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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吊打的那些年[快穿] 29.第一個世界/殺人犯是誰

  指尖的白布落在深灰色的水泥地上,堆成一朵破碎的白玫瑰,皺褶間間隙過大,空蕩的展現出衰敗的模樣。

  一開始的平靜如墜落的鏡面,頃刻間變得支離破碎。
眼前出現的東西在那雙眼眸中清楚的映出,震驚的給與他沉重的一擊,讓他久久未能回過神。

  柯莫觀察着他的表情,被捆綁起的雙手不安的開始握緊。

  淡色的嘴唇輕輕顫抖,姜越難以置信地張開了嘴巴:“姜……甯?
”他彎下腰,在畫紙和顔料堆放的地方看着那人有些變了樣的五官,伸手拿開一幅歐洲女性的油畫像,在畫卷壓住的下方,翻出那露出一半的罐子。

  “人不是我殺的。
”柯莫将頭轉了過來對着他說:“是我在河道旁發現的,我怕你不來見我,就把他帶了回來,在你不過來的時候當做禮物送給你。

  他的話姜越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盯着罐子裡的頭顱,心底突然湧起一股子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無法呼吸,酸澀感直沖嗓子,讓他難受的像是離了水的魚,無論多努力的想要呼吸,也感受不到氧氣和輕松。

  他眼底發熱也不知是在熱什麼,姜越捧着那個玻璃罐子本是應該害怕的,但是面對泡在罐子液體裡白的不正常的人頭,他的心裡沒有恐懼,隻有逼得他想嘶吼的情緒。

  似難過、又似解脫?

  這種情緒太複雜了,複雜的根本不像是他該有的感情。
他對姜甯并不熟悉,姜甯于他來說隻是個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他怎會有這樣複雜的情緒出現?
這份感情是原主的嗎?
原主都消失了,為什麼還能有感情殘留?

  不舒服。

  太不舒服了。

  手中的罐子似乎重達千斤,沉得他兩條手臂不住發抖,他抱着玻璃罐子,有幾分恍惚,有幾分焦躁。

  這人是姜甯嗎?

  ——是的、是的、姜恒在家裡,離開的是姜甯,這個人是姜甯。

  他在心裡問着自己,又神經質的回答着自己。
大概十秒過後,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四個大字,将他的大腦全部占據——姜甯死了。
他心底覺得最有可能的人選在他還未張嘴說出名字前就死掉了。
以這樣凄慘的模樣退出了這場複雜的表演,離開了舞台。

  他是怎麼死的?

  是離開沈家之後就死了嗎?

  他為什麼要撞吳毅?

  又是誰,因為什麼原因殺了他?

  姜越腦子裡閃過無數的念頭,明明想問的問題那麼多,可張嘴的一瞬間卻隻說了一句:“你殺得嗎?
”他的聲音提高了許多,帶着無法忍受的尖厲向對方發出咆哮。

  “我說了不是了,他是我三天前在河道旁發現的。
”柯莫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騙他的樣子。

  “你在哪個河道裡發現的!
哪個人殺完人會不加掩飾的扔在哪裡讓别人那麼輕易的發現!
”姜越放下罐子,拿起刀眼神變了。

  柯莫見他這個反應也不再敷衍他了,“姜越,這片現在是奎常的地方,吸/毒,搶劫,殺/人都是常見情況,你不經常出來也就不知道現在這片是黑□□域,别人不敢管的。
十六路旁邊有條景洋河挨着奎常的老窩,時不時的就有一些被裝着、或者不被裝起來的屍體,出現在那條河中或者是附近的地方,上面根本不管。
現在這世道管業管不了,一是自己不安全,二是算抓了他也會有無數的‘犯人’出來抗鍋,你什麼辦法都沒有。
住在這裡的人都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一般人也不去那裡。
……我前些日子殺了一頭‘豬’,想着怎麼處理他涼掉的身體,後來想到幹脆扔到那裡沉了,别人多半會以為是跟奎常有關,就不會說話了。
結果我剛到那就看到他了。

  “一般扔屍的都是扔在河裡,可他不是,他是死在了河岸旁,刀傷正中心髒,身上的錢和手機都不見了。
那樣的手法常人看到也不會認為是奎常做的,多半以為是搶劫殺人。

  “可我不一樣啊,我的經驗讓我看到他的死狀的時候感到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他肯定不是因為身上的錢财才被人殺害,不過我也不是很在意他的死因,隻是看了一會兒,就準備離開了。
一開始也沒打算這麼做,可後來想到你,我怕我叫不動你,我就把他的頭砍了下來,打算……”

  打算什麼?

