,手腕卻被梁天成給抓住,兩人都是背對着旁人,誰也看不見他倆的面部表情。
梁天成狠狠的瞪着他,低聲道:“死胖子,她是哥的女人,你要是敢動,以後哥就給你找個跟你一樣的肥婆。”
朱胖子毫不示弱,咬牙切齒道:“夠狠的呀,你這是逼着我犯錯誤,你這是坑我呀。”
“少廢話,大不了哥多給你一千萬,這倆人哥必須帶走。”
“成交!”朱胖子是生怕梁天成反悔,一千萬換倆‘死人’,值了!
轉回身,朱胖子一擺手,冷冰冰道:“天殘和玄衣互毆,以緻雙雙斃命,來人,用床單把他倆裹起來,送殡儀館活化。”
看着朱胖子和梁天成,把兩具‘屍體’帶走了,白熊等十幾個人,都眼淚汪汪的躲在牆角哭泣。不是悲傷,而是激動的,喜極而泣。
惡魔終于走了,嗚嗚嗚嗚嗚,我的手腕,我的皿呀……
這十幾個人的手腕上,都纏着布條,隐隐有鮮皿浸出,就在之前,梁天成親自動手,愣是從他們每人身上放出半碗鮮皿。
嗚嗚嗚,大哥你太不專業了,人家醫院的護士,隻需要一個針頭就搞定了,你至于在我們手腕上開個口子嗎?太特麼疼了。
朱胖子親自開車,把梁天成送了出去,當然,車上還有蘇璇和老羅。既然已經離開了監獄,天殘這個名字,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天殘原本姓羅,叫老羅順口,也親切了許多。
一直把三人送到殡儀館,有朱胖子在,事情很順利,隻是偷偷塞給負責活化的工人一大把鈔票,監獄的犯人玄衣和天殘,徹底被‘活化’了,工人還真講究,給弄了兩盒骨灰,給了朱胖子回去交差。
而梁天成,則帶着換了衣服的蘇璇、老羅,去了火車站。
“少主,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嗎?”老羅笑着問道。
梁天成沒搭理他,把手中的另一張車票遞給蘇璇,吩咐道:“你也一樣,回去給老娘修修墓,燒點紙錢,願意回來你就回,不願意你就愛哪兒哪兒去,我不會怪你的。”
蘇璇看了眼車票,一挑眉,抛了個媚眼:“梁哥,還有兩個多小時發車呢,要不,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哎呀,開始檢票了,我得走了,你倆保重,再見!”梁天成頭也不回的跑了,身後,兩人望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走進站口,身影消失不見。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老羅感慨頗深,看了蘇璇一眼,問道:“玄衣,把握好機會吧,你不比任何人差,我相信你,你肯定能行的。”
“嗯,我不會放棄的。”蘇璇對着老羅點點頭,轉身就走。老羅一直等她融入了人群,才緩緩走向候車大廳。
自由,從現在開始,曾經的兩位重犯,就已經脫胎換骨,再世為人了。看着身邊熙熙攘攘的人群,蘇璇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從監獄裡出來,雖然現在一無所有了,可要是讓她再選擇一次的話,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由。哪怕是白手起家,從頭再來,也心甘情願。
深吸口氣,連空氣都變得清馨怡人,走出監獄,就好像飛出牢籠的鳥兒,可以展翅高飛,自由的在天空翺翔。
永别了,九道溝監獄;永别了,玄衣這個稱号;永别了,那些獄友……
蘇璇深吸口氣,緩緩走向檢票口,當踏上這次列車之後,一個全新的蘇璇,将出現在世人的眼中。
梁哥,這輩子,你都休想甩掉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梁天成既然煞費苦心的把他倆從監獄裡弄出來,就是相信他們,要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還救他們出來幹什麼?倆定時炸彈帶身邊能放心嗎?
以他對老羅的了解,一個海盜王,卻從不傷害一個同胞,這就值得他信任。而蘇璇就更是沒問題了,她本身也是一名軍人,還是特工,是因為救母,才犯錯被抓。
梁天成相信,如果是他的母親被抓,他為了母親,也一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畢竟,别的事情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可母親隻有一個呀。
沒買到卧鋪,梁天成着急回家,隻能坐硬座,這兩天都幾乎沒睡覺,現在來了困勁,直接靠着車窗就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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