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那麼突兀
這樣所有人才會唾棄她,而不是現在站在江少勳的身邊,這樣好像聶長歡在跟江少勳并肩作戰一樣,她不服。
“還伶牙俐齒的,真好,宋綿綿,你說,那天将老爺子砸傷的,是不是聶長歡。”
江顯宏将球踢回給宋綿綿,宋綿綿已經被嫉妒蒙蔽了雙眼,盡管江少勳現在皺着眉看着他,盡管他的眼眸裡好像再說:如果你說了謊話,我将會對你不客氣這樣的話,卻更加惹來了宋綿綿的瘋狂。
宋綿綿笑出聲,她揚起聲音,對在場人都說道:“對,當天隻有我們三個在病房,爺爺指責聶長歡将我的孩子給推到流産,聶長歡記恨爺爺打過她一巴掌,然後我親眼看見她發狠地将爺爺砸暈過去。”
“地上到處都是皿,我想喊醫生,可我看見那些殘忍的畫面,卻因為身體問題,被吓暈了過去。”
“我一直都知道真相,但是我一直都沒有說,這是我的錯,因為我害怕我說出來後,會遭到江少勳的瘋狂報複,可現在我被逼成這樣,我不能不說,聶長歡,她根本就不是你們看見的那個樣子。”
“她虛僞,狠毒,不僅給爺爺下毒藥,還反誣賴是我誣陷她,為了不讓我和少勳在一起,她甚至把我的孩子……嗚嗚嗚……”
宋綿綿說得是聲淚俱下,将完全沒有發生的事情,都說得好像發生過一樣。
長歡沉痛地閉了閉眼,江老爺子的葬禮,現在全被她給毀掉了,她側頭看了一眼江少勳,江少勳冷冽的表情,将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勾勒得更加冷酷。
長歡心裡很忐忑,江少勳會不會恨她,恨她将爺爺的葬禮弄成現在這幅模樣。
陸向遠一直看着長歡,他看見長歡的眼神一直在圍着江少勳轉,甚至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是因為江少勳,他緊緊地抓着兜裡的錄音筆,心裡猶豫不決。
如果現在江少勳沒有幫助長歡,或許長歡就會對江少勳失望,這樣她才有一點點渺小的機會回到他的身邊,然而真正發生這樣的情況,長歡就會受傷,他看不得長歡難受,更加看不得長歡受傷。
陸向遠看見了宋綿綿眼裡的瘋狂,看見了江少勳的二叔想置長歡于死地,更看見了長歡将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于江少勳,可江少勳卻無動于衷。
陸向遠心想:現在他出來幫助長歡,長歡心裡會不會心存感激?
陸向遠深吸一口氣,手往口袋裡伸出來,可他剛将口袋裡的錄音筆給拿出來,警察便也從門外走了進來。
江顯宏看見警察進來的時候,還得意洋洋地看着長歡:“做了壞事還敢出來,警察來得這麼快就是來抓你的,人在做,天在看呢,我看你是跑不掉了,好好進去牢裡吃幾年牢飯,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長歡默不作聲,她冷靜的模樣仿佛将自己置之度外,因為在她慌張的時候,江少勳一直緊抓着她的手不松開,這給予了她安定的心,讓她不再害怕。
所以警察來了之後,她也知道,那是與她無關。
宋綿綿還想看見長歡的失魂落魄的哭喊,卻沒有想到警察卻走到她的面前,在她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警察用手铐将她的手給铐住。
宋綿綿花容失色,她瞪大自己的眼睛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警察,驚慌地大喊出聲:“你們幹什麼?我是犯什麼罪了?你們要抓的難道不是她嗎?你們放開我,都放開我。”
警察一闆一眼地對宋綿綿說道:“宋綿綿小姐,你現在犯了三宗罪,第一,在五個月前聯合聶長晴給江振海下毒,還誣陷聶長歡;第二,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江少勳先生的,卻利用這個孩子與江少勳先生訂婚,這是騙婚;第三,江老爺子在死亡之前,曾被人用利器擊打過,而在現場發現的利器中,其中就有你的指紋,請問宋綿綿小姐,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宋綿綿腿間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嚣張跋扈,現在的她就像是拔了羽毛的公雞一樣,完全沒有了任何鬥志。
陸向遠手裡還緊緊地攥着錄音筆,他錄下來的音現在好像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他想用這個來讓長歡回到他的身邊,可他還沒有好好利用這個東西,卻又已經被江少勳搶先了。
他在心裡嘲笑自己,等等等,等到最後,卻把最好的機會給等走了。
警察對癱坐在地上的宋綿綿說道:“走吧,宋小姐。”
宋綿綿在被警察半拉半拖的時候,她拼命搖着頭:“我沒有做過這些,這些都是被陷害的,都是聶長歡陷害我的,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這些,你們污蔑好人,你們根本就不是警察,你們污蔑我就算了,還污蔑我死去的孩子,我孩子哪裡招惹你們了,他明明就是我和江少勳的。”
“你們放開我,少勳,少勳救我,不要被聶長歡給蒙騙了,少勳,救我好不好?”