  打算姜越不理他的時候送給姜越,将姜越逼出來?

  就為了這個原因,你就砍了他的頭,連個全屍都不給他留?

  ……也是。

  ……也是。

  姜越無力的點着頭,一下接着一下。

  ——他是昭蛾來着,殺人什麼的對他來說都是正常的事情,更何況是拿個頭。

  “隻為了見我,你就把他的頭切下來了?

  ——也是。

  ——他是昭蛾來着,若不渴皿若不變态又怎麼會被老蛾子拉入團隊。

  “你在氣什麼?
他都死了,那隻是一具沒了感知已經沒有意義的屍體,你在糾結什麼。
”柯莫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心裡有問題的男人并不覺得他這樣的做法有問題,他擡起頭反而在奇怪姜越在意的問題,似乎不正常的不是他,是姜越。

  ——也是。

  ——他是昭蛾來着,若不是不正常,心理扭曲又怎麼能叫昭蛾。

  姜越瞪着他,一張本是冷着的臉忽然溫柔的笑了笑,如三月的春風,明明應是暖春來到,可卻夾帶着上冬的冷意。
“你要是死了。
”他的嘴唇動了動,輕描淡寫地說:“也隻是一具沒有意義的屍體了。

  柯莫警惕起來,似乎要移動身體坐起來。
姜越在他起身之前一腳踩在他的兇口,拿着刀對準他的眼睛,做出一個扔的姿勢。

  “别亂動。
”他晃了晃刀,刀子在他手中似乎随時都會掉落,直接刺進柯莫睜着的眼睛。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剁了給狗,畢竟按照你所說,沒了靈魂就不需要被尊重了,也不需要考慮家裡人的心情了。

  “你冷靜點。

  柯莫移開了頭,想着怎麼說能讓他消氣的放下刀子,正當兩人陷入僵持的時候,忽聞外邊傳來多輛車經過的聲音。
姜越和柯莫同時看向門口,兩個人都不在說話,警惕的地方也轉到了門外。

  有人來了。

  姜越拿着刀跑到窗口掀開窗簾,往外一看表情立刻變了。

  窗外,雜亂的小院内,一群人不請自來的推開了鐵門,一雙雙黑色的皮鞋踩在黃土地上,随着擡起的動作帶起了腳下的塵土。

  吳毅沉着臉身後跟着七八個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姜越有些慌神,也不明白對方是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了他,而且離沈橝回來應該還有兩天的時間,按道理來說不應該這麼快到家的,八成是沈橝他提前回來了,回家的時候正好是姜越離去沒多久的時間。

  他放下窗簾立刻向後窗戶跑去,打開窗戶翻身而出,四下看了一圈。
所幸,這片平房的牆都不高,他翻牆也不算吃力。
姜越雙臂撐在牆上,腳在牆壁上一蹬逃出院内,之後好似被鷹追攆的兔子飛快奔跑起來,尋找着躲避襲擊的地方。

  他跑的速度很快,在小巷裡來回穿過,一時間忘了罐子裡的人頭,忘了地上的人,心裡隻有一個模糊的認知就是不能被對方抓到。
他跑了一會兒随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随便報了一個位置,便着急的催着司機開車,司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多問什麼。

  姜越坐在車上摸着衣服和褲子,一雙劍眉緊皺着。
他之前一直帶着口罩帽子别人不可能認出他,就算認出也不會發現的這麼快,沈橝他們能這麼快找過來,一定不是通過懸賞和自己人的搜索,肯定是他的衣物上有什麼追蹤定位的。

  本以為手機不安全扔了也就算了,沒想到衣物也是不安全,早知道都買新的了。
他這樣想着便在車上開始脫起衣服,單薄的衣物不管,厚重的大衣和帶着紐扣的地方全部開始檢查扯掉扔出窗外。

  “唉!
小夥子你這是?
”司機不明白他這舉動是什麼意思,便開口問了一下。

  他也不理,隻是沉着臉将覺得可疑的地方全部丢棄。

  應該沒有問題了?

