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估摸着這個老婆子也是收了他人的銀兩來陷害傾城主子。
别人能用銀兩,她們王府的銀兩還會比别人少嗎?
“老婆子,你給我聽着,那人給你多少銀兩,我們雙倍的給你,而且我們主子心地善良,定是不會與你計較剛才的事情,你家裡若真是有個孫子,倒也是我們做了一件善事。”扶起還在地上撒潑的老婆子。
聽雪看了聽風一眼,暗示聽風拿銀兩。
聽風撇了撇嘴,滾圓的杏眼狠狠的瞪了老婆子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手中的荷包。
“呦,還真的是偷了别人家的銀兩。”
“真是良心給喂了豬的,這麼可憐的婆婆也偷。”
聽風這一聽倒是真的來氣了,掌心暗的用力,猛的出了一掌,離的最近的那個中年人順勢被扇飛了出去。
“你們再敢說一句,小心本姑娘拔了你的舌頭。”跟着宮以卿習慣了皿風皿雨的生活,淩厲的眼神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本小姐的荷包,要是再敢嚼舌根,給本小姐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
“這,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人群中突然跑出來一個瘦小的中年男子來,他蹲在被聽風扇飛的那名男子前,指着傾城大聲的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敢傷人性命,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噗嗤。”被瘦小男子扶起來的中年人,順勢吐出一口皿來,有些晃晃悠悠被他攙扶走來,走到傾城的面前。
突然間,”砰“的跪了下來:“小的有眼無珠,不知道七皇妃駕到。”瘦小男子稍微停頓了下:“七皇妃,這老婆子老眼昏花,将自己的荷包丢在了小人的攤前,說您是小偷,固然是死不足惜的。”
“但是小人的兄長隻是愛湊熱鬧,您看如今被這位小姐傷成這樣,娘娘您一定要還給小人兄長一個公道。”
語落,一下一下在地面上重重的磕着。
什麼?七皇妃!
老婆子剛從地上起來的身子骨,又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七皇妃,是小人眼拙,是小人不對,求您大人有打量,饒了小人,小人的孫子還很年幼,小人……小人給你磕頭了。”
七皇妃?傳說是被七皇爺捧在手心裡的女子。
七皇爺為了她還頂撞太皇太後,當時太皇太後還怒斥七皇妃是紅顔禍水,留不得。
那個傳說中的七皇妃,那個傳說中的紅顔禍水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些人都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特别是那幾個夫人,臉上除了青白已經看不出任何的顔色來。
她們……
她們剛才居然侮辱了七皇妃是百花樓的姑娘。
她們……
她們剛才居然做了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七皇妃恕罪,七皇妃恕罪。”幾個人也學着瘦小男子一般,跪在傾城的身邊,不停的磕頭。
這就好像是連鎖反應,圍過來的百姓全都跪了下來。
黑壓壓的一片都是跪在地上的人。
傾城暗自皺着眉頭。
這是誰的手筆?
居然利用民心。
那個瘦小的男子居然能一眼就認出她的身份,鼓動所有的人向自己恕罪。這傳出去指不定就成了七皇妃戾氣太深,欺壓普通百姓。
七皇妃代表了什麼。
宮以卿!
下這個手筆的人,傾城心裡也是有些佩服的。
能将這件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本宮這次隻是微服私訪,大家不必要如此。剛才發生的事情,本宮會如實禀高皇爺,帝都裡居然還會有盜賊。”傾城擺了擺手,示意那些百姓起來。
“你們的生活要是有什麼難處,大可來七王府找管家,水能載舟焉能覆舟,當今聖上龍體抱恙,本宮希望大家能夠為我們鳳舞王朝的皇上祈福。”
一番話下來,讓很多老百姓都安了心。
“水能載舟焉能覆舟。皇妃這話說的妙哉妙哉,小生佩服。”聽到有人開了口誇獎,瘦小男子身上就開始冷汗淋漓。
他跪在地上垂着腦袋眼睛望着地面輕轉了下,望着身邊閉着眼睛再修養的兄長,眼裡閃過一絲狡猾。
大哥,委屈你了。他在心裡暗自的想:兄長死了,他一個人就能獨占那隻寶貝镯子。他剛才偷偷跑去當鋪問了問,這可真是個寶貝,價值好幾千兩。
他賣了一輩子的胭脂水粉,從來沒見到那麼多的銀兩過。
想着自己坐在錢堆上的感覺……
“大哥委屈你了。”瘦小男子附在中年人的耳邊,輕聲的開了口,中年人還沒反應過久,就感覺全身一疼。
“你……”他指着瘦小男子的手還沒來得伸出來,就被瘦小男子一把抱住:“大哥,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中年人斷了氣,瘦小男子才艱難的擡起頭,一臉悲憤的看着聽風,雙眼變得通紅:“你,你殺死了我大哥,你殺死了我大哥。”
“怎,怎麼可能。”聽風有些意外,她隻用了半成的力,沒練過武功的男子最多是疼上半天,怎麼可能會死。
“七皇妃,請您還小的一個公道,自古皿債皿還,您的丫鬟殺了小的兄長。”瘦小的男子又“砰”的一聲磕了下頭。
“主子,我想起他是誰了?”聽雪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在腦海中思索了半天:“這不是我們剛出王府的時候遇見的那個賣假胭脂的小商販。”
“這件事情已經将皇爺牽扯進去了,凡事都留個心眼。”傾城聽了聽雪的話,仔細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瘦小男子。
到底是誰在背後搞的鬼。
“這世間還有沒有王法?”瘦小男子見傾城不為所動,,依舊風輕雲淡的站着,甚至連站姿都沒有改變過。
“王法?”低沉妖孽的從傾城的背後響了起來。
接着,她聽到很多人的倒吸聲。
她以為宮以卿最近這幾天會很忙,兩國的使者都快到了。
卻沒有想到……
一身绯紅色秀衣的他慵懶的靠在轎攆上,兇口的衣袍微微的敞着,露出上面精緻的鎖骨,順着那鎖骨的視線往上,偏是那俊美如妖孽的臉上。
仿佛是上天将最好的東西都按在了宮以卿的臉上,绯紅色的薄唇勾勒出一抹蠱惑人心的弧度,他朝着傾城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傾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