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一百九十九章 水嫣然告狀

  “皇上說的是......”水嫣然低着頭幹幹一笑,内心卻是不怠的,明聖帝分明便是嫌她老了,連夏斌都未曾言過她的年紀,明聖帝比她還要大上十歲,又何故嫌她?

  好在水嫣然并不對明聖帝付諸真心,那不悅便也片刻就翻過去了,應下了日後定衣着莊重些,便又朝着身後的宮女使了個顔色,宮女便立刻将那炖了足足三個時辰的薏仁白鳳滋補雞湯端着上前來。

  “皇上,臣妾特地讓翊坤宮的廚子炖了這雞湯來給你養一養身子,您近來操勞朝政實是辛勞得很,臣妾看着也心疼得緊,恨不得替皇上分了些勞累去!”

  說着,水嫣然便親自揭開了那盛着雞湯的砂盅蓋子,熱騰騰的香氣便是撲鼻而來,蒸騰的水汽結在砂盅蓋上成了顆顆霧珠,她放下蓋子端了瓷碗以鬥勺将湯面上橙黃的油膜撇開,再舀起那炖得肉香濃郁的湯汁,輕輕吹了口氣,攪涼了些許再遞給明聖帝。

  “皇上快趁熱嘗嘗,這湯裡加了許多好料,最是滋補養身子的!”

  明聖帝晚膳用得少,此時也并不腹脹,聞着那湯并不油膩嗆鼻,便就接下了,輕舀入口,咂咂品味起來倒的确是不錯的。

  “皇上再嘗嘗這肉,很是軟爛可口。”水嫣然一面用銀筷子夾了雞肉,一面伺候着明聖帝用下,至終帶有溫和笑意。

  “越妃有心了。”

  明聖帝一面用着,又聽水嫣然笑了一聲道:“自然是因着記挂皇上呢,臣妾自菊園出來有些遲了,回了翊坤宮便趕忙張羅着她們炖煮,一刻也不敢耽擱的,若不是因着在菊園同秦貴人耗了些時候,便也能更早些回去了。”

  “秦貴人?”

  “正是呢。”

  水嫣然微微一歎,将在菊園之中與秦貴人起的不快又添油加醋一番說與明聖帝聽,更是着重加深了秦貴人的不知禮數一條罪責。

  “皇上也知曉,這宮裡比不得宮外頭那般拘束,您寵着秦貴人臣妾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可若是叫她這般不知禮數下去,今日是沖撞了臣妾,明日又沖撞皇後太後,這滿宮裡的妃子豈不是都要以她為榜樣,以為隻要有皇上的愛重便可以随心所欲了不是?”

  明聖帝聽在耳裡,心中也不免思慮起來,這些日子他的确是過于寵幸秦貴人了,雖說她長得與月靜瀾年輕時頗為相似,可那性子卻是天壤之别,若不是因着那張臉蛋,怕是早就在明聖帝心中失了分量。

  一個女子可以被帝王寵愛,卻不能夠借着帝王的寵愛而恃寵生嬌。雖說秦貴人隻身一人沒有為明聖帝添了外戚之憂,若是憑着她這般驕奢下去恐也後患無窮。

  “朕知曉了,回頭自會說她的。”明聖帝淡淡道。

  自己廢了半天的嘴皮子,明聖帝卻隻淡淡一句就打發了,水嫣然聽在耳裡自然是不怠急了。

  “朕還要看會兒子奏折,越妃若沒有什麼别的事情便回去早些歇息吧。”

  水嫣然一愣,自己花心思讨明聖帝歡心可不是為了送個雞湯便完事回翊坤宮去的,若是再抓不牢明聖帝的心,幫不了夏斌,自己在夏斌心中也會失了分量。

  “皇上......這些日子皇上總是疼愛秦貴人多一些,臣妾是羨慕得緊的,臣妾想留下伺候皇上左右,替皇上研磨靜靜陪侍在身側便知足了......”

  明聖帝略略皺眉,一個後妃還是在禦書房這等處理政務之地少待為妙,于是擺擺手道:“不必了,朕自有晟卿與小夏子伺候着。晟卿,替朕送越妃出去。”

  夏晟卿俯身稱是,便上前對水嫣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水嫣然再是不怠也是無計可施的,明聖帝向來不喜歡拖沓之人,若是她強要留下反而惹得明聖帝不快。

  “臣妾告退......”

  她不情不願地行禮慢慢退出了屋子。

  方出了禦書房,外頭的一股子冷風便迎面撲了過來,水嫣然出來時候為了博明聖帝另眼相看,特地是穿了件飄逸出塵的水粉色衣裳,沒曾料到倒是碰了一鼻子灰,這時衣衫單薄又不敵風冷,更是心中氣悶得緊,摔了袖子便踏下台階。

  “越妃娘娘請留步。”

  夏晟卿應了明聖帝的吩咐送水嫣然出禦書房,此時又叫住了她,水嫣然停下步子回身望了望夏晟卿,隻見他面帶一分笑,正回看自己。

  “......夏總管還有什麼事?”水嫣然冷聲道,眼刀淩厲,她可是永遠不會忘了與夏晟卿和夏子衿的殺女之仇。

  夏晟卿慢慢上前兩步,先是對水嫣然鞠了一禮,而後又道:“越妃娘娘今日與秦貴人起了争執,又着意在皇上面前提了一番,可是要皇上為難了呢。皇上本就偏寵秦貴人,偏偏娘娘又看不得她得寵,是以巧言令色诋毀之,是否太過了些?”