宋綿綿的聲音越來越遠,在場的人倒是看了一場大好戲,這污蔑别人,結果卻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長歡感覺到了江少勳手指的冰冷,她輕輕地握了握他的手,她想,現在的江少勳看見宋綿綿那副模樣,心裡想必也是難過的,而他一早就知道宋綿綿做的這些,隻是想給她改過的機會,卻沒想到宋綿綿還屢次再犯。
宋綿綿已經徹底被警察拖走了,她大喊大叫還撒潑的模樣,完全将自己的形象都給丢失了。
之前慫恿宋綿綿上前的江顯宏,在看見宋綿綿被帶走後,立馬就回神了過來,他在一旁大聲喊道:“我就知道這女人有問題,所以我才這樣說,看吧,果然露出了馬腳。”
在場的人又怎麼不知道這是江顯宏的逞強,他們在看着江顯宏眼神的時候,明顯充滿了嘲諷的意思。
殊不知還剩下兩個在場的警察,卻對江顯宏說道:“江先生,你被實名舉報欺淩少女,請跟我們走一趟。”
江顯宏的眼皮一跳,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兇口:“等等,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去欺淩少女,這是誣陷。”
警察卻冷冷地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正是喝得爛醉的江顯宏,正将自己的手放一個未成年女孩的衣服上,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在被警察推着往前走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回頭看了一眼江少勳。
江少勳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眸卻冷到了極緻。
來擾亂葬禮現場的兩個人都被警察帶走了,因為沒有了好戲看,加上江少勳這雷厲風行的處理手段,讓再也沒有人敢上前去挑戰江少勳的權威。
沒有了煩人的蒼蠅,接下來的葬禮進行的無比順利。
在江老爺子下葬的最後一刻,長歡都沒有哭,可江家的那些平常不來看江老爺子的後輩,此刻卻哭得快要斷氣了一樣。
長歡在今天發現,其實很多人,在關鍵時刻的演技都能飙起,如果真的對江老爺子有點感情的話,就不會在江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不來看他,也不會在江老爺子住院的時候也不來看他。
現在在這裡哭,又是哭給誰看的?
長歡在想着這個事情,卻沒有想到,記者将她正在想事情的模樣給拍了下來,配合她身邊一大群哭得慘兮兮的人,她站在那裡顯得特别的突兀。
陸向遠從宋綿綿被警察帶走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長歡去哪裡,他就站在不遠處看着長歡,像是一個黑色騎士一樣,忠臣卻容易被人忽視。
長歡卻對他的目光當做看不見,可偏偏記者最容易抓到這樣的場景,他們都想好了該用什麼樣的勁爆标題。
比如聶長歡的二次出軌,又或者是聶長歡欲與自己的前未婚夫舊情複燃。
在記者瘋狂拍着陸向遠看聶長歡那含情脈脈眼神的時候,他們的攝像頭忽然暗了下來,記者連忙擡頭,就看見眼前站着江家的保镖。
保镖伸出寬厚的掌心,好像還能看見保镖肩膀處衣服下的二頭肌在突突地跳着,記者連忙将對聶長歡不好的照片都給繳上去了。
江少勳視線看了一眼記者的所在方向,然後朝着聶長歡走了過去,伸手将長歡摟在自己的懷裡,像是在彰顯自己的所有權一樣。
陸向遠看見江少勳的此舉,又怎麼不知道江少勳這是在對自己示威,他垂下眼眸,落寞轉身,他在離開的時候,将兜裡的錄音筆丢向了垃圾桶。
錯過了的人,那這個東西也是沒有什麼用處了,手镯估計他也拿不回來,楚楚交代過他,不要讓宋綿綿被警察抓走,但現在,他不僅讓宋綿綿被警察抓走了,還沒有拿回。
陸向遠腳步颠簸地往前走,他回頭看了一眼長歡,他在這次回來後,好像又敗了,長歡不是他的,之前鬥不過江少勳,現在也還是一樣,鬥不過他。
長歡好像聽見了心碎的聲音,她想要回頭看一眼,可她的腦袋被江少勳扣住,不讓她轉身,她擡眸看向江少勳,江少勳卻撫了撫她的頭發。