  他看着身上剩下的衣物,深深吸了一口氣,可惜這口氣還未吸完就被眼前的一幕打斷,赫然停止。

  幾輛黑車從前方和後方向這裡開來,将出租車包圍住讓他們動彈不得。
姜越的心沉了下去,司機也看明白了情勢,也不去問姜越的意見,立馬把車停在了原地不動了。

  姜越握起了拳頭,意識到算是徹底跑不了了,這次的離去很是失敗的不到一天就結束了。
沈橝那個人向來喜歡把他掌握在手心,不容他拒絕,現在他偷跑被抓,沈橝肯定被他氣到了,怎麼辦?
他腦子裡瞬間模拟出幾種對話,挑選着最能讓對方降低怒氣的說法,也尋找着能幫他解釋他出逃的原因。

  必須要好好想想再說話,沈橝太聰明了,一般糊弄的話語肯定不行。

  他十指交叉的握起。

  該說什麼?

  什麼才能解釋他出走的原因,什麼才能解釋他見到吳毅再一次逃跑的原因?
如果剛才不跑掉,還可以說是因為柯莫給他打電話說你的一個哥哥姜甯死了,他才按耐不住跑出了看看什麼情況,雖然這個說法有些牽強和不足的地方,但憑借着他的口才應該也能說通。
可他剛才偏偏跑了,如果隻是跑出來看姜甯,沒有必要再次逃離,還把衣物都扔了……

  他緊張的舔了一下幹燥的嘴唇,發現他已經把自己能走的道路封死了。

  黑色轎車停下後,沈橝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穿着黑色的長大衣,臉上蒼白的毫無皿色,冷漠的帶着極強的壓迫感,讓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姜越瞧着他接近,整理了一下衣服,像是犯了錯誤被家長抓到的孩子,局促不安的觀察着大人的臉色。

  沈橝對他的小動作毫無反應,他走了過來先是用手拍在玻璃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然後彎下腰一雙眼對準姜越的臉,抿着嘴唇,眼底帶着化不開的冷意,漆黑的瞳孔宛如無底的黑洞,讓人恐懼被未知吞噬的命運。

  “下車。
”他隻說了兩個字,語氣冰冷的讓姜越打了個冷顫。

  【你看他這個表情,我是不是要完了?
】他在心裡叫了一聲。

  【……XX年X月X号,那天天空沒有下起小雨,你走的也不夠安詳。
】系統歎息一聲【保重。

  這個好像沒辦法保重了。

  姜越打開了車門,沈橝退後兩步見他出來扔下一句話:“現在别說話,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在我還壓得住火之前給我上車。

  姜越聽後順從的閉上嘴巴,老實的跟随着沈橝一起回到了沈家的車上。

  沈橝上了車後仰頭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不去看他,一動不動的像是死了一樣。
車子開回沈家時已經是晚飯時間,林嫂低着頭準備好了一桌子菜肴,沈橝進了房子直接去了廚房坐在主位上,端起碗就吃了起來。

  姜越站在門口,等着沈橝接下來的動靜。

  沈橝吃飯的動作很慢,他喝着湯,眼裡好似沒有姜越這個人,也不叫他過來吃飯,也不理他,隻是自己吃自己的。

  林嫂站在沈橝的背後朝姜越輕輕晃了一下頭,示意他暫時不要說話。

  沈橝少年時期脾氣不好,沈老太爺為此沒少說他,他為了克制,便每次氣急的時候都會先找一些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讓自己冷靜一些,不是那麼的暴怒。
這個習慣沈家的人都知道,也就都不會在他克制自己的時候貿然動作。

  姜越收到了林嫂的示意,也就低下頭努力壓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傻站着許久,直到沈橝吃完了這頓漫長而折磨人的飯,開始向他發難。

  啪!

  筷子被人放在桌子上,“你出去。
”沈橝側過頭對着林嫂道:“叫吳毅帶着兩個人進來。

  林嫂猶豫了一下,起身離開去叫了吳毅。

  沈橝在林嫂走後擡起眼看向姜越,說:“我不喜歡不夠自控的人,我也不喜歡脾氣上來了就什麼不都顧頭腦發熱的人。

  姜越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個,可也還是沒有發出疑問的聲音老實聽着。

  “我讨厭這樣的人,可我少年時期偏偏就是這種人。
”沈橝拿着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脾氣一上來便不能自控的開始變得狂躁,我很不喜歡這樣,便不斷地告訴自己要控制,那樣太難看,發瘋時的愚蠢嘴臉不适合出現在我沈橝的臉上,所以每一年、每一次、每當我生氣的時候我都在克制自己,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冷靜的看待所有事情。
”他說到這裡擦着手的動作停了下來,“我以為我可以一如往常,随着時間的加長控制住我不好的情緒,将對你的憤怒壓低點,然後再說話。

  “然而,我努力了,可還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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