  一聽此話水嫣然便是更怒,她一早便覺得秦貴人那個小蹄子與夏晟卿似是有什麼關系的,否則在這宮裡頭夏晟卿也不會三番兩次為秦貴人解圍。

  她上下打量着夏晟卿,哼聲說道:“夏總管未免管的寬了些,本宮身為後妃,理應為後宮秩序做慮,否則人人學得那不守規矩的樣子豈不是要讓皇上更為難?夏總管如此維護秦貴人,難道不怕明珠公主心生他想......”

  說着,水嫣然又擡唇略有深意一笑,也是,秦氏那小賤人生得的确一副好模樣,比之夏子衿也是不相上下的。

  這夏晟卿若是真對她動了什麼心思可就太好了,她便乘此可以将夏晟卿與秦貴人一起除掉!

  如此一想,水嫣然更是将夏晟卿的神情盯緊了些,非要從他臉上瞧出些端倪不可。

  “......越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空口白牙可不要冤枉了奴才!奴才不過是覺着越妃娘娘對秦貴人太過苛刻了些,說幾句公道話罷了,如何能稱作是維護......!”夏晟卿連忙否認,雙眼卻不由自主地向一旁撇去躲開水嫣然的盯視。

  這一瞬間的躲避自然是逃不過水嫣然的眼睛,她大喜,又穩住了心中的雀躍不動聲色地繼續追問:“哦?若是本宮偏要苛刻待她又将如何,夏總管難不成也要去皇上面前為秦貴人讨一讨公道?”

  隻見夏晟卿的雙眼之中極為明顯地生出一分的惱怒之色,而後又快速斂去,雙拳握緊一刻後松開,擡至面前對水嫣然拜了拜道:“奴才自然不敢......便送娘娘到這裡,告辭。”

  說罷,夏晟卿便也不再與水嫣然多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便轉身進了禦書房。

  此時水嫣然望着那一抹挺拔的背影消失于門中,眉間的笑意卻是越發深濃。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她低聲言語着,内心狂喜不自勝。

  當真是老天有眼,竟讓夏晟卿這個該死的閹狗與秦貴人那小蹄子勾結上了,虧得他平日裡對夏子衿做出許多情深不壽的模樣,這秦貴人進宮才不過是這會兒子功夫便又與其不清楚起來,當真是男人多情的本性去了命根子也改不了的。

  如今被她發現了這一茬,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若是能夠由此一舉除了夏晟卿與秦貴人兩個眼中釘,可謂是大快人心的。

  “琦兒......一定是你在天有靈在幫母妃吧,你放心,母妃定為你報仇的,收拾了這個閹狗,那夏子衿便也不遠了......”水嫣然自言自語地低聲嘀咕着,望向天際之中一刻最為耀目的星芒不由得溢出滿眼的悲與恨來。

  “娘娘......您在說什麼呢?”

  紅袖輕聲喚了喚她,隻瞧着水嫣然一人自言自語,也沒有聽見她說得是什麼。

  “沒什麼。”

  水嫣然回過神來,擡袖在眼角印了印,随後又恢複了那幅傲然模樣。

  “回翊坤宮,對了,替本宮将布在秦貴人宮裡的線人叫過來,要悄悄的。”水嫣然在紅袖耳畔低言吩咐。

  紅袖點點頭,便随着水嫣然而去。

  束日,仍舊是一個晴朗天。

  秦貴人的朝晖宮裡樹木種的甚少,倒是花草多些,她便捧抱着一盆子的君子蘭在膝上,一手扯斷了那嬌嫩的葉片,撒氣似地丢在地上踩了兩腳。

  “該死的老婦......醜人多作怪!”

  身後的小宮女見她一位用花出氣,沒一會兒就扯壞了一盆子的君子蘭,又要去換一盆折騰,連忙便上前去攔住了秦貴人。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怎的一味拿這些靜物出氣呢,平日裡您最少寶貝這朝晖宮裡的花草了......”

  秦貴人随手将扯壞了的一盆子秃秃盆栽丢回給小宮女,哼了一聲便抱怨道:“怎麼了?昨日還不是你這丫頭攔着本宮,本宮才不與越妃那老婦多計較,誰知道她轉頭就告了皇上,害的本宮昨兒夜裡晚些去侍寝的時候遭了皇上好一頓數落,還要本宮往後收斂些脾性!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兒!”

  小宮女一聽也是汗澤連連,若是她昨日不攔着秦貴人,這祖宗指不定還要怎麼沖撞越妃呢,這會子倒是責怪起自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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